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手掌弱兮兮地又推了一把,發覺沒用,轉而掩住自己的臉,想要抹幹臉上的眼淚,卻無果。

童若的聲音幾近于哽咽,而晏堯正在喘氣。他又一次抓住了童若的手,扯下來,和童若直直地對視,見童若想移開臉,直接與童若額頭頂着額頭,沉聲說:“我就是想對你做這種事。”

童若兩只大大的眼睛都哭得紅腫了,滿是水色,鼻頭也是紅的,這樣看着人時如同在控訴。

“這算什麽事?”童若嗚咽着吸氣,“我弄不懂,你到底想做什麽呢?還是和以前一樣,和我上床……”

“我想和你上床。”晏堯說。

童若咬住了嘴唇,眼淚馬上又要湧出來了。

但下一刻,晏堯又接着說:“我想和你上床,和你接吻。”他的手攬得更緊一些,讓童若完全倚在自己懷裏,嗓音完完全全沙啞了,“我想這樣碰你,抱你。我想讓你像以前一樣和我說話,敢叫我的名字,讓我抱,讓我親,對我笑。”

童若慌張地避開眼神,他又逼着童若直視自己,臉上的神情壓抑得可怕:“我幾年前就查到你在這裏了,慢慢地學着掌權,好讓我爸再也不能幹涉我。我讓人向你發面試的通知,讓人叫你接待我,我又怕你看見我就跑,才裝成失憶,把你拐到這裏來。”

“童若,我想了你五年,都快成了瘋子了。我看見你就想把你綁住,把你鎖到床上,像一頭禽獸那樣上你,就算你哭着求我也沒用。”他的手有一絲顫抖,過于努力克制自己而情不自禁的顫抖,“但是你膽子太小了,你如果又不要我,被我吓到了,怎麽辦呢……”

童若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喉嚨裏不斷擠出抽泣的聲音。

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也懷疑過晏堯是否是真的失憶,懷疑過晏堯的目的,他甚至還擔心過晏堯是不是恨極了他想報複他,但他沒想過會聽到這麽一番話。

與他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張開嘴用力地呼吸了兩下,仿佛馬上就要窒息了,可憐到了極點。他想問晏堯是不是騙自己,但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他想問自己是什麽感受,但卻發現自己因為過去震驚,不敢得出任何一點答案。

所有的想法都雜亂無章在他腦海裏掙紮狂動,他最後哭着開口了,出口的卻不是先前任何一個問題:“你的腳和你割腕,是怎麽回事?”

晏堯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瞳孔微微放大,片刻後一陣狂喜和慶幸猛烈地淹過他的心。

“你做手術那天,我想去找你,從二樓跳下去摔的。”他回答說,“你做完手術之後離開了,我被我爸鎖着,沒心情治也不想治。”

童若濕着眼睛看他:“那割腕呢?”

晏堯這次頓了幾秒鐘,感覺到童若的手抓緊了自己的衣服,才開口說:“我和我爸鬧了一年。”

他鬧了整整一年,先是被禁足,後面到了高三的要緊時刻又不肯去上學。繼母跟他爸吹枕邊風,終日明裏暗裏諷刺他,他爸也恨鐵不成鋼,甚至有一次鬧得狠了給了他一巴掌。

他死氣沉沉,根本不願意在乎這些,只把自己關起來。只不過有一次到半夜醒來,他會忽然魔怔,想要再次從窗邊跳下去,跑去找童若,掘地三尺也要把童若重新找出來。但他的房門被鎖着,窗戶也安上了防盜窗,他抄起椅子用力砸防盜窗,進程到一半時驚動了保镖,幾個人沖進來,把他按倒。

什麽也做不了,他就是個廢物。

某天他終于肯從自己房間裏走出來了,臉上依舊毫無生氣,連他那個便宜弟弟見了都躲得遠遠的。他只到廚房随便拿了點吃的上樓,就又鎖進房間,一直到半夜,他發現自己忽然有了一種沖動,就拿出刀子來,在手腕上仔仔細細地橫着切了一道。

他切得不深也不淺,能感受到劇烈的疼痛,血液也從那個刀口争先恐後地湧出來。他盯着自己的血,它們沿着手臂流了滿手,又滴到被子上,在燈光下顯得異常猩紅。

一分鐘後,他猝然後悔了。他瀕死一般大口呼吸起來,大吼了一聲,把刀子擲到地上。

他不甘心,他不想去死!

他想要童若!

