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45
終于還是要一起吃嗎？集影輕呼口氣。
眼前的焦靈問她，“怎麽了？”
集影搖頭，微笑一下，掃了眼身後因為等不到電梯，轉道走入不遠處樓梯間的女孩子，往前找座位去，“沒事，吃飯。”
樓上，肖熠和媽媽走到桌前，對方已經在，當初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這會兒已經康複，氣色不錯。
看到他們倆，笑着招呼。
肖熠剛停下腳步，餘光就瞥見遠處樓梯間的門被打開，出來一個搭着件外套在手上，臉色泛着淺笑的熟悉女孩子。
和眼前他母親的朋友打完招呼，他說：“待會兒吃完告訴我，我送你們。”
對方馬上挑眉：“怎麽肖熠不一起吃嗎？”
肖熠：“不了，我和朋友約好。”
紀輕蘆淡定微笑，雖然不知道怎麽走到餐桌前了忽然反悔，但是她沒說什麽，朝他點頭，“好，那自己去玩吧。”
點個頭，肖熠往電梯方向走去，在路上和那個女孩子擦肩而過，他目光往前，只點個頭。
後面的人卻腳步一轉跟了上來，“肖先生你不吃嗎？”
“不了。”他到電梯前按了下下去的鍵。
女孩子好奇：“可你不是來了嗎？”
“送我母親過來而已。”
随淺盯着他，肖熠斂了斂眉，“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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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抿唇，“肖先生好像不怎麽喜歡和我說話啊。”
肖熠手抄在黑色長褲口袋，眼睛盯着電梯跳動的樓層數，“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說得夠明顯了。”
她深吸口氣，“那是在拒絕什麽嗎？”
“對。”
她臉色蒼白，“我還沒表白你就拒絕啊。”
“我有女朋友你表白什麽？”
他扯了扯唇，淺笑。
她臉一熱，感覺學習那麽多年都沒有被訓斥得那麽嚴厲，偏偏這人語氣輕飄飄，甚至在笑，好像在說天氣不錯。
說着，他就看都沒看她一眼進電梯了。
那邊紀輕蘆看到遠處的那一幕，輕咳一下，好在朋友沒見到，擡頭的時候肖熠已經進了電梯。
她問朋友，“随淺不是今天的飛機離開嗎？專門來看肖煥，我真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什麽？他們兄弟倆還去看了我。”朋友笑，“她說北市天氣不好，航班延誤，她改簽，我就順便把她喊回來吃飯了。”
紀輕蘆點頭，心裏暗嘆，她真不知道，早知道她連讓他送都不要。
肖熠進了電梯，拿出來手機，打給了一個朋友。
通後問：“一起吃嗎？”
“怎麽你沒人陪？”那邊的人揶揄。
他冷漠道：“人被你女朋友喊走了。”
“……”
肖熠下樓在車廂裏吹着晚風抽了半支煙，日落透過車窗灑落在他那只靠窗的手上，黑色襯衣漸漸被染溫柔了一些。
他擡頭看上去，這棟樓有幾十層高，要準确看到十九層不容易，但是……他幾秒後還是看到了。
晚霞在那一片尤其盛大，高度剛剛好。
腦海裏閃過靠窗在日落裏用西餐的人，他微笑一下，心癢癢起來。
朋友的車很快出現。
下來後他掐滅煙蒂，兩人再一起上樓，到十九層。
集影吃着吃着，餘光看到兩個人影，男朋友和另一男人慢悠悠走來，見了她們倆，眼神擦肩而過後，扯扯唇，拐入不遠處一條走廊，進了包間。
集影抿唇，怎麽上來吃了。
對面朋友看到男朋友，低笑開來。
轉頭兩人閑情逸致地繼續聊天。
“所以你最近去了非洲大草原玩呢？去了兩個月啊？”
“嗯，對，一般出這種遠門沒辦法快速回來。”
“那男朋友怎麽辦？”她想起來上次在露臺見面，“上次你們還沒在一起，這一話題被略過了，那這會兒……”
集影回想這兩個月，一時也不知道怎麽過的，就……她有信號的話就會打電話，視頻，一晃二十多天就過去了。
如果他中間沒去看她一次，可能這麽長時間過去，兩人真的會陌生了，畢竟才在一起幾天她就走了。
