第18章 宿敵

大沙漠是極其令人絕望的。

因為灼熱的太陽和仿佛無窮無盡的沙子，給人一種分不清方向，一輩子都走不出去的錯覺。

在托尼第十次叫醒昏睡過去的傑森喵的時候，傑森聽到了直升機嗡動的聲音。

托尼顯然也聽到了，他驚喜的擡頭，看見天上飛過的直升機。

在這種絕境中突然出現生機，是真的很令人興奮。

傑森喵被蹦起來招手的托尼晃得有點頭疼，他掙紮了一下，突然一怔，然後加快掙紮，示意要下去。

三秒後，他被放下，托尼揉了揉傑森喵的貓發，“乖，我們這就可以出去了，可以給你治療了。”

傑森喵在他腳邊轉了一下，喵喵了幾聲，然後退後幾步，蹲坐在很燙很熱的沙子上。

游戲光屏在他面前似隐似現的顯示着。

【哥譚傳送點已安全，請玩家選擇是否傳送。】

【傳送or不傳送】

傑森忍不住用爪子來回的踩踏熱騰騰的沙子，興奮的貓瞳豎起。

說真的，他這幾天過的日子不怎麽好，還不如在哥譚風餐露宿賣臉求投喂。

直升飛機在上空盤旋停住，一個人從飛機上探出半個身子，沖托尼找了找手。

托尼松了一口氣，随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轉身去抱貓。

身後是慢慢黃沙，遍地金色，沒有一丁點兒的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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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不見了。

托尼:？？？

我的貓呢？

我的那只有可能長成超大只的小橘貓呢？？？

…………………

哥譚。

現在是白天，在混亂街區的一間房子裏，出現了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

他本應該在大都會，卻出現在了哥譚。

……而且顯然是沒有事先打招呼就來的。

但無所謂，蝙蝠俠在他進入哥譚的時候就接到了阿爾弗雷德的通知，正在朝這裏趕來。

克拉克站在窗前，哥譚的陽光撒入屋內的一片區域，他看着同樣本不該在白天出現的蝙蝠車極速駛來。

片刻後，房門被推開。

“我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

蝙蝠俠關上門，看向背對着他站在窗前陽光下的超人，眸色一沉。

超人為什麽而來，他很清楚。

一是因為小醜最近玩的太大，超人來幫忙。

二是因為傑森。

蝙蝠俠不僅知道超人是為什麽而來，還知道第一個理由純屬敷衍，第二個理由才是超人的目的。

克拉克轉身，看向這位黑暗騎士，“我聽不到他的心跳聲，找不到他……但我覺得，他應該在韋恩莊園。”

他一針見血的補充道:“還很有可能是被你強行帶回去的。”

蝙蝠俠露出的唇和下巴沒有絲毫表情變化，他啞着聲音說:“我不知道你居然未經允許記別人的心跳頻率。”

他的諷刺很直接，超人的回複也很直接。

“起碼我沒有像你那樣了解每一位隐藏身份的同伴，而且，我得到了允許。”

克拉克頓了一下，接着道:“傑森應該沒有告訴你，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不用明知故問。”

蝙蝠俠當然知道，他雖然不能監聽到傑森每次離家出走去找超人後和超人的談話。

但他知道傑森和超人的關系也不錯。

在他因為某些事而陷入思維僵局，逐漸疏遠傑森，甚至避開傑森的日常行動的那段時間，天知道傑森在他沒在家時去找了超人多少回。

……甚至有的時候晚上睡覺前都會“自言自語”一會兒，而後說晚安。

鬼知道他在和哪個氪星人說晚安！

察覺到氣氛逐漸僵硬，蝙蝠俠甚至還往前走了一兩步，兩人随時都可以打起來時。

克拉克道:“我們的交談可以不用這麽針鋒相對。”

話音剛落，蝙蝠俠就接道:“比如用詞委婉一點，滾出哥譚？”

又是這一句“滾出哥譚”。

克拉克側身，在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時，他突然看了一眼不遠處，接着若無其事地道:“我一直覺得傑森說的很有道理。”

氣氛突然更加僵硬，蝙蝠俠的臉冷了下來。

雖然他一直冷着臉，但這時更冷了。

他壓低了聲音:“……他說什麽了？”

不用問，就知道傑森背着他向超人抱怨的時候說的不是什麽讓他産生正面情緒的話。

而且那個時候，在他的故意疏遠之下，兩人有很多誤會，有些誤會到現在都沒有解釋清楚。

在傑森最後一次和他出去行動時，發生了一些意外，而且是他無法解釋的意外。

出現了第一次夜巡時候的情況。

沒等他想好是解釋還是解釋還是解釋，他的小蝙蝠崽就被小醜帶走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小蝙蝠崽現在還不回來。

蝙蝠俠的心情再次低了幾分，氣氛也凝重了幾分。

說實話，他們現在雖然是同伴，也會在有敵人時共同對敵，但在某些方面，他們互相不贊同彼此的做法。

超人不贊同的蝙蝠俠的有很多，比如蝙蝠俠有時候會暴力讓犯人就範和招供，比如蝙蝠俠的超強控制欲，比如蝙蝠俠對崽子們的态度等等。

蝙蝠俠也不贊同超人的一些做法，比如老是擅自闖進哥譚，有時候是追敵人，順便砸幾棟樓，有時候是找傑森，順便把傑森帶走住幾天，比如超人和傑森過分接近，比他還像一個老父親，比迪克還像一位合格的兄長，比如超人老是帶着傑森跑來跑去。

