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擦幹淨一些比較明顯厚重的污泥,安瀾捏着帕子,看着那個奢侈品牌标識被掩藏在一塊污泥之中,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
怎麽就,坐上他的車了呢?
這時,前排副駕駛上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霍總,是先送這位小姐去時代廣場嗎?”
霍行禮阖眸,聞聲緩緩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好的。”
安瀾摸出手機給江妍發消息,通知她行程臨時改變了,叫她去時代廣場的咖啡廳等自己,旋即收起手機,将那塊男士手帕用一塊紙巾包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包裏。
等她帶回家洗幹淨了再還給他好了。
原本較之普通車輛較為寬敞的車廂卻因為這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的存在而變得狹小逼仄,安瀾緊緊咬着下唇,總覺得自己應該找些話說以此來掩蓋這個尴尬的氣氛才好,只是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對着這個男人無話可說。
而他看起來也并不是一副很樂意與她交談的樣子。
正糾結着,便聽到一道低沉冷冽的男聲在耳畔響起,帶有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韻味,饒是安瀾從來都沒有所謂聲控之說,聽到這把嗓音,到底還是心尖微微一顫,面部溫度逐漸攀升。
“貴姓?”霍行禮睜開眼眸,漆黑的一雙眼定定地看着安瀾,直叫她心跳不穩,被這道過于專注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
“啊?哦哦哦,我,我叫安瀾,安好的安,波瀾的瀾。”
男人眉梢微揚,眼眸微深,“霍行禮。”
“哦……好的霍先生。”安瀾梗着脖子,僵硬的沖他笑了下。
哪知,霍行禮擰起眉心,眸光幽深的在她臉上梭巡,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麽,轉瞬猛然拉下臉來,較之先前,車內的氣溫更低了。
看着男人忽然陰沉下來的俊顏,安瀾有些不解,她是說錯什麽了嗎,怎麽忽然間就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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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五分鐘的路程,安瀾只覺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是莫大的煎熬折磨,真難以想象,像這樣一個男人,以後會有那個女人有着如此莫大的勇氣,能夠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
豈不是每天都陪在一個行走的冰川旁邊?
無法想象的畫面……
下車前,安瀾秉持着與人為善的心理,主動跟旁邊溫度逐降的冰川說話,“霍先生,十分感謝您今天載我一程。”
霍行禮眼睛都沒睜開,優雅倨傲的靠在車座靠背上,淡淡嗯了聲,“應當的。”
“還是謝謝您。”下了車,安瀾關上門。
走進咖啡廳,她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找到江妍的位置,坐定,“真是悶死我了。”
“怎麽了?什麽情況啊你這是?”江妍推過來一杯太妃榛果,“喏,你最愛的。”
安瀾粲然一笑,“謝謝妍妍。唉別提了,還不是那個極品……”
五分鐘後,江妍一拍桌子,“我靠!這麽好的事你不帶上我?”
“啧,走開,我這裙子到現在還髒髒的呢。”安瀾抖了抖裙擺,秀氣的眉毛擰起,“而且誰跟你說和那個男人獨處是好事了?我真的感覺再多待一分鐘,我不是被他身上的氣場凍死就是悶死。”
江妍嗤笑:“你剛剛說,他叫什麽來着?”
“霍行禮。”嚼着這三個字,安瀾猶疑的睨着杯身,忍不住撕下那塊外包裝,“怎麽了?”
江妍想了想,掏出手機在網頁裏輸入這三個字,旋即失态的低叫出聲,“我的天……我就說怎麽總覺得這個男人眼熟,你看,這位爺可是晉城的商場新貴,從美國回來的金融大鱷,被譽為投資界的巴菲特,身價數十億诶……”
“有這麽誇張嗎?”安瀾猶疑的接過手機,視線之中出現那整整一個頁面的個人信息,全部都是贊謬之詞,看的她眼花缭亂,只從中提煉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這個霍行禮絕非等閑之輩。
“想不到,這個極品還挺厲害的。”
“不是,你就一句挺厲害?”江妍一臉的不可置信,“我說,這個霍行禮可是現如今整個晉城商圈人人巴結讨好的主兒,你居然就這麽輕飄飄一句……我說瀾瀾,你确定是安康國的女兒沒錯吧?”
