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是個糟糕的前輩。”◎
邁阿密南沙灘的太陽比想象中還毒, 曬了沒一會兒,忍海部玲就覺得早上的防曬霜失了效,急需要再補一層。
忍海部玲的視線飄向越前龍馬。
這種東西南川佳說最好是讓男朋友來塗。
所以剛才她的男朋友, 也就是這位一八零,白皮膚, 還自帶八塊腹肌的大帥哥, 目不斜視地幫她抹完了她背後的防曬霜。
盲人推拿似的。
就連女朋友都不敢動手, 更別說其他暗中送來的秋波,都跟丘比特的箭一起掉進了海裏。
忍海部玲戳了戳越前龍馬胳膊上的肌肉塊,建議道:“好曬哦,我們再往前走點呗,去海裏泡着。”
“你的眼鏡呢?”
“你幫我拿着~”
越前龍馬嘆着氣把她的眼鏡接過來,以食指推近鼻梁, 被那厚實的鏡片晃了一眼, 立刻把眼鏡擡到了自己的頭頂。
像潮流雜志模特常常戴墨鏡用的帥氣姿勢。
“哇,”忍海部玲湊近了打量, “這樣看我的眼鏡也不是很醜了。”
忍海部玲這幾年都沒有更換這副又醜又土的金色邊框眼鏡,因為每周都有了固定的出行約會項目, 不會總是對着筆記本, 加上基本成型的身體素質,忍海部玲的視力卡在五百五十之後就很少動彈。
她當然有資金換眼鏡,但是忍海部玲總懶得去換。
不過苦惱的是,最近近視似乎有加深一點, 預估到了六百度,再佩戴舊的眼鏡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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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們幹脆約了回國之後第一個約會行程是陪忍海部玲去配置新的眼鏡。
忍海部玲很喜歡海水溫溫熱熱的???感覺, 尤其朦朦胧胧看海面, 像是一個無數彩色馬賽克拼湊成的科幻世界。
有人在旁邊嬉鬧潑水, 他倆毫無防備地被殃及了。
忍海部玲去看越前龍馬的臉色,他倒是很平靜,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
折射着璀璨光芒的晶瑩珠子從他下巴滴落,液體的痕跡暧昧地攀附在越前龍馬的上本身,所過之處滿是飽滿流暢的肌肉線條。
唔,怎麽感覺她從蚌殼裏撬出來的小珍珠變成大秤砣了……
兩個人在海裏撲騰了許久,還去嘗試了海上沖浪。
忍海部玲這種脫離了眼鏡就無法生存的家夥根本沒辦法好好玩,眼鏡總是被水花弄糊了。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越前龍馬游刃有餘地在海上飛快地借浪而行。
這小鬼十年如一日地把耍帥裝X印在了身體記憶裏。
他倆沒有堅持到下午就回酒店休息了,聽說今晚有海邊藝術節,算是邁阿密沙灘的一項特色,如果不好好養足精力參加一定會遺憾的。
越前龍馬和忍海部玲一早上也費了不少體力,所以睡得很香,直到外面的藝術節開始喧嘩。
專屬于藝術節的攤子們支了起來,白天還賣純果汁的店鋪轉頭就開始挂上各種酒類的招牌。
忍海部玲盯着果酒的标識走不動道了。
舞臺上是一支新興樂隊,伴随着極具南美洲風情的拉丁音樂,穿着清涼的女伴舞們從臺上走下來,在人群中來回穿梭。
這種熱情開放的氛圍裏,越前龍馬被不少人圍住了。
沒來得及牽住忍海部玲的手,瘋狂舞動的人潮把兩個人沖散。
拒絕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種舞蹈邀請,越前龍馬有些煩躁地找忍海部玲的身影。
好不容易捉到她時,她正被一個高挑靓麗的長發歐美女性抱在懷裏,對方一口一個“甜心”,一手攬着忍海部玲的腰,一手捏着她的眼鏡。
沒了眼鏡的遮擋,那迷茫的棕色眸色把主人襯得像沒脾氣的羔羊,臉上大片的紅暈讓本來文靜的長相添了幾分豔麗,和身上的泳衣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越前龍馬感覺此時此刻,邁阿密的飓風沖進了他的大腦裏,把脾氣卷上了高空。
他腳步不停地過去,伸手從另一邊環住了忍海部玲的腰,入手是一片滑膩的觸感,不過越前龍馬已經注意不到了。
忍海部玲被兩股力道拉扯着,艱難地擡起眼簾,看了看兩邊的人,先是對着右手邊的女性傻笑了一下,“你的頭發好香喔。”
女人笑了一下,低頭碰觸她的額頭,開心地誇贊她:“你也很香啊甜心。”
瞳孔地震的越前龍馬手疾眼快地把人往自己這邊拽了一下,才勉強避開了女人那個要往下挪動的親吻。
感受到某種壓迫,忍海部玲才看向左邊。
“唔,找到你了!龍馬,”她松開了本來抱着女人的手,轉身撲進越前龍馬懷裏,“剛才喝了超級好喝的飲料,你也來一杯吧?”
