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鎮山河

段深握緊了千山月影,掌間已是生出薄汗。

他躲在一棵老樹的枝幹上,借着濃密的枝葉掩住身形。

他近日在大唐軍營醫治了不少将士,解了主帥的毒,怕是招來了安祿山的記恨,這才他剛出軍營去救治百姓就有殺手來殺他。

派來的殺手有十六人,武功都很強,為首的老者內力更是深厚,而段深單修離經,本就不長于搏鬥,若是兩三人還有勝算,這麽些人他就只有逃命的份兒了。

難不成我今日就要命喪于此?段深想。

一點寒芒破空而來,直逼段深面門,他不得不偏頭一躲,然後扶搖接蹑雲沖向另一棵樹躲開了随之而來的一排暗器。

給自己套了個清心靜氣和握針,回手一個少陽指打過去,然後繼續逃。

碧水和星樓等保命技能都在第一次交手時用掉了,現在段深內力已空,又受了內傷,可謂是黔驢技窮了。

段深現在有些後悔沒讓顧景多教他一些對戰技巧了。

猛然間一道剛勁掌風打将過來,直沖段深胸口命門。

那老者竟悄無聲息地跑到前面去襲擊段深,這一出手端的是狠辣無比勢要取段深性命。

這距離太近了,段深避無可避,只得硬撼這一掌。

兩掌相對時,段深驚恐地發現對方的內力太過剛強灼熱,自己的內力竟完全沒辦法抵禦,在一瞬間自己的經脈便有了灼燒疼痛之感,接着對方的內力便以摧枯拉朽之力打進了自己的體內。

段深本以為自己會死,垂眼卻發現自己挂在胸前的平安符在微微發着湛藍光芒。

随即一股浩然之氣抵消了大半灼熱內力,雖然剩餘的攻擊仍是使段深受了不輕的內傷,但卻是免于一死。

段深咽下一口血,借着這一掌殘餘的勁力向後疾退,眼見就要退出老者的攻擊範圍,突如其來的一發暗箭中斷了他的退路,使他不得不在半空中借着柔韌的腰力下腰躲開這一箭。

但随即的第二箭勢頭更猛,段深落地未穩便已被這一箭射穿了肩膀。但這一箭威力未減,直至把他整個人釘死在樹幹上方才止住。

段深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等嚴重的傷,當即一聲慘叫便要沖出喉頭,旋即又被他咽了回去。

不能這麽丢人,會被師父嘲笑的。

段深渾渾噩噩地想道。

一旁的老者之前一掌有幾分托大,只用了五成功力,滿以為能解決麻煩,而此刻見這一擊竟沒有讓這小子當場斃命,便有了一絲惱羞成怒,于是運了九成九的功力發出了第二掌,勢要這小子命喪于此。

而段深完全動彈不得,他看了一眼胸前還餘有微光的護符,想到了在那個分別的夜晚悄悄把這個護符塞到自己包袱裏的顧景,想到了自己還沒有聽到顧景的一句願意……

段深嘆了口氣,閉眼等着那致命一擊。

想象中的痛苦沒有出現,只有一縷掌風拂過段深的臉頰,卻沒有絲毫殺傷力。

段深驚愕地睜開眼,發現一個藍光流轉的四尺氣場在自己腳下,抵消了老者的全部攻擊。

是一個鎮山河。

“貧道的徒弟豈是你們這種人能打的?”

那嗓音如清湍漱玉,風過雪頂,卻壓着抑制不住的殺意和怒火。

來者着黑白兩色馳冥道袍,道觀高束,眉間一道紅痕,相貌清極隽極,将這幽暗的樹林都映得瑩瑩生輝。手持一把霜影玄玑,背後五道劍氣,腳踏符文流轉的湛藍氣場,淩然劍意與浩然真氣自他身上鼓蕩開來。

“破陣踏霄清都客,請指教。”顧景橫劍淡淡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句是指第十二屆名劍大會破陣踏霄的1-3名稱號清都客。

文中人物與現實人物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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