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二天, 餘小暖剛吃過早餐就開始給顧清時打電話，催促着要去傅沅的家裏。
顧清時對此很無奈, 但看她如此急切便也不好掃了她的興, 索性真的帶了她早早出門前往傅沅的家中。
到了那裏傅沅最先迎出來：“呦，還是我妹比我臉大，平日讓你們過來可沒這麽早過。”
顧清時摟着餘小暖的肩膀走進去, 直接對傅沅選擇性無視。
傅沅轉身跟上去看着那兩個可惡的家夥恨得牙癢癢：“喂, 這是你們作為客人對我這個主人應有的态度嗎？”
餘小暖笑意盈盈地轉而看向顧清時：“果然，家裏有人做飯某些人也跟着硬氣了。”
傅沅不服：“你這話什麽意思？”
餘小暖調皮地眨眨眼睛, 無謂地聳肩：“某些人自己心裏知道喽。”
這邊正熱鬧着，傅童從廚房裏出來：“清時和小暖來了。”
她說着上去主動挽上餘小暖的胳膊：“讓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這兒，你去廚房幫我。”
突然被傅童拉住餘小暖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剛剛跟傅沅玩笑的興頭也沒了，只笑着點頭：“好……好啊。”
跟着傅童到了廚房，傅童指了指地上的一捆芹菜：“你先把這個處理一下，待會兒燙一下調涼菜用。我先烹一下調味汁。”
“嗯, 好。”餘小暖乖乖應下，她覺得自己在女神面前簡直安分的像個小孩子，額……不對，是像小兔子。
傅童只當是餘小暖本就是這樣的性子，便也沒當回事，只沖她笑了笑轉身忙別的了。
餘小暖将芹菜上的葉子一一摘下來扔進垃圾桶裏，傅童瞧見了趕忙拿了一個盆子遞給她：“葉子別扔，待會兒還要用呢。”
“葉子很澀的，能吃嗎？”餘小暖不解地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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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童神秘地笑了笑：“這芹菜葉的營養價值很高的，待會兒過一下熱水烙成芹葉玉米餅，很好吃的。”
芹菜葉子真的好吃嗎？餘小暖在心裏嘀咕了一句，面上倒是沒再說什麽，繼續低頭擇菜。
“對了小暖，你喜歡看小說嗎？”傅童突然問道。
餘小暖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喜歡啊。”最喜歡你寫的小說了。
傅童點了點頭：“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這個很多啊，什麽種田，宅鬥，宮鬥，都市，仙俠，玄幻，無CP什麽的都看。”女神突然問她這個問題，餘小暖覺得有心虛。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就是“時光微暖”呢？
“那網上最近挺火的一本書你一定看過吧？”
“嗯？什麽書？”餘小暖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怎麽也安分不下來。
“就是露水文學首頁熱門榜排名前三的一個新人作者啊。她的筆名叫‘時光微暖’，很文藝的名字，不過寫的小說是那種比較小白，卻讓人覺得很輕松很有意思的那種。”
餘小暖覺得和女神談論這個話題有些尴尬，連笑容都不自然了：“原來是那個啊，看了一點，還……還行吧。”餘小暖尴尬癌都要犯了。
“這個作者文筆一般，甚至比一般還要再次那麽一點兒，但劇情很有意思，這種畫風在文壇上很少遇到，在她之前我也只知道一位。那個你應該也聽過，就是前段時間被爆抄襲的那個，好像叫什麽‘夜雨’的。”
餘小暖擇菜的動作頓了一下，抿着唇沉默半晌才問：“傅童姐也覺得那個夜雨是抄襲嗎？”
傅童想了想：“當時有實錘在，幾乎所有人都信了，我自然也不例外。不過……”
“怎麽了？”餘小暖一顆心不由懸了起來，她這才發現，原來女神是怎麽看她的在她心裏竟這麽重要。
傅童笑了笑：“沒有證據也不好說，不過那個筱夢除了那本《同桌嘉年華》，這大半年來一直在走下坡路，再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作品了。如今依然跟着她的讀者，想必只是因為她的成名作而粉了她這個人。不過網絡文壇的水挺深的，當年到底誰抄了誰的，真真假假只有她們當事人自己知道。”
餘小暖勉強笑了笑：“傅童姐對網文界的事了解的也挺多的。”扒人馬甲不太好，要不然她真的好想沖上去直接問她到底是不是寄北。
傅童的回答卻讓她意外：“我了解的……應該沒有你了解的多吧？”
餘小暖心裏顫了顫：“我？”
傅童走到她身邊來，直視她的目光：“小暖，那個‘時光微暖’是你吧？”
餘小暖愕然地擡起頭：“是顧清時說的？”
傅童搖了搖頭：“是我自己猜的，以前聽顧清時說起過你和他高中時候的事，和《攻略同桌》裏的故事有很多相似，我當時沒太在意，但聯系如今的‘時光微暖’，便有了這樣的猜想。其實現在恐怕不止我這樣想，相信以前夜雨的粉絲看到‘時光微暖’的作品都會有這樣的懷疑。”