但是，他中間去了一趟，讓她感覺……和他的關系親近了不止一百倍。
“你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過年的時候。”她喝了口麥茶，“過後幾天就離開了。”
“然後呢？”
“離開二十天的時候，肖熠去工作路過，看過我幾天。”
“啧。”對方驚到，“肖熠真是，厲害，居然去看你了，非洲。”
集影微笑，掃了眼他包間的方向。
對方悠悠感嘆，“難怪啊，能這麽穩當。”
集影想到剛剛那個女孩子，輕呼口氣，“穩當？唔，這應該算感情上的？”
“什麽意思？有人喜歡肖熠哥哥嗎？”
集影瞄一眼朋友，勾唇，“嗯。”
“沒關系，誰能跟我們走南闖北單刀赴南極的大攝影師比呢，顏高腿長，技術過硬，名氣又斐然。”
集影失笑，不好意思地擡手輕搖了下，“沒有。”
“反正你放心，肖熠哥哥也……”她想了想：“哎，我和肖熠不熟，不過他看着……有女朋友的時候，別的女人一跟手指都動不到他。”
集影微頓，随後低頭喝茶，可心口莫名安了下。
他剛剛不知道為什麽上來。
吃着吃着，朋友去洗手間，集影一個人用餐，一會兒對面那位剛剛遇見的醫生看似吃完路過，依舊和幾位朋友走在一起。
她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颔首點頭。
對方頓了頓，走來。
“我今晚臨時不去醫院，你去了找護士換藥就可以了。”
“哦，好，謝謝。”
“不客氣。”
肖熠從包間裏出來，走到走廊轉彎處看看人吃好了沒，要走了嗎。
驀然看到這樣一場，頓了頓。
集影遠遠地就看到他了，也是一頓。
她眼前的醫生臨走時，看一眼她的鞋子，“外面下雨了，走路注意不要摔了。”
集影側眸掃一眼玻璃外，玻璃比較厚，早前沒注意，“好，謝謝。”
對視一下，對方微笑，在一種朋友意味不明的目光下，走了。
進了電梯，幾個朋友問他：“怎麽回事謝醫生？女性朋友？”
“患者。”
“什麽患者還能出來吃飯。”
“輕傷。”
“輕傷？這你用得着這麽在醫院外還關心人家？”
謝然手抄進口袋，扯扯唇沒說話，腦海裏晃過上次在餐廳門口的那一面，從車裏下來和他對視的那一面。
不過，男朋友随着就從後面下來了。
且從第一眼就看出來他看她的眼神不對勁。
集影在人走後，轉頭看男朋友。
他慢條斯理走來。
集影看着他一步步悠閑走近，然後在對面座位坐下。
“吃好了嗎？”
“還沒，吃好我會告訴你的。”
“剛剛說了什麽？”
集影掃了一眼那個年輕醫生的背影，回頭，輕咳一下，“沒事，說他今晚不在醫院，讓我找護士換藥。”
肖熠抿唇，颔首。
集影看他臉色意味不明，悠悠淺笑一下，開口：“還有，說下雨了，讓我不要摔倒。”
肖熠定定看她。
集影一瞬間不自在，“怎麽了？”
“沒事。”
“……”集影咬到舌頭，你這個樣子是沒事？“嗯？”
肖熠輕扣了扣桌面，輕嘆口氣，“我怎麽感覺你們挺熟的？剛剛出電梯時也打了招呼。”
“哦，剛剛他問我怎麽白天沒去換藥，前幾天我去看展覽，遇見他了。”
“……”
集影悠悠問：“怎麽了？”
“下次任何展覽，都我陪你去。”
“……”
集影捂臉，“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
“……”
集影呼氣，定定看他。
肖熠被她看了一會兒，終于開口，“人對你有點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啊？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知道，”男人靠着沙發，語氣邪邪，“但不妨礙別人喜歡我女朋友。”
集影輕咳一下，正要說話。
他問：“一個醫生在醫院外對患者這樣事無巨細，寶貝，你覺得正常嗎？雖然我心疼得要命，但你的傷對醫院來說，是輕傷，皮外傷而已。”
集影噎住。
想了想，剛剛那人的一群朋友卻是眼神……不對勁。
顯然是看他在對她關懷，覺得不正常。
她雖然不相信人家就那麽喜歡她，但肖先生顯然吃醋了，她不由轉移話題：“你怎麽下來吃飯了呢？”
“不想在樓上吃。”
“為什麽？随小姐陪你吃你看上有點抗拒哦。”
