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Chapter63
被鎖在門外的人全部懵住,“靠,幹嘛?”
有人回味過來,笑了起來,“肯定就在裏面了。”就是怎麽回事要這麽粗暴,絕了大佬。
肖熠鎖好門,眯着眼看那邊在偌大華麗的衣帽間裏披着一身精致婚紗的人,輕吸口氣,定住不動。
集影臉紅,沒想過他忽然進來,在那裏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啊?”
“我不知道,但讓我找到了。”他回神,緩緩走過去,到了後看着她的婚紗,看了好一會兒後。
在她越發臉頰紅暈時,掀起眼皮。
對視一下,抱住她壓在鏡子上,手掌捧起她柔膩軟滑的婚紗,偏頭親她,聲色低啞,“我家集影好漂亮。”
集影身子一熱,瞄了眼四面八方的鏡子,“我還沒看呢。”
“不用看,漂亮得像仙女,像我妻子。”
集影嗚咽,轉過頭來埋入他肩頭,肖熠側眸看着鏡子裏縮在他懷中的纖細背影,手掌輕撫一撫,眼底尤其炙熱。
真是美得他想藏在這裏一輩子不出去。
“你找我做什麽呀?”集影問。
“剛剛去游泳了?”
“唔,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
“沒關系,我反正能找到。”
肖熠摸一摸她的腰,“就是穿這樣,太吸引我了,吸引到極致,變成勾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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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只是試穿,”她眼底泛過笑,星光閃閃,“今天才送來。外面是什麽人?”
“這衣服新婚夜可以撕嗎?”
“……”
集影一把推開他轉身,肖熠站在邊上,低低笑出了聲。
“我朋友來了,我們一起吃飯。”
一群人在月下的湖邊用晚餐,這邊的湖被人工阻止了結冰,用來游船釣魚,水光琳琳,尤其美妙。
晚餐吃完,幾人紛紛驅車玩樂去了。
肖熠和被集影拉去拍照。
婚紗照是已經在國內拍了的,但是她今天還到了一條禮裙,她很喜歡。
肖熠配合着換了身墨黑精致的西裝,集影架好相機,設置好時間。
走過去。
肖熠手抄進口袋中,閑靠着酒店偌大的陽臺,看着她穿着一條繡滿紅色楓葉的禮裙,曼妙地踩着地毯小心走來,又瞄了眼遠處的相機,覺得這樣的畫面被她自己定格下來,還真是,幸福。
集影走過去,背着遠處遙遙千裏結冰的湖泊,還有湖泊上的人影,卧入他臂彎裏靠着酒店精美的圍欄,看向鏡頭。
在心裏數着時間,到了最後兩秒的時候,正要拍到。
忽然眼前偏過來一張臉,驀然吻住了她。
集影身子宛如被電流串過般,一麻。
遠處星星燈火傳來,車聲傳來,他的朋友們在玩樂着,晚風輕拂。
集影感覺唇上的溫熱尤其醉人。
這個人在,寒冬一點不冷。
不久後下去,朋友們在湖泊上馳騁着車子,她被肖先生帶着,穿着大衣騎着馬,沿着岸邊的綠草騎行。
湖面上幾輛車的人看着他們倆終于出現,卻是這幅虐人場面,紛紛猛抽煙,轉頭唏噓交談,“肖某人命真好!!”
“懷裏的那個命也挺好啊,我下輩子也想貌美如花坐擁豪華湖泊,連包兩月,就為了一場記憶裏夢想的婚禮。”
車內人大笑,笑得心傷。
怕是沒那個命了。
那時候在肖家度假酒店辦完生日沒多久,就收到肖某人說要結婚的消息,把一圈朋友聽得一愣一愣的,不太相信就真要結了,那麽快。
轉頭他丢了個地方來,在漂亮寒冷,有草有山,有世界著名美麗湖泊的浪漫東歐。
那麽遠?
