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奇怪的夢
“有點感冒,問題不大。”
“吃藥了嗎?”
“吃了。”
“還是下線好好休息吧,師傅。”寒傾看着沉帆微垂的眼睛,知道他大約沒聽進去自己的話,便扶着他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問:“不然,我順着網線爬過去照顧你?”
“……”
沉帆看見寒傾黑漆漆的眼底毫無笑意,認真得讓他有些發怵,仿佛順着網線爬過來并不是開個玩笑而已。
他太陽穴還在隐隐作痛,想來自己這個狀态去刷本也幫不上什麽忙,說不定還要拖後腿,抿了抿唇,挫敗地垂下眼:“那我下線了?”
寒傾說:“嗯,好好休息,多喝熱水。”
見他完全沒有挽留的意思,沉帆只好灰溜溜地下線了。
他這一休息,就蒙頭睡了兩天,期間只昏昏沉沉爬起來吃了幾桶泡面和藥,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長恨歌》的場景,正是六一兒童節那天的野外,沉帆橫屍在草地上,旁邊是一只同樣橫屍荒野的小刺猬。
兩具屍體數着漫天繁星,小刺猬說:“師傅,我今天和班裏一傻哔打了一架。”
“為什麽?”
“今天游園之後開家長會,爸爸媽媽沒空來,那傻哔說我是沒人要的留守兒童。”
沉帆心想,在快樂的兒童節開家長會,這是什麽魔鬼學校?
他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麽來安慰小刺猬,畢竟沉帆自己也常被人叫作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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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猬接着說:“老師打電話叫家長,爸爸只好抽空來了。我想和他解釋,可他急着回去工作,不分青紅皂白罵了我一頓,還讓我跟那傻哔道歉。”
“你道歉了?”
“道歉了。”小刺猬平躺在草地上,敞着柔軟的肚皮說“可能我真的是充話費送的吧。”
沉帆把小刺猬攬進懷裏,摸了摸他的腦袋。
奇怪,手感怎麽一點都不刺猬?沉帆低頭一看,發現那小刺猬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寒傾的樣子,黑發掩着漆黑的眸子,原本攬在懷裏的姿勢變成了壓在他身上。
沉帆吓得伸手一推,從床上坐起。
一天到晚做這種奇怪的夢。沉帆郁悶地敲敲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
太陽光沿着窗棂縫鑽進屋裏,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針指向下午兩點。
沉帆伸了個懶腰下床,正打算洗個澡,就聽見門外響起敲門聲。
他看着那扇門,懷疑自己幻聽了。不會真的順着網線爬過來了吧?
見無人回應,敲門聲再次響起。
沉帆硬着頭皮打開門,看見了提着一籃蔬果的居委會大嬸。
沉帆屬于宅男裏顏值比較高的那一部分,雖不是寒傾那種線條利落,眉宇間英氣懾人的俊美,但也算生得标致清秀,他身材清瘦,戴個細框眼鏡斯斯文文的頗有幾分書卷氣。
但架不住此時小病初愈,面容憔悴,再加上好幾天沒打理過的栗色短發此時已經在頭頂盤旋成了鳥窩,活脫脫一個落魄又邋遢的空巢獨居男青年,看得大嬸直搖頭:“你不會剛睡醒吧?”
沉帆尴尬地摸摸頭頂的鳥窩:“冬天天冷,就起得比較晚。”
說完他又想,自己又不是狗熊,還需要冬眠咋的?這個說辭實在太爛了,還不如幹脆說被床封印了。
“你這孩子,小時候不是經常跟你媽媽來我這走動的嗎?長大就不記得嬸嬸了是不是?”
“怎麽會呢?”沉帆繼續尴尬而不失禮貌地傻笑“只是天冷了懶得出門而已。”
“夏天也沒見你來過。”大嬸把水果籃遞給他“拿去,給老人社區送溫暖剩下的,扔了也是浪費,你自己住又沒人照顧,沒事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好。”
沉帆雙手接過籃子,不好意思地揉着頭發道謝:“謝謝嬸嬸。”
“要照顧好自己啊。”大嬸往他屋裏瞅了眼,見還算整潔,這才放了心“那我先走了,你回屋吧,外面冷。”
“好,嬸嬸再見。”
目送大嬸的身影消失在樓下,沉帆才關上門,松了口氣。他居然真以為是寒傾順着網線爬來了,怕不是病壞了腦子。
沉帆回床邊拿起浴巾,躺在被子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來,他瞟了眼,是《雲端》游戲論壇的推送:震驚!刺客強者血洗礦山,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