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報人員很癫狂

“大哥,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安泰寵溺的搖了搖頭,用折扇在安心的腦門處一敲,算是懲罰,師兄妹四人從小在一起,大家什麽脾氣可謂是知根知底,安泰知道安心為什麽會放人走,只不過大庭廣衆之下,還是要給他的二妹留一個面子,不然事後,宮中傳出保龍一族的白虎大人因愁嫁放走一個詛咒她的人,那就贻笑大方了。

安心用手掌揉了揉額頭,心中緊繃的一根弦終于松弛了下來,安國也因沒熱鬧可看,而心不在焉,安民則是竊喜的偷看了安心一眼。

安泰看着這三個師弟妹的表情,嘴角默默的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擡頭看向皇位,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皇上,秋日祭即來,皇宮需要加強戒備,以防有心人犯上作亂,我決定将白虎調去刑部,監管祁平縣縣官貪污一案後續事宜,而我留守皇宮,負責調度人手,确保皇上安危。”

安心聽到這,忽的扯住了安泰的衣袖,可是看到安泰高深莫測的笑容之後,選擇撒手認命。其實留守皇宮是個閑職,她好不容易才盼來這麽好的差事,沒想到竟因為一個小毛賊,而丢了位置,真真是氣死半個人。

皇上是不管他們幾個人怎麽安排,反正他的皇位無事,天下太平,就一切都安好。所以他笑着點了點頭,還嘉獎了一些元寶,表彰保龍一族辦事得力。

事情過罷,四人各歸其位,各司其職,安心的調動并未起太大的波瀾,只要手中握着保龍令,在哪都是大爺。

只不過安心的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要知道,她可是出名的懶,懶的動腦,懶的動手,懶的動腳,偶爾還懶的吃飯。因此她也是四個師兄妹中最閑的一位,哪裏最閑,哪裏就有她。

像留守皇宮這一事,平時只需要晚上巡邏一下便完事,可謂是領着百人份的月俸,幹着遛狗的事,是四個任務中最為輕松的一個,可惜,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湯,她那夜為何起了懶的追那毛賊的心,她也是很憂傷。

就這樣嘆息着,安心拿着保龍令就來了刑部,她仰頭準備唏噓一番時,就看到刑部門口一尊大獅子旁邊站着一個熟悉的人。

她咧嘴一笑,一只手往空中一揚,高喊了一聲:“四弟,你怎麽在這!”

安民嚴肅的臉上起了薄薄的紅暈,他酷酷的朝安心走去,硬生生的将裹着一個灰色布條的東西放在安心的手上。

安心的笑容僵持在臉上,安民這人平時不說話,說話總是能掉一地冰渣子,并且還老是喜歡丢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她,讓她不能不接。

她握着手中的東西,看了看形狀,摸了摸硬度,有些詫異道:“這是件兵器?”

安民難得露出一絲微笑,輕輕‘嗯’了一聲。

安心僵住的笑容在一次開啓,她迅速的打開布條,一把鑲着綠瑩石的乳白色寶劍出現在她面前,先不說它的劍鞘多華麗,光是拔劍的那一剎那,那耀眼的白光能刺傷人的雙眼,就知道這是一把絕世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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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将劍舉在空中,對着陽光比劃了幾下,劍是好劍,可是這用意……

安民看安心停了下來,也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說法,于是就勉為其難的開了尊口道:“二姐劍術天下第一,可是沒有稱手的兵器,這把劍是我從流寇的手中奪來的,名為‘思情’,正好配得上二姐的氣質,所以就拿來送給二姐了。”

原本安心還有點對寶劍戀戀不舍,可是一聽是從流寇手中奪來的,就馬上将劍入鞘,歸還給了安民,且道:“既然是從流寇手中繳獲而來,理應歸為國庫,給我不好,要是叫大哥知道……”

“這事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而且大哥雖然嚴厲,對我們還是很好的,況且這個東西只有二姐用的着,我想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話是如此沒錯……

安心用眼睛瞄着劍鞘的光澤,再回味一下剛剛劍入手的快感,果真還是有些舍不得。

安民知道安心的意思,笑着将思情再一次交到安心的手中,并且不容拒絕道:“二姐,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請你務必保管好,北部還有要事,我先走了,希望……希望我回來時,還能見到二姐的笑容。”

說完這一句,安民就迅速的跳上一匹黑馬,噠噠而去,留下安心一人在馬蹄濺起的灰塵中淩亂。

這是什麽鬼,難道說他每次回來時,她都在哭嗎?

