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七回看夏幽幽,皺了一下眉,她的性別已經難辨了嗎? (16)
椅上,她看着大家瘋鬧的場景,心裏卻是無比的平靜安寧。
栾輕風從後面遞給她一直仙女棒,安靜回頭看了眼是他才接了過來。
仙女棒極盡能力的燃燒着最璀璨的光芒,明明是一根又細又不起眼的灰色小棍子,卻被稱為仙女棒。
“漂亮嗎?”栾輕風在安靜旁邊坐下輕聲問。
安靜點了點頭,“很漂亮。”
眼看着煙火棒就要燃完了時栾輕風又遞給了安靜一根,一根重新燃燒的仙女棒。
安靜看了看,這次沒有接過,“我不想玩了,少爺。”
栾輕風嘆了口氣,只好自己拿着,他看向安靜有些孤寂而又蒼白的臉,知道她定是在想念家人了,每到這種時候,她似乎總是會格外的孤獨。
像莊毅他們六人,或許從未擁有過反而還能獲得簡單的小快樂,但是安靜,得到過最璀璨的再失去時,便是一生的痛苦折磨。
“陪我守夜吧,安靜。”
一明一暗間,安靜看到栾輕風如是說。
而最後,陪栾輕風守夜的人除了安靜之外,其餘六人都在。
大家躺在栾輕風的客廳地毯上,看着春節聯歡晚會,吃着瓜子零食,喝着飲料,只要不亂丢垃圾栾輕風并沒有任何意見。
大家說說笑笑,好不熱鬧,而安靜原本還遠遠的坐着,最後被夏幽幽和七夕拉到了他們中間,攀着腿坐在巨幕面前,看着投影儀投射出來的巨大畫面,還是那些人,還是那些面孔,似乎根本沒有什麽改變,可是她的心卻怎樣都暖不起來。
她思念爸爸還有哥哥,可她卻不能告訴任何人,她甚至感激着他們的溫暖,如同死後重生重見陽光的舒服。
“新年快樂!”
過了午夜十二點,大家一起給坐在沙發上傲嬌的少主恭和了信念,然後又一人得了一個厚厚的紅包。
“新年快樂啊,幺幺。”離開時,栾輕風對走在最後面的安靜悄聲說了一句,也許他不是故意的,安靜感覺到他噴灑在自己耳朵上的熱氣,驚吓的她像兔子一樣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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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很多大家給的祝福,在這裏謝謝啦~
☆、077 被挑釁了
春節對于七星來說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意義,栾家的小姐少爺夫人老爺們可以日複一日的參加和舉行各式各樣的宴會,但對于他們來說,在栾家真正重要的人只有栾輕風和他們自己。
他們住在一起,已經變得像家人一樣,對他們來說除了除夕和大年初一有點兒年味兒之外,其餘的日子和平日裏也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他們幾乎會打七八天的麻将,打麻将的成員有五越、四娅、夏幽幽和鄭雲,而七夕則縮在沙發上織織毛衣和圍巾,莊毅則總是跟在栾輕風的身邊,只有安靜偶爾當個替補麻将隊員,要麽就是去訓練館打拳或是射擊室練習射擊。
初八這日,安靜又早早的爬了起來,洗漱完畢穿上運動衣便出去了。
外面冷得讓她直打哆嗦,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天氣,所以慢跑了一會兒便暖和了起來。
安靜原本是想先去訓練館的,打會兒沙袋或是做做別的熱身運動,沒料今天訓練館竟然有人比她來的還早。
安靜走進去一看,不是別人,而是已經很久沒來過訓練室的強仁和強求。
兩人穿着訓練服在拳擊臺對打,安靜裝作沒有看見他們一樣很平靜了進去,然後熱身。
過了一會兒,安靜開始練習打沙袋了,拳擊臺上的強求和強仁也結束了他們的對打訓練,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從武臺上一起跳了下來,一邊取着手套一邊向安靜的方向走來。
“喂!”強仁喊了一聲已經走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向安靜一拳攻擊而去——
安靜一個回旋轉險險的躲過這一拳頭,轉身的瞬間并将手裏的沙袋送了出去——強仁被猝不及防的擊中,另一邊強義的掃腿飛了過來,安靜翻身跌在地上,滾出了幾米遠才穩穩的剎住了自己。
她滿眸陰鸷冰冷的擡起頭看向對面的二人,這兩個人果然膽大,竟然敢偷襲她,終于是忍不住想要報複了?
