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一起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止水的一句話，瞬間在兩人的心裏炸開了鍋。
鏡聽到這麽大膽的發言，有些懷疑此刻坐在這裏的到底是不是止水。雖然平時的他會調侃她，然而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種話的他很顯然跟平常的他不一樣。
他的眼神很認真，就像是在回答一個事關重大的問題。
他說的是真的。
從瞧見止水的目光後，有澤香頹然的想着。那種擁護對方的姿勢也讓她的心瞬間拔涼。
身子仿佛墜入了寒冷的冰河中，無論她如何的掙紮，也只是更快的往下沉落。原本微笑的一張臉也忘記如何去笑，唇角抿成一條線，有些坐立不安的看着止水。
止水淡淡的眼神撇過去，她立馬會意。
這是不想讓她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嗎？
鏡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當事人在爆出那句話後就一直不說話，有澤香則是心傷的不想開口。
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打破沉寂的還是在一旁默默看着的有蘭香。
“好了好了，怎麽都靜下來了，”有蘭香拍了拍手，“不是聚會嗎，那麽就要熱鬧點嘛，跟其他同事一起聊天呀，服務員也來了。”
看着甜點以及飲品都端在了桌上，其他人也紛紛行動起來。
“有澤香，你們怎麽坐那麽遠，都是同事了可不用拘束啊。”朝着有澤香這邊的方向喊，同事A奸笑着說，“止水旁邊有位置，擱着一張椅子說話不是太顯得疏離嘛。”剩下的話不喻而知。
有澤香看着自己身旁的椅子，再過去就是止水。
為什麽之前的自己不坐近一點呢，有澤香明白，在她靠近那一刻，感覺到了一股冷意，使她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沒關系，這樣也可以。”笑着婉拒，誰也不知道她的尴尬。
“鏡，這裏的東西都很好吃，快試試吧。”有澤香看着鏡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眼眶中流露出一絲水光，不禁心生不悅，什麽眼神啊，這是在得意的宣誓還是在可憐她這個情敵？！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的她心裏的陰影無限的擴大，任其在她心底滋生嫉妒的種子。
“謝謝，我會好好品嘗的。”看着止水溫柔的将奶茶跟蛋糕推給她，鏡回以一個笑容，再對着有澤香道謝。
跟止水的其他不熟，所以鏡并沒有去試圖融入他們的圈子，只是安靜的坐着輕啄着奶茶。
“止水君是吧？聽說有澤香能有這樣休息的機會還是靠你呢，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你也才16,17的樣子，居然這麽能幹，真是太厲害了。”
有蘭香吸了一口熱飲，看着止水動作優雅的吃着蛋糕，感嘆道。
“過獎，只是盡我所能而已。”止水将叉子放下，轉過頭跟她說話，語氣間帶着一絲對長者的尊敬。
有蘭香對于他來說，确實是長者。
跟止水相差了七歲之遠的有蘭香捂着嘴笑，眉眼彎起，似乎對于止水這種腔調覺得好笑。“不能小看你了，雖然你說盡你所能，但我想這種工作沒有長期的經驗的話，是很難做到的，你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止水颔首，“謝謝，說出這些話的前輩也很不簡單。”
“本來是打算跟鏡好好聊聊的，沒想到卻把你晾在一邊，真是抱歉啊。”
突然間被點名的鏡睜着無辜的眼神，嘴裏含着的吸管也讓她整個人有些呆懵。
“啊？……沒有關系，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過會才反應過來的鏡連忙将嘴裏的奶茶咽下去，由于太緊張管口的奶茶一下子噴了出來，有些灑在桌上，有些則噴在自己的衣領上。
慌忙的用手抹卻越弄越糟糕，鏡的手也黏糊糊的。
有蘭香趕緊從身上拿出紙巾，想遞給她，沒想到卻是有人快了她一步。
止水嘆了口氣，手伸出在桌子上抽出紙巾，看着鏡尴尬的瞅着他時，将紙巾遞給她。
“別這麽迷糊啊你。”
知道自己丢臉的鏡默默接過沒有出聲。
剛剛的自己一時心急竟直接上手了，搞到最後衣領的污漬擴散了不說，還把手弄得粘粘的。
