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對不起，卻只能假裝再也不會辜負。”
**********
“太宰先生，把手機還給我，然後離遠一點吧。”身上還殘留先前撞擊水面的痛楚，有些酸麻，“就算要爆炸，不要波及到你比較好。”和之前一樣的身高壓制，我站起身雙手叉腰看着他說道，“你說過的，要不給別人帶來麻煩的，幹淨利落的自殺。”
“但是你現在并不打算自殺吧。”他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
我挑眉說道：“那你拿着會爆炸的手機離我那麽近，現在是打算和我殉情嗎。”
“雖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還沒說完，就被敲門聲打斷了。門口是眯着眼睛的江戶川亂步，和上一周目一樣，表情略帶嚴肅，太宰跟着他出去了，我知道我接下來将迎接的是什麽，我一點都不緊張。
——不過是一個假扮的瘋子罷了。
不出意外的，我看到了和之前一樣的，綁着虛假的炸藥的揚言要所有人一起陪葬的瘋子。他撕心裂肺地咆哮着，似乎真的對武裝偵探社有着深切的恨意，但是我知道，這不過是他略顯浮誇的演技罷了。
我知道，他不可能傷害我，也不可能引爆炸彈。
我靜靜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等你演完你的戲，給出那兩個選擇，就可以了。
我只需要選擇和你玩一場捉迷藏即可，他們一定就在門外，看我反應。
真是殘酷啊，這樣的考核，中島能夠一次性通過，不得不說，我還是有些敬佩的。
胡思亂想着什麽，終于輪到了他給我選項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比上一次早了那麽四分鐘，大概就是因為我沒有搭話，他一個人說着誇張的臺詞，肯定有些尴尬吧，所以就提前結束了前戲，來到了重點抉擇。
“這樣吧，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我放你走，你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離開這裏就好，不要告訴任何人。第二個選擇，給你一分鐘，找到這裏的社員，否則我就來殺了你。”
我故作猶豫，卻在半分鐘之後就給出了答案。
Advertisement
“我選擇——第二種。”确定他和門外的人聽到後，我轉頭就跑，和我想的一樣，我出了房門，走廊上他們正在等我勝利歸來，臉上都是笑意。中島敦看上去最興奮了，對我揮着手，說着祝賀的話。
太宰治對我伸出了手：“歡迎加入，武裝偵探社。”
我微微笑了笑，握住他的手：“以後，請多關照。”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他松開手，靠在牆壁上，看向國木田獨步，“是吧。”
大概只有我心知肚明，他本來是看錯人的，我還是一味逃避。
“或許吧。”國木田冷冷地說了一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手插在口袋裏走了出去，“太宰，你就這麽相信她麽。”最後，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被質疑。
我一瞬間就想到，他們是知道我的異能力的。
也就是說，他們完全可以理解為，我是第二次才通過考核的。
如果被知道第一次是那樣避之千裏，是不是還是失敗呢。
“我相信她。”太宰沉默了三秒，說道，然後給了我一個淺淺的笑容。
我看到，國木田的動作僵硬了一下，沒有回應，徑直離開。
太宰這麽相信我。
可我實際上是不值得被相信的啊。
和國木田猜測的一樣，我是作弊通過考核的。
即使如此，他也願意信任我啊。
“太宰先生。”在中島敦也離開後，我輕輕拉住了他的袖口。
“嗯？”
“對不起。”餘音消散在空氣中，若有若無，我似乎還未開口。
“是嗎。”他沒有看我一眼，“我相信你，上一次也是這樣的選擇。”
難以置信，他願意相信這樣不靠譜的猜測，如果上次通過，為什麽會有第二次呢。
“可是我——”
“好了。”他打斷了我，我也沒有機會再次開口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承認，大概是因為，不把真相告訴這個相信我的，将與我并肩而行的人，我會內心不安吧。
随便解決了晚餐，我見到了社長。
他和我打招呼的時候，我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甚至有時候都沒有聽到他說話，還是中島在後面拽我的袖子，我才意識到我的走神。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記下社長的名字，印象僅僅是一個穿着和服的老大叔罷了。
——等等，這樣說，是不是會被打。
“淺野小姐，你剛剛在想什麽啊，走神好嚴重啊。”中島皺着眉問我。
“啊沒事，還有點沒緩過來。”我胡亂編了一個理由。
“那先去休息吧。畢竟……淺野小姐之前還受了那麽重的傷，就突然被這樣考核。”他關切地說道，大概是因為同病相憐吧，他總會很關心我，我也會多在意一下這個小個子但是很勇敢讓人莫名敬佩的男孩。
太宰治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瞥了我一眼：“那你有住的地方嗎？”
“欸。”我愣了愣，“沒有呢。”
學校的宿舍是肯定回不去的，千桐家那塊區域也已經被感染了，根本沒有去處。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戒備地看着這個家夥。
“給我把這眼神收起來，你在想什麽啊！”他像是一只炸毛的貓，疊起報紙不再翻開，微怒地看着我，不算嚴肅地瞪了我一樣，“我——”本來距離就不遠，他站起來伸個懶腰便恰巧湊到我的耳邊。
“對平胸沒興趣。”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麽？
——這個，不要臉的家夥！
“太宰治你——！”我紅着臉後退幾步，指着他突然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我吸引了，我有些窘迫。
他壞笑了一下，然後露出經典的豆豆眼表情，一臉無辜。
“啧。”我有火發不出，冷哼了一聲，在離他五米的地方坐了下來，抱臂生着悶氣。
與謝野晶子看不下去了，說道：“要不就在醫務室好了，反正也有床什麽的。”
