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是無所謂的東西。”◎

距離全國大賽還有5天, 為了保證選手們良好的心态,也就是所謂的平常心對待。

男網部放松了管轄,沒有再強制要求來學校訓練, 開啓了新意義上的自由訓練。

因為忍海部玲準備第二天就去參加青少年集中式創作營,所以她和越前龍馬約了在今天, 再一次學網球。

說是學網球, 忍海部玲打得又很笨拙, 實際上只是陪越前龍馬出來練球罷了。

這家夥每天都是在和黃綠色的小球作伴,如果哪一天不碰觸網球的話,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呢?或許會變得很新奇呢……

忍海部玲很好奇這一點,不過全國大賽在即,還是要讓越前龍馬保持每天練球的習慣比較好。

他們去了全自動網球場,忍海部玲畢竟已經能對牆練了, 也有過一次和人對打的經驗, 練練發球機更有幫助。

喊着“還行嘛,挺簡單”的忍海部玲揮了一個空拍之後就手忙腳亂起來, 嘴裏的倔強也都轉變為了“救命”。

這裏的發球機吐出來的球打人超級痛。

挨了幾下高速發球機的打,越前龍馬像個英雄一樣站了出來, 一個不落地把球打了回去。

忍海部玲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揮拍, 動作行雲流水非常漂亮。

之前桃城武有好奇地打聽過他們每天在一起的時候會幹什麽,忍海部玲老老實實地回答“打網球”。

即使是每天重複着同樣的事情,可是和這個人在一起,總是會有新的體驗。

按照慣例, 得在運動了一上午之後,好好用午飯犒勞自己。

這次選擇了附近一家拉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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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龍馬很快就吃起了第二碗, 而忍海部玲還在和第一份戰鬥。

比起開學的時候, 她的頭發長了一點, 從堪堪到肩膀長到了鎖骨的位置。

低頭吃面條的時候,頭發不可避免地滑落到臉頰兩側,就算夾到耳朵後面,發尾也會悄悄跑到嘴邊。

忍海部玲只好一只手按着發尾,另一只手慢吞吞地夾起面條吃。

就這麽一碗面吃了将近一個小時,越前龍馬坐在對面已經麻木了,他第一次知道女生吃飯的時候會被過長的頭發困擾。

“紮起來不行嗎?”

“沒有帶發繩……發繩在手腕上會影響我寫字啊,所以我從來不帶發繩,之前的頭發也是長長就立刻剪短了……”

忍海部玲最後用鮮美的豚骨拉面湯汁收了尾。

一邊擦着嘴角,一邊随口道:“而且有些女生紮起頭發和放下來感覺會是兩種類型,像我這樣需要強大氣場的人,披着頭發的時候效果會很好哦。”

想到越前南次郎每次對忍海部玲發出的“伽椰子”評價,越前龍馬贊同地點了點頭。

“而且啊,經常會聽到有男生說,會喜歡把頭發精致地打理好的女孩子,感覺非常溫柔賢惠。”

“因為我非常讨厭那樣的刻板印象,所以就選擇披着頭發啦,這樣又舒服又方便,每天出門梳兩下就行的程度。”

忍海部玲抓着自己翹起來的發尾,扒拉了兩下,笑嘻嘻地問越前龍馬:“越前呢?是會喜歡哪種類型的女生?把頭發精致打理好的那種嗎?”

“嗯?”

被突然問到這個方面,越前龍馬有點茫然。

他小時候好像也被哥哥問過類似的問題,喜歡哪種類型的女生來着。

他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越前龍馬低頭思考了兩秒,回答道:“适合綁馬尾的女生吧……那樣打球會更方便一點吧?”

正在抓自己發尾玩的忍海部玲沒想到真的會有一個具體的答案,她作亂的手頓住,讪讪地說道:“果然是越前式的回答。”

能從越前龍馬嘴裏出來這麽詳細的內容,感覺很有指向性啊。

不過從來沒有在他身邊見過任何一個有馬尾造型的女生啊,不,不對,好像龍崎櫻乃的朋友——叫小坂田朋香的那個——每天都梳着雙馬尾來着。

忍海部玲的腦海裏跳出來那個永遠在蹦蹦跳跳喊着“龍馬殿下”的女孩子。

忍海部玲:“……”

這家夥絕對不會喜歡那種類型吧,跟她一樣煩人诶。

越前龍馬絕對是因為大部分女網選手都是綁馬尾的造型,所以才會下意識那樣回答啦。

忍海部玲的心裏感覺悶悶的,她本來已經放下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鎖骨。

發尾都在那一塊掃來掃去,她又抓又捏了好幾下,細軟的手感讓她有些莫名的氣餒——

她一點也不适合綁馬尾。

“那眼鏡呢?”

腦子裏過了很多其他的形象方面的問題,身高體重那些通通被略過了,忍海部玲避開了性格這方面,單單提到了自己的眼鏡。

越前龍馬沒反應過來,“什麽眼鏡?”

“前輩我的眼鏡啊,你覺得是之前的金色好看,還是現在的金色好看?”

她突然湊近,被玻璃鏡片擋住的棕色眼睛又晃到越前龍馬面前。

越前龍馬眨了眨眼,不太确定地反向提出問題:“有區別嗎?”

