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有親疏
紫英一行人為了将已經到手的兩件寒器交給玄霄，先回了瓊華，古靈兒帶着暫時得以保住性命的楚寒鏡回到了聖靈宮。
“阿爹。”古靈兒帶着楚寒鏡進了密室，對着坐在床榻上的虛影叫道。
“……主人……”楚寒鏡自然沒有錯過平躺在床榻上的“主人”，主人竟是神魂分離，神魂分離本沒有什麽，只是為什麽主人會待在這密實裏？
“果然是你。”那男子轉過身來，身着玄色衣衫，劍眉星目，鼻若懸膽，雙眸深沉，男子看着有三十多歲的樣子，整個人流露出一種的溫和的氣質，薄唇抿着，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碧痕口中的主人神農。“碧痕終究還是太過執着于生死了。”
“主人，”楚寒鏡看着神農，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桑兒将她的靈力注入你體內，也只能讓你多活百年，”神農頓了頓，“終究，還是無法助你成仙的。”
“寒鏡有生之年能再見到主人，已經別無遺憾。”楚寒鏡搖頭，眼中含淚，表達自己的心意。
“真是癡兒。”神農嘆息，示意楚寒鏡出去，見楚寒鏡離開，方又看着古靈兒，“桑兒，瓊華之事，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阿爹，”古靈兒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十萬年前，女兒看着大姐溺斃于東海，又看着瑤姬靈力散盡而亡，大哥和二哥被莫須有的罪名罰去渤海歸墟，長琴鳳來元身被毀，打入輪回，永世孤苦。女兒看着許多人死了，不能再眼睜睜地看着兩位哥哥消弭于歸墟，女兒不能再等了。”
“當年，你為了救回我的肉身，勉強用了時光回溯之法，靈力幾乎消耗殆盡，用了十萬年才勉強恢複七八成。前段日子，為了滋養我的神魂，耗費了你半數靈力。你身上殘存的靈力，不及你昔年的四成。”神農扶起古靈兒，疼惜的說：“你入歸墟，又有幾分把握能帶祝融與共工他們出來？”
古靈兒低頭不語，神農又說：“祝融和共工也不會願意你這般行事。”
“阿爹，”古靈兒擡起頭，眼神滿是堅定地神色。“我必須去。”
神農看着古靈兒，知道自己是無法說動這個孩子的，無奈搖頭：“桑兒，你答應阿爹，一定要回來。”
“阿爹，女兒明白。”古靈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好好的回來，只是說句好話讓阿爹可以安心一些。
神農摸了摸古靈兒的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現在，阿爹的身邊只有你啊。”
“阿爹，您好好休養，有事吩咐思琴與純陽去做，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您也要保重。”古靈兒看着神農，認真的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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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兒，弱肉強食，強則強，弱則亡，此乃亘古不變之理，活了數十萬年，生死也該看淡了。”古靈兒臨出門時，神農開口勸解。
古靈兒極為認真的點頭，才離開了神農栖身的密室。
紫英因為在局巢之國與雲天河他們有了分歧，鬧得不歡而散，自己率先回了瓊華。回到自己房間，慕容紫英對自己的信仰有了懷疑，靈兒是如此說明，天河，夢璃，菱紗也是如此說，妖真的會心存善念嗎？三年前，靈兒也說過人分好壞，妖分善惡。紫英越想，臉色越沉，“小道士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看，夢璃她們呢？”
古靈兒雖然沒有全程跟着紫英他們尋找三寒器，可卻是時時刻刻關注着四人的。夏元辰，歐陽明珠的事她都知道，對于韓菱紗他們也有一絲欣賞。
紫英将在居巢國之事告知古靈兒，古靈兒聽後呵呵一笑，看着慕容紫英不說話。
“靈兒，”慕容紫英詢問的看着古靈兒，想要聽她的意見。
古靈兒并不直說，說起了神農與她說過的事。“紫英覺得，神仙該是如何？”
紫英雖然疑惑，卻依舊回答古靈兒的問題：“神仙，自當是心懷天下，護佑世人。”
紫英看古靈兒笑着搖頭，不禁開口問：“紫英說的可有不對？”
“自然是不對的。”古靈兒站起身，站在了慕容紫英的對面，“神仙看淡世事，與己無關的事從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這……”慕容紫英不明白，那日掌門不是說成仙之後，才可以幫助更多的人嗎？
“神仙之能，來源天地。神仙看似淡漠無情，實則溫情，不偏愛某一種族，盡力不徇私，這是神仙護佑世人的表現。”古靈兒開口解釋。“即便是神明，也做不到不徇私。呵，說來慚愧，我當年手底下也有不少亡魂。神明之間，也如人類一般，會有明争暗鬥，會有争權奪利，這一切的都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四海八荒的長治久安。如今的天界，自然比數十萬年前安定了許多，那不過是因為遠古神只應劫隕滅了許多，争鬥少了些。如今的神明，也不過是盡可能的做到不徇私罷了。”
慕容紫英短時間內聽到這麽多雨自己所受教養不同的理念，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小道士不明白也是正常，你才活了不過十九年，我可是活了不止十九萬年，才明白這些的。”古靈兒微微笑着，盡力不徇私，不徇私很難做到吧。
“為何是盡力不徇私？”紫英不知為何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古靈兒怔住了。
“這個……就如你知道韓菱紗是個賊，卻願意相信她盜竊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古靈兒想了許久，才說出這麽個理由。“神仙也有要好之人，自然會偏幫與自己要好之人，啊，不，是與自己要好之神。”
紫英語塞，古靈兒真是會挑。
“怎麽樣，我說的對不對？”古靈兒見紫英不說話，開口追問。
“靈兒所言甚是，紫英信服。”紫英站起來，拱手應聲。“不過，靈兒是如何得知菱紗是盜賊一事？”
“我想不知道，可是韓菱紗身上業障深重，面色是短壽之命，想不知道也難。”古靈兒抱臂而立，“若是連這樣的面相和業障都看不出，我真是白活這麽多年了。”
“業障？短壽之命？”紫英面色沉重，低聲重複着這兩個詞 。
“韓氏一族，舉族都是盜墓賊，極損陰德，自然不得長壽。”古靈兒開口解釋。更何況，韓菱紗體質陰寒，成為了望舒劍的宿主，被望舒汲取生命力，想長壽，真是難于上青天。
“竟是如此！？”紫英有些吃驚。
“韓菱紗送給你的那條黃色的九龍縛絲劍穗，就是她的祖輩從封神陵中盜出來的。”句芒那家夥，被我拿出東西就算了，凡人都能從封神陵中帶出東西，句芒當年是怎麽得的神将之名的？
作者有話要說： 楚寒鏡最後還是要死的，神農大大的神魂為何遲遲不能與肉身結合？祝融與共工又該如何離開歸墟？古靈兒與紫英感情如何進展？
這些，渣作也不知道啦。
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