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七回看夏幽幽,皺了一下眉,她的性別已經難辨了嗎? (5)
安靜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所以落後大家一大截的她總是格外努力,就算放學下課了她也繼續留在武館訓練自己。
不過,這一次四強虎視眈眈的留在後面總是盯着她,所以安靜幾番猶豫後還是跟着夏幽幽她們先一起離開了武館。
出了武館,在回去的路上七夕拉住安靜開始八卦,“安靜,剛剛少爺找你做什麽啊?”
安靜想了一下,還是回道:“打網球。”
夏幽幽立即挑眉望了過來,“你的網球真的很牛?哪天和我比賽一場吧?”
安靜想起栾輕風給她下的命令,以後不能應戰,所以,猶豫了一下安靜還是拒絕了,“不行。”
夏幽幽立即瞪大眼睛邁步就快走離開了,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
安靜看着夏幽幽的背景不知道是否該解釋一下,可是一解釋就要說到栾輕風比賽輸給自己的這件事吧?那還不如不說好了,因為她不敢惹栾輕風,那可是決定自己在這裏生存條件的人。
安靜移回眼神不做解釋,四娅卻不信安靜是無緣無故就拒絕的人,她試探着問了句,“安靜,你不是不想和幽幽打,是……不能吧?”
四娅做了一個猜測而已,安靜想了一下,還是點頭了,算是默認吧。四娅也不再追問,心底卻是松了口氣。
不能和不想有很大的差別,只要和幽幽解釋了,他們之間還是不會有隔閡的。
四娅高興的笑着,又和安靜說,“那四強以後你躲着他們走就是了,他們不敢找你麻煩的……”
安靜點點頭,這會兒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知道二丫的事……栾輕風會幫着處理嗎?
晚上回去四娅就去勸了夏幽幽,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夏幽幽便也沒有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缪獨舞便讓尚管家将安靜帶了過去。
安靜來到那天清晨第一次見到栾二老爺和太太吃早餐的玻璃花房裏,尚管家将安靜帶進去便撤下去了,而這一次栾二老爺并不在,只有缪獨舞自己一個人坐在花叢間。
“小安靜,快過來坐!”缪獨舞笑眯眯的揮手讓安靜過去在自己身邊坐下,安靜雖然有些不安,但也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便乖乖的過去坐下了。
而缪獨舞竟然是讓安靜陪她一起吃早餐,安靜受寵若驚的同時是想起身的,但缪獨舞威逼利誘之後,安靜也只能繼續受着。
早餐很豐盛,安靜很守規矩禮儀的吃着,缪獨舞則一直看着她,眼裏還帶着一絲淡淡的憐惜,安靜卻莫名的驚慌了。
“太太……”終于出聲的安靜弱聲的喚了一句。
缪獨舞這才笑了,并動了手邊的刀叉,“我就在看你到底什麽時候說話呢,你這個丫頭,整日裝的那麽冰冷深沉幹什麽?偏你們少爺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安靜的心抓的緊緊的,因為她總感覺缪獨舞的笑有些詭異。
“小安靜,你不要緊張,我叫你過來除了陪我吃早餐之外,我還必須要向你坦誠一件事。”缪獨舞突然嚴肅起來,她伸手握住安靜的手,掌心有些冰涼的顫抖,安靜擡頭看向她的眼睛,原本想掙脫出來,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動也不能動彈一絲一毫了。
安靜一瞬不眨的盯着缪獨舞,不知道她要說什麽,卻是直覺自己并不想聽。
多奇怪,明明和這位太太只見過兩次而已,卻一次比一次感覺到慌張。似乎……終于要來了的感覺。
可到底是什麽?
“小安靜,我要向你坦誠的是,那天我給你拍照之後,我找了一個大師給你算了面相。”
☆、027 面相(2)
面……面相?
才八歲的安靜聽到這裏時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她還不是很理解面向算卦這種事。
可是接着缪獨舞所說的話,卻吓得她差點兒起身而逃。
“這個信真大師是我幼時便認識的一位高僧了。我幼時常常和奶奶去寺廟裏玩,認識他之後,生活裏很多事情也得到了他的幫助。他會幫人看面相算卦,甚至蔔兇險前程和人生劫難。曾經,因為他的幫助而讓我躲過了一場浩劫,雖然天命不可違,命運不可改,甚至改動有時候會遭遇天譴責難,但有時候如果遇到一個合适的契機,也不是不可能改變現實。”
“因為我親身經歷了很多,所以我很是信任信真大師。他看過你的面相之後,斷定你七歲以前是大富大貴,只是七歲遭遇人生浩劫,失去所有親人,只剩孤獨寡人。小安靜,是這樣吧?”
