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餓鬼當道
最後羅绛答應晚上跟着老王去他說的十字路口看看，這才送走了坐立不安的老王。
“看什麽看，餓鬼不是只有一種的好不好，跟我可沒關系。”衛霖薔受不了羅绛的眼神解釋道。
羅绛在一邊坐下，“我也沒說跟你有關系啊，是你做賊心虛。”
“有的餓鬼呢是生前作惡多端，死了以後被懲罰，嗓子被變得像針那樣細，或者嘴巴極小，無法吞咽食物，而我呢，就是那種生前受苦死後還沒着落的可憐蟲，我可不作惡。”衛霖薔眨巴着兩只眼睛無辜的看着羅绛極力證明自己的話的真實性。
羅绛眯着眼睛看她，滿滿的懷疑，“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麽知道自己是餓死的？”
“我猜的啊。”衛霖薔一臉‘看我多聰明’的表情，“我死了以後也常常會餓，這明顯就是餓死鬼的症狀嘛。”
“那你說，纏着老王這個是哪一種？”
“我認為……還是得看看才知道，小鬼而已，怕什麽？如果是我在游蕩時候認識的同胞，我還能說上兩句話呢。”
“嚯嚯，是嘛。”羅绛直接翻了個白眼，但嘴角止不住的笑開了。
衛霖薔看着羅绛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有些不開心了，“诶，把你撇下去的嘴角收一收，別看我這樣，我下面也是有人的。”
衛霖薔一臉高深莫測，“像我這種死了十幾年的鬼是有自己的人脈的。”
“下面……有人？”羅绛很誠實的朝衛霖薔腹部以下看去，“沒有人啊。”
意識到什麽，衛霖薔紅了臉，“死人！你看哪兒？”
說完就捂着某個部位也鑽進了牆。
羅绛聳聳肩，拿了衣服去洗澡。
另外一邊的衛霖薔越想越不對，羅绛這丫就是個白皮黑心的雞蛋，裏面又黑又黃！不過，自己是女的吧，羅绛也是女的吧，所以女司機還怕女司機？衛霖薔一拍腦袋，你什麽時候這麽慫了，不行，得把場子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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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绛正在洗澡，小區雖然老，但是好歹設施還算不錯，光是每天都有熱水浴這一點就讓羅绛很滿意了，說起來還得感謝衛霖薔和丫丫兩個人，很多租客走的時候嫌這個房子晦氣，許多家具都沒有帶走，這可便宜了窮光蛋羅绛。
洗着洗着，羅绛就明顯的感覺到周遭的溫度降低了，不用說，又是某只搗蛋鬼闖進來了，她翻了個白眼，“我在洗澡，你能稍微回避一下嗎？”
衛霖薔沒有回答她，反而是空氣越來越冷，沒有被熱水淋到的地方陣陣發涼。羅绛縮了一下肩膀，轉過身開口，“我們可是約法三章過的，要尊重個人隐私。”
衛霖薔還是沒動，氤氲的霧氣因為冷氣慢慢稀薄下來，羅绛視線中立着一個朦胧的影子，羅绛馬上就感到異常，不對！這不是衛霖薔，羅绛抓起旁邊的眼鏡準備戴上，沒想到那個黑影手一揚，眼鏡直接飛到牆壁上瞬間就摔得粉碎，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一滑，羅绛摔倒在地，這種感覺十分不好，羅绛雖然不是高度近視，但她的視力很差，基本到了沒有眼鏡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而現在這樣的情況不僅對她十分不利，也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羅绛努力鎮定問：“你是誰？”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手往上一舉，羅绛就失去地心引力飄了起來，羅绛瞬間就感覺到呼吸困難，她在心裏想着，朱砂痣你倒是給點反應啊，你的主人快要窒息而死了，一種來自死亡的恐懼突然從羅绛的胸膛升起。
正在這時，浴室的門外傳來一陣暴呵聲。
“媽蛋，誰給施的結界。”
不用猜，是衛霖薔，羅绛想要呼救但奈何脖子被掐着，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小绛绛？是你做的結界？”
羅绛根本沒法回答她，只能劇烈的掙紮着，無意間将旁邊架子上的東西掃落在地，外面的衛霖薔聽到了動靜，也意識到不對勁。