那次他鬧的動靜吓得他爸沒敢再對他說重話,治好了接回來後,他卻肯出門上學了。

只不過他變得陰沉而易怒,像一匹孤狼,再沒人敢招惹他。

他活到了現在,磨利了爪牙,重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

晏堯執拗地盯着童若,開口說:“我是為了你才活下來的。如果你這次不要我,那我就去死。”

童若愣愣地看了他許久,眼淚再次決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仍像是抗拒,推了推晏堯,但他又收回了手,幾秒鐘之後,把頭埋到晏堯身上,眼淚濡濕了晏堯的衣服。

他啜泣着說:“你怎麽能這樣……”

終于也放棄了抵抗。

26.

童若哭了整整十五分鐘沒停下來,到後面基本喘不上氣,抽噎着看起來難受極了。晏堯抱着他,起先沒有說話,過了兩分鐘,耐不住心中的感情,沉聲在他耳邊接連表白。

他努力把話說得好聽,說得深情,“我愛你”三個字最少隔兩句話就要出現一次。加上他聲音沙啞,不自覺地帶着一股痛苦又隐忍的味道,聲聲近距離傳入童若耳中,都震得他耳膜瘙癢,擡起手來捂住臉。

晏堯又抓下他的手,将他的臉捧起來親,吻去他臉上的淚水。

他想給童若一點時間緩沖,但這個人連眼淚的味道都這麽好,他嘗到那淡淡的鹹味,不自覺地伸出舌頭來,舔了一口。

童若好像被吓到了,他面色不變,舌頭舔過童若濕淋淋的眼睫毛,逼得這個人閉上了眼睛,睫毛不停地顫動,眼球在眼皮底下骨碌碌地轉。

童若窩囊地帶着泣音說:“不準舔……”

軟綿綿的手又推了推他的胸膛。

晏堯更加過分了,将他另一只眼上的淚水也舔去,鹹味硬是被他嘗出甜味。童若連眼皮也是紅的,薄薄的一層,烏黑纖長的睫毛帶着濕意不安地顫動,又推不開晏堯,最後在這個人又一次過來親自己時,用牙齒咬了他一口。

晏堯低低地“嘶”了一聲。

他又難過又生氣,咬完後就直接頂開晏堯蹲下來,喘了幾口氣,像是很難堪地說:“哪裏有你這種人……”

晏堯也蹲下來,拿手臂環住他。

他弱氣地擡頭,像只哭紅眼的兔子。

“我就是這種人,”晏堯很溫柔地問,“你不要我嗎?”

明明這個人才是更強大的那個存在,兩個人關系中,永遠是他做主導。現在卻是他說出這樣的話。

仿佛卑微又貧窮,渴望一個童若給他的小小容身所。

童若濕着眼看他許久,小心翼翼地探出了手指,揪住他的衣角。

“我會試試的……”他态度躊躇,只能這樣小聲地說。

“那我可以抱你嗎?”晏堯又得寸進尺地問,“能不能親你?”

童若為難地皺起了眉頭,不滿地說:“你明明都已經做過了,現在才來問……”

他這句話直接被晏堯視為同意,馬上就要再次吻上去。童若連忙向後縮,一不小心,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像只被逼到了牆角的小獵物,微弱抵抗:“現在我不想。”

晏堯露出失望的神色。

童若向後挪了挪屁股,抿着嘴唇,道:“我慢慢地試……不要一下子太快。”

“但是我要忍不住了。”晏堯說,“五年裏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現在你就擺在我面前,我卻吃不到。”

童若被他這直白的話說得不知道該怎麽反應,眼神亂瞄。

晏堯這五年間都在想他,他這五年間卻沒有和父母以外的任何人産生過哪怕一點點的親密接觸。

差點被猥亵的那件事給他的刺激太大,在他心上蒙了一片陰影,間接地作用到身體上。和人的肢體接觸常常讓他感到難受,更別提是擁抱這樣的親昵舉動。

但是仔細一想……

剛才被晏堯強吻的時候,和以往的感覺不一樣,沒有難受,也沒有本能的反胃,只不過是格外地羞臊。

童若沒敢承認,也沒臉面承認,但他猶猶豫豫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地上畫了兩個圈,很孩子氣地糾結,最後才聲如蚊讷地說:“那今天只可以再一次。”他的聲音低得很,但晏堯對他的話都聽覺敏感,捕捉得一清二楚,“多了我會害怕,只能再一次……”

27.

唯一的一次,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

童若被他又親了足足十分鐘,可能還有超過,幾乎大腦缺氧。晏堯抱着他,從地上抱起來,腳步穩得簡直不像瘸了一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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