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遲來的止水
“請問，你是鏡對吧？”一名身穿警服的女人攔住了她，并從衣袋裏掏出證件，“我是市警局特屬第二調查小組的近藤有蘭香，據目擊證人指示，我們初步懷疑你跟最近的一起犯罪案件有聯系，能跟我走一趟嗎？”
鏡幾乎是一臉懵逼的表情，她才剛出校門口，就被一輛警車阻擋，現在自稱有蘭香的警官又要求她跟她走一趟。
最近的犯罪案件？鏡腦海裏回想着上學前發生的事，難道是因為那件事嗎？她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而這個舉動也被有蘭香視為知情，更加要讓她去警局了。
“那個……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案件，但我願意跟你去警局，有什麽事也可以在車上聊。”
于是，有蘭香松了一口氣，鏡同樣也長呼出一口氣。
被學校的同學們用異樣的眼光窺視真的感覺很不好。他們或許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壞事吧，在看到那輛警車停在門口而自己也上了車。
感覺明天到學校，估計會發生什麽，總之就不是好事就對了。
坐在車裏，鏡兩手趴在窗邊，看着飛速往後退的樹，一片片的綠色從眼前略過，心裏漸漸平複些的鏡這才想起剛剛這位警官說的話。
她說她叫有蘭香？有種熟悉的感覺啊。
就是想不出哪裏違和，鏡轉過身看着駕駛座正挺着腰背開車的有蘭香。
“那個……警官大人，請問發生了什麽嗎？”
有蘭香目視前方，聽到這位被自己請上車的學生的問題後，餘光看了一眼，因為剛出校門就被自己攔截所以還穿在身上的私立校服，長長的黑發用一根發繩系在腦後，過長的發尾被她撥在胸前柔順的垂下。少女正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她，同樣黝黑的眼眸深邃得讓人覺得一看就會陷下去，臉蛋是還未長開的稚嫩，卻也看得出未來會是一個多麽美麗的女人。有蘭香暗暗想着或許是她搞錯了吧，這樣的女孩怎麽會是嫌疑人？但是目擊證人卻說得有理有據，讓她也無法放過這條線索，或許等到了警局問清楚一切就會明了。
“今天發生的槍擊事件你知道嗎？”
“你是說月華集團的老板嗎，在中心大廈被人射.殺這件事？”看着有蘭香嚴肅的點頭，鏡想了想，那時候的自己“我在去學校的路上看到好多人圍到大廈門口，好奇的湊過去看才知道死人的，可是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在死者死去的前天，曾經在一家咖啡屋裏跟一個女孩子見面。”頓了頓，有蘭香又開口，“然後分別後的第二天就被人槍殺在大廈裏，而根據報案人員說，有兩位市民看到死者跟一個穿着私立校服的女生在咖啡屋裏起過争執，兩人交談長達了一個多鐘頭才離去。根據他們所提的線索我才找了過來，附近的私立學校只有一個，而市民也有拍下照片，雖然有點模糊，但是還是可以辨別出一二。”
鏡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自己昨天有去咖啡屋，而且還是跟集團老板？肯定是認錯人了啊！
鏡整理了思緒，躊躇的說，“我昨天根本就沒去咖啡屋，警官大人你或許找錯人了。”還是放我下車吧，天都這麽晚了，不回去止水大概會擔心的。
不對，是肯定會擔心！
有蘭香淡淡的丢下一句“有什麽事到警局再說”便沒有理會鏡，而是專注的開車。
鏡無奈，只能想着趕快結束審問好回去。
以前的她沒有時間觀念，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可以的話，請開快點。”
家裏，有人正在等她。
而另一邊的止水确實有點着急。
看着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而鏡卻還沒看見人影。站在門口的止水有些擔心，往常都已經回來了，現在都該吃飯了，而鏡還是沒來，從未有過的緊張擴散開來。