原來根本沒被這家夥注意到啊。

他倆出了拉面店之後就在大街漫無目的地閑逛,還沒定好下午的行程,不出意外的話是去看上次說過的兒童電影。

結果閑聊着還被搞得心情郁悶了,更加氣餒的忍海部玲轉身,快走了兩步。

此時,越前龍馬看到了路邊的飲料售賣機,毫不猶豫地停下來看Ponta剩下的口味,這臺機子裏他常喝的葡萄味沒有了,倒是有不少西瓜味的庫存。

夏天嘛,來點西瓜味道也挺清爽的。

慢悠悠地拿出錢包裏的零錢投幣,然???後戳下西瓜味Ponta的按鈕,越前龍馬拿到Ponta的時候,忍海部玲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即使被拉開了距離,越前龍馬保持着自己的速度前進,沒過一會兒就追上了忍海部玲。

越前龍馬單手拽開Ponta罐子的拉環,問:“現在就去電影院嗎?”

忍海部玲停下腳步,扭頭看他。

不明所以地拿着罐子回以視線,越前龍馬擡手喝了一口Ponta,呼出的氣息裏都帶着濃濃的清甜西瓜味。

“怎麽?”

“我也要喝!”

指着他手裏的飲料,忍海部玲加大了音量,控訴:“偷偷給自己買飲料,居然不給前輩帶一罐,越前太失禮了!”

越前龍馬:“……回頭去買。”

兩個人又掉頭回到了剛才那個販賣機,忍海部玲讓越前龍馬請客作為補償,戳了一罐青蘋果味道的Ponta。

一來一回費了些時間,結果再往前走,快到電影院的時候又發現了一臺飲料販賣機。

裏面滿滿當當是越前龍馬常喝的葡萄味。

忍海部玲瞄了一眼,“沒喝到葡萄味會覺得遺憾嗎?”

“不會啊,”越前龍馬表情淡淡地路過販賣機,繼續喝着手裏的西瓜味,“本來就是看心情買的。”

“喔……”

這部兒童電影的排片比想象中多,忍海部玲是現場買的票,大概再等半小時電影就能開場。

坐在旁邊等待的時候,另一場愛情電影放映結束了,不少情侶從裏面走出來。

其中一對裏的女生正在抹眼淚,邊說:“這麽感人的電影,你居然能看睡着。”

男生抱着腦袋吐槽:“很無聊啊……”

“無聊?你居然說無聊?”女生勃然大怒,擰着男朋友的胳膊肉問,“是這部電影無聊還是我無聊?”

“當然不是你無聊啊!”

男生告饒地躲開,拔腿就跑,女生緊追在後面逼問:“所以你是覺得每天重複的約會項目很無聊吧,比如看電影……”

他倆的身影越來越遠,已經聽不見後面的內容了。

電影院裏的人都被動地看了一場戲,有些人竊竊私語談論着剛才的情侶。

忍海部玲側過臉,看正在往嘴裏塞爆米花的越前龍馬。

她每天陪這家夥打網球,然後一起吃中飯,下午就是越前龍馬陪她幹想幹的事情,看電影就是最經常進行的事情。

因為忍海部玲是個作者,她需要各種文化輸入。

可是……越前龍馬會覺得很無聊嗎?

直到電影開場,忍海部玲也沒有思考出結論,她覺得自己每次和越前龍馬出來都很開心,并沒有去想過越前龍馬是個什麽心情。

畢竟他之前在她的課桌前,說了“不讨厭”這樣明确的字眼。

不讨厭的話,就是喜歡吧?

還是喜歡和她相處的吧……

帶着這個問題看完了整部電影,忍海部玲又一次沒有做到沉浸式觀看。

反而還是越前龍馬津津有味地看完了。

在電影放映結束前,滾動着感謝名單的大熒幕不足以點亮昏黑的室內,忍海部玲湊近了越前龍馬,小聲問他:“越前,你會覺得和我在一起很無聊嗎?”

青蘋果的味道在空氣中爆開。

越前龍馬苦惱于忍海部玲的又一次突襲,但是他沒有躲開。

在放映廳燈光驟然亮起的瞬間,他回答了忍海部玲:“不無聊,出乎意料的好看。”

他以為是對電影的問答,還認真給了評價,講話的時候帶出了Ponta的氣息。

西瓜的味道撞進了青蘋果裏,空氣中的水果迸發出甜蜜的滋味,是比單一的葡萄味更獨特新鮮的存在。

每天重複也不會讨厭,不會厭倦。

偶爾嘗試新鮮的事物自然也不錯。

即使會有偏向性喜歡的東西,也不過是一時的心情引導,人是最會變換的動物。

就像越前龍馬昨天想喝葡萄味,今天就覺得西瓜味也不錯。

就像……越前龍馬以前喜歡适合綁馬尾的女生,但是說不定以後就會喜歡上披着頭發的女生。

“我記得越前是喜歡銀色的吧?”

“嗯。”

“那你覺得前輩把眼鏡框換成銀色會比較好看嗎?”

“哈?這是無所謂的東西吧……”

“不啊,看着好看的東西心情也會變好诶,如果銀色更好看的話,我就去換銀色的眼鏡框啊。”

“金色也不醜吧。”

“……等一下。”

被無數人差評的眼鏡被忍海部玲摘了下來,她從背包裏将鏡片擦拭幹淨。

這是越前龍馬第二次看見忍海部玲摘下眼鏡的樣子,給人一種去掉了防備之後毫無抵抗力的感覺。

她垂着眼簾,睫毛像是即将上戰場的新兵隊伍,一個勁地發抖。

那抹棕色就在忽閃的睫毛間若隐若現。

很白淨溫柔的一張臉,倒是和身上的書墨香如出一轍的文雅。

如果不是鏡框遮擋着,應該很具有欺騙性。

她……在介意那個鏡框嗎?

越前龍馬看向她手裏那個眼鏡,重複了一遍,“這是無所謂的東西。”

何況他也不覺得醜。

作者有話說:

預估下章交馬甲,下下章時間大法(吹口哨)

珍惜這些暧昧期的清新日常,說不定在一起之後,你們就嫌我的人工糖精膩歪了(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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