大富大貴,其實缪獨舞從安靜的餐桌禮儀便已經看出來她從前的教養很好,又聽尚管家說了她打網球似乎很有天分,那麽她從前的家庭條件定然也不是很差。
缪獨舞注意到自己說完這番話時小安靜的臉已經煞白成了一片白紙,就算平日裏小安靜裝作的有多淡定甚至冰冷,但真正觸到心底的痛楚時顯然還沒有學會隐藏。
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而且,顯然信真大師再次說準了別人的命運,雖然重提很殘忍,但缪獨舞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小安靜,信真大師說即便你幼時遭遇痛苦分離,但這一切都會因為遇到人生貴人而轉運甚至以後的人生都貴不可言。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信真大師說的話,他說是,那麽你便是。不過我也要向你坦白,我為什麽要算你的面向,其實不止是你的面向我還想要你的生辰八字……”
安靜已經‘嘩啦’一聲站了起來,她茫然無措的左右四顧,似乎想轉身就走,但是跌跌撞撞了兩下發現自己似乎出不去,而缪獨舞已經在發現她的企圖時已經率先起身,她看着安靜嘆了口氣,“罷了,我不要你的生辰八字就是。但你就不好奇,我做一切都是為了什麽嗎?”
安靜突然僵直的站在了原地,她不好奇,也根本不想知道。
可是哆嗦着嘴,卻長不了口,她發現自己已經害怕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缪獨舞沒有看見她的表情,便兀自說道:“其實不止你,七夕、幽幽、四娅、莊毅、五越和鄭雲,其實他們六個人我都給他們算過面相。你們同是孤兒,有的人當初身邊留了生辰八字,比如幽幽和雙胞胎,有的人就和你一樣一身空白。不過這都沒有難到我也沒有難倒信真大師,而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少主,我的兒子,栾輕風。”
安靜驚詫的瞪大眼睛,這……這一切和栾輕風又有什麽關系?
她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好奇心就這麽輕易的被缪獨舞給吊了起來,而她的情緒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只是心跳依然強烈快速,不過卻已經沒有了剛剛那樣反抗和抵觸的情緒。
缪獨舞黯然的垂着目,也不覺得這麽小個孩子說這些有什麽大礙,其實心底是覺得必要,畢竟這是她的人生,她想要他們死心塌地,那麽一開始便最好做到真誠。
“其實,輕風剛剛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很弱,三個月的時候就進了醫院,住了整整半年才漸漸好轉,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求上了信真大師的門下,信真大師給了輕風一塊附身符,他竟然神奇的漸漸好起來,直到兩歲才徹底康複。只是輕風生來體弱,所以他小時候其實和別的小孩比起來無論是身高還是營養都差了一截。我和他父親為了彌補他便想方設法的給他補寄,但最後發現都是無濟于事。”
“你們少主三歲那年還是兩歲的樣子,甚至有一些一歲半的小孩兒都比他看起來要大一些。那個時候輕風雖然已經是栾家嫡系的繼承人,但其實他在他爺爺的心目中還沒有那一個重要……我心裏急的要命,更不想看兒子就這樣長大,在這樣的家族和環境裏,他要是一直如此,活着便是生不如死。所以我又找了信真大師,這一次是求他幫輕風算命,幫輕風像正常孩子一樣去長大。”
“信真大師讓輕風和他住了一個月,一個月後他告訴我,輕風命中注定有三次劫難,這三次劫難次次重創索命。如果平安度過,那他将能随順富貴一生。我是做母親的,就算是想盡辦法傾家蕩産我也是相信的,也是要去救他的。”