但是他是認真的,讓他們自己安排時間,差不多了去幫忙。
這哪敢拒絕啊,暈暈乎乎過來看個真假,來時其實他已經安排得差不多,各種美麗的東西,花朵車馬,事無巨細。
草原圍繞着一片龐大美麗得讓人嘆為觀止一輩子不想離開的湖泊,靜靜相互依偎。
酒店在草原上,在月光下精致如城堡。
全給他包了,此刻就為肖大佬所有,準備給那位姓集的美人的浪漫。
一衆人都好奇,問他幹嘛要來這裏,是怎麽想到這裏,美是美得驚天動地,獨樹一幟,也是挺費周折的。
他随口說,他的集影很久以前就想要的。
那不就是……還沒認識她的時候的事,然後現在大佬來給她實現了。
當場一群人紛紛噎得流淚,以前沒覺得大佬能出手這麽狠啊,當時第一次見,也就覺得兩人這顏值挺搭的,不在一起可惜了。
沒想有天在一起了,就是這麽一副光景。
……
沒多少時日,集影的朋友也悉數來了。
後面肖熠照舊去為婚事忙活着,直到十二月到。
整個東歐籠罩在一片白色裏,恍若仙境,這裏已經很多人,熱鬧非凡。
二號的婚禮,一號晚上一群人喝酒在湖畔邊玩着,夜色悄悄上來,集影喝得多了,酒勁彌漫。
她在看肖熠的時候,耳邊響起白繪的話,“就說了下次見面怕是要喝喜酒,沒想到,一語成谶。”
白繪從國外飛來,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滿心感慨。
“而且……說什麽要在有冰湖泊的地方,有草原的地方,都一一有了,真的還記得,還有人為此實現。”
集影微笑,看着一群朋友,“那不是很好嗎?往既定的方向走去。”
“沒錯啊,人生最難得的就是能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就是,真是不舍得啊。”一眨眼,就明天。
集影歪歪頭看着遠處山下的草在月下搖曳,忽然又想騎一回馬,像求婚夜那樣。
看着肖熠在和朋友談話,她忍了一會兒,忍到夜色比較深的時候,放了句“你們玩”給一群朋友,然後就到了肖先生身邊。
從後面摟過他。
頓時一群男人紛紛低笑開來,話題就此終結。
肖熠扯唇,放下酒杯後抱過她,“喝多了?帶你走走好不好。”
“唔唔唔,騎馬嗎?我還沒學會。”
“再來一次就會了,給明晚來點彩排。”
肖熠帶着穿着大衣裙子的人踩過一段草坪,漸漸遠離後面的喧嚣熱鬧,到了系馬的地方,挑了一匹,扶着人上去。
集影:“我想自己騎。”
“不行,你還不會。”
“你在我永遠不會。”
“下次,你今晚喝多了。”
“你也喝多了,要是一起栽下去怎麽辦。”
“那還有我抱着你。”
集影瞬間一笑,然後又馬上可愛哼哼低囔搖頭,“我胡說的。”
肖熠上來,一甩缰繩,馬匹在黑夜月光下踩着薄雪小跑起來,漸漸加快,他懷裏的人仰頭看星光,臉上帶笑。
雖然還沒完全會騎,但是已經一點都不怕了。
肖熠走了會兒,把馬繩給她牽着,自己抱着她,兩個人沿着冰山下的草地走,說着話。
“結婚後肖先生幹什麽呢?”
“賺錢養老婆。”
她一笑,“我自己可以賺錢的呀,我等到懷孕了才吃肖先生的。”
“不行,我想給你吃。”他附身貼上來。集影耳根子一熱,“流氓。”
“哪兒?我說什麽了?”
“你再說一次?吃什麽?”
“吃你,也給你吃。”
“嗚嗚嗚下去!”
肖熠抱住她,“哪個男人不流氓,嗯?”他腿夾一夾馬腹,馬又小跑了起來。
集影驚呼一下。
“嗚嗚,吓我。”混蛋。
肖熠抱緊了人,惬意到難以言說,低頭蹭着她毛茸茸的大衣與柔膩的臉頰,“婚後再玩幾天再出去?嗯?年過了。”
“唔,可以呀,和過去這個年一樣。”
“好,中間我公司年會,然後中明年會,都有點忙,但我一下班就回去。”
集影笑起來,“你忙,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肖熠揉揉她,“能不能對你老公有點要求。”
“哎。”集影臉紅,又大氣坦然,“你要是不自覺,再要求也沒用啊,你這個圈子我也不懂,不知道美人多不多。”
“沒有美人。那你希望我自覺嗎?”
“我怎麽希望你都不自覺的,你現在的手,碰哪裏呢?”