就在她以為他們還要繼續攻擊,而她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站起來時,強仁卻笑着取下手套并道:“我們就是想試試你如今的實力怎麽樣了。你也沒什麽長進啊,安靜。”
強求冷笑,“不過是一群被寵壞的廢物!真還以為自己有什麽真本事了?”
安靜冷冷道:“我們的确是廢物,但也比你們要強一點兒。”
強求氣的忍不住上前卻被強仁一把拉住,強仁依舊只是笑笑,“來日方長,咱們看看到底誰才是廢物。走吧。”
強仁拽着心不甘情不願的強求離開,安靜看到門晃晃悠悠的被甩上才擡起手肘來看,看到手肘破了一大塊皮血正在洶湧的冒時,她禁不住的皺眉。
安靜回到小洋樓時大家恰好都不在,她自己蹲在客廳的櫃子裏找醫藥箱,找到後自己才又提着來到沙發邊坐着,咬着牙清洗了傷口,又消了毒安靜只用創口貼貼住了窗口面,起身正要收拾一下時才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栾輕風。
“少爺。”安靜立即撿了桌子上的東西一起塞進了垃圾桶并拉上了肩上的外套。
栾輕風見她動作掩飾便也沒有立即挑明了問,而是看了一圈屋裏後問她,“人呢?”
安靜攤手,“不知道。我跑步才回來。”
“跑步都能摔個大跟頭?”他明顯是不怎麽信得,而且也沒打算真的就不管了。
安靜沒說話,栾輕風頓了頓也不再提了,轉身攏了攏自己身上的大衣淡淡道:“跟我來。”
安靜拿起一旁的羽絨服套在外面趕緊跟了出去,栾輕風帶安靜去的也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就在不遠處的他的房子。
栾輕風獨居,他沒有住在栾家的中心,而是莊園裏比較偏比較安靜的位置,這是他當初的選擇,而他住在這裏雖然也常有人打擾,但他總是不在家裏,所以漸漸的門前也少有人來拜訪了,來的次數最多的人估計除了缪獨舞之外就是七星了。
“給你打電話沒帶上?”栾輕風進了玄關後把衣服遞給專門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張嬸兒,張嬸兒笑眯眯的看着安靜點點頭也伸手接過她的外套。
“恩。不知道少爺會找我。”安靜緊步跟上,跟着栾輕風上了二樓,到了書房。
栾輕風的臉色很臭,安靜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不好,便僵直的站在門口一動都不敢動了。
過了一會兒,栾輕風才從落地窗前轉身盯着安靜,安靜只深深的埋着自己的腦袋,盯着盯着栾輕風便覺得沒勁了,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計較,而她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哪裏有什麽意思!
搖頭,在心裏嘆了口氣,栾輕風的聲音總算也回暖了一些,“想和你說的是,刀疤回到他家鄉了。”
安靜驚訝的擡頭,過了這麽久,終于有他的消息了!
刀疤很狡猾,當初偷偷回境之後竟然在邊關潛伏到現在!他隐藏在當地居民裏,生活作息和他們也沒有什麽區別,要不是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安靜就快要以為他真的會安心在那裏定居了。
事實證明,他不過是一只真正狡猾而又謹慎的狐貍!
可是狐貍也幹不過有耐心的獵人,想必他根本還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被盯上了,而且在回國之前就已經成了獵人的囊中之物。
“他回去招兵買馬了嗎?”想必也是,他在泰國的一切都付諸東流,回來或許是想要東山再起的。
“并沒有。”栾輕風摸着自己的下巴也思考起來,這也是讓他有些費解的地方,“他當年離開時到底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只知道他風頭正盛并且有洗白自己的能力了,可他還沒得及做到就突然消失,再有消息就是在泰國。所以當年在華城市發生的事必定是關鍵。而他如今回去也是小心翼翼,東躲西藏,似乎怕被人認出來,但他即便這麽小心也回去了,不是去找自己的老母親,而是一直徘徊在小鎮上,想必……”
栾輕風看向安靜,想必她應該也猜到了吧。
“他要找什麽重要的東西或者……人?”