真的有認真找嗎……
越前龍馬臉黑得像墨魚汁,他把人完全抱進了懷裏,讓忍海部玲像塊口香糖一樣黏在了他身上,順勢把女人留在忍海部玲腰間的手打了下去。
“你找錯對象了,這個笨蛋是我的。”
女人當然看明白了局勢,擡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有些遺憾地感慨:“可惜了。”
可惜什麽可惜。
也不可能繼續逛藝術展了,越前龍馬把忍海部玲當麻袋一樣甩在肩膀上,準備把忍海部玲扛回去。
回酒店的一路上,忍海部玲的人字拖無意識地打在他的身上無數次,越前龍馬怒氣蓄力快到了爆發點。
大概是晃暈了腦袋,被扔到床上足有十分鐘後,忍海部玲才慢吞吞地睜開了眼睛。
越前龍馬正在浴室洗澡,剛才在人群裏沾染了各種味道,讓他分外不舒服。
嘩啦啦的水聲沒有停止的趨勢。
忍海部玲撐着手臂坐起來,大聲地喊:“龍馬!龍馬!”
水聲戛然而止,越前龍馬往腰間裹了浴巾,趕忙往外走。
好端端坐在床上的忍海部玲還在那裏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越前龍馬繃住額角跳動的青筋,走過去蹲到她面前。
“幹什麽?”
忍海部玲愣了兩秒,“哦,找到你了!”
她擡起雙手,以一種大無畏的氣勢栽倒。
要不是越前龍馬及時偏開了腦袋,怕是兩個人能撞一頭包。
可是忍海部玲又挂到他身上了……
越前龍馬恨不得現場搖一個立海大的部長給他來一套五感盡失的網球。
“下次、下次不可以丢下我跑喔。”忍海部玲蹭了蹭他的脖頸,雙手直直地挂在他的肩膀兩邊,嘴裏呼出來全是西瓜混着酒精的味道。
“沒有丢下你跑。”
越前龍馬費力地把她拽回床上,吐槽道:“酒量真差,酒品也差……醉前醉後都一樣喜歡推卸責任。”
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要好好幫她整理一下,不然明天忍海部玲起不來又要怪他了。
任勞任怨的越前龍馬想起身去浴室拿毛巾,身體才有一個仰起的姿勢,又被脖子上禁锢着的手壓回了原位置。
甚至更近。
閉着眼毫不在意自己什麽處境的忍海部玲兩只手和鎖扣一樣,死死地抱着越前龍馬,酒鬼的力道大得離譜,越前龍馬竟然沒辦法掙脫。
尤其腰間圍着的浴巾在動作間有了要掉落的趨勢,越前龍馬下意識地試圖伸手去調整,觸摸到了某個柔軟的位置。
忍海部玲有些冰涼的小腹驟然貼上了一塊熱源,她哼哼着湊近,把自己軟乎乎的小肚子往越前龍馬掌心送。
越前龍馬:“……”
他的嘴裏跑出來一句美利堅髒話。
“忍·海·部……”幾乎是咬牙啓齒地吐出這幾個音節,越前龍馬的手掌僵硬地被當作一塊暖寶寶,而他的臉被強制性地困在忍海部玲頸窩附近,鼻尖全是她頭發上的味道。
正如那個歐美女人誇贊的那樣,這家夥的洗發露香的出奇。
搞得她現在特別像一塊軟綿綿香噴噴的烤棉花糖。
似乎越前龍馬一用力就會把她撕成兩半。
酒店的床墊很軟,把“棉花糖”嵌在包裹中,而越前龍馬只能和這種不斷下陷的地心引力做鬥争。
世界矚目的男子網球天才青少年,被譽為“網球王子”的越前龍馬。
現年16歲。
遇到了人生第一個難題——
女朋友不肯松手,以及他的浴巾要掉了。
僵持了大概一個世紀般漫長,越前龍馬的單手平板支撐做不動了,他閉上眼,紅透了臉放任自己砸在忍海部玲身上。
被壓得一悶哼,忍海部玲睜開了眼,視野裏是酒店白晃晃的天花板。
有塊大烙鐵密不可分地壓着她,忍海部玲反應遲鈍地問:“龍馬?”
