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護短

蘇晗微微錯愕,緊抿着唇,噎住了。

戚曜半垂着頭看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蘇晗忽然擡眸,那人不躲不閃兩雙眼眸相互交織,猜忌,懷疑,認真,氣憤。

“世子為何非蘇晗不可?是因為蘇晗是大将軍的外孫女還是因為我母親深受太後寵愛?”

蘇晗緊盯着戚曜的目光,一瞬不瞬,才見了幾次面,她還不認為自己有這麽大的魅力,就連其他兩位世子爺娶她看中的也不過是她背後的勢力罷了。

戚曜眼底閃上一抹笑意,“你不記得?八年前,你随三夫人進宮給太後請安,拉着我的衣袖,說不許我将來娶妻,一定要嫁給我,大殿之上,有太後和夫人作證,本世子也一直謹記在心,蘇姑娘不會是忘了吧?”

蘇晗也想起來了,怪只怪當時戚曜穿了件大紅色衣裳長的特別漂亮,被她誤以為是女子,因為說了錯了話,誇戚曜長得漂亮,結果害的戚曜被人嘲笑,她當時就急了,自責的不行,只好想辦法哄好戚曜,才說了以後要嫁給戚曜的話來,

當時年紀不過才四歲,根本不懂什麽是嫁人,只是聽說,嫁給他就是哄一個男孩子最有效的方法。

結果,這厮記了八年,真是不容易,蘇晗都恨不得把舌頭咬掉,

說什麽傻話,被人惦記了吧。

靜書見屋子裏的燈光沒滅,有些擔心,站在門外,豎起耳朵。

“小姐?”靜書只覺得屋子裏有人在說話,不會是小姐被人劫持了

吧?

靜書立馬慌了,“小姐,我進來了。”

戚曜神色一暗,瞥了眼緊閉的門,蘇晗也看見了,來不及開口,戚曜一把摟住蘇晗鑽進了帷帳。

蘇晗掙紮,戚曜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邊,暖暖的,熏紅了臉頰,越發的瑰麗多姿,戚曜看得呆了。

帷帳裏,兩人抱在一起,蘇晗羞紅了臉,眼看靜書就要走過來,

蘇晗馬上咳了咳嗓子,盡量放緩聲音。

“這裏沒事,是我做噩夢了下去吧。”

靜書揉了揉眼睛,再打探下四周,确定沒有外人面前這才松了口氣。

“是!”

半響後,靜書帶着疑惑關上門,卻不敢走太遠,一直站在門外侯着。

“這丫頭倒是機靈的。”

蘇晗沒好氣的瞪着戚曜,“還不快走!”

“你說過的話,可算數?”戚曜問的一本正經,不緩不慢的抱緊了蘇晗,一股淡淡的馨香竄入鼻尖,

惹人心醉,戚曜貪婪的嗅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霸道十足的宣誓,

“本世子若想要什麽,絕不會靠一個女人!會堂堂正正去争去搶!”

蘇晗沉默了,她記得戚曜的世子妃是右相府的庶長女朱寧煙,他不懼外人的眼光毅然決然的娶了朱寧煙為妃,本來右相是準備把嫡女嫁給他的,可惜他就認準了朱寧煙,确實沒添多少助力,後來憑借自己的實力在新皇登基後封了親王不說,連封地也是上等的湖州,十分富庶,是親王裏的頭一份。

蘇晗咬唇,不敢貿然答應,怎麽才能把戚曜弄走才是眼下最主要的。

“你先起來!”

“就這樣說。”戚曜撐起了半邊身子,怕給她壓壞了。

蘇晗瞪眼,“我尚未笈笄……”

“等了八年也不在乎這兩年。”戚曜脫口而出。

“我…。”蘇晗詞窮,強辯道,“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

“岳母那裏,本世子親自解決,只要你點頭,其餘的都交給我就行。”怕她又冒出什麽話,索性一并承包了。

岳母?!

蘇晗瞥了眼戚曜的臉,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說着,戚曜神色凝重,“你還不知道吧,睿王妃要替睿王納你為側妃,骁騎侯向皇上讨你,就連瑾王妃也抓着你不放,太後雖然寵你,涉及到前朝,未必能處處為你着想,就連岳母也未必能阻攔的了,所以啊,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對了,上次落水也是因為算計吧?把三房拉上睿王的船,可惜了…。”

戚曜說的都對,睿王的目标一直都是三房,甚至整個國公府,前世她因為早早的指婚嫁給易豐,兩耳不聞窗外事,沒嫁給易豐,卻改變了不少事。

她知道戚曜說的都是真的,大皇子的年紀比她父親還有大,要她嫁給大皇子,還不如死了算了,瑾王妃也不知道發的什麽算盤,總之,這些人沒一個好的。

“別指望還有其他人娶你,誰也不敢跟睿王争女人,這件事,蘇國公早就知道了,就你還被蒙在鼓裏,”

蘇晗死死的咬着唇,國公府分明就是默許的,畢竟,皇子上位,

底下還有世子,萬一世子提前被廢,誰能保證世子就是下一個太子?

只有嫁給皇子才是萬無一失,降低了危險。

戚曜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本世子就不同了,英俊潇灑年輕有……咳,嗯,反正絕對比皇叔要強的多。”

“我憑什麽相信你?”蘇晗問。

戚曜知道她在問什麽,抓緊了蘇晗的手,“本世子一言九鼎,絕不食言。”

蘇晗思考一會兒,“那等你解決我母親和那些事再說。”

戚曜頓時咧嘴一笑,蘇晗瞪着他,那個笑容太礙眼。

“你放心,本世子還不至于看不住媳婦兒!”

蘇晗漲紅了臉,這厮真是沒皮沒臉慣了,“還不快起來!”

戚曜哪裏肯舍得松手,軟玉在懷。

“我背疼!”蘇晗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戚曜立馬懊惱的抱着蘇晗直起身來,

忙問,“快給我看看。”

話說一半,蘇晗的眼神銳利三分,戚曜下半截話止住了,将一瓶雪痕膏放在她手中,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先走了。”

說着,打開了窗戶,很快沒了身影。

一夜,蘇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緒不寧,早上起的就晚了些。

淩氏見狀心疼不已,“怎麽回事?”

蘇晗擠出微笑,“母親不必擔心,女兒只是昨天沒睡好,沒什麽大礙。”

淩氏追問,“昨兒又做噩夢了?”

蘇晗這半年來噩夢連連,就是吃了藥也不安生,尤其昨天還受了傷,換藥的時候淩氏當時就紅了眼眶,然後又悄悄地走了。

這筆帳,不能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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