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牽手手啦
被看破了, 都怪自己的生理期太有規律了。
欸不對。
千島早音深吸一口氣,“你怎麽還記女孩子的生理期,你、你是hentai嗎?!”她伸出手指戳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心梗,握住她伸出來的那根手指, “就算你這樣說也不行, 死了那條心。”
“走了——”拖長聲音警告。
千島早音頓時垮下一張臉, 一副詭計失敗的喪氣模樣。
跟在江戶川身後走着,慢吞吞的宛如烏龜,食指被他握着,兩個人就這樣保持一前一後的模樣, 卻又像是井水不犯河水。
過了會兒,千島早音忽的彎曲手指, 撓了一下前面人的手心,他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的手是這樣牽着的。
某偵探大腦‘轟’的一下, 身體略微僵了一下, 但還在正常走路。
掌心的癢意淺淺的, 很像是小孩在搗亂,根本也沒殺傷力。可她的手指很細很軟,指甲也圓潤可愛,那股溫溫的觸覺。
說實在的,自從讀國中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牽過手,不像小時候還時常抱抱。甚至小早音還會親親他的臉龐, 當時他也只是吐槽‘口水啊口水’小孩子的口水真的很可怕!
上一次這樣牽手,是在十二歲那時。
彼時夏日午後, 兩個人背着書包手牽着手回家, 其實是千島早音單方面握着他的, 或許是一直把她當小孩子,所以牽手也沒什麽心理負擔,甚至偶爾他也會主動。
可是那天日落的影子斜斜的照在二人身前的路上。
影子被拉得很長,女生發育要比男生提前,那時候她幾乎和他一樣高。
看到了影子,江戶川才慢慢反應過來,小早音會慢慢長大的,不再是小時候可以忽略性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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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時他放開了她的手,而她當時一直在念叨爸爸媽媽昨晚吵架了,不知道和好了沒有,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手被對方放開了。
這一路,江戶川走的別扭極了。
落日在他的耳垂上留下了痕跡 ,像是千島早音喜歡的特色小吃‘燒橙子’那樣,半透明的橙紅,可他沒有回頭。
千島早音樂此不疲,最後幹脆握住他的。
“欸?”發現了什麽,她放開了手,“好濕!你這麽熱嗎?”
怎麽回事,手心裏都是汗。
千島早音把紙巾塞給他,朝他揚起笑臉,“媽媽說今晚吃章魚燒,還有鳗魚飯!”她往前走着,“鳗魚是爸爸中午從海鮮市場買的新鮮的鳗魚。”
沒有回答熱不熱的問題,江戶川撇過頭假裝在看路邊的風景,這裏恰好是一處天橋,外圍的江水之上,映着鹹鴨蛋黃似的太陽。
“聽起來很好吃。”他含糊的回了兩句,一把将擦幹淨手汗的紙巾丢進了路過的垃圾桶裏。
果真歡快的回到家裏,迎面就是鳗魚燒的味道,用特殊的醬料先煎了一遍。
兩個少年人邁步進去,随着兩人說‘我回來了’,電飯煲‘叮’的響了,原來是米飯的時間到了,鍋蓋瞬間被輕輕彈起,白米飯冒出白色的熱氣。
“回來了呀,快去洗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哦。”
千島香淞的笑容很溫和,不知不覺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女性,歲月卻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如多年前江戶川住進千島家時的一模一樣。
飯桌上不免又談論起江戶川的事情。
千島樹冶最得意的,莫過于他的偵探才能,總覺得是他教出來的……雖然他什麽也沒教。
不過最終,他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不愧與工藤新一是擁有血緣關系的兄弟,不僅長得像,就連才能也愈發相近。”
這句話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
江戶川沉默了會兒,“正因為如此,所以才努力着,工藤叔叔對新一哥哥給予了厚望。”再完美的人總要有缺點不是嗎?他所扮演的江戶川柯南,正是因為堂兄失蹤陷入執念,所以一直在模仿堂兄,無論是足球還是成為偵探。
千島早音已經不記得工藤新一了,不是不記得他這個人,而是他的模樣,在記憶中,工藤新一的臉已經模糊一片,甚至連輪廓也未可知,只記得他朝她伸出的手。
畢竟,那都是七歲的事情了,将近十年過去。
對于爸爸說的長得像這一點,她只覺得好奇,将江戶川的臉龐看了又看。
千島香淞端來章魚燒時,不着痕跡狠狠踩了千島樹冶一腳,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瞪了他一眼:揭人傷疤的臭男人。
轉而露出笑臉,“柯南君,別聽你叔叔胡說,我覺得一點也不像,你明顯更帥氣一點。”轉移話題問,“在學校,一定不少收情書吧?”她刻意促狹。
提到這個,千島少女表示自己有話要說,舉手回答,“我我我!”
“今天社團活動的時候!有女孩子遞情書,我都看見了呢,那個情書被包裝的非常可愛!”
