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人都知道的情

剩下大漢幾人對目相望,“大哥,今日賺了這麽多錢,我們要不要去嘿嘿嘿一下?”

大漢一巴掌打在那人的頭上,嚴肅道:“嘿個鬼,現在風聲這麽緊,我們進城不就是自投羅網,而且我們明明在外面放了線,這姑娘進來時,卻沒有人來通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被打的人當時一個機靈,随即反應道:“這姑娘該不會是鬼吧!”

“鬼你個頭,你見過鬼大白天出現的。”

“說的也是,那這姑娘……”

大漢摸了摸下巴,思量了一會兒道:“先不管她,我們回去,把人看好,等拿到了銀子,別說嘿嘿嘿,天天啪啪啪都行。”

那人摸了摸頭,奸笑的道:“大哥說的有理。”

風的聲,樹的影,一行七人各個都抱着雙臂,頂着寒風往山腰走,山勢很高,隔遠看的話,根本看不見山腰有個山洞,可是越接近,就能看見星星之火。

他們走到山洞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雪渣滓,貓腰就進了洞,洞內還有兩人守着,只不過都已經在柴火邊昏昏欲睡。

再在裏側,蜷縮着一個人,那人身穿淡粉色儒裳,只不過衣裳早就肮髒不堪,連豎起的頭發都披散了下來,身上還有被虐打的痕跡。

那人聽見有人進來,本來蜷縮的身子更是縮小成一團,生怕他們再動手,可惜他們今天心情倍兒好,不但不對他拳打腳踢,還扔了一個紙包在他身上。

紙包落地,自動散開,裏面半只烤的焦黃的嫩雞滾落在地。

大漢看着雞滾在了地上,粗聲粗氣道:“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連只雞都接不好,看看滾在地上都沾了泥,你還怎麽吃,餓死你算了。”

哪知那人并沒有因為大漢的嘲諷而生氣,反而是撿起地上的雞,慢吞吞的剝掉那層雞皮,極為優雅的慢慢啃着裏面的肉。

雖然比誰都狼狽,可是他的修養确是這裏面誰都不可比拟的。半只雞很快就被吃掉,剩下雞骨頭被他整整齊齊的擺在先前包雞的紙上,又重新包裹了起來。

在場的人看着他這樣子,不由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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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外面的安心往內瞄了好幾眼,洞內火光微弱,再加上那人頭發遮了臉,雖然可以确定是不文書院的先生,但是卻不能确定到底是哪個先生。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往裏看了一眼,确認那個先生不會有危險時,才急急的下山。

寒風呼嘯,馬蹄疾奔。

當安心哐嘡一下推開天字一號大藥房的門時,裏面的人瞬間感受到了萬點的寒意,一半是因為冷風冰的,一半是被安心的臉色冷的。

“墨成回來沒?”安心倒也不墨跡,開門見山的問道。

可是沒聽到在場的回答,反而是門簾後傳來一陣脆鈴般幽怨的聲音:“二姐,大哥叫你守着京城,你又玩忽職守一天去哪裏呢?”

安心原本冷硬的表情,也在這一聲中,崩塌……

簾子掀起,安國脆生生的出現在安心的面前,雖然她長相甜美,可不代表她行為也甜美。

“三妹,你聽我說……”

“我不聽,二姐,平日裏你偷懶就算了,可是年底了,皇上不在京城,有好多事需要做的,先不說除夕夜的慶典,光是那些大臣零零碎碎的禮品,也都要準備了,可是我今日回來,別說禮品了,就連禮單都沒有,還有大哥叫你看着丞相大人,你是怎麽看的,丞相大人今日都沒上早朝,你知道嗎?”

她怎麽可能會知道,是不是丞相大人拉屎撒尿都要給她禀報啊,真的是。

“三妹,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二姐,朝廷的事我們先擱置一邊,你看看這個月的藥方賬單,記錄簡直一塌糊塗,明明出和入都對不上了,你不管朝廷,你總得把自家的事管好吧,還有今日你拿了兩百兩去哪裏了,不要告訴我,你又買了一些破銅爛鐵回來,你屋裏那些個兵器難道還不夠你顯擺。”

真真是……夠了!

“三妹……”

“我不聽。”

安心張了張嘴,手按在劍上不知道該不該拔出來。

其餘的大夫見大事不妙,早就已經收拾好東西偷偷溜走,餘下一個收拾屋子的夥計善後。

就在這時,墨成侍衛帶着一絲寒氣從外面走進,看見安國,有些吃驚,可是再看看安心,就為她默默感到悲哀。

“三小姐,你回來了?”