“為什麽？因為兩個人的文風相近？其實我覺得有時候作者們的文風沒什麽太大的出入，根據這個來判斷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傅童道：“若是僅僅如此，我自然不敢有這樣的猜測。但《網文圈兒裏那些事兒》裏有關于抄襲的橋段，雖然永遠都不乏抄襲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像筱夢和夜雨那般的，畢竟少見。”
餘小暖抿着唇沒說話。
傅童又道：“其實這本書吸引我的最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她的真實，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作者的真情流露。因為真實，所以讀者才能産生共鳴，才會從心底裏喜歡它，期待它。”
“那傅童姐個人覺得，當年的抄襲事件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傅童道：“當網友爆出二人的發表時間時，我的确認為是夜雨抄了筱夢，但後來再細讀這兩部作品，卻又有了懷疑。筱夢的文筆的确更勝一籌，可我總覺得太過刻意，好像又缺了點兒什麽。每一部作品作者在設計之初都有自己的理念和靈魂的，筱夢那本我體會不到，反倒是夜雨的作品能給我一種共鳴。”
傅童伸手扶住餘小暖的肩膀：“小暖，如果當年的事另有隐情，如今你重新收獲那麽多書迷，正是你反擊的時候。”
餘小暖嘆息一聲，面露難色：“事情隔了那麽久，還怎麽反擊？何況……我沒有證據。”
傅童道：“如果你書中所寫便是當年的事實，你完全可以找我哥和清時幫忙啊。他們倆都是計算機高手，想找到當年的聊天記錄還不容易嗎？”
“那個筱夢身邊也有電腦高手的，想對付她真的好難。”
傅童挑眉：“那就看誰的技術更勝一籌了。好了，這個我們晚點兒研究，先做飯，要不然我哥該跑來砸廚房了。”
“傅童姐，謝謝你。”餘小暖突然神色認真地道。
傅童笑了笑：“跟我不用那麽客氣的。”
“我是說……你向你的讀者們推薦我的事。”
傅童臉上的笑意一僵，目光透着錯愕。她在網上寫書的事很低調，除了她哥和顧清時，她沒告訴過其他人。餘小暖又怎麽會知道她就是寄北的？莫非是清時告訴她的？
這麽一想，她倒是明白過來。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關鍵是你寫得好，否則就是親妹妹我也不會幫她推薦的。”
見傅童直接承認了，又這麽誇自己，餘小暖覺得心中又有了小小的竊喜。再面對傅童時，反倒沒那麽拘謹了。
吃過午飯，四人談起筱夢的事，顧清時和傅沅答應的信心滿滿，這讓餘小暖頓時又有了希望。
報複筱夢，這是她這段日子裏做夢都想做的事。只要有機會，這一次她一定要把她踩在腳下，絕不留情！
而就在顧清時和傅沅努力尋找當年證據的這幾日，有人已經不安分的來到了餘小暖新文下面大量刷負分。
都是差不多的吐槽，不過是說該作者文筆幼稚小學生，榜單位置這麽靠前一定是刷分之類的。差不多有上百條，将其他讀者的評論盡數淹沒。
點開那些讀者的專欄，全都是新號，無收藏無訂閱，只評論了這一篇文。
餘小暖原本處于全站熱門榜單前三的位置，但負分刷的太多，她的作品很快便掉了下去，在首頁裏根本找不到了。
傅童瞧見了不由有些生氣：“這麽明顯的惡意刷負肯定是筱夢幹得。這個人還真是不消停，她估計知道你就是夜雨了。”餘小暖的新作寫的就是筱夢當年抄襲的事，如今既然來搗亂自然是她自己做賊心虛了。
顧清時盯着電腦瞧了瞧，突然沉聲道：“看來，我們現在需要先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
餘小暖扭頭看他：“你想幹嘛？”
顧清時沒有回答，轉身抱起了自己的筆記本，認真敲打起來。
那些程序太複雜，餘小暖和傅童看不懂，索性也不去圍觀，倒是傅沅興致勃勃地跟過去湊熱鬧。
“我糙，你不會想攻進露水的網站內部吧？人家內部代碼有專門的人維護，怎麽可能讓你輕易攻進去？”
傅童和餘小暖一聽趕緊跑過來：“你想幹嘛？”
顧清時面無表情，認真做自己的事。
傅沅看着看着卻突然明白了：“我糙，你行啊，把小暖這些負分評論全部轉移到筱夢文下，估計她這回要傻眼了。”
傅童一聽高興的拍手：“好主意，等那筱夢發現一定會抓狂的。”
餘小暖拉拉傅童的衣袖：“你怎麽也跟他們倆胡鬧，這樣犯法的吧？”
傅童道：“這犯什麽法啊，我們露水網站的服務器本來就很容易崩潰，有時候連章節都會淩亂，何況只是你的評論跑到筱夢文下了。就算她報告到網站上，估計網站也只會覺得是服務器又出問題了。我們又沒有損害別人的利益，只是讓那個筱夢吃些苦頭而已，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餘小暖聽傅童一說覺得也有道理，也便由着顧清時折騰了。而且，她自己也開始好奇筱夢看到這些評論跑到自己作品下面時會是怎樣的一副嘴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