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沒等霍行禮對床上的睡美人伸出魔爪,搶先一步反應過來的豬豬噌的蹦了起來,歡快的搖着尾巴吐着舌頭跑到了霍行禮身邊,意圖跳到他身上去。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這小胖狗俨然已經拿他當成男主人來看了。

霍行禮不悅的垮下臉,深覺這只胖狗有些礙眼了。

他伸手直接将豬豬的後脖子捏住,将它整個提了起來,擡步就往外走去。

安瀾紅着臉爬起來,怔然的看着他的背影,嗫喏:“霍行禮?”

怎麽這男人走路都不帶出聲的嗎?

剛剛自言自語說的話,不會被他聽到了吧?

回憶起方才的所有言語,安瀾紅着臉縮了縮脖子,整個人都埋在了暖融融的被窩裏,又羞又窘只露了半顆腦袋在外面。

嗚嗚,她發現自己怎麽總是會在他面前丢臉呢……

沒多久,安瀾敏銳的捕捉到緩緩響起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停在了床邊。

随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壓迫氣息。

安瀾下意識屏住呼吸,死死的咬住手指,忽然間,頭上的遮蓋物被掀開,伴随着冷凝的空氣一同襲來的還有男人身上好聞的煙草氣息。

“不悶?”低沉醇厚的聲音落在頭頂。

他的聲線是那種很有質感的磁性,落在耳中酥酥癢癢的。

不覺就讓安瀾回憶起了昨晚的經歷,旋即越發覺得難以直視這張臉了。

分明是如此冷冽禁欲的一個人,怎麽到了床上,就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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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正胡思亂想着,整個人忽地騰空而起,她輕易地被一雙有力的臂彎抱了起來,而後穩穩地落在霍行禮懷中,坐定在他的大腿上。

距離太近了,安瀾還不太習慣這樣親昵的接近,下意識就想要逃離,腰肢卻被男人寬厚的大掌死死固定住,他溫熱的呼吸随着說話的動作輕柔的打在她額際,撩撥的安瀾沒出息的軟了腿,紅着臉靠在他肩頭。

霍行禮薄唇微抿,“想我了?”

“?!”安瀾瞠目結舌,“不不不,不是啊……”

他問的應該是不久前他們通話時她急急忙忙說要見他的事情,居然被他自發理解為她是想他了所以才會這樣焦急的想要看到他……不過才是睡過一夜而已,他們之間在此之前可一直都是疏離冷淡的距離,這人怎麽就能切換的如此自如,居然連這樣親密暧昧的話都問得出來。

說不好聽點兒,他們兩個人昨晚的一切不過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嗯?”沒等到回答,霍行禮皺着眉頭擡起了她的臉,微熱的指尖輕輕掐在安瀾下颚,四目相對,她從他漆黑如墨的眼底看到了一絲不同往常的情潮。

那是一種濃烈的占有欲。

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

她眨眨眼,迷惑又羞赧,被他這般深沉的眼神看的心跳加速,“我,我有事找你。”

霍行禮唇角勾起,津津有味的看着女人羞澀逃避的樣子,心底升騰起一股滿足感,其實她根本就藏不住心思,想要什麽全都寫在臉上,他洞悉一切,卻故意想要逗弄她,看着獵物自動自發的跳進他挖好的陷阱裏,享受着掌控所有的感覺,也享受着她睜着無辜的濕漉大眼看着他向他求助的樣子。

嗓音喑啞,他說:“嗯,你說。”

旋即他抓住她纖柔腰肢的大手緊了緊,英俊的容顏湊到她頰邊,低垂着視野,從他的角度可以将白襯衫下若隐若現的美景盡收眼底。

他閉着眼,輕輕用側臉碰了碰她的鼻尖。

安瀾正絞盡腦汁地想着措辭,沒來由的突然被這般親昵的輕蹭了下,頓時整張臉都燒的一片通紅,不可置信的瞪圓了雙眼,呆愣愣的看着他,瞠目結舌,找不回思緒。

靜默片刻,霍行禮驀然睜開眼,深目看着她。

視線落在安瀾豐潤的緋色唇瓣上,他喉結滾動,湊過去直接噙住那兩片甜軟的美好。

極深極長的吻。

吻得安瀾頭暈目眩不知今夕何夕,迷蒙的被松開,臉被輕柔的按在他懷裏,被動的聽着他胸膛深處傳來的劇烈心跳聲。

從霍行禮方才的吻中,安瀾居然感受到了一絲深刻入骨的珍惜。

他吻住她的時候,好似在沙漠中獨行萬裏的人終于尋到了一處甘泉。

“你現在就只是安瀾,不要多想。”

忽然間,頭頂傳來男人帶着克制的喑啞嗓音。

安瀾微怔,倏爾迅速擡起頭看着他,“什麽意思?”