墨成沒有理會安心,先是朝安國行了禮,安國瞥了一下眼,冷聲的‘嗯’了一下。

墨成知道現在這裏沒他什麽事,就靜悄悄的去了後院,留下兩個大小姐在屋裏對峙。

安心憋了一口氣在心中,可是因為墨成的出現,她又松了這一口氣,坐到了一邊的暖爐道,“三妹,護送使者一事完成了?”

“當然,這是我分內的事。”

安心點了點頭,又道:“我知道你心中氣我偷懶,可是在外人面前還是的給我留點面子,怎麽說我也是你二姐。”

“呵呵。”安國冷笑了一下,也坐在暖爐邊道:“二姐,你要是在這樣懶下去,怕是真沒有哪個男人敢娶你了。”

安心皺了皺眉頭,哀嘆道:“三妹,難道你不希望我嫁出去嗎?”

“我巴不得你早點出嫁,這樣我們也好省點心。”

“既然巴不得,你就少說我沒人娶這樣的話。”

安國癟了一下嘴,從桌上拿起茶壺,倒了兩杯熱茶。雖然剛剛她激動了一番,但是心裏還是很好奇安心到底去了哪,畢竟擱在以往的冬天,安心是哪裏都不會去的,只會蹲在屋裏,抱着暖爐,瑟瑟發抖。

“那你說,你今天去哪呢?”

安心瞟了安國一眼,懶散的說道:“你不是不想聽嗎?”

安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我是不想聽,只是大哥信中交代,叫我幫襯你,如若真是出了什麽大事,我不知道,大哥回來問起,我不好交代。”

安心不理解,同樣都是安泰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為啥她跟安國就是兩種性格,最主要的就是她不是兄控,而安國是十成十的兄控,對安泰的話惟命是從。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不文書院有個先生被京城的一些流氓給抓起來勒索罷了。”

安國端茶到嘴邊,滿不在意道:“出這種事就應該報官啊。”随後想一想不對勁,以安心的性格,大冬天出門已經是難得了,還是為了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出門,肯定有貓膩,于是乎,她把茶杯放在桌上,上下掃了安心好幾眼,才道:“難不成那個先生有什麽問題?”

“你怎麽不猜測那些流氓有問題?”

安心很好奇,難道她臉上就寫着她很關心那個先生嘛?為什麽安國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心事。

安國重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道:“如果你把剛剛那句話改為‘有一些流氓抓了一個先生勒索’,我一定會猜是那群流氓的問題?”

還有這種說法嗎,難道把人放在前後有什麽區別?

當然是——沒有區別的,只不過是安國在接到安泰的書信時,裏面稍微提了一點不文書院的事罷了。

但具體什麽事安泰就沒有細說了。

安心因為被安國猜中了事情,也就沒有隐瞞道:“不文書院裏面有我一個熟人,我只是擔心被抓的是他罷了。”

安國放下茶杯,雙手規矩的放在膝蓋上,認真道:“二姐,以我對你的了解,就算不文書院有你的熟人,你也會是先去确認是不是他,如果是,就會找人去救出來,如果不是,就會叫官府救出來,我從來不知道你會冒着雨雪,在不明是不是你朋友的情況下,就去探情況,這有反常規啊!”

“有什麽可違反常規的,師傅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也是怕冰天雪地的,要真是我朋友,早點救出來,早點完事,他還能欠我一次人情。”

“呵呵,師傅可沒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話,他都說送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安國扣了扣指甲,吹了吹指甲灰,低語道:“二姐,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先生了吧?”

……她喜歡一個人已經這麽明顯了嗎?是個人只要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都能看出來!!!

安國沒有管安心的震驚,繼續道:“可是,二姐,你這次的喜歡能管多久了,我記得去年你也喜歡一個劍客,只不過還沒有眉目,就被安民給挑撥了,今年開年,你喜歡王大人的兒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王大人的兒子早就對張大人的女兒心有暗許,要不是我們阻止,你有可能還會拆算一對好姻緣,大哥這次飛鴿傳書過來,雖然沒有明說什麽,可是看你這樣子,喜歡的人似乎又不被認可,莫非那個先生是有什麽三頭六臂讓大哥看不上眼嗎?”

安心抿了抿唇,如果安國不提這些,或許她還能當她是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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