“所以輕風小時候是住在寺廟裏的,他學習佛經,學習打坐,學習武術劍法,直到七歲之後才回到了家裏。我這個做母親的虧欠他很多,所以他回來之後我就給了他很多很多的關愛,他一開始因為生疏雖然有些抵觸我了,但漸漸的也開始接受我這個母親。”
說到動情處缪獨舞默默的流着眼淚,安靜也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了身,所以在看到缪獨舞哭的時候,她似乎能想到那個場景,甚至……還有些感同身受。
缪獨舞自己拿紙擦了眼淚,又默然的講了起來,“其實,在雲海市,我們家輕風的命運已經不是秘密了。有我老公那個哥哥的存在,輕風的命運秘密幾乎是公開的。可是只要輕風能平安,在我看來別人的目光又算什麽。只是好景不長,輕風下山和我們住了不到三個月便又病态發作,他整日精神不振,萎靡厭食,和小時候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我真是害怕了,害怕輕風會再次離開我,也害怕輕風的三次劫難會悄無聲息的就到來。這個時候,信真大師第一次親自找上了門,他告訴我,要保住輕風順利平安的活着并渡過三次劫難必須找到屬于輕風的北鬥七星守護者。聽起來有些可笑和玄妙吧?但輕風都被送到寺廟去寄養了,為了他好,我又有什麽不能做呢?別人不信,可我們信!別人阻撓,我們越要往前!有人想要伸手拿走我們的東西,我們就死死的守護并且看牢。就算被這個圈子裏的人恥笑編排甚至被族人不喜,但我和輕風的父親也是豁出去了。”
------題外話------
少主的童年漸漸露出,大家有什麽想說的咩?七星,大家覺得大家都各自是什麽星星守護者呢?可以猜一猜呀,猜準了的給豐厚獎勵!
☆、028 搖光!蝴蝶!破軍?
“于是我開始物色北鬥七星,多少年找了多少的孤兒,甚至人群中的正常家庭的孩子,但是命中注定的就是難遇。直到兩三年前我們才漸漸的遇到了他們六個孩子,你也認識的,就是幽幽他們。而輕風每年暑假和寒假都要去金鐘寺,所以也算是平安長大,并且打網球和平日裏的健身都讓他身體強壯了不少。但有時候也總是說病就病,來得莫名其妙而去的又如抽絲一般緩慢。”
“不過自從有了幽幽他們六個,輕風也總算平安順遂了不少,事情也是這麽神奇和奇妙的,這兩年已經鮮少發病了。”
“而你,突然被他帶回來,其實我是不反對的。因為信真大師說過,他的天樞、天璇、天玑、天權、玉衡、開陽是需要緣分更需要時機便能被找到的,而他的搖光,卻一定是命中注定要被他親自找到的。”
“你,小安靜,信真大師說,你就是輕風的搖光!你就是他的蝴蝶!你就是他的破軍星!”
缪獨舞眼裏的熾熱讓安靜一時難以消化甚至接受,她轉身終于找到合适的出口,這一次徹底狂奔奔逃。
尚管家立即進了花房,在看到缪獨舞抹淚時不忍的提醒,“太太,小安靜她……跑了。要我把她帶回來嗎?”
缪獨舞低着頭嘆了口氣,“不用了,讓她去吧,她也需要時間。不過我相信她不會抛棄輕風的,你說是嗎,老尚?”
缪獨舞微微一笑的看向尚管家,她已經收拾了眼淚和儀容,再次恢複了栾家當家主母的狀态和模樣,永遠都是那般的優雅高貴。
可是……誰看得見她那一顆千瘡百孔卻又堅強的令人敬畏的母親心?
尚管家微微向後一退,“是的太太。不過,老爺吩咐如果事情結束,讓我通知他過來,是否……”
缪獨舞看了眼蕭瑟的餐桌,“好,你通知他吧。哎,換份早餐,換老爺喜歡吃的。”
尚管家立即轉身便去了。
缪獨舞獨自安靜的坐在花房裏,她臉上的優雅和高貴緩然的放下,有些悲傷無奈的盯着花叢,看着花朵兒上面的那只藍色蝴蝶,她喃喃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安靜徑直就去了武術館,打了一上午拳擊之後,她精疲力盡的回到小洋樓午飯也沒吃就把自己鎖進房間裏,然後倒頭便睡了。
等她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三點,武術館那邊已經遲到許久。
安靜匆忙的起身穿了衣服洗了臉就下樓,但是在看到七夕竟然也在客廳裏時,安靜愣住了。
“你……”
“你醒了?”捧着書看得十分認真的七夕擡頭看到安靜嫣然一笑,“我等你起床呢,睡得怎麽樣?”
