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os比賽
開什麽玩笑,江戶川柯南才不會吃癟,即使真的欺負千島早音了……也絕不承認。
所以他立馬翻臉改口,千島早音猝不及防,笑的被噎了一下,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最後還是某個偵探拍背安撫,就算是他也會産生一種‘圖什麽……?’的想法。
不過這麽一遭下來,他基本已經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剛才做的夢上了。
那是一種肩膀上的重擔略微被放松了的快悅感。
如果是很久之前……
電車沖破了林立蔥郁的森林,墨綠色的濃瞬間被抛之身後,繁華熱鬧的大都市頓時顯現在衆人的眼前中,小孩子們歡呼大叫,紛紛趴在玻璃窗前往外看,滿目憧憬。
他伸開手掌心,反複收握又展開。
如果是在很久之前,很多事情都格外的匪夷所思。
譬如,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怎麽可能會變成七歲的小男孩?
縱然信奉福爾摩斯式的思維,認為當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麽的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但是作為工藤新一,他始終相信絕對的科學,只因為這麽久以來他還從未遇到過這般魔幻的事情。
可它就這樣,奇跡般地發生了。
不可否認的是,這件事情改變了他的思維和想法。變成小孩子之後他用不同的視角去看待這個世界,也有了全新的、不同的體驗,甚至是得到了作為工藤新一絕對體會不到的收貨。
工藤新一代表正義,絕對的正義,正義的有些強勢冷血。
從前的他,勇敢無畏,卻也沖動自大,當自信過了頭,就變成了錯。
司法以及正義的意義,在于使犯罪行為終止,而不是将罪犯逼上絕路,以至于制造出更多的悲劇。
正像是警車前往救贖人質時,選擇鳴笛是為了防止出現罪犯正在實施傷害,讓他聽到鳴笛聲趕快逃跑,能多給被害者一分生存的幾率。
他有着極其強烈的愛憎分明,犯罪的人必須得到審判,罪無可恕的人要被判處死刑。可後來他才知道,成為偵探,他的眼中不能只有犯罪者一個人,還要看得見被害者。
事到如今,他仍舊在大多數時候,并不情願與罪犯共情,可他終于學會全面的看待所有的事物,更加的原意去理解一些罪犯的初衷,他萌生了同情心以及包容心,可在這樣黑暗的道路上,他仍舊堅守自己的正義之心。
作為工藤新一還為出名的時候,曾處理過一起女性受到侵犯的連環殺人案件。
彼時他還尚未成熟,這件案件令他癡迷,廢寝忘食渴望破案,抓到兇手繩之以法。
事情告破後,與工藤優作談論起這起案子,兩人有了分歧,氣氛并不很好。
他的年輕氣盛,質疑日本法律對強.女幹罪的判處過輕。
當時的工藤優作笑而不答,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裏有一份欣慰,但也有不認同,“你很善良,新一,你看得到所有的苦難;你也很勇敢,咬住兇犯不放手的偵探是一個出色的偵探。”
“即便你從最開始,只是享受破案的樂趣,角逐的刺激感。可你如今也是一名合格的偵探了。”
“但是,你的眼中不光要看得見這世間的苦難,更要看得見受害者。”
救人,永遠是首位的,抓罪犯破案,是其次的。
他仍舊是勇敢的,無畏的,可他多了幾分人情味。
他意識到當日和工藤優作争辯的正确答案,也終于明白為什麽弓強.女幹犯不是死刑。
不是罪犯不該死,而是被他欺負的女性不該死。
倘若罪犯知道自己會被判處死刑,他還會只是弓強女幹麽?
不,他會殺了那些女人。
法律的意義在于拯救和審判,拯救才是首要的。
當日千島早音那孩子問他:為什麽人一旦長大了,就會變得膽小。
他當時怔愣了片刻,才給出了一個回答。
他想起不光他是黑衣組織的受害者,所有他身邊的人,也都是潛在的受害者。
他想要破案,想要使組織覆滅,想要消除世間所有的邪惡。但正因為經歷的多了,他變得‘膽小’,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除了這個既定的目标,他也想保護身邊的人。
——所以,他不在急于求成。
從‘絕對的偵探’變成‘溫柔的偵探’。
“你在愣什麽?”
有一只手伸過來,一把放在了他攤開的手心上。
她的手指有幾分肉感,抓住他的手指往前拉,“下車了。”她說着。
“噢,噢!”江戶川柯南露出笑臉,回握她的手,“走啦走啦。”
作為小孩子生活着,對他來說真的很不錯。
當然,他不會放棄的,咬緊黑衣組織不放口,絕對的!
下了車,大家都看呆了。
毛利蘭帶着孩子們去買票,進場。
碩大的氣球人是知名的動漫角色,大街上人來人往都穿着奇裝異服,還有許多coser為還原角色做着在現實裏看起來會顯得奇怪的動作。
對于不喜歡動漫的人來說,這件事就是社會性死亡,但是很可惜,在日本真的會有人不喜歡動漫嗎?