肖熠失笑,壓着她親,狠狠地親。
集影躲他,肖熠緊緊抱住,吻得人整個朦朦胧不知身處何方後,下去,準備牽着她走。
他在給她浪漫,集影卻看着他下去,趴到了馬背上也想下去,結果伸手要碰他的時候,身子一斜,重力不穩驚呼了一聲從上面要掉下來。
肖熠轉身,馬上迅速去接住了從兩米多高掉下來的人,但距離太遠,他站在馬前面,接住人時人只在他小臂裏,力量不夠。
為了不摔到她,他連着一起倒了下去。
下面是草地,敷着一層不薄不厚的雪,肖熠把人護在臂彎下,自己嘭的一聲被壓到了手。
集影呆呆迷糊地看着壓在她身上的人,肖熠忍忍手疼,睜開眼睛看着身下,她吓到了,這會兒蒼白着臉色咬着唇,在雪夜山下水蒙蒙的眼睛直直看他,好像在努力看他有沒有事,別提那模樣多抓他心肝了,像是他是她的最愛一樣。
肖熠偏頭就吻了上去,“集影。”
集影還沒反應過來,酒勁上來,整個腦袋昏沉着。
肖熠還忍着疼沒有把手從她身下拿出來,墊着她不要咯到背。
集影被吻了才緩緩嗚咽起來,“你有沒有事?”
“沒事。我吻好了再起來。”
“嗚嗚回去再吻。”
“再也找不到比這裏更美,更合适的了,集影,別動。”
吹着湖面的風,枕着草地與雪,邊上的不靠譜的馬在吃草,她躺在他身下,明天就要結婚了,肖熠真是愛死這一刻了。
集影也慢慢被他帶着,好像置身在這美妙的其中,她不知道他受傷了。
直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男人餍足了,抱起她來再次上去,緊緊摟着往前,游玩了兩個小時才回去。
睡前他叫來一個醫生。
集影才知道,受傷了。
她那會兒酒勁在洗漱後退了,看着醫生在給他的手擦藥,問他為什麽幾個小時才叫醫生。
她也看向他。
肖熠盯着她,随意開口,“要是明天不是婚禮,那我幹脆不會叫醫生。”
他說的中文,講俄語的醫生也沒有被氣死,壓根聽不懂。
第二天,難得有薄薄的陽光上來,集影在偌大的酒店房間裏醒來,和肖熠你看我我看你的用完早餐後,他去忙了。
“你的手要小心哦。”走之前,她牽腸挂肚地吩咐他。
婚禮在晚上六點,在風景一絕如詩如畫的河畔,遠處是冰封山巒,腳下是結了冰的藏藍色冰面和綠草。
他忙碌了一天,早上離開後集影再也沒見到他,晚上在夕陽漂浮起來的時候,集影靠在酒店陽臺曬着日光,披着婚紗聽音樂。
悠悠揚揚濃麗的曲子在房間裏游來游去,不多時,焉時揚揚下巴指着樓下。
集影看下去。
在人群中看到穿着精致黑西裝,手拿一束花的肖熠。她一邊等着他,一邊擔心他的手,不由驀然希望他快點來。
這會兒他終于踏着夕陽出現在樓下,來娶她了,帥氣從容,在下面往這裏的方向遠遠看了一眼,集影忽然眼底一酸。
身邊的人把她的頭紗在落日裏蓋住,集影慢悠悠進了房間,走到床邊坐下。
不久門口出現一陣雜亂腳步聲,雖然人多,集影還是聽出來裏面一道熟悉的。
很快一道微風鑽入進來,門被從外打開,她掀起眼皮,第一眼看到了眼前的他,第二眼看他的手。
他為了不妨礙做事,沒有纏什麽紗布,也不知道疼不疼,嚴不嚴重。
肖熠則目光攝人地只盯着她,他的集影今天……美到讓人難以眨眼,日光連着雪白從外面照進來,照徹在他眼前的人全身上下。
平時已經是一身濃濃柔軟漂亮得醉人的模樣,今天披着那天讓他一見就驚豔的雪白婚紗,修勒出曼妙纖細的身段,黑茶色的卷發披在背後,掀起眼皮那一秒,長睫輕顫,緋紅臉頰上,眼眸秋波潋滟。
當真像從叢林裏走出來的一只小鹿,為了嫁給他。
他在看眼下的她,集影卻想起那會兒在非洲的清晨,她從外回酒店,忽然看到他出現在她下榻的那裏,跨過千萬裏出現在非洲的她眼前。