☆、078 監獄交易
快到中午的時候七夕才和夏幽幽一起先回來了,其餘的人都還在後面嘻嘻哈哈,七夕沒看到安靜在家,正在奇怪時卻看到了垃圾桶裏的醫藥箱和紗布還有帶血的棉球。
七夕臉色一白立即喊了夏幽幽過去,夏幽幽看到垃圾桶裏明顯是慌張之下全部扔下的東西時,心裏知道只有可能是安靜的。
“我給她打電話。”夏幽幽立即拿出電話沉着臉就給安靜撥了過去。
七夕着急的開始在房間裏徘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是哪裏受傷了嗎?她現在在哪兒呢?我們去鏡湖玩該帶着她的,她肯定嘔死了,自己受傷我們卻還都不在家裏……”
夏幽幽看見七夕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在那裏亂轉自己也變得心煩氣躁起來,心裏頓時也沒有好的一聲低吼,“別轉了行不行!?誰知道她今天有血光之災啊?再說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在那裏亂猜什麽?”
七夕這才癟着嘴委屈的停了下來,睜着含了淚包的雙眸望着夏幽幽,夏幽幽心中更是着急,奈何安靜卻一直都不接電話……
于是,斷了線之後夏幽幽又趕緊再一次撥了過去。
“喂?”這次,安靜很快接了。
“你在哪兒呢?”夏幽幽沒好氣的低吼着問道。
安靜隔了幾秒才回道:“……和少爺在一起。”
夏幽幽張了張嘴,又看向委屈又擔心的七夕,終于緩緩的平息了自己的憤怒和着急,緩了幾秒後聲音終于帶了一絲溫柔的問,“回來吃午飯嗎?”
“不了,在外面。”
夏幽幽嘆氣,翻着白眼無奈道:“好吧。我們就是看到垃圾桶裏的東西……你不知道沾了血的棉球這些東西要立即就提出去丢了嗎?”
七夕急的在一旁跺腳,也不管夏幽幽的脾氣了,隔着遠遠的就大喊:“安靜,幽幽她是關心你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夏幽幽怒瞪七夕,“你給我閉嘴!”然後,夏幽幽就有些尴尬了,恨不得馬上挂電話,可是卻又沒有挂,因為安靜在那邊似乎笑了,笑的很低很低,但夏幽幽卻還是感覺到了,“我沒事,真的沒事。”
似乎是因為聽到了她的笑聲,夏幽幽反而又放松了下來。
然後,她聽見安靜說了句,“謝謝你,幽幽。”
夏幽幽有些神色恍惚又帶着一絲迷離笑意的挂了電話,七夕搖了她好幾分鐘她才醒了過來。
“恩?怎麽?怎麽了?他們回來了嗎?該吃午飯了呢。”
七夕一臉古怪的盯着夏幽幽疑惑的問,“幽幽,你吃了含笑半步癫啦?怎麽看起來神叨叨的,失了魂似的……”
夏幽幽摸了摸自己的臉收了迷離的微笑,“有嗎?你肯定看錯了。咱們吃餃子吧?我看冰箱裏還有不少呢……”
幽幽直奔了廚房冰箱,假裝沒聽到七夕的疑惑,“明明就是喜歡安靜的不行啊……還不承認……”
夏幽幽用假咳聲來掩飾自己的慌張,可是躲在冰箱後面的臉卻紅透了。
此刻另一邊挂了電話的安靜看起來心情也是不錯的,栾輕風駕着車已到了目的地,看她神情和緩安寧的樣子也勾起了唇角,但還是不得不提醒她已經到了。
“下車吧。”
安靜跟着栾輕風下車後才注意自己來的地方有些奇怪,她從來都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應該是很野外的地方,這裏離城市似乎已經很遠了,車子停在花園裏,一路向裏面走,越走越僻靜,越走越加有些心慌。
安靜不知道這是哪裏,都怪剛剛進門時自己沒有注意。
直到她跟着栾輕風一起進了一間屋子,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獄警制服的女人。
女人長的倒是很嬌豔,特別是那一身制服穿在她身上,活脫脫就是一個制服誘惑的尤物。
“來了?”女人眼神很冷淡的睨了栾輕風一眼就将視線放在了安靜的身上,她的目光上下兩移似乎就發覺了她的性別,“怎麽帶了個女孩兒過來?”