吉田步美哇的出聲,沖到前面擺了個經典pose,圓谷光彥舉起脖子上戴着的小相機按下快門鍵‘咔嚓’的拍下來。
不光如此,吉田步美還拉上了灰原哀和千島早音,女孩子們當然最喜歡的還是拍好看的照片,這真的是印在骨子裏的喜好了……唉。
當然,作為漫展,互相的交流雖然也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舉辦方舉辦的比賽。
“會有很多節目!”吉田步美彎彎眼睛笑,雙手捧着很興奮,“昨天晚上我和我媽媽一起做了很久的功課,我超——期待的!”那個超字拖長了發音,足夠看得出吉田步美的在意。
“有火焰騎士的cos舞臺劇!”
這句話對千島早音來說,簡直就是世界爆炸的程度,她一下子睜大眼睛:“!!唔!!!!要去要去要去!”
孩子們都很興奮,不只是兩個女孩子。
于是去觀看比賽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但是出師不利,因為大家在外面逗留的時間太久了,到了劇場發現基本已經沒有座位,只好所有人坐在最後一排,好在劇場是階梯教室的座位排列,靠後排也不會被前排的人擋住視線。
燈光暗了下來,大家叽叽喳喳讨論不休。
江戶川柯南忽的感覺到視線一暗,身前被蓋過來一個東西。
仔細看去,粉色的披風,中間方方正正的草莓汽水圖案。
他握住披風偏頭看去,是千島早音壓低的聲音,她就像是在哄寶寶,“別怕,蓋上就不會想到噩夢情節了。”
“一會兒開場燈就會亮起來了噢。”
江戶川柯南啞然,他隔了一會兒才有聲音,“不是你剛才說想置我于死的時候了。”
千島早音一聽果然炸毛,只見江戶川柯南好好的蓋着披風,單手支撐在扶手邊撐着額頭,半是好笑半是吐槽的說着,半月眼的神色,說的話也毫不客氣。
“我那是故意的!”千島早音氣氣,誰讓她平時都說不過他,好不容易抓到他話裏的漏洞去嘲笑他,卻被他給反口了,憋了一會兒,她才嘟囔着坐回去,“我才沒有真的那麽想。”
江戶川柯南擺着手,連說兩遍我知道了,“你該不會聽不出我在開玩笑吧。”
他吐槽完畢,說:“笨蛋。”這句話沒有絲毫的溫柔,發音也是幹幹脆脆的‘字面意思’的尋常和低沉。
“不許說我是笨蛋。”
“哈?”
“我媽媽說,小孩都是越被說怎麽樣就會越怎麽樣的。你說我笨蛋我真的會變成笨蛋的。”
“……”什麽費解的可愛邏輯?
“誇我可愛吧?”
“不要。”
兩個人鬥着嘴,比賽開始了,紅色的幕布往後拉,露出舞臺的模樣。
當第一道燈柱落下,投影出來的卻不是主持人美麗的模樣。
她身穿潔白色的禮服,金色的卷發美麗多情。
手與腿關節被舞臺頂部的鋼絲繩牢牢固定,以一種生硬詭異的姿勢撐在舞臺上。
垂下來的腦袋一動不動,只有金色的發絲仍舊耀眼。
一道尖叫聲打破了漫場的寂靜,會場的燈瞬間打開,階梯座位也一下子亮堂起來。
或許是出于保護,亦或者是避免上次失語症的情況複發,江戶川柯南第一時間就是捂住了千島早音的眼睛。
他沉下臉色,盯死舞臺上的主持人,腦袋高速運轉,環視周圍的慌亂人群,每一個人他都沒錯過,認真觀察表情以及舉動,試圖看出誰反常。
“柯南……?”
被他保護的小女孩疑惑出聲,雙手扶住他的手臂。
披風回落在她的腦袋上,遮住了她看往舞臺的視野。
江戶川柯南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單手撐起前排的座位背椅一躍而過,“報警。”
“不要留在這裏!”他需要立馬确認主持人是否還存活。
即便是希望渺茫,可是生命不容不認真。
毛利蘭帶着孩子們暫且離開會場,警方很快介入。
現場被封鎖了,毛利蘭無法離開這裏,只好等着警方問詢。
柯南一如既往的不在這裏,他真的小小年紀便有偵探風範。
灰原哀從不做出格的事情,所以她也呆在大人的身邊。
千島早音正在系鬥篷的披風,她沒有害怕,只是捏着鬥篷的一角不說話。
看身邊人對柯南的行為毫不驚訝,她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江戶川柯南絕對不止一次這樣勇敢的出擊。
她現在只後悔一件事情。
剛才不應該一直介意柯南不誇她可愛。
如果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是‘柯南,向前沖吧’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