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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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苦地離開之後,我終于抑制不住跪倒在地上。
疼。
好疼。
不只是身體,也是我被他填得滿滿當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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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七年裏,我再沒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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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遇,就是婚宴當天了。
他變了,臉上再沒有溫柔的笑容,眼底再沒有星星點點的笑意,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又淡漠……但是,他的一颦一蹙卻如七年前一樣,直直地戳中了我的心房,讓我根本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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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聯姻不需要性/愛,我應該可以做一個對他來說合格有用的Omeg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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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上,他喝了好多酒,一杯一杯如白水一般往肚子裏灌,我看不下去,想要上前阻止他,他像是沒有看到我一般,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
等我們要回去的時候,他已經醉了。
我開車回去,剛幫他把副駕駛的安全扣扣上,突然聽到他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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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輕、很柔,沒有任何怨氣和不甘,好像只要我說些什麽,他就可以掘棄前塵過往。
他說:“夏靜燭,你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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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再相遇後,他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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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愛你。
我愛你。
我的嘴唇翕動着,可是……我不能把喜歡說出口。
我殘缺的身體和我曾經經歷過的龌龊事,是橫亘在我們之間巨大的阻礙。
我已經在深淵之中了,不想把他也拽入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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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是良久的沉默。
周圍霎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發動機嗡嗡的轉動聲。
我開着車,很快回到了我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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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醉了,信息素毫不自知地釋放着,這對我而言像是豔美的罂粟,一邊渴望觸碰,一邊卻又無法承受。
我扶着他走進房間,在他的身體觸及床的那一瞬間,他驀然使力,把我壓/在/床/上。
他一雙濃郁如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信息素如潮水一般翻湧而來。
他說:“夏靜燭,你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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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剛剛我尚有選擇的機會,現在的我,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翻湧而來的信息素淹沒着我的感官,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骨頭縫都疼痛起來。
挫骨剜心。
冷汗從我的鬓角滲了出來,我咬着牙,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去推他,喘着氣,用氣聲說道:“陸時律……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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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但大概是我臉上痛苦的表情太過猙獰,他很快如觸電一般松開了我。
他低沉着嗓子說了聲“抱歉”,踉跄着走出房間。
“砰”地一聲,門關上了。
空氣中的信息素緩慢逸散,我逐漸回了神。
我蜷縮着身體在暗紅色的大床上,腦海裏盤旋着的全是他臉上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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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