安靜低頭,栾輕風卻笑了,“四姐,這是我的小保镖幺幺,今天她陪着我來的。你沒見過她吧?快來安靜,讓我四姐瞧瞧!”
四小姐?栾家四小姐一直都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
從安靜來到栾家的時候她似乎就已經離開了。
她不愛奢靡豪華的上流生活,就愛平凡,所以總是混跡在普通朋友圈之中,後來漸漸的被上流圈子疏離,再後來她自己也無法适應,再後來似乎是因為和一個普通的農村男孩兒談戀愛而引起整個家族的反對和轟動,再後來,她就離開了栾家。
當年鬧得怎樣厲害沒有人知道,安靜只知道如今栾家鬧得最厲害的,應該是六小姐栾曉曉了。
收回思緒,安靜擡頭對上栾家四小姐打量的目光,自己心中反而越是坦蕩了。
也許是因為安靜的目光澄淨的沒有一絲雜質,也許是因為安靜太過漂亮,栾四小姐并沒有為難她,只是輕聲對栾輕風囑咐,“年齡還這麽小,你注意些。”
安靜也聽見這句話了,只覺得哪裏聽着怪怪的。
栾輕風倒是沒說什麽,栾四小姐說完便領着他們從一個小門進去了,而安靜這個時候也猜出這到底是哪裏,一路乖乖的跟着他們走了進去,過了好幾道門才進了一個小房間。
栾四小姐把他們帶進去之後就出去了,又過了大約十分鐘,一個粗壯的漢子手腳都戴着铐鏈被帶了進來,安靜坐在栾輕風身後的陰影裏,栾輕風坐在寬長的桌子這一邊,那個漢子則被獄警命令坐在了對面。
他的手腳都被重新鎖在了桌子上的枷鎖裏,他有些防備而又警惕的盯着對面容貌出衆的年輕男子,還注意到了男子身後的陰影裏似乎藏了一團縮影。
“不用緊張,我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如果你答對,我會給你一筆錢,這筆錢會讓你在這裏更好過一些。這個交易如何?”
栾輕風開門見山的給了最這個犯人想也想不到的優越條件,他自然是沒得說的。
他是一個無期徒刑的犯人,在這裏過得更好對他餘生來說便是幸福了。
點點頭,沉默了半響的大漢終于開口說話,“有什麽事,只要我知道,你問就是。”
栾輕風的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仿佛有節奏般,卻也緩緩的讓人放松了下來,就連安靜,都慢慢的放松了緊張,仿佛變成了一團真正的縮影,藏在黑暗之中。
☆、079 監獄交易(2)
“刀疤……你認識吧?”
幽閉的房間內,清冷的聲音就像一道幽靈輕音,吓得縮坐在囚椅裏的粗壯漢子一個哆嗦,他原本就清楚,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會用金錢來和自己輕易交換人和事又哪裏有那麽簡單。
壯漢心虛的埋下頭用手艱辛的擦擦頭上的冷汗,他在心裏不停的說服自己,反正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見到刀疤了,刀疤惹到這些人是他的不幸,而自己不能讓自己的下半身也陷在更加不幸之中……
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咕嚕”一聲,壯漢伸着脖子才點點頭啞聲承認道:“是,我認識……”
這一開口的承認便是徹底的斷掉了往日所有的稱兄道弟和義氣,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絕望更絕望的事情,而絕處逢生總會讓人抛棄一切的奔向希望。
“你是什麽時候認識刀疤的?”
“七八年前,我去華城市認識了梁啓軒,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刀疤呢。他還真是個白幫的混混頭目,出手挺狠的。我們在一個地下賭場認識的,當時有幫龜孫出老千還賴,被我發現了一群人圍攻我,是他把我救出來的,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只是我那個時候還不如他,後來交往的雖然不多,但是也知道他升的很快,沒多久就成了白幫的幫主。這裏面有多少腥風血雨也只是我聽來的,聽說他殺過人,但是沒有人有證據。”
“其實……他人還是挺義氣的,至少當初救我的時候還是個良心未泯的人。後來我跟着他進了白幫,發現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也的确,如果再義氣再心慈手軟他也走不到那天那個位置。當時在華城市他在黑道的地位是沒有人能撼動的,我們也确實過了兩年嚣張的日子,直到五年後……”
壯漢擡頭看了看栾輕風,似乎到了最他最難以開口的地方,所以心中還有些猶豫,栾輕風也毫不猶豫的伸出五根手指,壯漢心中一跳一熱便繼續說了下去,“其實我平時就是管理一些後勤,沖鋒陷陣的事情做的并不是太多。”
說這話壯漢自己都心虛,在栾輕風‘懷疑’的目光中他窘迫的摸摸後腦勺掙紮着又道:“但至少那樁事,我的确是沒有參與的。”
“哪樁事?”