安靜不知道怎樣回答,因為她做了個夢,夢裏全是各種星星。
但其實,她一點兒都不了解星星,更何況什麽北鬥七星。從小她就對天文學不感興趣。
七夕笑嘻嘻的起身也不繼續追問而是又問了,“要吃東西嗎?”
安靜搖頭,“不餓。”
“還是吃個蘋果吧,不然我怎麽帶你去騎馬?”
“騎馬?”安靜不懂,七夕沒去拳擊課,怎麽在家裏等着自己,還要帶她去騎馬?
“走吧,這是我的任務!”七夕丢下書拿了個蘋果過來就拉着安靜要出門,安靜在門口抓了羽絨服,兩個人急匆匆的就一路跑向了馬場的方向。
安靜根本來不及問任何問題兩個人就氣喘籲籲的到了栾家的私人馬場。
原來,栾輕風也在。
安靜的腦子還是亂的,她其實還沒有理清所有的細節和頭緒,所以她倒頭大睡,所以她想要不去理會,可是這會兒直接面對了栾輕風,她變得更加無措了。
她只是想寄身栾家,她想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她只是想要複仇!
可是聽了栾輕風童年的故事,而自己竟然成了他能否安全成長,甚至渡過人生劫難的關鍵人物,安靜覺得有些荒謬的同時又有些可笑。
她怎麽會是……會是他命定的什麽破星星?一共七顆,其中的那一顆搖光?
安靜甚至還不敢去查這是一顆什麽星,然後哪一顆,然後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被七夕拉到了馬場,還換上了騎馬裝。
“你會騎馬嗎?”上場了七夕竟然才想起來問。
安靜當然會騎馬,當初坐在哥哥和爸爸的懷裏學會了馬術,雖然才八歲,但她并不是新手了,甚至不輸給某些男生。
可是她這次不想承認。
“不會。”安靜直接否定了,原本是以為這樣可以離栾輕風遠一些,自己的腦子也能清楚一些,沒想七夕遠遠的跑去告訴栾輕風之後,栾輕風竟策馬來到安靜站着的馬場圈內前方,并向她伸手過來,“來,我教你。”
安靜此刻是拒絕也不是,伸手就更不願意了。
所以她靜默了三秒後還是張口承認,“其實,我會的。”
栾輕風挑着眉收回手,有些意興闌珊似地盯着安靜,“會撒謊了。”
安靜慌得紅了臉,栾輕風卻已經策馬離開,離開前吩咐了身旁跟着的馬僮,“給她們挑兩匹小馬。”
挑馬的時候七夕興奮的不行,似乎很喜歡騎馬,或者說,喜歡動物。
“安靜,我挑好了,你喜歡哪一匹?”七夕挑了匹小白馬,似乎喜歡得很,一直在摸對方的腦袋,但同時也沒有忘記扭頭詢問安靜的進展。
安靜走了一圈,視線落在了一匹棕色馬匹上,“就它吧。”
在牽着小馬去馬場的途中,七夕本着八卦精神好奇的偏頭問安靜,“剛剛少主是不是邀請你同騎啊?”
安靜抽了一下眼角,沒有回答。
七夕卻當這是默認了,興奮的拍手又跳腳,“少爺真的很喜歡你呢!他可沒邀請過我們別的人!安靜,你要珍惜啊,怎麽還自己來騎馬呢?少爺的馬術可是厲害得很……”
“他小時候身體不适很差嗎?馬術是怎麽練的?”安靜突然截斷七夕的喋喋不休猛的質問了兩句。
七夕愣了一下,卻是老實回道:“好像是在金鐘寺就練就了一身馬術呢……啊?”七夕覺着不對,猛的吸了一口氣的同時扭頭驚詫的瞪着安靜,“你怎麽知道……”
------題外話------
今天是粽子節,大家吃粽子了嗎?
☆、029 搖光宮破軍星!
七夕後知後覺,總算是明白過來,安靜……似乎……知道些什麽了?
“少爺身體差,這不是衆所周知的事嗎?”安靜默了一下,對着七夕的大驚小怪卻顯得異常冷靜。
七夕歪頭想了一下,似乎是這樣,便又瞬間恢複了剛剛的活潑雀躍。
而安靜卻在低頭的瞬間滿臉凝重,難道……大家都知道自己那所謂的‘宿命’?