霍行禮眯了眯眼,難得耐心的解釋說:“從今天開始,你就只是安瀾,不再是安家的大小姐,也不是安康國的女兒,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就只是你自己而已。明白?”

心跳在這一刻劇烈跳動起來,恍若要突破心房。

安瀾張了張嘴,在心底深處迅速過濾了一遍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最後終于得出結論,整個人都像是從牢籠中解放出來,有着無與倫比的放松感。

他的意思就是說,安家的債務已經徹底還清,她不用再背負那些罵名和責辱了?

果真不愧是晉城有史以來金融界開天辟地第一人,處理事情的速度堪稱一絕!

狂喜将安瀾淹沒,使得她整顆心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飄飄然的額狀态之中,她興奮的忘乎所以,抱着霍行禮的脖頸坐在他懷裏喜滋滋的抱着他猛親了好幾下,“謝謝你,謝謝你霍行禮,真的謝謝你!”

這個重擔,終于可以卸下了。

霍行禮眼眸深深,在女人柔軟馨香的身體不斷地磨蹭靠近之時,壓抑的緊攥着拳,額間青筋突突直跳。

這女人,還真是不把他當男人看?

然而看到她多日來難得露出的輕松笑容,他的心都好似被泡在了蜜罐之中,視線落在她樂不可支的臉上,終是無奈的勾起唇角,同她一起笑了。

***

安瀾不知道霍行禮是如何能夠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內解決了這樣龐大而又複雜的債務體系以及一系列後續事務的,但不論如何,她的目的都達成了,壓在她心中許久的沉重也終于卸下。

她坐在霍行禮腿上又蹭又親,撩的男人起了一身的火卻又無處發洩,昨晚做的太過火,淩晨起來清理時他看到她身上大片的紅腫淤青,現在就算是再想要,也不能放縱自己了。

阖眸克制了兩秒,直接抱着懷裏的小人走出卧室,邁着大長腿往外走去。

安瀾不解的眨眨眼,扯了扯霍行禮的耳朵,力道很輕,卻有些酥癢的撩撥感,扯得霍行禮身子一僵,呼吸沉重了些許,“怎麽了?”

安瀾:“去哪裏呀?”

嗓音嬌軟又甜糯,聽的他心裏越發的酥癢,喉腔深處升騰而起一股熱意。

霍行禮壓低聲音說:“吃早餐。”

話落他托起安瀾的小屁股,以一種抱小孩的姿勢抱着小姑娘進了廚房,就着這個姿勢坐在椅子上,她就穩穩坐在他腿上,“以後每天都要乖乖吃早餐,嗯?”

說着,他将調羹遞給她。

安瀾咬咬唇,害羞的低下頭,伸手接過,“好。”

而後的半個多小時裏,兩人就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姿勢親密的湊在一起吃早餐。

霍行禮本已用過早餐,但看到小姑娘胃口不錯的樣子,也被引得起了些許食欲。

安瀾這邊正安安靜靜的喝着粥,剛舀起一勺,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倏爾出現在視野裏,強硬的握住她的手調轉了調羹的方向,安瀾錯愕的順着那只手看過去,只見霍行禮漆黑的眼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就着這個別扭的姿勢喝下了那勺粥。

“你……”安瀾紅了臉,亂了心跳。

這男人段位真是越來越高了,動不動就能做出一些惹得她臉紅心跳卻又無可奈何的撩人舉動來。

霍行禮唇角微勾,末了,他忽然伸舌舔了舔唇邊,一雙漆黑如墨的眼仍舊牢牢落在她臉上,好似他吃下去的不是粥,而是在吃她……

她這是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帶顏色內容!!!

安瀾羞得渾身發燙,跌跌撞撞的從霍行禮懷裏鑽出來,精致好看的小臉紅若熟蝦,匆忙撂下一句我吃飽了便跑不見人影兒了。

餐桌旁,男人優雅的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的喝完女人喝剩下的甜粥,一副甘之如鳢樂在其中的樣子,哪裏還有什麽潔癖和厭甜可言?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安瀾都躲在卧室和陽臺兩處地方活動,一看到霍行禮就害羞遁走,捂着臉不肯跟他面對面,小女人姿态看得霍行禮很是受用。

不過很快他就不樂意了。

因為到了晚上,這姑娘居然還別別扭扭的不願跟他接近,走過去還沒兩步近,就爆發出尖利的叫聲,紅着臉到處躲,還嚷嚷着不要看她不要靠近她。

一開始,他還覺得這也算是小情趣,無傷大雅,陪她玩玩好了。

結果一連兩天都是這樣的狀态,令霍行禮不得不開始懷疑,這姑娘是不是故意躲着他呢?