“具體的我并不清楚,但我當初坦白從寬的時候也向上面交待過了。我也是聽回來的人說的,說他們殺了不少人……”壯漢‘咕嚕’一聲又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自己都沒發覺聲音在發顫。
“他們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回來沒有一個人說,只有一個和我關系很好的悄悄和我透露說他們殺了人。至于是哪裏的事,發生了什麽,就再也沒有說過了。”
安靜的手在黑暗中緊緊的攥成了一個拳頭,她有直覺,這個人說的那件事,必定就是他們家的滅門慘案!
“一定是發生大事了,所以後來白幫才會引火燒身。事情發生的有些莫名其妙,刀疤突然藏了一批毒,這批毒被繳獲,他很早就得到消息逃了,逃得無影無蹤,而我在反抗中失手殺了一個廚子,所以就在這裏了……這位先生,我所知道的我都說了,別的我就真的不太清楚了。”
“你說刀疤是因為被查處販毒被抓,那他以前販毒嗎?”
“生意上的事情……我知道的的确不多啊。”
“哦?”栾輕風冷笑着将手指變成了四根在桌面上輕輕敲打,壯漢臉色一白立即又道,“要維持白幫的運營如果只靠打打搶槍和酒吧的生意當然撐不了多久的。所以,這種生意據我所知一直是有的,只是具體的我并不清楚。”
栾輕風也沒繼續追問這件事的意思,轉而問道:“所以,你以為他那次突然被掏了窩是因為得罪了人?”
壯漢忙不疊的點點頭,如果不是得罪了更勢大或者說誠心要整死他的人,他們白幫又怎麽會那麽快的便瓦解,而自己也根本不會在混亂中失手殺了人……
“你有什麽證據嗎?”
“證據……有一天晚上,我的确聽到他打電話了。”
“哦?那你還記得內容嗎?”
“記得。不然我也不敢亂猜測還策定和那件事有關的。我當時是意外聽到他打電話,我還記得那個場景,就在酒吧頂層的包廂外,我因為有事去找他,才推開一個門縫就聽見他在怒吼什麽:羅董事長,我可是為你辦的事,那種事情這輩子誰還幹第二次?您別趕盡殺絕,不然再逼我我就把事情都捅出去!”
說完這些話,壯漢明顯的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微的變了,變得有些凝滞,緊張的讓人連大氣都不敢亂喘。
是他說錯什麽了嗎?
但願沒有。
安靜跟着栾輕風再回到車上時,腦海一直有些空白。
直到臉上傳來熱熱的氣息她才猛的驚醒。于是,她睜着圓圓的眼睛看着栾輕風近在咫尺的臉,她幾乎能看清他臉上的細微的汗毛還有額頭微微的細汗,而他一個眨眼,她錯覺的以為他的睫毛會撲到自己的臉上……
安靜忍不住的往後一縮,聽到‘咔’的一聲響,原來是他在替自己系安全帶而已。
栾輕風正經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車子上路,他什麽都沒問,而她卻不打算裝傻充愣到底,過了一會兒便主動開口問道:“你覺得……他到底要找什麽?他現在也算是國際通緝犯了,你說,他真的不會在我動手之前被抓到嗎?”
栾輕風很輕慢的勾了一下唇,“不外乎兩種東西的猜測。要麽是保命的,要麽是發財的。你覺得哪一種更适合現在的他?”
“保命……你說,他是在找保命的東西?”
