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好白菜讓豬拱了

錢多多笑意中帶着一些譏諷,話語中更是帶着兩根刺道:“人在做天在看,即便是事後補償,補償的也不過是皮囊,要是相公哪天不吉人天相了,我看着白府也就完了,到時候誰都庇護不了誰。”

錢多多每一句話都讓胡媚娘的臉白一寸,直到最後一句,胡媚娘的臉已經可以用鬼畫符來形容。

安心皮笑肉不笑的恭送錢多多離去,胡媚娘則是戰戰兢兢的目送她離開。

咬人的狗不叫,狂叫的狗不咬。

這句話正好應承了今日的錢多多和胡媚娘,別看錢多多這不顯山不漏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關鍵時候,那口鋒的淩厲,讓在場的安心刮目相看。

安心回頭看着還呆在屋內的胡媚娘,有些可憐她道:“你也回去吧,相公這裏我守着就好。”

沒想到胡媚娘非但不樂意,反而嚴詞歷色的把生錢多多的氣發洩在安心身上,“用不着你管,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一個後進來的妾憑什麽對我指指點點。”

指、指、點、點。

安心不由的抽動了一下嘴角,胡媚娘怕是忘了,她這個後進來的妾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安心是女子,而且不僅動口更愛動手。

在胡媚娘看着安心臉色突變時,她猛然間醒悟,可是為時已晚,弱小的身體,還未來得及逃離魔爪,就被安心一股氣直接橫丢在院子中。

且天空悠悠飄來一句道:“想以貌悅人,就買點好的胭脂水粉,別一哭,就花了妝,弄的他娘的跟鬼一樣,吓唬誰呢!”

胡媚娘雖然心智成熟,但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經過錢多多的呵斥和安心的動手,就算再剛硬的心,也不免流出‘真誠’的淚。

屋內,白不群揚起了頭,怪異的看了一眼屋門,咳嗽道:“安心,你們在吵什麽?”

安心拍了拍手,無辜道:“沒吵什麽啊!”

看着白不群不相信的眼神,安心聳聳肩膀,“剛剛不是多多姐怕吵了你休養,叫所有人都出去,然後九姐姐說要照顧你,多多姐不樂意,說了她幾句,然後她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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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白不群撐起身子,作勢要起身。

安心眼明手快的将他摁在了床上,并且目露兇光道:“你幹嘛!”

“我聽她在外面哭,我想去安慰一下,告訴她這件事并不怪她。”白不群溫柔道,只不過他的四肢無力,再加上安心壓在他的身上,他就更加沒有起身的動力。

安心心裏本來就有氣,聽到白不群這樣說,一口惡氣更加不得出,只能一把用力的按上白不群的傷口,還刻意扭動了一下,疼的白不群額頭全是冷汗,順帶悶哼了好幾聲。

“安心,你做什麽!”

安心因氣憤而臉部通紅,聲音也因為氣憤而低沉了許多,“你覺得你有精鋼不壞之身對吧,你覺得一個傷口不至于讓你死對吧,自己一點用都沒有,有什麽能力保護他人,你受傷再身,人家哭哭啼啼一下,你就屁颠屁颠的去安慰,你覺得你是超級無敵大善人對吧!”

聽到安心這樣說,白不群呼吸一窒,可馬上氣息混亂道:“媚娘是個好姑娘,我不能讓她在府上受委屈。”

“她在府上受委屈?你怕是在搞笑,我覺得錢多多說的沒錯,你要是哪天完了,她胡媚娘還能受到誰的庇護。”

“安心……”白不群長長的喊了一聲。

可惜安心并不想理解他深刻的意思,她只知道,她要保護的人,為了其他女人受了重傷,憑什麽,難道嬌弱的女人就應該被偏袒,就應該被保護。

安心起了身,表情早就沒了剛開始了一派和氣,“白不群,你是一個溫柔的好人,可是溫柔也要有限度,并不是每個人你都需要用你的溫柔去對待,你中箭倒地,是我把你從地上抱起來,站在周圍的人,除了觀望,沒有一個人去叫大夫,你被綁架,是我單槍匹馬去救你,害你的人只想把你置之死地,你護的人只會在家裏嘤嘤哭泣,你溫柔對她,不代表她能溫柔對你,她能給你帶來什麽,財富還是權利,還是你心心念念喜歡的人!”

“你……你知道?”白不群不可思議的看着安心。

安心嘆氣的點了點頭,“都已經這麽明顯了,我能不知道,我又不是大傻子!”