兩手抄着褲袋，止水神色凝重的盯着前方的一盞路燈，再等等，要是還沒回來，就去找她。
……
鏡跟随有蘭香來到警視廳，由于時間不對，整個廳裏就只剩下值班人員還有正在加班的第二調查小組，也就是有蘭香所負責的小組。
看到有蘭香帶着一名高中生走進來，正圍着電腦讨論案件發展的幾人迅速起身。
“有蘭香，你回來啦。”小組裏唯二的女警官連忙湊過去問。
“恩，我根據線索找到了符合照片裏的女孩，才将她帶過來問問。”有蘭香挪了挪腳步，将身後的鏡暴露出來。
鏡瞬間接收了無數個目光，像是鏡頭燈一樣一閃一閃的視線正緊緊的黏在她身上。
不适的移開視線，感覺他們的目光亮得吓人。
“诶，是個很可愛的女高中生嘛，會是兇手嗎？”
“閉嘴橋本，是不是還在調查中，既然有蘭香将嫌疑人帶來了，那麽現在可以審問了吧？”其中一名男警官說。
有蘭香點了點頭，也是，現在都這麽晚了，還是早早結束吧。
鏡這時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話，“請問，我能打個電話回家報平安嗎？我這麽晚還沒回去，一定會擔心的。”
有蘭香從衣袋裏拿出手機，“用我的吧。”
從容不迫地接過後，鏡趕忙撥打家裏的電話，耳機緊貼着耳際，一手攥着胸前的衣襟，聽着手機裏傳來了一陣悅耳的鈴聲，而後‘嘟’一聲後被接通。
還來不及開口，止水略帶着驚慌的聲音随即響了起來，
“是鏡嗎？”
胸腔裏被一股暖意包圍，鏡不自覺松懈了全身的不安，聽着那邊的呼吸聲，輕輕恩了一聲，聲音也不自覺溫柔了幾分，“止水，是我。”
“你在哪裏？”
“我這邊還有點事，可能……會晚點回去，安心，不會太晚的。”
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晚歸，或許也是下意識不想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跟他也沒關系，不是嗎？
不過，止水是誰，他聽出了鏡話語裏的顫抖，雖然只有一瞬，但是喘氣的聲音是不會騙人的。
鏡在不安，而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能想到的就是趕快到她身邊。
“給我确切地址！我馬上過去接你。”從未見過止水如此的聲色俱厲，鏡呆愣的爆出了地址。另一頭的止水記下來，跟她說很快就到了，然後挂斷了電話。
……
止水将地址寫在了紙上，跑出家門。
雖然不知道在哪裏，但是只要能攔到輛車，給他看就行了。
……
鏡将手機拿下後，兩手捧着還給了有蘭香。
“我打完了，十分感謝。”
止水該不會要過來吧。
也是，聽到這個地址誰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做了什麽事被抓。
心裏莫名頓生了一種尴尬，鏡坐在一張椅上，靠着椅背，擱着一張辦公桌的前面坐着的是有蘭香。
有蘭香翻了翻資料，開始了問題。
“那麽我們就開始吧。不要緊張，只是問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你的名字”
“鏡。”
“幾歲了？”
“17”
“……”
“在20號也就是昨天，請問你都到了哪些地方？”
“那天我沒有出門，在家裏的院子裏寫作業。”
“出去一會也沒有？比如拿下快遞或者鄰居有事找你過去這類的也沒有？”
“沒有，那天因為是周末，而我也不太喜歡出門，所以一直在家裏沒有走出過。”
“也就是說你否認去了咖啡屋？”
鏡搖頭，昨天她一直都跟止水在一起，怎麽可能跟人有約去了咖啡屋。
“警官，或許你們找錯人了吧，我真的沒有去過那裏而且我也沒有什麽動機去殺人。”
合上了資料，有蘭香兩手交疊呈塔狀，一雙碧色的瞳孔裏印出鏡的身影，聲音有些咄咄逼人，“可是有人卻說看到了你跟死者見面并且還有了照片為證。”說着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兩指拖着移到鏡的面前，“你看看，是不是你？”
鏡湊上前，然後神色變得有些緊張。面色一下子蒼白了很多。
