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無法

紐約, 斯塔克大廈附近的小巷子。

有瑩白色的光點在巷子的盡頭出現，把正在扒食的野貓吓了一跳，警惕的上了牆頭, 蹲在上面看。

有橘紅色在瑩白色裏出現。

一只橘紅色的小橘貓被光托着輕輕放在地上。

小橘貓的狀态不是很好。

傑森睜開眼，喵喵喵叫了幾聲。

系統居然難得沒有把他傳送到半空中，感受一下今日的紐約風。

托着他的光緩緩抽離，在半空中凝聚成光屏幕。

上面陳列着系統之前的提示, 這次傑森看清了。

【警告！玩家受重創！】

【警告！警告！玩家生命力持續降低！】

【警告！系統開啓被玩家封禁的權限。】

【提示:玩家自愈系統已暫時開始，自愈中。】

【提示:系統第二次違規，已提交詳細情況。】

【玩家血量持續降低。】

【警告！玩家血量降為1％，初始形态受損，即将造成不可逆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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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系統已建立身體鏈接，身體同況, 傷害分移中………】

【提示！系統違規正在上交中, 無法再次上交。】

…………

【警告！血量已均下降至百分之十，陷入生命危機。】

【提示:傳送已開啓。】

【提示:系統電量不足, 即将強制關機。】

信息太多了, 傑森只匆匆掃了一眼, 發現這都是在之前那半分鐘內彈出來的。

系統好像為了救他違規了。

傑森有點心虛地舔了舔貓爪，舔到了一嘴血。

系統這麽賣命的救他，應該是傑森死亡對系統也會造成巨大影響？

如果是這樣的話, 傑森有點……嗯……小愧疚。

畢竟這只系統已經算是很好了，它從不發放強制性的任務，也不幹涉傑森的選擇, 還幫了傑森很多忙。

就是把傑森變成貓這一點，他不是很喜歡。

他再次舔了舔貓爪，然後被血腥味熏的甩了甩頭，血濺了一地。

“喵————”

有低沉的貓叫聲響起，傑森喵一僵，他擡頭，看到牆頭坐着一只白色的貓咪，它虎視眈眈的盯着傑森喵這只突然出現的小奶貓。

傑森喵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做貓的時間不長，只學會了怎麽用貓爪拍人————這個還要感謝小蜘蛛————但是根本沒有學會怎麽打架，和貓打架。

現在的情況很好猜，他又被系統坑了，傳送到了其他貓的地盤，這只貓現在想揍他。

他又能怎麽辦呢？

半趴在地上的小橘貓不緊不慢地舔了舔爪子，嫌棄的瞥了一眼那只白貓，他站起來。

在白貓忍不住又“喵————”一聲的時候，傑森喵轉頭就跑。

他還能怎麽辦呢？

和那只貓激情熱打？

先不說欺負不欺負貓，老實說，他覺得他打不過貓……

傑森喵沖的很快，像是一團火快速移動，他的血滴了一路。

那只貓在踩着血追傑森喵的時候越發憤怒。

快了！到了！出來了！

不用被喵喵揍了！

傑森喵沖出小巷，他站在巷口，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

還沒等他松了一口氣，一道陰影為他擋住了太陽。

嗯………

斯塔克大廈，托尼正在實驗室裏，做不知道第幾個反應堆。

他最近想發呆或想放松一下時就會做反應堆，然後把它們都放在自己的房間裏，嗯……他的小公主喜歡這個。

【sir，我想你需要看這個。】

他的管家突然出聲，托尼擡頭，看到了斯塔克大廈附近的一個攝像頭拍到的畫面，在某個小巷口，一只橘紅色的小橘貓突然出現。

托尼認出來了。

他怔了一下，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老賈，戰衣，我的小公主來找我了~”

白貓輕松的咬住小橘貓的後頸，把含淚的小橘貓叼回小巷。

它在巷子裏拐了一下，停在一處人類不易察覺的地方。

傑森喵被放下來。

白貓輕輕舔了一下傑森喵，喵了一聲。

這只白貓的智商不是很高，用貓語翻譯，這聲貓叫有點亂，不是之前表示憤怒的無意義叫聲，而是疼不疼的意思。

傑森喵沒叫，他眨眨眼，看着白貓。

白貓舔了舔他的毛，不得不說，還是貓最懂得如何為貓舔毛，它避開傑森喵身上的傷口，盡量把傑森身上的血跡舔幹淨。

小橘貓喵喵了幾聲，就乖乖的趴着不動了。

有人從天而降，掌心的火焰不怎麽讓兩只貓感覺到熱。

白貓猛的轉頭，弓着身炸毛。

托尼身上的鋼鐵戰衣自動分離，快速變化了幾秒，變成一只箱子落在他的腳邊。

他看着傑森喵，還有小巷內的血跡，皺了一下眉，又聳了一下肩，盡量把自己的氣勢收斂，“嘿，抱歉，好像打擾到你們了……但我覺得，我應該才是它的監護人。”

白貓低聲喵了一聲，沒有軟化的意思。

………

在托尼一直試圖和貓交流并且臉上即将留下爪印的時候，小橘貓喵喵喵叫了好幾聲，然後才被這只貓老大允許可以領走貓了。

托尼輕捧着小橘貓，“謝了，女士or先生。”

嗯……

他的箱子眨眼間又變成鋼鐵戰衣，鋼鐵俠自小巷沖天而起，向斯塔克大廈飛去。

【sir，已通知醫生，醫療設備已檢查完畢。】

進入斯塔克大廈的高樓中，托尼的戰衣離體。

他沒有停留，直接往早已準備好的醫療室趕去。

他的小公主狀态又雙叒不是很好，急需治療。

傑森喵一直很安靜，沒有再給托尼多點點火的意思。

直到他被放到手術用床上，看到旁邊的手術用品，有超大超長的針。

真的，貓都震驚了。

幸好醫生及時趕到，不然托尼可能要滿大廈找貓了。

雖然但是，傑森還是被麻醉了，他靜靜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的前一刻，藍眼睛還淚汪汪的。