“下次記得遇上這種情況不要直接用手去擦。”止水語重心長地叮囑。
鏡低頭擦了擦衣領，再将手裏的擦幹淨。聽到這句話後，她猛地擡頭，看見的是止水望着她小心叮咛的目光以及有蘭香姐妹的注視。
“這只是意外，我一般不這樣的。”
平常的她是不會這樣做的，只是在聽到有蘭香将話題轉向她，原本只打算安靜吃完甜點的她猝不及防，才會被奶茶噴到。
“不管怎樣，還是要注意，不要再迷糊了。”
“好啦。”
“你們的感情真好呢。”不動聲色地拉了拉有澤香的手，将她握成拳頭的手指掰開，與她十指交扣。
“沒，沒有那回事。”
說這句話的鏡不知道為什麽有澤香的眼神變得更恐怖了，而止水卻是勾起了唇，淺笑着盯着她。
一場聚會有些人吃得不是很滋味，有蘭香在坐了一會後便有電話打給她讓她立馬回警局，而鏡跟止水也在之後雙雙離去，徒留有澤香僵着笑遠目他們離開。
……
出來時已經是傍晚了，晚霞遍布在空中，晚風也習習吹來，讓突然間從有暖氣的店出來後的鏡有些微顫。
“冷嗎？”并肩而走的止水很顯然也發現了，他停了下去，皺着眉看着雙手交叉抱着胳膊的鏡。
鏡也停了下來，輕聲道，“有點，沒關系，反正也……”
霍然間被扯進一個懷抱，鏡一臉呆滞。止水的溫度蔓延在她身上，她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以及兩人呼出的熱氣交融在一起。
“……快到了。”呆呆的将話說完，鼻息間被熱氣熏染，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止水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腰微彎着。
“這樣，是不是暖和許多。”耳際邊傳來這樣一句話，鏡垂落腿側的手想将他推開，卻被一股不容抵抗的力量壓制住，于是她只能小聲的說，“這裏是街上，會有人看到的。”
懷裏是剛剛恍悟過來自己喜歡的人，止水兩手交疊擁住她，能夠感覺到手臂下不同于他健壯的骨骼，鏡的肩膀很小，卻也柔軟。
他貼着她的耳朵，輕輕吐出，
“只要不被人發現就可以了嗎？好吧。”
“诶？”未等鏡對這句話做出理解，便感覺身子旋轉，暈暈乎乎的被拉進巷子裏，後背抵着牆，而身前，就是兩手撐在她兩頰邊的止水。
壁咚？！
這是鏡的第一反應。
“止水，你想幹什麽？”被壁咚的鏡有些找不清楚方向，被止水親密對待的她不知所措。
巷子裏很安靜，巷口也依稀見到一兩道身影走過。
“不是你說會被人看到嗎？這個地方就不會了。”止水裝作無辜的解釋，眼神有水光在流動。
“我不是那個意思。”鏡想着解釋，卻發覺自己有可能會越說越亂，她看着兩人的距離，示意他後退，“你能不能放開手？我覺得有點熱。”
确實很熱，鏡的臉蛋幾乎像煮熟的雞蛋。
止水忍着笑将手撤離，不意外的看見她輕呼了口氣。
剛剛她一直在憋氣，總覺得吐出的氣息跟他的交纏在一起，很是暧昧。
“為什麽要那樣說？”想起在店裏止水說的話，鏡不安的問。
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止水頓了一下，眼神柔化下來，看着鏡的眼神也愈發的溫柔。
為什麽呢？
大概是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收留他一心一意照顧他的女孩了。
“你想知道原因嗎？”
眼前的她背靠着牆，微微仰視着他，兩頰染上一抹紅暈，墨黑的眼瞳卻亮得驚人。
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誘人。
止水暗了暗眼神，嘴角微抿。
“恩。”鏡很想知道為什麽止水會在她跟他同事的初次見面上說這種話。
明明只要說是親戚就可以了，最重要的人這種模糊的定義是想讓她産生什麽幻想嗎？
止水聽了，低低笑了幾聲。
“原因啊……”故意拉長了聲線，看着鏡摒着呼吸一臉渴望知道的模樣，止水突然将手搭在她的臉頰，在她防不勝防之際俯下身。
鼻息間充斥着他的氣息，鏡呆愣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止水，腦袋裏仿佛有一根弦斷掉，兩唇相抵，并沒有深入，卻也令她覺得暈眩。
止水，吻了她。
止水将唇撤離一小段距離，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嘴裏傾斜，而後又覆了上去。
“我喜歡你。”
“我們在一起吧。”
一輪圓月淺淺的挂在空中，小巷裏擁吻的倩人在微冷的寒風中顯得很是溫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