肖熠意味不明地掃她，唇瓣噙起一抹弧度：“你怎麽知道？”
集影哼哼兩聲，“不想說。”她仰起頭，“人剛剛在你進電梯後就從前面的電梯出來，看了我，和不認識一樣，打着電話心情很好要上去。”
“是嗎？”還是一字不漏的說了，吃醋了。
“你沒見到人？”她斜斜吃味地掃他。
“見了，所以走了。”
集影默了下，偏開頭一笑。
肖熠慢悠悠起身，走到她跟前，摸一摸她水嫩的臉，“她絕對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好好吃，吃完到包間找我，那邊第二間，我帶你換藥去。”
“還去啊？”
肖熠挑眉，輕“呵”了聲，顯然不屑一顧。
集影輕踢他一下。
他笑着走了。
朋友回來，集影心情還算沒受什麽影響，潛意識裏只當肖熠哥哥吃醋了，畢竟人确實對她關心了兩句。
不過她看來，覺得還算正常的。
吃完到了醫院，先去看完肖绻二哥，肖绻今晚和她爸爸在，媽媽顯然吃飯還沒回來。
小家夥看着哥哥，好奇：“唔，你不是和媽媽吃飯去了嗎？”
“嗯。”
“那怎麽回來了？”
“想回就回了。”肖熠瞄一眼女朋友，後者坐在病床前椅子上，撩撥着帶來的花，一笑，沒說話，假裝沒聽到。
肖熠一把抱過小家夥，“你自己吃好了嗎？”
“唔唔，好了。”
肖熠看看她的手指，“疼嗎？”
“不疼。”
肖熠抱了一會兒，在門口和小家夥道：“那去找爸爸了，哥哥帶集影姐姐看傷去。”
“唔？什麽傷？”
肖熠摸摸頭，“沒事，绻绻不擔心。”
進去後肖熠放下肖绻給他父親，招招手，把女朋友帶走了。
說不擔心，他自己其實還很擔心，一天沒好他就不安心。
到了醫院門口，接到他媽媽電話，肖熠挑眉，讓她自己先進去。
接通後，肖熠問：“怎麽了？吃好了？”
“嗯，對。”
“我去接嗎？”
“不用，就告訴你一聲。”
“……”肖熠一笑，驀然似乎感受到電話裏的人對早前那一幕的歉意，他輕呼口氣，“那您自己小心。”
集影進了醫生辦公室，看到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在看病歷的男人，一頓，微笑：“您不是說今晚不在醫院？”
“嗯，有事又回來了。”他随意道，話落揚揚下巴指着椅子，“坐吧，我給你看。”
集影輕咳一下，走過去。
對方閑閑問：“男朋友今天沒來。”
說完，門外走進來一個長身玉立一身黑色休閑裝的男人，謝然一頓。
集影：“……”
肖熠在集影邊上的沙發坐下，微笑：“怎麽了？有什麽需要注意的要我幫忙記得？”
集影：“……”
醫生和他對視一下，扯唇：“沒有，快好了。”
肖熠點頭，看一眼集影确實已經愈合的傷口，“那不用再來這裏了？”
空氣一靜，醫生默了默，道：“可以，以後小心就行，不要再傷到。”
集影輕呼口氣。
終于出了醫生辦公室，集影電話響，她爸爸的，她往前幾步去聽。
肖熠看着解開一身白色大褂似乎要換掉的醫生，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
人離開到了電梯口，往回看了眼他們倆，肖熠手抄口袋遠遠對視，兩人目光碰上，心照不宣。
對方顯然是專門回來，給她換藥的。
和他對視兩秒，淺笑一下，點點頭，進了電梯。
肖熠扯唇，慢條斯理往女朋友走去。
回到郊區，集影估算着已經來了幾日了，洗漱好躺倒床上，又把買房子的事惦記起來。
“肖先生，為什麽不能買行徑那裏啊？那裏好漂亮，再不買你女朋友要流落街頭了。”剛剛她爸爸打電話，不知打哪兒知道了她房子的事，問她最近是不是回家去了。
她不好意思地糊弄過去了。
誰能想到她被人收留了呢，這人是她男朋友。
集影翻着一本房産雜志，悠哉看着。
肖熠邊擦頭發邊走過去，從身上蓋住她，壓住，吻了吻她白如玉的細膩耳垂，她迅速身子軟了軟人，臉紅到脖子根。
他在她耳邊低啞道：“買別的，那裏不能買。”
“為什麽呀？”
“給你換藥的那個人住在那裏。他心剛死，我不允許再複活！”
“……”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十二點更，早應該抗不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