自暴自棄的越前龍馬低聲應了,憋着呼吸不敢動彈。
忍海部玲松開了困住他的手,試圖坐起來。
在她推來的力道基礎上,越前龍馬翻了個身,平躺到了旁邊,一只胳膊擡起來欲蓋彌彰地遮住自己的臉,另一只手去拽自己的浴巾。
他像條瀕死的魚,大口呼吸着,恨恨道:“……到時候一次性和你算總賬。”
怎麽每次都是他被折騰啊,下一次一定要報複回來。
這家夥仗着意識不清就随意碰觸他,到底是前輩們教的東西太奇怪,還是她本身……她本身也沒正常過!
越前龍馬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只能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任何和肢體接觸有關的部分。
但是坐在一旁的忍海部玲還沒醒酒,她只是恢複了一點意識。
看見男朋友那種仿佛被采補了之後的痛苦狀态,忍海部玲歪了歪腦袋,矮下身。
她壓低了音量,像是講悄悄話似的,說道:“那個美女姐姐親了我的額頭诶。”
就在現場的越前龍馬捏緊了拳頭,壓抑着自己又跑回來的怒火,告誡自己不要在喝醉的時候和她計較,但是話還是從嘴裏一溜煙地跑出來:“我要是沒趕到,你不止被親、”
“……”
越前龍馬的話戛然而止。
額頭傳來濡濕的感覺,他驚愕地挪開胳膊,在晃眼的白光之後,是忍海部玲明媚的笑容。
在越前龍馬的注視中,她又低下身子,輕輕印上了那塊額角。
她還用牙尖壞心眼地壓了壓,“咯咯”笑着,“龍馬的腦袋好硬,像木頭,是個榆木腦袋。”
淺淺的牙印最後留在了越前龍馬的額頭,在他照鏡子洗完臉之後又消失了。
越前龍馬瘋狂往臉上撲着冷水,也控住不住它的發燙。
以後絕對要禁止這個家夥喝酒,果酒飲料都不可以!
太可怕了……
沒等他恢複理智,外頭再次傳來了忍海部玲叫魂的聲音,她又在找越前龍馬。
醉酒之後的忍海部玲比最有力的粘合劑還可怕。
一分鐘沒見到越前龍馬就覺得他走丢了。
越前龍馬嘆了口氣,對着鏡子把自己的睡衣領子扣到最頂端,癱着一張臉在“奪命連環CALL”中走了出去。
希望今???晚是個平安夜……
作者有話說:
評論區注意措辭,越前龍馬才16歲!(痛心疾首
我身為一個純愛戰士,每天打開評論區的狀态就仿佛今天的越前龍馬:僵硬.JPG
已經考慮去花市和婆婆進修了(思索
感謝在2023-02-12 01:10:02~2023-02-12 23:03: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角落長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為了去碼頭整點薯條 30瓶;愛看大女主 20瓶;和歌同弦、阿哦、楓戈、麋氤 10瓶;戀愛腦鯀吶 5瓶;饕餮、素姮 2瓶;悠zero、慕幽然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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