她認清了照片上的人，雖然有點小模糊，或許是因為怕被人發現所以偷拍得很急促，但是自己不可能不認識自己，那個人無疑就是她，可是她根本就沒有去過，何來的照片一說。
“這個，是你對吧？”有蘭香瞥見鏡蒼白的臉，心裏有了幾分想法。
鏡的嘴唇動了動，卻發現再怎麽說也是無用功。有了照片為證，她無法說服自己，難道自己昨天真的有出去過嗎？是自己忘記了？
“我……”
該說什麽？自己沒有去過？但是照片該怎麽說？
鏡感覺自己腦海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告訴我，那天你去了咖啡屋跟死者見過面，對嗎？”有蘭香的仿佛罂粟般誘惑着人。
鏡随着她的聲音，眼神有點空洞，兩邊的劉海貼緊着臉頰，泛白的嘴唇襯得臉色愈加的豪無血色。
“我……沒有去過，一整天都呆在家裏。”
“誰能證明你的不在場？”有蘭香繼續誘惑道。
“我能作證，”止水的聲音由遠及近，帶着一絲輕喘，他緊蹙着眉，看着鏡煞白的臉，沉着臉走到她身邊，一手搭在她肩上，看着她突然間轉過頭來，看到他松了口氣，眼神有了焦距後，才轉過身面對着有蘭香，抑揚頓挫道，“當時我們在一起。”
“止水”略帶哭腔的鏡回過神來，不知不覺自己的手已經搭在他的手背上，感受着從他手背傳來的體溫，不安被安心代替。
“沒關系，鏡，我來解決。”輕聲安慰着的止水溫柔的對鏡笑了笑。
“恩，我相信你。”
到頭來，還是麻煩了止水。
不過，這種安心的感覺真好。
有蘭香看着止水，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年齡看上去也就17,8歲，但挺拔的身高以及出衆的外表卻令人無法忽視，還有那雙看着人就會陷進去的深邃的黑瞳，稍有不慎就會無法自拔，周身的氣息有些冷，總覺得這個人的內心比外表還要再成熟。
“你是？”
“我是宇智波止水，我想說的是，昨天的鏡一直跟我在一起，我能給她作證，所以咖啡屋根本就不可能去。如若你不相信，可以查下家附近的監控錄像，因為在比較繁華地帶，肯定有人家安裝了監控，只要查出來就可以了。”止水面不改色的看着有蘭香的神色變了又變，“更何況，就請憑一張模糊的照片，以及誘惑鏡承認罪名這種事情不是一個警官該做的吧？”
有蘭香恍悟，腦海有一瞬的卡殼，緊接着被怒氣充滿，她拍桌而起，“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是不是還有待定論，你說你們一直呆在一起，那麽請問你們是什麽關系，宇智波這個姓氏我可從沒有聽過，附近也沒有這個人。”
“……他是我的遠房親戚，因為工作的事情才來到這裏的，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下他的身份。”鏡已經完全調整了情緒，看着有蘭香漲紅的臉，淡淡的說。
“你們還不快去查？她附近的監控錄像！”有蘭香不知煩躁從何起，看着一旁圍觀的組員，冷着臉低吼，驚得他們立馬回神立馬工作。
她緩緩轉過頭，平複心情，看着泰然自若的兩人，那個女孩從這個人進來以後，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放松，很是信任的靠近他，而他也很體貼的拍了拍她的肩。
“你們可以先回去，不過一有情況你們必須回來。就這樣吧，你們走吧。”
于是，鏡被止水拉着走出了警視廳。
有蘭香碧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亮光，又困惑了一下，随後清明。
她抓了抓頭發，怎麽覺得最近暈沉沉的，是感冒了嗎？
沒有多想，她轉而投向工作中，無人發現她的眼睛曾變成殷紅的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的出警官的身份嗎23333
以及這妹紙不會出現很久的，只是情節需要。
這張有伏筆，你們看得出來嗎？牽出了一個重要的角色，跟止水來到這個世界有關，猜對有獎，前文也有出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