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然而然
蕭爸爸蕭媽媽都是很通情達理之人,女兒能陪在身邊一個多星期已經是奢望,如今未來女婿也扔下工作趕過來,他們又怎能安心,于是在請完客的第二天,蕭爸爸蕭媽媽就拿着掃帚将家裏的兩個年輕人趕出了家門。
“舍不得?”坐上去闵莊的大巴,傅雲卿見蕭紊的情緒一直很低沉,仍不住開口詢問,見蕭紊沒有回答,他繼續說着“其實騰月的員工待遇在國內也算得上是很合理的,等你過了這前三個月的試用期,正式轉正以後可以每個月在任務比較輕松的那段時間申請休兩天假,這樣加上星期六星期□□天時間,除去路上的一天,你也可以在家待上三天。”
傅雲卿難得一次說這麽多話,蕭紊只好提起精神嗯了一聲。
昨晚因為傅雲卿的到來,蕭媽媽将女兒叫到自己房間睡覺,将女兒的房間留給未來女婿,然後把蕭爸爸趕去了前院的客房。
母女倆躺在床上,進行了一場深刻的思想會議,會議的中心內容便是,他們捧在手心裏精心呵護長大的女兒,不是被人用來作賤的,愛可以深愛但不能盲目,不能被人欺負,他們的女兒配得上最好的男人。
蕭媽媽說這番話的原因就是因為蕭紊在回家後的當天晚上,就将傅雲卿家的真實情況告訴了父母,蕭媽媽聽完之後與丈夫輾轉反側,然後腦補了一些列的豪門虐戀,為了避免女兒在外面受了欺負忍氣吞聲,所以蕭媽媽要先打預防針。
蕭媽媽:擔心完未來女婿的X能力,又要擔心未來親家的的态度,做父母的為啥這麽累?
其實蕭紊覺得爸媽真的想太多,而且想太遠了,她和傅雲卿有可能走到那麽遠嗎?
兩個半小時後大巴停在了闵莊機場外,只是剛下車傅雲卿就收到機場方面的來電,來電內容是飛往南市的那趟客機出現機械問題暫時不能起飛,這趟行程将延期到明天早上的七點。
闵莊雖然有飛機場,但并不是一個大城市,就比如飛往南市的飛機兩天才有一趟,若是轉機那等于要橫跨好幾個省,很不方便。
“現在怎麽辦?”蕭紊問。
傅雲卿捏着機票轉過身直視蕭紊,他說:“現在只能聽機場方面的安排,坐明天一早的班機,七點鐘,如果回古鎮明天很早就要起床,我想可能會影響叔叔阿姨休息,所以……我們在闵莊住一天吧!”
似乎也只能這樣了,蕭紊點點頭然後跟着傅雲卿上了旁邊的機場大巴。
只是大巴經過市區停在之前住過的酒店外時,蕭紊有了片刻的不淡定,那晚的記憶太清晰她不可能忘記。
“我只相信這裏的環境衛生。”
特意的解釋從身邊傳來,蕭紊将頭低下去,感受臉頰的溫度在不斷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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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故意跟蕭紊過不去,他們來到前臺時,被前臺告知還剩下一間總統套房,而且房間號與上次的完全一樣。
“要不我們定……”普通套房,最後四個字在傅雲卿轉過身看過來時,被蕭紊咽進肚子,她說:“沒什麽。”
她沒有注意到傅雲卿重新轉回去的臉上挂着一抹笑意。
拿好房卡他們走進四面裝着鏡子的電梯裏,密封的空間讓氣氛顯得特別的安靜,看着電梯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為了緩解心中的緊張,蕭紊問:“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麽?”
傅雲卿想了一下才說:“闵莊我也好多年沒來了,以前熟悉的那些飯店不知道還在不在,你是這邊人,要不你選地方?”
啊!她選?蕭紊摸摸耳朵,她這幾年到闵莊也只是路過,“好吧!我在網上找找看。”闵莊是旅游旺地肯定有旅游攻略。
前段時間在醫院忙着都沒有好好謝謝他,蕭紊決定今天這意外多出來的兩人時光就當作是老天特意給他們的福利吧!
想通之後又找到事情做的蕭紊一下子放松下來,緊張感消失殆盡。
傅雲卿全程關注了她的情緒變化,心中為她多添了一條優點。
等蕭紊終于在網上鎖定一家餐館時,傅雲卿已經洗完澡出來,米色連帽的五分袖T恤加上淡綠的七分短褲,正好露出精壯的小腿和曲線優美的小臂。
蕭紊注意到他的小臂和小腿上沒有粗黑的毛發,想到這裏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擡起自己的小臂對比了一下,結果還沒對比出來,頭上被突然而來的東西覆蓋,眼前陷入黑暗。
蕭紊憤憤的将臉上的浴巾拉下來,就見原本還在一米外的人此刻卻躺在了她的身邊,兩條長腿竟伸到了沙發的外面,他的腿是有多長呀!