帶着一頭的問號,安心滿懷悲切的進入了刑部大門,苦逼的一天又開始了,可惜她什麽苦逼的事都不想做。

……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安心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勞了多少筋骨,餓了多少體膚,總之在秋日祭過後,她終于從貪污案中複活,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喝一杯涼茶。只是好景不長,剛從刑部解脫,她又被安排去整理卷宗,接收情報。因為快到年底,其餘三個都為國事而忙,只有她看起來閑成了一條鹹魚,于是這種事只能交給她去辦。

要說京城哪一家醫館最大,當屬天字一號大藥房,不管是東南西北,還是五湖四海,總之其他藥房沒有的藥材,在這裏都能找的到,當然藥材齊全的地方,大夫也都是個頂個的好,所以說,這裏往往都是人山人海,看病都得排着長隊。

安心此時就在一個幕簾背後,相比其他大夫那裏人數,她面前的人數就屈指可數了。可人家看的是真病,她看的是國病。

“什麽病啊!”安心左手支頭,右手拿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其他大夫看見,就覺得需要看病的不是她面前的人,而是她。

好在情報販子也不在乎,低聲快速的說道:“大夫,西街茶樓有個人長的真是讓人倒進胃口,這不,剛看了他一眼,我就吐了。”

安心翻出一個死魚眼,直接将他的手丢出,然後随意從背後的藥櫃中撿了一些枸杞當歸,捆成一包丢在他手中,嚴肅道:“人家長得難看,你就不要看嘛!沒什麽重大的毛病不要來醫館,我很忙的,下一個!”

情報販子讪讪的離去,接着就來一個老婦女坐在位置上,且不等安心把脈,就兀自說道:“我相公他竟然找妓,我哪裏不賢惠,哪裏不夠好,為什麽他招妓都不願理我,大夫,你說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負心漢。”

安心認真的聽完她說的,有點感慨的回道:“大嬸兒,也不能這麽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他可以招妓,你也可以招鴨的嗎,幹嘛把自己搞的不開心了,對不對。”

“我真的可以招鴨?我這樣會不會太放蕩?會不會被浸豬籠?”老婦女有些激動異常,弄得旁邊的一些病人都唰唰的往過看。

安心有些尴尬的用手擋了擋臉,勸慰道:“女人三十猛如虎,我想你相公會理解你的,回去多吃吃魚翅燕窩,補一補,可以滋陰養顏,保證迷的那些公子哥夜半敲你窗。相信我,沒問題的,好了,下一位。”

老婦女還想在說些什麽,就被下一個俊朗小夥擠掉了位置,安心看着這個異常精奮的小夥,揉了揉額頭,慣例性的說道:“伸手!”

小夥兒不等安心把話說完,就已經把手放到脈枕上。

安心是已經麻木了,每天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情報販子,這種張着大嘴,笑的極為憨傻的人,她已經見過無數個了,可是每一個,都他娘的不靠譜,她覺得他們不應該來她這裏說情報,而是要先去隔壁精神病房挂個脈。

心裏是這樣想的,但嘴上安心還是回以禮貌的問候:“請問得了什麽病,有什麽症狀!”

哪知這個憨傻的小夥子看着安心有着剝繭的糙手,忽的反扣住她,激動的說道:“天外飛石,天外飛石!”

安心沒有防備,想要抽回手才發現,手被扣的死死的,她動用了一點巧勁兒,才好不容易掙脫,再一聽他說的話,心中已經篤定,這人……有戲。

她向站在門口的人使了一個眼色,自己也離開位置,進了裏側的一個小屋,而剛剛有點瘋癫的小夥在她進屋後盞茶內,也被人帶進了屋。

屋內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其餘的什麽都沒有,可謂是空空如也,而安心此時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順便敲着一個二郎腿。

小夥子也明意,沒有方才的激動,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安心端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給了他,一杯放在自己面前,淡定的說道:“說吧,什麽天外飛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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