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你的名字撕碎我的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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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推開圖書館的精致的門時，我看到，門外依舊是屍體遍布，只有當中被開辟了一條不算寬敞的道路。太宰治讓我閉着眼睛，大概就是不希望窩看到這副狼藉的景象，壞了心情吧，但是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做到。
“淺野久夏。”他輕輕松松地追上我，趁我看到一片狼藉愣在原地的片刻，從後面摟住了我，“你知道那句話是真是假，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我來說好了。”這一次，無論我怎樣掙紮他都不願意放手了，他依舊不要臉地把下巴擱在我肩膀上。
我微怔，大腦不經思考就說出一堆傷人的話：“真的，你就是在癡人說夢，別妄想了。”
即使如此，太宰也不願意放手，只是他的呼吸越發沉重起來，似乎是在醞釀着什麽。
真的很糟糕，所謂的第一次約會。
“由我來說好了——我喜歡你。”
他在我耳邊輕輕呵氣，然後柔聲說道，就和之前讓我銘記千桐時一樣認真。
鬼迷心竅一樣，我在一瞬間忘記了掙紮，真的和中了毒一樣，被他短短的一句話給蠱惑。我不知道我現在是在想什麽，是開心嗎，兩情相悅的喜悅嗎，不是這樣的，完全不是這樣的，像是被看透了一樣，什麽都隐瞞不了的感覺，很難受。
“別想了，你這種話，給多少人說過，就和你那句殉情一樣，早就爛大街了。”我終于回過神來，懊悔自己剛剛怎麽會被這樣的家夥給迷惑到，你要看好，你面前的是太宰治，是那個前一秒還在服務生面前邀請一起殉情，下一秒就可以對你發出同樣邀請的人。
淺野久夏啊，那個人是太宰治，不是你能喜歡的人。
你明明知道的，他不可能留在你身邊的啊，說好聽點就是博愛，是放蕩不羁。
你看，你連難聽點的說法都不舍得說，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你覺得你現在是什麽模樣，想法全都暴露出來，和在大街上被脫光了沒什麽兩樣。
——你到底是有多差勁，才會把事情變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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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這是只給淺野久夏一個人的。”
“你還要說多少謊言才夠。”
“沒有說謊，淺野久夏，你覺得我會随随便便無條件相信一個人嗎。”
他一直都在叫我的全名，比之前的淺野小姐還要認真到好笑的稱呼。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認真，他認認真真地耍我，很好玩是吧。我……我難道不想就這樣相信嗎，是，我是差勁，我知道的，全都知道的啊。
如果面前是喪屍，如果面前是瘋子，我想，我會很安心太宰治在我身邊，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比喪屍，比瘋子還要可怕的太宰治——向我表白的太宰治啊，我能去相信誰，相信什麽啊，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我就是這樣啊，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全是猜疑，全是不信任，全是毀約。
明明說好彼此信任的吧，但是我不敢啊。
——你的名字……在撕碎我的感情用事，卻又在拼接我在你身邊支離破碎的理智。
——太宰治，你闖入我的世界，夠過分了啊。
“我說過的會相信你，但前提是相信的事情與你無關。”我沉默許久，和心裏的那個自己對話許久，終于恢複了平靜，表情依舊淡然，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或者說像是只是在很普通的對話一樣，“你現在讓我怎麽相信你，我也不能随随便便相信一個人啊。”
“你可能會覺得很幼稚吧，可我就是很看中這些事情啊。”我竟然又忍不住地在他面前失控了，“你不覺得就這樣随意地揭穿別人的心情很過分嗎！我、我……就算是真的喜歡你的話，這種情況下，你又覺得會有誰會願意說出來。”
“你這個樣子注孤生——活該找不到一起殉情的人！”我紅着臉擦着眼淚說出惡毒的話，狠狠地罵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洩我心中的不滿，這麽久，只有我一個人情緒那麽失控，糟糕得不成樣子，“你這個家夥……果然是世界上最最最——讨厭的家夥啊！找不到女朋友，活該活該！——”
“嗯，是讨厭的人，你願意成為這樣的人的女朋友嗎——不殉情的那種。”他的言語間帶上了讨好的意味，在我的頸間蹭着，讓人難以把那個總是游刃有餘，笑得沒心沒肺的家夥聯系起來，“全都是真的，不騙人，相信我吧。”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和狗皮膏藥一樣很煩人。”趁他說這麽長一段話的時刻，我又一次讓理智蓋過感情，冷冷地甩過去一句話。
“知道，而且知道會一直粘着。”
我表示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家夥，紅着眼眶說道：“滾。”
對，是紅着眼眶的，誰知道什麽時候眼淚就掉下來，然後掉了很多很多，弄得現在眼睛疼得要死。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在他看來一定很好笑吧，可是他還是粘在我身上，和之前一樣抱着我，沒有放手。
“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就在撕碎我的沖動，我告誡自己，你不是我能夠幻想的，哪怕心裏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總是會很在乎，也不能沉淪下去。對，太宰治，你是個溫柔的人，總讓人輕易淪陷，就是這樣，我才更需要理智地對待你。”
“你不知道吧，這裏，真的很疼啊。”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閉着眼睛說道。
“以後不會疼的，不會了。”他的聲音很溫柔，有着蠱惑人心的魔力，我真的是越來越不能離開這個讨厭的家夥了啊。
——真的不會嗎。
——你會把握着其他人的手松開嗎。
——你會逼着我粉碎那份感情用事，逼我把理智拼接嗎。