睡完了就翻臉不認人,這女人…居然敢拔吊無情???

霍行禮的臉黑的不成樣子。

這夜,他冷着臉用鑰匙打開了自己的卧室房門,麻木的好像已經經歷過無數遍一樣。

走進屋內,溫淡的月光灑下來,柔柔鋪散在KINGSIZE的柔軟大床上,正中央懶散的叉開雙腿睡得正歡的女人,不是害得他這幾日夜夜不能寐的安瀾是誰?

這女人,霸占了他的卧房,還敢不讓他碰。

這一筆筆的帳,現在他時間空下來了,也是該好好算一算了。

霍行禮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闊步昂首的走過去,停在大床邊沿,視線落在女人嬌媚的側臉上,瞳孔幾度收縮,暗沉一片。

他優雅的解開袖扣和領帶,而後是襯衫扣子,皮帶搭扣……

男人如藝術品般的健壯身軀若隐若現的籠在月光下。

這一晚,安瀾迷迷糊糊間被人扒光,來回翻轉,又被啃來啃去渾身粘膩睡得很不舒服,但是後半夜她整個人卻又飄飄欲仙仿若身處雲端,無比的舒爽自在,窗戶沒關好,秋夜的涼風透過厚重的窗簾吹拂進來,安瀾卻并不會覺得冷。

以前,向來畏寒的她到了這種季節總是會穿着長衣長褲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罩在被窩裏,然而這一次她整個人卻好似置身暖爐之中,再不會感覺到一絲寒冷了。

***

上午十點,安瀾和江妍約在時代廣場的地下一層星巴克裏見面,她早早的起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甚至破天荒穿了條深V露背長裙,雪白的肌膚被裙裾的深紅襯托的璀璨奪目,看的人移不開眼。

穿好西裝的霍行禮邁着長腿走出來,正欲叫小姑娘給自己打個領帶,便看到了她站在鏡子前‘搔首弄姿’的一幕。

安瀾扭着小腰夾緊雙臂拼命的想要擠出一條深溝來,然而,她的身材雖然也是凹凸有致,只是那對小饅頭卻僅僅只是飽滿的恰到好處,想要更加具有視覺沖擊力能夠将這條裙子演繹的性感火辣的事業線,她還是不夠格的。

她懊惱的洩氣,撅起嘴正要說些什麽,便對上了鏡中一雙濃黑的眸。

瞳仁深處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安瀾被看的紅了臉,欲蓋彌彰的伸手擋在胸前,嗔怪的瞪了不知回避直直的盯着她胸前風景看的孟浪男人一眼,“你看什麽看?!”

這幾日她算是被他折騰的夠嗆,接觸下來,安瀾得出了霍行禮這個人其實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冷漠可怕的結論,他就是需求比較強烈而已。

大概真的是餓了太久吧。

霍行禮哼笑:“你身上什麽地方我沒見過?”

安瀾臉更紅了:“你流氓!”

話落她揪着包就要掠過他跑出去,霍行禮伸臂直接攬住她的腰将人帶到懷裏,壓低身子輕輕啃噬她的耳垂,酥癢溫熱,“幫我系領帶。”

安瀾被他弄得耳根發癢臉發燙,扭着腰小幅度掙紮起來,然而男人力氣是她無法撼動的大,穩穩地将她禁锢在胸前,于是她只好嗡嗡的應下來,伸出手,粉粉的小手心對着他,“那拿來吧。”

“乖。”霍行禮低笑聲,領帶輕輕落在她手心。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拿起領帶放在她掌心的時候,那條絲滑微涼的領帶似有若無的在她領口下方滑了過去,轉瞬即逝,甚至讓安瀾覺得是否只是她想太多了。

然而等她紅着臉擡頭審視霍行禮的時候,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

心裏憋着報複的小心思,安瀾咬着下唇踮着腳給男人打好了領帶,卻并不急着放手,冷笑一聲,扯着尾端将他拉下,而後惡狠狠的湊在他下颌狠狠咬了一口。

吃痛聲響起的時候,安瀾迅速松手,得逞的大笑起來,一邊倒退着往外走一邊對着男人吐舌頭。

安瀾走後不久,霍行禮站在原地,撫着微微發疼的下巴,露出前所未有的輕松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安瀾:還可以粗長一點嗎?

狗靈:對不起我不配,我不行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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