那……栾輕風呢?知道他們是他的行星守護者嗎?
已經走出馬棚的安靜擡頭望向馬場正中間,在那裏像疾風一樣馳騁的少年輕微俯下身以絕美的身姿馴服着身下的那匹駿馬。
狂奔!呼嘯!
他融成了馬場中最美的那道風景線,就連七夕都在一旁握着雙手泛起了花癡,看他仿佛和冬日裏落在西邊的太陽餘晖融為了一體,一明一暗,一細一長,一呼一閃,一跳一躍,最終那昏黃的日光照在他的身後,安靜看着他背着光芒疾馳而來,忽的一瞬間險些忘了自己究竟在哪裏。
清醒時,栾輕風已經慢悠悠的在馬場上溜達了。
安靜發現,他一點兒也不像栾二太太口中敘述的病弱少年,而安靜忽然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身上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否是真的。
安靜和七夕騎着小馬終于進入了馬場內,栾輕風看到她們二人過來,便驅馬靠近,目光在安靜身上游蕩了一圈後,他甚是滿意的勾唇,“騎馬裝還挺像樣子。”
安靜一向都知道自己穿騎馬裝好看,而如今又是一頭雌雄難辨的短發,只怕更加利落了,在更衣間就被七夕花癡了一陣,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栾輕風誇獎時她卻還是有些不習慣。
“少爺,我呢?”七夕想要誇獎,栾輕風卻給了她馬兒屁股一腳,小馬蹄子一甩就狂奔出去了,還好七夕很快穩住,并享受起馬兒狂奔的快感。
安靜怕栾輕風也這麽對待自己趕緊伸手交叉示意,“少爺,請溫柔對待。”
栾輕風表情僵硬的愣了一秒,然後就黑着臉驅馬走了。
安靜暗暗的松了口氣,只是慢噠噠的跟在了後面。
整個過程對安靜來說就是很敷衍的騎了一個小時馬,其實也就是陪栾二少爺看看馬場的落日,吹吹冬日的涼風。
而栾二少的心情似乎還不太明朗。
七夕覺得明明才八歲的安靜沉靜的有些可怕,而且似乎有很多心思,七夕怎麽猜都猜不到。
而七夕會這麽覺得是因為在回去的路上安靜莫名其妙的問了很多關于少爺的問題,什麽小時候生病啊,什麽在寺廟長大啊,什麽他們大約都是什麽時候來到栾家的……
七夕從來沒有聽安靜一次說過這麽多話,一開始還熱情的回答,但是漸漸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她招架不住安靜了。
“安靜……你突然問這些做什麽啊?你……你都是哪裏聽來的?是夫人早上給你說的麽?”
安靜在七夕那裏已經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果然,栾二太太說的都是真的……栾輕風幼時生病,後來被送到金鐘寺,甚至收養名為玩伴保镖的兒童其實真正目的是為了給他尋找守護星。
七夕是個不會撒謊的人,而栾二太太也實在沒有理由騙自己。安靜甚至不用再去問別的人。
不論守護者的事是不是荒謬,但似乎自己可以真正的留下來了,而且……和七夕他們六人的命運也真正的緊密的聯系在了一起。
聯系他們的那個人……則是他們的守護對象少主,栾輕風。
安靜敷衍的回答了七夕之後兩個人便已經率先大家回到小洋樓了,安靜不會做飯,所以只能七夕鑽進廚房先去給大家準備,而安靜則打個下手什麽的。
七夕似乎也知道再問安靜也是問不出什麽的,便一直憋着等到大家都回來并吃了晚飯之後,安靜上樓去了,七夕才扯着夏幽幽和四娅道:“安靜太奇怪了!”
“怎麽了?”一聽到是安靜的事二人都來了精神,關于神秘的安靜,她們的關注異常的多。
于是七夕就把下午安靜奇怪的表現都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道:“你們不覺得安靜太奇怪了嗎?她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從她來到這裏之後可是從沒說過這麽多話啊,我又不敢多問,只好等你們回來了。”
四娅和夏幽幽對視一眼後一起在七夕頭上錘了兩拳。
“你真是笨死了,關注的點能準确點嗎?你個大奇葩!”