“相信我。”
沒有風的聲音，什麽都沒有，只剩下他細碎的呼吸，卻同樣也是輕輕的，安靜地像是一只步伐優雅的蘇格蘭折耳貓走過。
他認認真真地說道，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只有邀請我加入偵探社和今天，說話會這樣認真，态度這樣虔誠，平時的時候，哪怕是在執行任務，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像是什麽都不在意一樣，哪怕心裏把這看得很重。
“拜托了。”
我還是……經不起他的溫柔的。
最終我還是心軟了，點頭，告訴他，我相信他。
然後，承認我喜歡他。
“但是我不會做你的女朋友的。”理智告訴我，我不能答應他，可能只是下意識的。
他顯然是愣住了，難以置信我選擇了相信，卻還是拒絕他的告白。
他大概是第一次被拒絕吧，還是表白被拒絕——畢竟殉情什麽的正常人都會拒絕沒把他給扔出去就不錯了。
“先放開我，我不跑，在這裏看着這麽多屍體，也怪難受的，難道你不覺得麽。”
他乖順地松開了手，卻趁我不注意握住了我的手，和之前一起回家時一樣。他的手平時就是微涼的，這一次卻帶上了些許的溫度，有些暖暖的氣息，我的手因為擦過眼淚，所以濕漉漉的，不過他也選擇緊握。
——太宰治，什麽時候是這樣的人了。
排排書櫃依舊靜默。
散落一地的書本落上了不少灰，還保持着最初的模樣。
我的手被他牽着，也沒有甩開，畢竟本來就有東西想讓他看到。
往圖書館深處走，學校圖書館很大，大多搶手的書都會擺在進門的那一片書櫃上，所以很少有人會深入圖書館，除了我這樣天天泡在圖書館裏看書，碼字，尋找各種冷門知識，立志把圖書館翻遍的人之外，沒人會刻意往深處跑。
走到角落，我抽出一本連千桐都不知道的書。
翻到扉頁，是我所留下的話。
“人總是分不清到底是慣性依賴還是喜歡。”當初我是這樣寫的。
那個時候，我還在念大一，就開始逃離集會。那個時候有個大二的男孩，名字已經不記得了，畢竟沒這個必要。簡單來說，他在追我，每天給我送早餐，有時候還會發出約會的邀請，不過我一次都沒有答應就是了。
雖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不過我整天都泡在網上，大部分交流都是在網絡上進行的。
現在說起來可能有些矯情，不過我覺得還是想分享出來。
後來他交了女朋友，和他同一個專業的同學，長得不錯，性格聽他說的也還可以，我見過幾次，不過性格我真的不喜歡，看到我就黑着一張臉，看到他就會開心得跟個什麽一樣的。接着他們做了很多我們沒有做過的事情。
他會跟我發消息，問我女孩子會喜歡怎樣的禮物，喜歡去哪裏約會。
“我哪裏知道，我又沒約會過。”
他問我，那麽禮物呢。
“你給我送的東西，我倒是都喜歡吧，随便你吧。”
他答應了一聲，便不再回應了。
接下來，他不會再給我準備早餐了，我經常會忘記這些事情，然後早餐索性不吃了，就那樣在圖書館泡一個上午，然後等千桐中午拉我去吃飯。那個時候千桐一直在罵我，說那個人都放手了，你這個連抓住都沒抓住的人還在頹廢什麽。
我說，我沒有頹廢，就是習慣了。
反正我記得，就是那天，我在這本書的扉頁上寫下了那句話，然後藏到圖書館的角落。
好了，停止回憶吧，都是過去。
确定他看完那句話之後，我松開了他的手。
然後我扯着他的領子，強迫他低下頭看着我。
“太宰治你給我聽好了，不管是慣性依賴還是喜歡，我現在都要分清楚。”
“別人我把依賴你成了習慣，你又喜歡上別人，我不希望這樣。”
假裝自己很霸氣地說完了這些話，我很沒骨氣地紅着臉松開了他的領子，靠在書架上。
他低低地笑了笑，然後把手撐在我身體兩邊的書架上，再次限制住我的行動。如果非要掙脫也并非沒有辦法，不過這一次，我選擇妥協，選擇聽他說話。
“聽好了，會讓你依賴我，然後喜歡你。所以，現在可以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可以相信我了嗎。”他又恢複了平時那副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有些玩味的笑意浮現，眼睛裏的光卻告訴我，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很認真地在說這些話，在期待我的回應。
小說裏面的這個時候，如果答應了，就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接吻什麽的。
我想，太宰治恐怕也逃離不了小說裏的套路，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太宰治。”我再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嗯。”
我又一次地扯住了他的領子，即使我現在處于所謂的“被壁咚”的狀态，我也還是不可能就那樣紅着臉任他胡作非為的。
他被我拉的低下頭，我微微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
軟軟的唇瓣，味道不錯。
在他想要反客為主的時候，我立刻松開了他，不讓他為非作歹。
“明白了麽。”
他還處于呆滞的狀态，緩了幾秒才回應道：“明白了。”
我松開了他的領子，側身推開面前擋住我去路的手臂，他本想固執一會兒的，不過還是依我的松了手，但還是要求拉着我的手。
今天的約會，恐怕不僅僅是補償吧。
變成這樣的結果，肯定是早有預謀吧！
無所謂了，反正，也不吃虧吧。
——你的名字，撕裂我的感情用事，可我理智下來的結果，卻和感情用事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嗷就是這個樣子這口狗糧往我臉上胡亂的拍qnq！
#一開始久夏是沒打算答應他的畢竟還是很害怕的√
#但是後來還是心軟了帶他去看了之前留下的話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今天的久夏妹砸超級霸氣诶嘿qwq窩好喜歡這樣直白的妹砸√
#要麽一直憋着√要麽就帥氣地說出來qwq
#我也是這樣的人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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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樂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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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泥萌√感謝留評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