見她的注意力不在這邊,傅雲卿直接将頭枕在了她的大腿上,然後閉上眼睛懶懶的吐出兩個字,“擦幹。”
呼吸就在咫尺,蕭紊能清晰感覺到心跳的不規律,偏偏眼前的人将這一切表現的無比自然,仿佛他們就該如此親近一般。
蕭紊想,母親的擔憂是對的,面對傅雲卿她總是很有奴性,這不,這一刻明知道這人是故意的,她還是乖乖拿起毛巾幫他擦拭,甚至小心又謹慎,生怕扯到他的頭發。
溫柔的觸感在頭頂環繞,傅雲卿突然想起來,從他記事起除了理發店,他沒再讓任何人幫他擦過頭發,然而剛才從浴室走出來,見到呆呆的蕭紊時,他就覺得這事就該讓她做,理所當然的。
随着她輕柔的動作,他的心仿佛落到了實處。
過了片刻後,溫順的蕭紊讓傅雲卿想要更近一步 ,好友告訴了他一句特別重要的話,那就是,心動就要行動。
大腦發出指令,雙手開始動作,圈上那近在眼前的細腰時,似乎還得不到滿足,傅雲卿對着蕭紊側過身,然後将臉埋在了她的小腹上,臉頰被柔軟包裹時,那來自主人的僵硬也清晰的傳來。
他蹭了蹭說:“蕭紊,你的床為什麽那麽軟?一晚上感覺像睡在棉花上似得,一點也不踏實。”
霧草!得了便宜還賣乖。蕭紊被他埋怨般的語氣弄發火,手上下意識的拍在了他的頭頂。
随後蕭紊看着自己的手,懵了!她竟然打了傅雲卿。
而挨打的人摸着頭頂也懵了,他這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打。
“對不起,我……我……”蕭紊語無倫次的說着,視線一直盯着手不敢去看傅雲卿。
“啵!”一個吻落在蕭紊的唇上,一觸即離。
他說:“我就喜歡你這樣。”鮮活般的存在。
他們有過幾次親密,但除了在荷蘭的那次 ,之後每一次傅雲卿都是克制的親在額頭或者臉頰。
蕭紊的臉以眼見得速度快速泛紅,原本就紅潤的雙唇因為緊張與貝齒輕咬在一起,擠壓下産生失去血色的蒼白。
放開那雙唇,放着我來。
當雙唇再次被覆蓋上的時候,蕭紊條件反射的後仰,身邊的人似是有所料一般,空着的那只手自然而然的撐在她的腦後,阻止她的逃離。
不似剛才的蜻蜓點水,他輕緩的碾壓吸勻輾轉,舌尖闖過重重關卡,長驅直入,然後仔細描繪每一顆貝齒。
蕭紊一直睜着眼睛,因此她清晰的看到傅雲卿眼底的珍視,沒有酒精作祟,沒有生活的客觀因素,他們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擁吻在一起,她願意相信這一刻傅雲卿是真心的。
蕭紊的視線從傅雲卿臉上移開,然後投向他的身後,那裏空無一物,卻又似透過那空無一物的空間穿越到很久以前,她看到那個青澀的自己站在學校教學樓的牆角。
她緩緩閉上眼睛,思緒翻飛到那個炎熱夏季的午後,趁着放學學校的同學都已經走得差不多,她來到傅雲卿離開教學樓的必經之路上,她知道傅雲卿每周的這一天下午都要到物理老師那裏補習,這個時候到了他剛好補習完從這裏離開。
只是沒想到有人跟她有同樣的想法,而且快她一步,于是她只能躲回牆角,她的手裏捏着一封粉色信封,信封的一角已經被她捏的變形,甚至還沾染上她手心的汗漬。
她的遠處有一男一女對立二站,女的手中有和她一樣的粉色信封,唯一不同的是那個信封有機會呈現在他的面前,然而和她見過的以往場景一樣,男的聽女的說完後,擡起右整了整左肩上的書包帶,然後目不斜視的擦身而過。
那個女的她知道是誰,校舞蹈隊的臺柱,後來被京城的舞蹈學院提前破格錄取。
臺柱是他們所有人眼中的女神,這樣一位女神都被拒絕,她手中的信自然沒有勇氣再送上去。
時光流逝,如今看着那個躲在暗處只能黯然神傷的自己,命運好像已經讓那個自己得到了圓滿。
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不管她和傅雲卿有沒有未來,她都已經沒有遺憾了。
房間裏的另一個人感覺到她的出神,于是加重了嘴上的一力道。
“嗯——”一聲低吟,如一根小火柴在燥熱的空氣中點燃,嘩……
然而就在這時,又有一道奇怪的聲音出現,“咕嚕……咕嚕……”
第一聲可以忽視,然而第二聲再次出現時,彌漫在空氣中的粉色泡泡被戳破。
傅雲卿既無奈又挫敗,他将頭抵在蕭紊的頸窩裏,調節不穩的氣息。
作為始作俑者,蕭紊咽了咽口水,然後小聲的說:“我……我們去吃全魚宴吧!離這裏近而且網上的評論也很好。”
聞言傅雲卿低笑出聲,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走尋常路,這個時候腦袋裏裝的竟然是吃的。
蕭紊擡手摸摸鼻子,她沒說錯什麽吧!笑什麽?其實她之所以推薦去吃全魚宴,是因為那家店的後面有一個非常好吃的甜品店,以前她就經常關顧,原以為已經不在了,沒想到網上推薦全魚宴的網友竟然提了那家甜品店。吃完全魚宴後在去甜品店坐上一會兒,品嘗一點餐後甜點,似乎是一個很美妙的選擇。
笑夠了的傅雲卿擡起頭見到的就是一副神游天外呆呆傻傻的蕭紊,于是嘆出一口氣,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後,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嘚!人家的肚子都抗議了,他還是先帶人去喂飽,再想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