栾輕風聳了聳肩,似乎這是理所當然。
安靜當然佩服栾輕風的思考能力,她只是想不到,究竟還有什麽事能保他刀疤那條賤命的……
安靜回家之後自然得到了好一番的噓寒問暖,只是她傷口原本就不深所以幹脆也沒有提那兩強挑釁的事,她心底到有更重的事一直壓在心頭,是刀疤的所有動向。
五日後,刀疤離開了華城市,然後悄悄的輾轉間來到了雲海。
就像一條鹹魚,跳進了大海裏,雖然到處都是魚,可是無論他走到哪裏安靜都能聞到他身上的臭味,她已經盯緊他了,而他卻始終都還不自知。
☆、080 你或許有個哥哥嗎?
轉眼,便又到了開學季。
随着開學不久到來的,是春季運動會。
安靜從刀疤來到雲海之後就開始異常的忙碌起來,她掌握了刀疤的動向,就利用自己在暗的優勢常常躲在刀疤的附近觀察他的一言一行,看到他卑微如岣嵝一般的謹慎而又低調的生活着,她依然恨他不得好死。
可是就是這樣,刀疤卻依舊招攬了舊日的勢力,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麽方法,他的四周漸漸的又開始出現了馬仔小弟和混混,他們一個個恭維着他,捧着他,而他雖然低調手裏卻有的是錢,有錢便能招兵買馬,有錢便能東山再起,他只需要換個身份似乎就能抛開舊日再次重新開始。
于是他又開始風生水起的生活……
而他得到這樣的生活,不過用了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而已。
安靜只有瘋狂的盯着刀疤才能強迫自己冷靜一些,才能讓自己不至于沖動的立即沖出去殺了那個儈子手!所以她整日整日的盯着那個人,整日整日的,已經快替代了原本的眼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刀疤的行程。
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刀疤一定已經拿到了保命的東西,所以他才敢這麽嚣張的來到雲海市從頭開始。
安靜整日神秘的不見蹤影,也幾乎忘了學習和身邊的人和事,包括栾輕風,她都快要忘記去保護守護他的使命職責,直到夏幽幽某天深夜突然攔截了她。
“終于舍得回來了?”
已經是深夜,安靜回來時已經是輕手輕腳,沒想客廳裏竟然有人在刻意的等着自己。
“還沒睡?”安靜幹脆放開了手腳,關了門并走了進來。
夏幽幽眼神哀怨的盯着安靜,“你最近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整天都不知道忙些什麽,你還曉得我們都是誰不?”
安靜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夏幽幽了,不過她坐在這裏等自己還沒睡說明就是有事了,所以自己一屁股在夏幽幽的旁邊坐下來,盯着她的臉問:“有什麽事嗎?”
夏幽幽神色微微一變,變得有些迷離和奇怪起來,她上上下下的把安靜好一番打量,打量過後才悠悠的道:“明天學校門口的‘明月咖啡廳’你約個時間吧,我找你有事要談一談。”
咖啡廳?
“為什麽不現在說?”安靜覺得有一絲奇怪,現在她等着自己不就是正好的說事時間麽?為什麽一定要等到明天,還要在咖啡廳呢?
不知道夏幽幽到底在賣什麽關子,但安靜的确被她勾的有了一絲興趣。
可夏幽幽卻沒打算再話題了,她起身拍了拍屁股冷冷的看了安靜一眼并丢下一句話,“來不來看你自己吧!”