雖說安康國是安瀾的父親,但站在旁人的角度,江妍還是不得不說,此人為人勢利圓滑,見縫插針,在商場上更是出了名的老狐貍。
“走開啊你,他是什麽人跟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我安瀾,這輩子,下輩子,都絕不可能對這種人産生哪怕一星半點兒的興趣,你別老跟我提他,要是你真對他來電,自己勾搭去。”
江妍冷笑一聲,“我記住你這句話了。”
安瀾拽起她,兩人步伐不一的往外走去,“走啦,我要去買一條新裙子換上,然後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我們就得去機場接豬豬了。”
話題到此到此結束,安瀾買了一條修身的小黑裙換上,很是凸顯她姣好的身材,看的江妍贊嘆不斷,對着她上下其手,兩個女孩笑着鬧着到了機場,接到豬豬之後,安瀾抱着懷裏的小法鬥,一臉慈愛的詢問豬豬有沒有想念自己。
一旁,江妍無奈的笑,“我說你可真是有夠逗的,這小胖狗那裏好看了,這皺紋可比我奶奶都誇張。”她伸出手,在豬豬身上搓了兩把,惹得小法鬥嗷嗷叫個不停。
知道江妍不喜歡小動物,安瀾也沒多說什麽,只道是她不懂得欣賞,便抱着豬豬上了車,“咱們中午去哪兒吃?”
“随便,我不吃辣,其他的都行。”
頓了頓,江妍想起些什麽,又問:“瀾瀾,說起來,你回國這麽久了,就算是在國內還沒考駕照,你爸也應該給你派個傭人保姆,再給輛車派個司機吧?都快一星期了,怎麽還讓你每天點外賣打車呢?”
一提到這個,安瀾逗狗的動作就僵在原處,扯唇笑了笑,微微嘆息,“你覺得謝柔兒會同意麽?給我買這個房,名字寫的還是他安康國的,如果哪一天我做出什麽事又惹到他們夫妻兩了,嗬……估計到時候,我就得流浪街頭了。”
晚上回到家,安瀾抱着豬豬一邊低聲跟它說話一邊往單元樓門走,越過大門,看到電梯門前聚集着一群人,捏着紙筆對着電梯規劃交談着。
“嗳,這位小姐,請問您是這裏的住戶嗎?”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走過來,詢問道。
安瀾點點頭,疑惑的指着眼前的一幕,“這是?”
“哦,我們是物業派來的工程隊,一周之內這棟樓的電梯将會被重新規劃打造,所以現在我得跟你說一聲,以後哇,你就走旁邊那個備用的小電梯,成不?”
“哦,好。”安瀾應承下來,又問,“不過,為什麽突然要修電梯?是出什麽問題了嗎?”
男人搖搖頭,“還不是業主要求的,說是這棟樓的電梯陰森森沒個人氣兒,所以臨時要求我們這幾天把它修敞亮些,安全性能也會提高的,請您放心,晚上我們會貼出告示,下周就能正常使用了。”
回到家,安瀾坐在沙發上撸狗,想了想覺得還挺巧合的。
早上她才抱怨過,這麽會兒功夫就來這麽一出,真不知道是上帝聽到了她的心聲,還是真就這麽剛好?
正胡思亂想着,擱置在茶幾上的手機便是鈴聲大作,拿起來看一眼,屏幕上躍然的備注令安瀾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疼的想要按下挂斷鍵,遲遲沒有勇氣,最終只得嘆息着接起。
“喂,爸。”
安康國在電話那端沉默許久,不知該如何開口,這是父女兩這麽多年來習以為常的相處方式,除卻劍拔弩張的争執之外,就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長久沉默。
“瀾瀾,回國這麽久了,還是不肯回家看看爸?”
除開第一天回國那一日安瀾拖着行李箱去過安宅吃了頓午飯之外,之後的幾天,她一直都住在好友江妍家,也就是三天前才搬到金地名居來,這還是安康國看不下去,先一步妥協的結果,
話筒裏是慣常的沉默安寧,安康國長長的嘆息,無奈道:“瀾瀾,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你媽媽她已經走了十八年,而爸爸也只身這麽多年了,你……你怎麽就不能理解理解爸爸?難道你就真的希望看到爸爸老年時,踽踽一人麽?”
“爸……”閉了閉眼,安瀾倍感疲倦的開了口:“我不是想要看到您孤獨終老,只不過,謝柔兒……為什麽是謝柔兒?爸,如果您真的把我當您的女兒,您就應該知道,我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謝柔兒!”
提到這個,安康國感受到女兒明顯劇烈起伏的情緒,急忙岔開話題,安撫她,“好了好了不提這個了,瀾瀾,過幾天陪爸爸去香榭水臺吃個飯行嗎?你不願意回家,那陪爸爸吃個飯總行吧?好不好?”
“爸,您就真的那麽堅定,非得是謝柔兒?”
“……瀾瀾。”
“好我知道了,到時候再說吧。”匆忙的說完,安瀾迅速的撂下電話,生怕被電話彼端的人察覺到自己的失态,一放下手機,情緒的閘門就再也關不住了,鋪天蓋地的悲傷和無力,壓的她無力喘息。
作者有話要說:給我捧場還來看我文的都是仙女吧QAQ
還有這是個沙雕甜餅霸總文
希望大家多多給我留言交流喲
ps,問一句,大家覺得那個時間段更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