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來來去去

此時天色特別黑沉,因為仍舊屬于該休息的時間範疇,依郁和寬恕一直睡的時間很短,醒來至今,距離人潮湧動的時刻,仍舊還有一段不短的時候。經過戰神廣場的時候,三三兩兩的舉着标明所售物品牌子的商人們在兩人經過時眼睛一亮,随即見兩人并非屬于專門為購買裝備物品而來時,又轉移開了注意力去。

戰神廣場朝城中心盡頭方向,是永遠散發亮白光芒的戰神殿,戰神殿的範圍內的臺階兩旁,是花園,不少身負罪惡值的人,都是在花園裏忏悔罪行,以這種方式消弭身上背負的罪惡,當然,這類人身手本就不凡,否則根本無法背負着罪惡值成功從城門守衛的阻擊下沖進來。

花園旁邊不遠處,就是勇者酒館的總部,銀灰色的大門,讓人覺得,推開進入的那刻,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但此時,酒館裏卻十分安靜,人并不太多,這種時分,仍舊泡在酒館的人,本就不會多。

酒館內的桌椅色澤,較深,法術能量散發的光芒色調,此時是暖色,讓人感覺很是寧靜,只有三桌坐着客人,面前都擺着酒,但人卻在獨自沉思,絲毫沒有因為依郁和寬恕的加入,而被引起關注的興趣。

酒館內持續響着輕柔的曲子,酒臺內,站着一個女人,深色長裙,手腕戴着銀镯,一頭長發披灑着,梳理的十分整齊,發尾呈長弧線外翹,很是好看。女人原本微低着頭在調酒,此時擡頭,轉向兩人,輕聲開口着道:“歡迎光顧,以前該沒見過你們呢。”

女人臉上挂着罕見的笑容,但依郁感覺很熟悉,一種既不讓人覺得熱情的十分容易親近,卻又不虛僞做作帶着高傲的笑容,散發這一股無言的自信和充實,很有股魅力。

依郁很快想起來,鈴兒響平時就是這麽笑的,依郁絲毫不懷疑,這女人很可能根本是鈴兒響模仿學習的對方。

寬恕和依郁走近,在女人面前隔着酒臺的位置坐下。“每一個來過曾被你看到的人,你都記得嗎?”寬恕好奇的開口詢問着,“我的記性比較好,确實都記得,不僅是容貌,包括聲音。”女人不急不徐的說着。

“了不起的記憶力。其實不是第一次來,但是第一次見到你。”依郁由衷稱贊着道。

“我叫芙清,是勇者酒館的老板。來杯什麽?看兩位的神色,似乎是來喝告別酒吧?來杯離別如何?”芙清語氣親切的詢問着,靜靜等待着兩人的回複,寬恕很是驚訝,覺得芙清實在很厲害,無論身份,或是眼光。

寬恕以眼神詢問着依郁,請客的是依郁,寬恕不願意搶先做主。依郁很果斷的否決着道:“不了,這酒聽着太傷。”芙清沒有因此露出絲毫異常神色,很快接話着道:“那就來杯無題吧?”

“聽起來不錯,我就要它。寬恕你呢?”

“一樣。”寬恕迅速作出決定,似乎也對這無題充滿了興趣。

芙清輕聲詢問着道:“需要我親自為你們調嗎?”

“是否有比你做的更好的?”依郁微笑着反問,芙清語氣愉快的道:“如果你們的口味并非異常的極為特別的話,那麽,在我所知的人中,沒有比我做的更好的。”

“我想,我們不屬于那類。”寬恕微笑着接話,芙清不再多言,微低着頭,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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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很愉快,酒也喝的很盡興,兩人交談着這不段時日的相處種種,寬恕不時勾畫着美好的未來,一杯接一杯,直到寬恕醉了,輕靠着依郁。“我該去冰封城找姐姐了。”寬恕微笑着說,依郁微笑着點頭道:“是的,這時分,該已經有前往冰封城的車子整備待發了。”

寬恕雙手擁緊依郁,湊近依郁吻上,半響,唇分。寬恕的臉色有些緋紅,卻十分大方的含笑道:“謝謝你。你很有股吸引人的味道,包括殺怪的時候,我相信,等有一天你戴上了翅膀,這種味道會變的更具吸引力。記得,到時候到七罪軍團總部給我留言,我們再出來碰面喝次酒。”

“一定。”依郁将寬恕擁近,輕吻一口,微笑着松手,寬恕起身,頭也不會的推開酒館的大門,離去。

依郁将杯中酒一口飲盡,微笑着道:“剛來時我不明白為何那幾桌的人,這般專注的自顧沉醉在思想世界,喝了你的酒後,我明白了。這酒的味道,很容易讓人沉醉進最想沉醉的思想世界。”

芙清笑着,笑意比之方才濃了些許,“那麽,是否再來一杯?”