“別怪我弟以後瞧不上你,看你傻樣兒!”四娅無奈的翻着白眼,委屈的七夕立即蹲到牆角畫着圈圈,“嗚嗚……”
無語凝噎。
四娅看着夏幽幽也不知道該喜還是嘆,“看來夫人已經把真相告訴安靜了。”
“而且……她真的就是搖光宮破軍星。”四娅眼底精光微閃,她轉身便走,“我去找莊毅。”
幽幽也道:“我去找鄭雲。”
二人分開去找小夥伴說這個重要的事去了,只剩七夕迷茫的長着淚眼還不太所知,安靜是被少爺親自帶回來的,信真大師都說了,少爺的破軍星是由他自己找到的命定守護者,難道……一開始不就确定了安靜是嗎?
還說她笨,她們才是笨呢!
樓下衆人又是歡喜又是驚嘆,沒想搖光真的是由安靜帶回來的安靜,更沒想大家的命運是真的從此以後就被捆綁在了一起,自然,之前都還有些不确定,現在确定心裏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滋味。
下樓如何安靜不知,而此刻的安靜卻是趴在電腦前查看着關于北鬥七星的傳說,一頁頁的往下浏覽,最後終于看到了第七顆星,搖光宮破軍星。
破軍,北鬥第七星。天文名稱:搖光。
優點:身體力行,求新求變,吃苦耐勞,勇于任事,不畏橫暴,善惡分明,反應迅捷,坦白直率。
缺點:我行我素,喜新厭舊,個性倔強,反抗心重,不易合作,欠缺彈性,遇事每多辯駁,翻臉六親不認。
破軍由來:紫微鬥數十四主星最後一顆主星,就是封神榜的主角纣王,這位暴君他因一句話惹怒九天玄女,種下敗國起因,他雖有賢妻及比幹、聞太師等忠臣輔佐,可是他迷于酒池肉林之淫,荒廢朝政終于敗國,在最後一戰敗于周軍,他竟放火把自己給燒死了,最後他被領在破軍掌破壞、反複。
總:史記天宮書中更稱:北鬥為帝車之象,天樞、天旋、天玑、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各有其屬性,天樞為七星之樞紐;天旋掌旋轉;天玑主宰變動;天權掌權衡;玉衡則是衡平輕重;開陽是開陽氣;搖光乃搖光芒之意。
------題外話------
Ps:關于北鬥七星的故事以前七兒也有寫過,在早起的文文《軍火狂妻》男主身邊的守護者也是由北鬥七星而命名,不過這一次更深刻的将北鬥七星化作了主角。資料都來源于網絡。如果哪裏有寫錯,大家多多包涵。
☆、030 緊盯!
翌日大早,安靜下樓時,發現少爺栾輕風也在。
他坐在餐桌前,而大家都很熱情的在他周圍轉來轉去,遞餐盤,杯子,刀叉甚至牛奶。
“少爺,你吃土司嗎?我給塗醬要嗎?”
“少爺,這是我煎的雞蛋你嘗一嘗啊。”
“少爺給你牛奶。”
“少爺……”
“少爺……”
安靜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了,看着那樣一副和諧的畫面,她甚至想,還是轉身離開的好。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莊毅就看到她了。
“安靜你起來了?”莊毅作為大夥的大哥平日裏對安靜也是多有照顧和包容,之前是不确定安靜是否就是搖光,如果不是那麽安靜遲早都會離開所以他就算照顧但其實也沒有真正的投入感情,而如今他是不能忽視老幺了。
大家齊刷刷的都向安靜看來,安靜有些僵直的站在那裏,結果退也不是,下去更加不好意思。
“安靜,你快來呀。”七夕笑眯眯的第一個招手,其餘的人也都報以微笑,就連平日裏難得一笑的莊毅都扯開了嘴角。
而安靜則看向了栾輕風,她如今得以存在于這個家裏的人……原來,也并不是那麽完美,也有着坎坷童年和命運的少年。
栾輕風像是感應到了她灼灼的視線,終于緩慢擡頭,在看到安靜的目光時,他微微的眯了一下眼。
久久的對視之後,他才漫不經心的一邊叉着雞蛋一邊輕輕悠然的道:“還傻站在哪裏幹什麽,不過來吃飯嗎?”