和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模樣,有那麽點像。
肖熠把手裏的花給她,她纖細指間擦過他拇指,他按了按,她接過花。
他附身吻了下,伸手抱起了人,婚紗瞬間和他的西服長褲摩挲在一起。
一群好友紛紛在低迷濃濃的音樂裏低笑着,轉身跟着出去。
驅車在草地上行走,外面所有景色全部倒映進車窗,風也和着草香灌入進來,集影感覺到男人受傷那只手握着她的手,輕輕摩挲。
那只手微燙着,她偏頭,對視一眼,男人薄唇輕勾。
她難得沒臉紅,也微微一笑。
“手怎麽樣了呀?”她低頭拿起來。
肖熠在她碰的時候,輕抽口氣,然後她擡起頭,他趁機壓了上去。
集影被壓在座椅裏,懵懵的,耳邊伴着風聲傳來他的低語:“沒事寶貝,晚上照舊帶你騎馬把每一處都玩遍,再抱你上床,婚紗還是能一手撕了。”
集影崩潰了,囔囔:“我要悔婚哦。”
“有點晚了。”
夕陽從窗外迅速穿過,似電影一般,很快就到了。
下了車,集影看着被風吹得飄飄搖搖如畫的場景,滿地的白玫瑰,覺得,歐洲的那一場,他肯定就會用紅玫瑰。
他很會為她制造浪漫。
她被他牽着在她聽了一下午的浪漫複古的曲子中往前,走了小一段路,踩上地上紅毯,她唇角在頭紗下止不住輕揚起來。
來了已經近一個月,卻好像是第一天來。
但其實也正常,她覺得五年前錄那個視頻,也好像是昨天而已。
遇見他後所有事物都快速了起來,導致每一幀回想都讓人恍惚。
腳下一片溫軟綿綿,草地的細膩好像劃過心間,集影垂眸,轉眼卻感受到一雙眼神投來,又擡起眸看他,餘光裏是在現場演奏着浪漫婚禮主題曲的音樂人,曲調起起伏伏,全是這個人給的浪漫。
集影輕吸口氣,跟着往前走,一步步踩着紅地毯和他不時目光交纏,走到盡頭。
不知幾時,不知不覺站停時,藏藍的冰面上微風從遠處穿過冰山拂來,吹得四處的燭火都在閃爍,婚紗也輕輕搖曳,集影手被他握着,輕輕摩挲。
其實她不冷,反而身子很熱。
心口小鹿一樣地跳着,每跳一下都熱一下,好像那會兒日出時他把她圍在山崖邊表白時一樣,而這會兒剛好是落日。
直到需要放開,他看了他一眼,戀戀不舍。
主婚人在浪漫曲調下開口說話,他目光筆直落在她身上,臉上,一眼不眨。
集影驀然好想問他在看什麽,四周幾乎有着全世界最壯麗的風景,這兒,腳下有着最漂亮的場景,但是……又覺得,問了他可能會說,看你就像看了世界了,他也只會這麽說,因為他真是這麽想的。
那她呢,她驀然心裏轉動想着,她也是的,他也是她看一眼就覺得是世界的存在。
主婚人在音樂聲裏一句句的念着誓詞,在她想法剛落的時候,恰好問肖先生,願意娶她為妻嗎?
集影掀起眼皮,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微微一笑,頭紗下的臉色紅了起來。
轉頭她也念了:“我願意。”
他拿起她的手戴上戒指,那次去意大利,他其實是去拿這一對戒指,在燭火下似乎刻着一道細細花紋,不知道是什麽,晚上再仔細看看。
轉而她拿起戒指,往他手上戴,眼睛順着掃了下他另一只受傷的手,這時,耳邊傳來一句,“專心點。”
集影抿唇,然後眼睛微微濕熱起來,擡眸,邊戴着邊低語,“我會專心的,專情的愛你一輩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茹茹很低調投了一個地雷,栗梓蘇蘇投了三個地雷,ming投了兩個地雷,北檸投了兩個地雷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