“不要！”我下意識地反駁，然後愣了愣，才解釋道，“我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的确也沒人會喜歡那種味道呢。”太宰翹着二郎腿，眯起一只眼睛說道。
“呀，太宰直接把這個新人領回去好了，順便給她補充一下這裏的規矩。”江戶川亂步依舊眯着眼睛，一邊吃着所謂的飯後甜品，一邊說着建議。
我突然甩出了一個“淺野式滑稽”。
——等等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
“我相信太宰先生應該不會做出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雖然他本來就是個喪盡天良的家夥。”我托腮，反擊了一番，特意加重了“喪盡天良”這個詞語，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是吧，太，宰，先，生。”
“嗯，我對你可是完，全，不，感，興，趣，啊。”他學着我一字一頓地反擊。
四目相對，似乎有着電流閃過。
國木田看不下去了，重重地給了他一個爆栗：“要回去現在就滾回去啊，太宰！別在這裏想做些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啊！”接着踹了他一腳，任由他一臉委屈，裝作眼淚巴巴的模樣，帶着我離開武裝偵探社的大樓。
“我哪有喪盡天良！”他辯解道。
“哪裏都是。”我快速接上。
——突然帶了一波節奏啊哈哈。
夜已經深了。
一向不認路的我在拐了幾個彎之後就已經不知道怎麽回到武裝偵探社了。
太宰治和我并肩走着，小巷子裏寂靜的沒有人氣，似乎所有人都死了一樣。
沉寂的讓人有些害怕。
我咬着下唇，不去看周圍的事物。
“這一帶，比較亂。”
不用他說，我也感受得到，這片區域，還沒有被感染，但是卻也泛濫着血腥味。
令人作嘔的，熟悉的味道。
空氣裏面似乎還環繞着死亡的人類最後的悲鳴和遺言，霧氣缭繞。
陰森得可怖。
越往深處走，霧氣越濃，即使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我甚至看不到十米以外的事物。
“太宰先生……”我下意識地喊了他的名字。
“嗯，我在。”他像是感受到我的恐懼，用他微涼的手，包裹住我顫抖的手。
雖然都是冰冷的手，但是這一刻，卻突然有了溫度。
我的光，就在我的身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我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無論怎樣，都說好并肩而行的，對吧。
他相信我。
我也相信他。
突然傳來了貓叫聲，虛弱的，奄奄一息的。
我感覺得到，那只貓，就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周圍。
松開了太宰的手，我蹲下來四下摸索着，接着手機手電筒的光，我看到了那只貓。
它身上全是泥土，還沾着絲絲血跡，一條腿不正常地扭曲着，大概就是這裏受傷了。
似乎是知道我不會傷害它，它輕輕叫着，一點點向我靠近。
“喵。”它看着我，眼睛裏有了光。
我似乎看到了，那時我看到太宰治的眼神。
也是這樣，似乎得到了救贖。
我向它伸出了手，它乖巧地來到我的懷抱，溫順極了。
霧氣越發濃了。
“太宰先生？”我呼喚着他的名字，卻沒有回應。
我突然之間開始慌了，他如果聽到了，一定會回應的啊。
他，他難道沒有意識到我停下了，徑直離開了嗎。
我不認識路，而且也看不清前方有什麽，一個人在未知的地方，還是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難以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不在我身邊，我連一步都無法邁出去，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似乎前面不是路，而是萬丈懸崖。
我……不知道。
懷裏的貓輕聲叫着。
我甚至想把它摔到地上，沖它撒氣，說都是你，如果你不出現，我就不會松開他的手，就不會在陌生而危險的小巷裏不知何去何從。
但是我沒有，只是力道微微加大，抱緊它，也給自己一點勇氣。
血腥味泛濫。
我不敢移動。
靠着濕漉漉的牆壁，我坐了下來。
看不到天空，什麽都看不到，懷裏的貓的身影，也漸漸地開始模糊了。
臉上突然潮濕，伸手摸了一下，粘粘的，熱熱的。
——我、我才沒有哭呢！
他會不會就這樣把我丢在這裏，絲毫沒有意識到我的失蹤呢。
還是說，這又是一次考核，美其名曰勇氣測試呢。
不會的吧，這樣的考核，可是有風險的，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
腳步聲。
一點點靠近。
奇怪的聲音，還帶着雜物掉落的聲音，還有着什麽液體滴落的聲音。
空氣裏的血腥味，似乎随着他的靠近，更加濃郁了。
這裏，果然很亂。
大概又是一個瘋子吧。
是真正的瘋子，并非靠浮誇演技堆疊的。
接下來，或許是生與死的争奪吧。
我攥緊了口袋裏面的小刀，把貓放在了地上，示意它安靜，另一只手則攥緊了手機。
它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安靜地在我身邊，一動不動。
當我看清來人的時候，便是我出擊的時候。
我必須要鼓起勇氣，無論是不是什麽考核，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來。
我必須活下來，僅僅是因為不想再死一次，再體會一次絕望。
三，二，一。
“去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上周參加那個時代英語的競賽所以沒時間更新啦果咩qnq
#然後快要期末考試了麻麻也不許周末一直用電腦啦qnq
#一個大寫的委屈.jpg√
#然後祝大家聖誕節快樂诶嘿√一定要和喜歡的人一起過吶_(:з」∠)_
#泥萌的阿涼和數學物理一起過聖誕節qnq
#希望每個人都能有聖誕老人光顧留下想要的禮物√
·
#收藏過一百啦超開心√
#這兒也會繼續加油噠√
#以後也請多多關照诶嘿qwq
·
#打滾賣萌求點擊求收藏求評論w
#阿涼的專欄也要靠泥萌包養惹w
#看文愉快嗷嗚~！
·
#提前一小時更新√
#因為我家抹茶九點睡覺會看不到噠qwqq
#表白抹茶qv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