托尼.斯塔克，你再也不是我的好隊友了！！！

托尼還不知道他已經被他的小公主記恨上了，但他看到了傑森喵閉眼前的表情，他感覺有點不太妙。

嗯……他的小公主一定會通情達理的吧？

【sir……我覺得……】

老賈委婉的開口，又在托尼聳肩示意請繼續說下去時沉默了。

【沒什麽，您的小公主很可愛。】

你好像有點傻。

托尼走到沙發上坐下，他接過小笨手怼過來的一杯綠葉素，自然而然地道:“那是當然。”

嗯……您開心就好。

…………………………

迪克趕回蝙蝠窩。

之前和他一起去找傑森的提姆抱着那個女孩兒去找她家人了。

小醜這次的事件已經解決了。

一人陣亡。

迪克還記得自己得知傑森陣亡的那一刻，他的心情。

就好像是被扔進洗衣機裏瘋狂旋轉，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傑森才剛回來沒多久，他才剛剛擺脫小醜。

他們的關系都還沒有緩和，布魯斯想要解釋的誤會還沒有解釋。

他還沒有來得及對傑森說，他為他自豪。

提姆也還沒來得及表達他其實之前就喜歡二代羅賓好久的事。

甚至，傑森連小醜的陰影都沒有擺脫掉，就再次栽在了小醜的手裏。

他才幾歲？

他還未成年。

迪克緊閉了一下眼，加快速度，他急着趕回蝙蝠窩，是想要在蝙蝠俠回去之前把監控删了。

是的，蝙蝠俠在得知傑森在那兒爬出來，贏得了新生後，就再那附近安裝了許多的監控器。

雖然炸彈爆炸的威力很大，但還是會有攝像頭沒有被涉及到，且完整地拍下了傑森死亡過程。

上一次，傑森剛失蹤的那段時間，小醜發過來的虐打視頻的後果，迪克忘不了。

好吧，其實當時他的反應也沒比蝙蝠俠好多少。

他走進韋恩莊園，匆匆地和阿爾弗雷德交流了幾句就進了蝙蝠窩。

很好，蝙蝠俠還沒回來。

他動手操控，有警報響起。

【此視頻已被設置最高**，您無權查看。】

迪克的手僵住。

“迪克。”

蝙蝠俠癌症晚期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出，還有小醜瘋狂的笑聲和蝙蝠俠揍小醜發出的肉聲。

“……嗯……”

迪克應了一聲，他僵住的後背緩緩放松，“我覺得我也有權看這個。”

蝙蝠俠直接拒絕，“我設置了權限，除了我，無法觀看無法删除。”

好吧，迪克的先看視頻再删除的想法被蝙蝠俠直接克制了。

他頓了幾秒，還是道:“他是我弟弟，我覺得我有權看他死亡的真相。”

“真相就是，他……”

“哈哈……你們在……說什麽？”

小醜突然插嘴，蝙蝠俠肘擊了他一下，他被砸在地上。

“閉嘴！”

小醜笑了幾聲，“典型的蝙蝠俠臺詞。”

迪克深呼吸幾下，他警告自己千萬不要突破底線。

“他是我弟弟……我也負有責任，我應該去支援他的。”

提姆一直沒有在頻道裏說話。

剛才，迪克和阿爾弗雷德匆匆交流的幾句話中，他得知了阿福做了幾人的小甜餅，還允許他可以外帶給傑森……

是在暗示慫恿他外帶給傑森。

蝙蝠俠沒有回話，他又打了小醜一下。

小醜從這些話裏推斷出了一件事，他的笑容不見了。

在蝙蝠俠下一次攻擊他時，他拽住蝙蝠俠的黑色披風，“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他被重重的砸在地上，臉上勉強勾起笑意，在看到自己的血時，他突然自言自語，“他還會回來的。”

“就像上次那樣，他還會回來的。”

蝙蝠俠重擊了一下他，冷冷地重複了一下他的話，“上次？”

小醜瘋狂大笑起來，“看來親愛的不是很信任你，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他被揍了一下腮部，毫不在意地把血抹掉。

蝙蝠俠知道他說的上次是什麽。

在小醜的視頻寄到時，他第一時間看完了，在視頻的最後，鏡頭靠近傑森，他的呼吸逐漸消失。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傑森扯了一下唇角，說了幾個字。

鏡頭晃得很厲害，幾乎連傑森張口無聲說話都看不出來。

那個時候，蝙蝠俠就意識到，他失去他的二代羅賓了。

但之後，小醜的舉動讓他有了傑森沒有死的想法。

小醜毫不在意地繼續被胖揍，他随意的說着句句戳蝙蝠俠心窩的話，但心不在這上面。

就如同上次，就如同這次，或者是小醜提到的許多次連蝙蝠俠也不知道的事情。

那些他知道或不知道的事情裏，他認為，他的責任最大，他最應該為此負責。

所有人都認為自己對于傑森死亡這件事負有責任。

蝙蝠俠認為自己應該背負全部責任。

收養傑森的是他，和傑森一直冷戰的也是他，教育傑森的是他，當着傑森的面直截了當的否定傑森的也是他，想把傑森培養成助手的是他，不允許傑森繼承羅賓稱號的也是他，小醜針對的是他，而不應該是傑森。

或許，如果沒有他，傑森會生活的更好。

他無法原諒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日六了，快點，誇誇我

【超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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