安靜這才挪動了猶如灌了鉛一樣沉重的腳步,她知道,在走向他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至此……命運終将不同了。
“安靜,這是你的早餐……”四娅将安靜那一份端了過來放在她面前,栾輕風笑眯眯的撐着腦袋看着安靜,安靜卻沒有了剛才的那份兒勇敢,她避開了栾輕風的視線,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而大家也不點破她,和樂融融的吃着早餐,沒有人提她是什麽星,更沒有人問她是否感到高興或是疑惑又或者難過。
他們像平常一樣的對待她,聊天,說笑,用餐。
除了一個人,栾輕風。
被栾輕風看了一個早上的安靜以為吃過早餐他們去訓練了就可以結束這個詭異的早晨和讓她渾身都不自在的眼神,但沒想從來都不管他們訓練的栾輕風今天竟然異常的抽風要親自去觀摩一下他們的訓練過程。
對于莊毅他們來說自然是興奮至極的事,他們也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的想讓栾輕風看到他們的實力和成果,所以一個個都沒覺得哪裏不對,唯有安靜,忐忑不安的想要遁地而逃。
她總感覺,他會嘲笑自己,嘲笑她這個剛剛來到他身邊的菜鳥。
“快快快!”
“加油!加油!加油!”
安靜渾身是泥的從泥潭裏撲上了岸,終究還是最後一名,雖然已經比前一次好得多,也只比原本吊車尾的七夕慢了一點,但她還是太慢了。
安靜氣喘籲籲的歸了隊,根本不敢看老師和坐在樹下喝茶曬太陽的栾輕風一眼。
一個上午的野外訓練讓安靜精疲力盡,洗澡的時候四娅竟然還誇獎她,“安靜,你比第一次熟練多了,你很棒。”
“是啊安靜,你比我第一次強多了呢!”
“還算不錯啦……”
安靜卻盯着地板上沖刷而下的熱水,眼淚從眼角溢了出來,只是擡頭時,夏幽幽和七夕還有四娅都不知道那是眼淚。
大家還在熱熱鬧鬧的聊天,還在歡歡樂樂的洗澡,誰也沒有發現安靜的悲傷。
而安靜,她從不覺得自己很棒,她覺得自己差極了,這樣的自己想要報仇根本就是十萬八千裏的長征路程,而她十分的不甘,不甘心!
午餐大家就在野營訓練處用的,吃過午餐後大家有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安靜卻根本不想睡,所以她自己一個人來到餐廳的樓頂,坐在露臺上,看着一眼望不盡的栾家莊園。
幼時的某個暑假,她和哥哥去了愛爾蘭度假,在那裏的某個農場住了整整一個月。
雖然農場沒有栾家莊園這麽奢華,布局成迷,但是那裏有哥哥,也是在那裏,她第一次騎馬。
“哥哥你看,我會自己騎馬了!哈哈……哈哈……”
從來就是坐在哥哥和爸爸懷裏享受的小女孩兒突然發現自己也可以扯着缰繩騎得很好時高興的差點兒飛起來,卻吓得身後的哥哥騎着馬亦步亦趨的跟着。
“你小心點兒,穩着點兒,屁股翹起來!”
“我不怕,哥哥!耶,我不怕!”
那個時候的自己可真傻,明明哥哥的懷抱最安全最溫暖卻非要急着自己長大,如果不長大,她現在都還是羅妮妮,那個幸福的,快樂的,沒有悲傷的……
“如果我就這麽把你推下去,你覺得你是會斷胳膊還是腿兒?”
戲谑聲突然從身後傳來,吓得安靜立即從回憶裏抽離。
她扭頭看見身穿灰色羽絨服的少年輕挑悠然的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一只胳膊撐着另一只手,單手捏着下巴,似乎正在思考剛剛說的話的後果。
安靜趕緊轉身從露臺上蹦了下來,她疾步的走向出門,只是再想躲避也要路過栾輕風,所以她到了他跟前時還是停下了腳步。
“少爺。”
她擡頭見他依然盯着自己一直看,心裏已經古怪的不能忍受,于是邁步就想快點兒逃離,只是一步剛剛邁出去就又被捉了回來。
她才八歲,小只的只能讓他捉住卻哪裏也去不了。
她只能看着他緩緩的低頭,彎腰,和她水平相視。
安靜是想躲開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