“還有別的嗎?告別酒已經喝完了,再喝無題,不适宜。”

“有一種我自己很喜歡喝的酒,但一直賣的不太好,喜歡的人似乎不多,你是否有興趣品嘗?叫飲。”依郁覺得這酒的名字很怪,芙清語氣從容的繼續着道:“小口而飲是飲,一口而盡是飲。小口而飲有餘,一口而盡見底。名字怪,味道其實也怪。”

“想必價值也不菲。”依郁微笑着道,芙清點頭,“不過,我确實很有興趣品嘗,因為已經被為你的水平折服,無法自己。”芙清輕笑出聲,擡手輕按着紅唇,笑着道:“這恭維聽着很讓人舒心。”

“事實而已。”

依郁以為這飲,會是一種很難調制的酒,一定會有很複雜的工序,但結果恰恰相反,工序很簡單,比之無題簡單了太多,芙清很快調制完畢,輕手推至依郁面前。

依郁沒有猶豫,輕飲一口,除了感覺餘香不消,想再喝下一口外,并無其它。依郁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幹,只覺得痛快無比,仍舊不夠,卻也再沒有其它。

芙清沒有開口詢問依郁的感受,只是含笑注視着。依郁沉默半響,神态認真的開口問道:“可有人因為沉醉于這酒而不惜耗盡所有錢財?”芙清微笑着道:“很可惜,沒有。”

依郁重重嘆了口氣道:“那麽我想,我很可能是第一個。”芙清輕手掩唇,笑出聲來,“很誇張的恭維,卻讓人很喜歡聽。确實讓人聽着開心,因此,很想陪你喝一杯。”

“榮幸之至。”

“那女子叫寬恕吧,其實她剛才沒醉。她的酒量罕見的好。”芙清輕手放下酒杯,開口說道。依郁微笑着輕飲一口,回答着道:“我知道。”“本來不必裝醉給你借口就能直接說出來的心意,但她騙是裝醉了,說明如果直言開口,不會有效。可惜,她雖然給了你機會,但你似乎故意不去把握。”芙清微笑着說着,依郁不予置否。

酒館的門此時被人推開,熟悉的笑聲傳進依郁耳內,是鈴兒響的。依郁回頭望去,鈴兒響正被一名背着翅膀身穿紅龍铠卻沒戴頭盔露出英俊面孔的男護者親熱的擁着,鈴兒響看見了依郁,很是高興的掙脫了那男護者的懷抱,輕拍着翅膀離地飛至依郁身旁坐下。

側目瞟了眼芙清,笑着道:“郁,騙的漂亮小美人呢?一醒過來查到你在城裏酒館,就趕過來了,還以為能見着那小美人呢。”“來喝告別酒的,她出發去冰封城了。”依郁微笑着回答道。

那男護者此時走至,輕身在鈴兒響身側坐下,友善的沖依郁打着招呼,依郁微笑着回應。鈴兒響簡單作了番介紹,依郁也知道了那男護者的名字,叫許烈。

許烈似乎跟芙清頗熟,熱情的跟芙清交談幾句,而後給自己和鈴兒響分別叫了杯酒,芙清含笑轉身自顧去了裏間取酒。鈴兒響湊到依郁耳旁輕聲着道:“你喝了飲?喝了幾杯?”

依郁伸出三根手指,鈴兒響嘆了口氣道:“那麽,鋒給你的錢,你花剩多少?”“幾乎沒用過。”依郁輕聲回答着道,鈴兒響松了口氣,慶幸着道:“還好,那你還有足夠的錢請我喝酒。”

“飲很貴?”依郁很是詫異,鋒給的那筆錢,不少,原本剩的不多,後來又給了五萬,即使去買寶石,也是綽綽有餘了。“兩千一杯,倘若芙清親自陪你喝了酒,那麽你今天的全部消費,得多付出五倍的價錢。芙清姐親自調制的話最終酒錢加收50%。”鈴兒響輕描淡寫的回答着。

依郁吃了一驚,那麽豈不是一會工夫,已經最少喝去了一顆寶石的酒錢?“這是什麽規矩?她事先并沒有說明。”鈴兒響微笑着道:“當然不會說,因為能讓芙清姐高興的陪喝酒的人一直極少,不過,從沒有一個因為付不出酒錢而被靈魂禁锢的,她的眼睛很毒,即使很高興,也不會陪付不起最後酒錢的人喝酒。”

“如果我不付呢?”

“你不會這麽做的,那會遭遇靈魂禁锢的懲罰,而後付出十倍該支付的酒錢才能被放出來。芙清姐是戰神城唯一被戰神使承認和保護的酒館老板,在勇者酒館裏,她的話一定比你的對,無論你有如何說的出口的道理。”鈴兒響回答的聲音很輕,意外的沒有幸災樂禍。

依郁有些郁悶的道:“感覺上當了。這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別這麽想,對于常來酒館的人而言,這是種難得的榮耀。恐怕沒有什麽數目的錢值得讓芙清為之親身陪酒聊天,所以,你絕對不是上當受騙了。”依郁斷然道:“既然如此,我把這充滿榮耀的結帳一事,轉讓給你吧。”

鈴兒響眨了眨眼睛,輕聲道:“如果芙清姐願意陪我喝上一杯,我一定很樂意。”

依郁完全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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