然後就‘啪嗒啪嗒’的踩着不輕的步子上樓去了。
莊毅并沒有睡,站在暗角端着水杯看着夏幽幽離開才走出來一些,安靜擡頭就看到他了,莊毅向她點了點頭,安靜也跟着點了點頭并站了起來。
莊毅卻轉身回了房,安靜覺得有些莫名,還有些……淡淡的不安。
夏幽幽到底在賣什麽關系……
不過第二天,安靜還是去了。
她中午去了學校一趟,要不是夏幽幽提醒,她一定又去盯着刀疤了,而且快要徹底的望了自己還是個學生。
聽說學校最近在舉辦運動會?她仿佛無意間回來過,到沒有參與,坐在看臺上想了些事情。
似乎學校有什麽活動,和她從來都是無關的。
下午放學的時候,已經事先通知了夏幽幽時間的安靜如約而至。
已是春天,安靜只穿了一件體恤和校服外套,下身是校服長褲,照理說并不是多好看的衣服,但是穿在花兒一般像少年一樣絕美的安靜身上,無論走到哪裏似乎都能引起一陣陣的尖叫聲。
早已經習慣學校這種不太正常的校園氛圍的安靜很淡定的走進了咖啡廳,視線掃過咖啡廳之後才發現,夏幽幽并沒有來,而她看到了一個算得上熟人的面孔,湛桐兒。
怎麽是她?安靜有些意外,但随即便也釋然了,難怪她會約自己在這裏,而且還藏得住話一定要在今天才說明,顯然……就是替這位湛家大小姐約的自己。
雖然被騙了,不過安靜還是邁着步子走了過去,湛桐兒站起來等安靜走過來,便立即緊張且認真的解釋道:“其實……是我拜托幽幽幫我把你約出來的。”
不用解釋安靜已經猜出來了,但是看到她态度這麽真誠心裏也沒有那麽排斥了。
安靜點點頭便坐下了。
“你要喝什麽嗎?”桐兒主動的将點餐單推到安靜面前。
安靜淡淡的瞟了一眼卻只道:“白開水。”
服務員上了兩杯白開水,桐兒又點了一份兒水果沙拉,水果沙拉也上了,安靜靜靜的喝着開水,過了好一會兒才看着湛桐兒終于問:“找我,什麽事?”
桐兒似乎很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既然安靜直奔主題,她便很直接的沒有再顧忌了。
“安靜……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
安靜平靜的看着桐兒,不知道這個和自己并不熟悉的女孩兒為何總是有些意外的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而就在這時,桐兒問了一個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問題。
“你或許有個哥哥嗎?”
安靜‘嚯——’的擡頭緊盯着桐兒,她說什麽?安靜幾乎要在桐兒的臉上盯出一個窟窿來了,她的心急速跳動的無法冷靜,這輩子,從未有人再在她面前提過那個人……她的哥哥,她最愛的哥哥!
她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她有什麽目的?她到底想知道什麽?
她一直以來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周圍,她終究還是露出狐貍尾巴了?
安靜害怕,很久沒有這麽害怕了!
她甚至想要伸手掐死對面那個讓她覺得危險的女孩兒!
“我這麽問……是因為……我……我覺得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湛桐兒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了,可是安靜卻聽不出來。
“你認識誰!?”安靜以光的速度傾覆過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壓人的氣勢向山一樣向桐兒撲去,将桐兒迅速的逼到了沙發的角落裏。
明明她們就是一般大的孩子,可安靜在氣勢上的淩厲和霸氣甚至冷酷已經徹底的壓倒了湛桐兒。
湛桐兒艱難的咽着口水,應對着肅冷的安靜的質問,縮着脖子緊張的回答:“隐……他叫隐……你,你認識嗎?”
☆、081 無淚傷心
安靜神情一滞,隐?她的哥哥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名字呢?她的哥哥叫羅玉笙,她的哥哥有那樣好聽的名字。
所以,這個縮在沙發角落裏正瑟瑟發抖害怕的像個小鬼一樣的湛家大小姐一定是認錯人了。一定是的,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那樣多,她不過是好奇而已,她必定什麽都不知道的。
安靜迅速的低頭,眸裏的殺氣漸漸的消弭。
回到座位,安靜的表情又恢複了最初的模樣,冰冷的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倒是對面的湛桐兒疑惑了,她剛剛都是在乎的,怎麽頃刻間……就又像沒事了一般?
“我不認識。”安靜淡淡的看着桐兒認真的回答。
桐兒驚疑的睜大眼睛:“真的嗎?”似乎還覺得不太可能。
安靜盯着桐兒,眼神說着‘我不會撒謊’。
“可是你剛剛的反應……”桐兒似乎想要繼續追問,但是迎着安靜的目光氣勢卻又不由得減弱,“你和他的神情很相似的,要不你看看他的照片?”
“你究竟想做什麽!?”安靜有些不耐煩了,這個湛桐兒到底在搞什麽幺蛾子!?夏幽幽知道她在做什麽嗎?安靜沒有耐心再聽到別人質疑她的過去,每一次提及她都會無限的心慌和恐懼!
“我……安靜,可能你不會相信,你真的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的很像,他正在找失散多年的妹妹,而且和我也是一般大,所以我才會這麽問你,因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