江戶川下意識反駁,“我沒有收。”
“傷害女孩子的心。”千島早音指責,“對方後來哭着跑開了,別提有多傷心了。”她當時在排練啦啦操,全程收入眼底,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
“……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收下嗎?”是熟悉的吐槽腔。
“欸,也、也不能這麽說。”千島早音認真想了一下,“但是應該溫柔的拒絕。”
“我溫柔的拒絕了。”
“你是怎麽說的?”
“忙着拯救日本,沒有時間談戀愛。”
“?這會更傷心吧。”
“什麽邏輯。”
“——你這理由一聽就是假的啊喂!”
于是,兩個人就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展開了辯論,最終千島早音怒了,将人推進洗手間裏,“快洗手,不然我會把你的鳗魚飯全部吃幹淨。”
吃完飯,夫妻倆在整理廚房,千島香淞碰了碰丈夫的手肘,說:“你覺不覺得……”
千島樹冶二話不說,“我不同意把早音嫁給柯南那小子。”他斬釘截鐵,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千島香淞被這腦回路擊中,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離譜道:“戀愛都還沒有談上,你在說什麽啊。”
“柯南看早音的眼神,有貓膩。”千島樹冶自得,“可笑,我也是男人,我還能不懂嗎?”
“你沒見他說拒收情書那句話時,眼睛下意識看早音,好像是專門給她解釋的。”千島樹冶放下盤子,用柔軟的手帕擦了擦手指,“很多時候,男人的表情并不多,微表情更是幾乎沒有,但總有露出端倪的地方。”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自己也沒意識到早音對他來說是特殊的。”這些反常的地方,也是從千島早音逐漸成年之後才凸現出來的。
“又開始秀你那為數不多的偵探技術了?”千島香淞壓根沒信,這兩個孩子平時相處,一點暧昧都沒有,清清白白。“上次你大展身手,還是把偷走鄰居家錢的人定為路邊的野貓。”她擺了個優秀的手勢。
“喂——這一次我是認真的親愛的!”千島樹冶不服氣。
可惜,沒人信。
入了夜,洗了澡出來,随着身後千島早音嘟囔‘你好慢我都快睡着了’之類的詞,江戶川柯南擺出請的手勢,“多用了會兒浴室,抱歉。”給了個毫無誠意的道歉。
千島早音說他,“吹頭發啊,還沒有到夏天呢,你這樣會着涼。”
“我身體強壯。”江戶川随意敷衍了兩句,手機短信響了,他有些特別
的在意。
千島早音一把把幹毛巾捂在他腦袋上,關了門進去洗澡。
江戶川回到房間,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窗外的月色美麗。他按開了手機簡訊,來信的是一串陌生又熟悉的數字。
陌生是因為沒有備注,熟悉是因為他早已經将其背下。
—17歲生日快樂寶貝,禮物提前買好了,記得明天簽收。
明天是五月四號啊,是工藤新一的生日。
不過不是17歲生日……是25歲生日。
如今25這個數字,對他來說陌生的很,就連他也差點以為自己要過的是17歲。
點開新聞,果然能看得到工藤有希子午後去墓地的新聞,小道消息在猜測這位曾經的實力影星去墓地幹什麽,出來的時候一臉淚痕。
做戲要做全套,所以在某個墓地,是有工藤新一的墓碑的,只是墓碑上并沒有刻寫他的全名,只有工藤兩字。
他這樣坐着一動不動,背影頗為寂寥。
千島早音寫完澡收拾好,趴在柔軟的床上休息,因為爸爸提到了工藤新一,所以她的興趣又重新被點燃,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屁颠屁颠兒的‘蹬蹬蹬’踩在地板上,從書櫃最下層的抽屜裏取出一個粉盒子。
這是小時候的物品,無論有用還是沒有用,她從來沒有扔過。
小時候的早音無疑是有一點讨好型人格,所以這裏面……
千島早音将壓在最下面的日記本取出來,翻開第一頁,是小早音入住千島家第一天寫的日記。
稚嫩的筆記歪歪扭扭,雖然她別扭又害羞,但是字裏行間滿是‘開心’二字。
往後翻着,有不少社死情節,但也有讓千島早音露出笑臉的感慨事跡。
其中最大的烏龍,莫過于江戶川第一次收到情書時。
以為要被搶走最要好的朋友的小早音,直接炸毛了。
她當時伸出手攔在江戶川身前,“不許你喜歡他!”她快哭了,憤怒的帶着淚花,卻忍着露出兇巴巴的表情,“江戶川柯南是我的——”是她的好朋友。
送了粉色的信,就要成為朋友的吧?
所以事後千島早音連夜寫了三頁紙的粉色信件,整整齊齊的放在信封裏,強迫江戶川柯南收下,委屈又抽噎着,“只能收我的哦。”
“……說起來,這樣是不是壞了人家的愛情紅線啊?”千島早音嘀嘀咕咕,可是當時她根本不懂喜歡還分朋友之間的,和男女之間的嘛。
往後翻,她看到了工藤新一四個字。
仔細看,這是一個類似于百科一般的人物簡介。
或許當時太過于崇拜偵探工藤君,她記錄了許多關于他的事情。
甚至從網絡上抄寫他的有名事跡。
欸?
明天是工藤君的生日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