或者說,一群人都把她當傻子。

不僅她知道,她相信錢多多肯定也知道些什麽,而且看錢多多那表情,她似乎早就知道白不群受傷是因為胡媚娘。

白不群雙目看着盯着門口,隐隐聽着外面傳來的抽泣聲,又慢慢閉着眼道:“媚娘還只是個孩子。”

“孩子?你見過哪個孩子像她那樣的。”安心沒好氣道。

一個孩子能發育的那麽好,一個孩子會吹耳旁風,一個孩子就已經知道怎麽打壓別人。

安心氣的兩眼冒着金光,索性也不講究的把凳子上白不群沒吃完的粥一股腦的全部倒進了口中,自己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道:“我跟你說,白不群,你要我幫你可以,我欣賞你那份孝義,我更加欣賞你那份溫柔,如果你那個溫柔勁兒放在我身上,那我做夢都能笑醒,不過這不重要,難道你就沒考慮過,為何我們成婚那晚,老夫人明明叫所有人口風把嚴,可是第二天你不行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還有,我鬧惜花院那一次,我們人都還未歸家,老夫人就已經在門口守着我們了……我不知道你身邊多少人派了眼線,但我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只要出了這個院門,都在白府小妾的眼裏。”

白不群秉着呼吸,不敢直視安心的雙眼,而是把眼睛直接投向帳頂。

安心沒指望白不群回話,更加不指望白不群有何解釋,她只想告訴白不群一個事實,“你的小妾,從一排到九,沒有一個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包括你認為最為純潔無辜的胡媚娘,都會為了除掉我,而在老夫人面前告狀,老夫人坐井觀天,只能從井邊的鳥雀嘴中得知我的消息,我就算裝的再賢良,再溫柔,也抵不過那些鳥雀的一句話,而這鳥雀其中一只就是外面那個只會嘤嘤嘤的人,相反,你說危害最大的錢多多,我反而覺得她暫無危害,最起碼她懂的如何做一個安守本分的人。”

白不群強吸了一口氣,對于安心的話他無心更加無力反駁。

若是心情好的時候,安心肯定會誇此時的白不群宛若幽蓮,就連委屈也委屈的那麽生動,那麽的可愛,那麽的潔白無瑕。

可是,安心現在心情一點也不好,她感覺到胸中有火在燒,她講了那麽多,躺在床上的人确不放一個屁,這種心情,就好像對牛彈琴,牛他娘的還在笑嘻嘻的吃草一樣。

白不群不知所措,明明知道安心在生氣,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顫聲道:“那我,該怎麽辦!”

安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很想開玩笑的說,涼拌!但張開嘴,私心作祟的發現,她喜歡的人正可憐兮兮的向她求救,如果這時給他出謀劃策,會不會讓白不群對她産生依賴。如此一想,安心覺得是個妙計,于是,磕磕盼盼道:“還能怎麽辦,這個時候你還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跟胡媚娘之間的糾葛,你指望天上掉神仙來幫你嗎?”

“你不就是那個神仙嗎?”白不群說完,才發現這句話說的有多自然,說的有多暧昧。

可是當安心身邊正在冒着粉紅色泡泡時,他又咳嗽了兩聲,補充道:“傳言,天上掉下來的神仙,多半是豬八戒投胎!”

粉紅色泡泡破滅,安心差一點一口老血吐白不群一臉,她從來未發現白不群還有這麽幼稚的一面。

所以,她順口就接道:“那是,一棵好白菜被豬拱了。”

白不群也回道:“應該是一棵白菜拱了豬!”

……

兩兩相視,都不可思議的表示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有失身份,還失水準。

這一次換安心咳了咳,重新開頭道:“先不管白不白菜,豬不豬,我成親之日答應幫你,我就不會食言,而且,我也見不得你在受傷,我不管這件事跟胡媚娘有什麽千絲萬縷的關系,害你受傷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白不群見安心絕決的眼神,緊張道:“他還是個學生。”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飽讀詩書的學生,他這已經算是謀財害命,因錢也好,因情也罷,都要被抓進牢房。”

白不群皺了一下眉,搖頭道:“你抓不了他,他是當今皇上的侄子,太子的表哥。”

“親表哥?”

白不群點了點頭道:“親表哥!”

安心郁悶了一下,為什麽最近要辦的人,總是跟皇帝沾親帶故。雖然處理起來會很麻煩,但并不是沒辦法!

“那這個人的名字?”安心道。

白不群看着安心的眼,好久才涼涼的說道:“這個人你見過,我也跟你說過他的名字,他叫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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