而且，在某些不贊同的方面，他們還不得不承認，雖然他們不贊同對方的做法，但對方并沒有做錯。

比如蝙蝠俠疏遠傑森，默認超人那段時間可以來往哥譚，忍受哥譚市民們對第二代羅賓和超人的流言蜚語，也會在哥譚暫時安靜下來，沒有違法犯罪事件發生時，也會在:

A.‘與傑森在韋恩莊園朝夕相處’

B.‘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去宴會泡女郎’

C.‘去找夜翼’

之中求生欲不強不弱的選擇去找夜翼。

……當然，也不是沒有後果的。

超人在意外猜到他的心思時，雖然不贊同他的做法，但也贊同他的做法。

比如超人經常請假帶着傑森亂逛，且履行超級英雄的責任，以一種讓蝙蝠俠和夜翼其實都不怎麽爽的亦父亦兄的身份陪傑森玩。

蝙蝠俠雖然不贊同他的做法，但也只能默認贊同他的做法了。

畢竟，當時，他和傑森之間的矛盾已經一觸即發，阿爾弗雷德經常以一種不贊同眼神譴責他。

只要他和傑森處在同一空間，阿爾弗雷德就會及時趕到，随時準備緩和氣氛勸架。

最後一次夜巡時，遇到了棘手的敵人，小醜。

傑森以為蝙蝠俠在即将爆炸的大廈裏，闖了進去，被小醜的陷阱困住。

蝙蝠俠從另一處解救人質趕過來并逮到小醜詢問時，小醜悠哉悠哉的道:“你應該感謝我，B，半小時後，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就會‘嘭——’的一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譚的警官在拍門，似乎在喊着什麽，讓蝙蝠俠冷靜一點。

蝙蝠俠很冷靜的暴力執法。

小醜被他打的翻在地上，然後擡起頭，若無其事地道:“好吧，這個回禮我真不喜歡……不過，你最心愛的羅賓可以回來了，你不高興嗎？”

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羅賓。

蝙蝠俠只能想到迪克，他變成夜翼後，的确不再負責哥譚地區的治安。

……嗯……然後他進大廈找人時，叫的是迪克的名字……

很不幸的是，小醜對傑森說的并不是“不該出現的人”的這一套。

反正這件事發生後，傑森徹底冷靜下來。

而且不再和蝙蝠俠發生矛盾。

吃飯時如果碰到，也會點頭問好，很有禮貌。

……向對陌生人那樣有禮貌。

上次見傑森那麽親切有利而不失疏遠的時候，還是傑森剛被接到韋恩莊園不久，和其他人根本不熟的時候。

阿爾弗雷德對他們之間的矛盾束手無策，後來幹脆無視這些被平靜掩埋，反正傑森和布魯斯對他的态度都沒變。

蝙蝠俠對态度友好的傑森毫無辦法。

他試圖談了一次心，傑森全程一臉深深受教的表情點頭，就算布魯斯說他覺得牛奶很好喝時，傑森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頭。

敷衍的很徹底。

而且談話後，阿爾弗雷德還為他端了一杯牛奶。

蝙蝠俠又去找了一次迪克。

迪克雖然也對哄傑森毫無辦法，但他經常惹傑森氣炸了，還能每次都糊裏糊塗的讓傑森消氣，這也是一種天賦。

迪克先是表示了無辜背鍋的不滿，不敢相信自己在傑森心裏降了多少好感度，接着對布魯斯表示了不滿，不滿為什麽他是不該出現在那兒的人。

最後，他表示了他其實毫無辦法。

以前哄傑森的時候，都是芭芭拉出謀劃策的。

蝙蝠俠扭頭就走了。

回到現在。

蝙蝠俠和超人的同伴友誼是有的，矛盾也是有的，對彼此的不滿更是有的。

此時天時地利，可以再來一場大戰。

而且，現在蝙蝠俠不滿超人居然帶傑森去紐約和阿富汗。

超人不滿蝙蝠俠居然強行帶回傑森，且惹出了小醜瘋狂作案的麻煩。

加上傑森，人和也齊了。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兩位正義聯盟的同伴開始親切的切磋打架，甚至連腳都要開始移動時，他們突然轉頭，看向窗外。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就是這樣，劇透一點可能不能劇透的。

游戲裏的傑森和穿越的傑森其實是一個人，不是角色，但是……(嗯……可能有猜到的，下面不能劇透辣，反正是老爺的鍋)

有小天使猜出來辣，老爺發現自己喜歡傑森，他是一只有底線黑暗騎士，當然不可能喪心病狂的對他還未成年的養子下手啊……

然後就開始疏遠傑森，想冷靜一下，然後……和傑森的矛盾很多。

(是的，他們互相有矛盾，然後好感度挺高(傑森之前看不到好感度，不知道布魯斯對他的好感度。))

然後最後一次夜巡，小醜突然發現了華點，就開始偷鳥，然後逗鳥時栽了……嗯……

還有，傑森現在不相信有人喜歡他(潛意識裏，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理由在第二段)，需要以後有人給他一個暴擊。

(你們這群黏人的小奶貓，哼唧，舔舔毛)

最後，說一下蝙蝠俠。

嗯……其實我看電影的時候，他換了蝙蝠俠那身衣服揍人時，嗯……我真的沒在想:卧槽好像有點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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