“羅绛？你怎麽了？”
‘老娘要死了！！！’
“你等等。”
不知道衛霖薔用了什麽辦法，砰的一聲，門被暴力的踹開了，只見她手中的光還未消散，臉上卻是一副羅绛從未見過的嚴肅表情，看起來居然沒有平時那麽蠢，還有點……騷氣逼人，羅绛甩了甩頭，自己應該是出現幻覺了。
衛霖薔沒有廢話，手中凝出一把光劍直直的沖那黑影去了，黑影只能放下羅绛，轉身與衛霖薔纏鬥了起來，不一會黑影就鑽了個空子逃走了。
衛霖薔趕緊上前去查看羅绛的傷勢，“怎麽樣了，沒事吧？”
羅绛粗喘着氣，不住的咳嗽。
聽到動靜的丫丫也過來了。
‘她怎麽樣了？’
“我沒事，在我的書櫃裏有一副備用的眼鏡，你去幫我拿來。”
衛霖薔看向丫丫，“丫丫，幫個忙。”
丫丫點頭離開。
此刻的羅绛十分狼狽，身上有好幾處青紫，重點是羅绛現在什麽都-沒-穿！
衛霖薔看着這均勻優美的體态，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癢癢的。
羅绛雖然不知道衛霖薔在想什麽，但能感受到頭頂散發出來的炙熱的視線，她踉踉跄跄的站了起來，摸索着浴巾将自己裹起來。
衛霖薔又開始嘴欠，“哎喲喂，這是害羞了嗎？小娘子這一身皮真白，來來來，給大爺摸摸。”
羅绛嘴角抽了抽，開口想要諷衛霖薔幾句，但想到剛才是衛霖薔趕走了不速之客，還算有點用處，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重新收拾好自己，上了藥，衛霖薔才開始詢問羅绛是怎麽回事。
“我想……有人嫌我多管閑事了。”
“你是說，那個餓鬼？”衛霖薔詢問。
羅绛搖頭，“老王說他遇到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但今晚來的這位顯然不是什麽半大孩子。”
衛霖薔也回憶道：“說來很奇怪，這人看不清楚臉，身上也沒有任何氣息，會是什麽人呢？”
羅绛驚訝，“你也看不清臉？”
“嗯。”衛霖薔順勢往羅绛肩膀上一躺，“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臉是朦胧的，但看起來像個女子。”
羅绛皺眉，“氣息？對了，我也沒有聞到任何氣息，是鬼是妖，陰氣和妖氣總該有點，但那個家夥古怪得緊，诶，你別往我身上靠。”
羅绛嫌棄地推開衛霖薔，衛霖薔也沒動，軟趴趴地被羅绛推到一邊，她一臉控訴地看着羅绛，“有沒有良心啊，我剛剛耗費了法術救你诶，這會沒力氣靠你一下都不行啊？”
羅绛看衛霖薔确實不如平常那般活潑，此刻有些恹恹的，也有些擔心，“你沒事吧，要不要吃點東西？”
衛霖薔笑笑，“這不是消耗體力這麽簡單，我當鬼這麽多年，也就這麽點本事，都耗光了，這會有點虛脫。”
鬼也會虛脫？羅绛有些懷疑。
“但，該吃的東西還是得吃的，只是現在吃不下，你給我記上，不許克扣。”
“……”
果然之前羅绛看到的那一幕就是幻覺，這貨怎麽可能突然變得霸氣側漏，難道人在快要窒息的時候，視力還會突然恢複不成？笑話，對，就是幻覺。
“那我需要為你做點什麽嗎？”
衛霖薔聽羅绛這麽一說，眼皮一掀，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容，“沒想到啊，黑芝麻雞蛋也會善心大發。”
羅绛危險地眯了眯眼剛想說還是算了，衛霖薔就開口了，“你給我念念詩吧，我也享受一把你平常的待遇，順便要是有個膝枕就更好了。”
出于愧疚，衛霖薔的要求羅绛全都滿足了。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丫丫早就鑽進了櫃子，這樣的氣氛，這樣慢慢暗下來的天空配着這樣的詩，羅绛忽然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不自然。
衛霖薔倒沒有察覺，她在羅绛的腿上伸了個懶腰，“果然你是個會享受的，對了，老王的事情，你怎麽打算？”
羅绛正了正臉色，扶了扶眼鏡，笑道：“我這個人脾氣倔，她不想我管我非要管。”
事情早就不是一開始的性質，老王見到的餓鬼和家裏來的這一位之間有什麽聯系，整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麽，羅绛都要一一查清楚，不然都對不清她滿身的青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