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貓膩
書房裏，楚長亭摘下老花鏡，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楚天闊，不高興道：“說吧，大清早的找我有什麽事？快點說完我還要去看報紙的。”
楚天闊習慣了楚長亭對自己嫌棄的态度，也不以為意，只将自己來找他的原因道來：“你知不知道夏沉沉有什麽喜歡的東西或者愛好？”
“你問這個幹什麽？”楚長亭狐疑地看着楚天闊。
“你先說，說完了我再告訴你為什麽。”楚天闊耍賴般地說道。
“臭小子，還會跟我耍心眼了！”楚長亭嘟囔了一句，不過他沒有非揪着不放，而是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楚長亭才開口說道：“你還記得我們楚家祖上是做什麽的嗎？”
“記得，錢莊。”楚天闊不明白怎麽突然說到這個，不過還是回答道。
“嗯，你記事得早，當初你夏爺爺來拜訪的時候，我和你說過，我們楚家和夏家的關系，你還記得嗎？”楚長亭繼續問道。
“有點印象……”楚天闊想了想，遲疑道，“祖上是世交？”
“竟然還記得？”楚長亭倒是有點驚訝了，他問的時候可沒有指望楚天闊還記得的。
楚長亭本來想直接告訴他的，結果楚天闊記性這麽好，他忍不住想試一試他的到底記得多少，于是接着問道：“那你還記得夏家祖上是做什麽的嗎？你夏爺爺又是做什麽的？”
楚天闊這下看出來了，老頭子就是想為難他。他看着面前笑眯眯的老頭子，撇了撇嘴，不想說話。
可是誰讓他有求于人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楚天闊只好開始翻起自己的回憶。
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能記起來兩家是世交就已經很難得了，不過楚天闊不服輸，又繼續想了想，還真叫他想了起來——
“夏家祖上是開當鋪的！我記得沒錯吧！”楚天闊挑釁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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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厲害，那另一個問題呢？”楚長亭也是一副挑釁的模樣，祖孫兩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
楚天闊輕哼一聲，繼續回想，這次他卻再也找不出其他信息來。
楚天闊正準備搖搖頭說‘不記得了’，卻突然想起來，夏爺爺全名是夏樂山，他的另一段回憶裏是有這個名字的。
那是他讀小學的時候，老頭子曾經帶他去過一家古色古香的店，當時老頭子和那家店的老板是怎麽說的？
“你修不好？那我給你推薦一個人吧，聽說在文物修複界還挺有名，叫夏樂山……”
是了！
“夏爺爺是文物修複師！”楚天闊大聲道，端的是一副‘我是天才’的模樣。
楚長亭這下驚訝了：“嚯！這你都能想起來？”
看着楚天闊這幅得意的樣子，楚長亭覺得很不可思議，那時候楚天闊怕是連文物修複師是什麽意思都不懂吧，這也能記得？
楚長亭可不知道楚天闊其實是通過另一段記憶才想起來這件事情的，他自己都想不起來還在這個時候提到過他的老友夏樂山。
被這麽一驚，楚長亭也不再為難楚天闊，正經回答了他的問題：“沉沉從小在她爺爺身邊長大，耳濡目染之下，也很喜歡那些古董文物什麽的 。”
“古董文物？”楚天闊有點糾結。
這也太高大上了吧？難道他要送沉沉古董文物作為生日禮物？
楚天闊覺得，這好像有點不太合适啊。
倒不是他買不起，他小金庫裏的小錢錢還是很多的，但這不是他送不送得起的問題，而是夏沉沉要不要的問題。
楚天闊敢肯定，要是他送這個，夏沉沉肯定不會收，更不會覺得高興。
看出來楚天闊的糾結，楚長亭心頭微動，面色如常般嫌棄地吐槽道：“你不會是想送沉沉什麽古董文物作為禮物吧？”
“怎麽可能？沉沉是不會要的。”楚天闊否認道。
這臭小子什麽時候也開始叫沉沉了？很可疑！
楚長亭暗自腹诽着，面上也帶上了狐疑：“所以你确實是要送沉沉禮物咯？”
楚天闊這才發現自己漏了陷，不過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反正到時候老頭子也會知道的，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沒錯。”
承認了還不算完，他還纏着老頭子繼續問：“古董文物不适合，那你說我該送她什麽禮物好？”
“你沒事送她禮物幹什麽？無事獻殷勤！”楚長亭用懷疑的眼神盯着楚天闊。
他還不了解楚天闊？打小就目的性極強，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他。現在平白無故要送沉沉禮物，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
見逃不過老頭子的火眼金睛，楚天闊幹脆兩手一攤，表情無辜道：“她的生日快到了，我不過是想送她生日禮物。”
說完連忙繼續問：“所以她還有沒有別的什麽喜歡的東西？”
楚長亭覺得這個理由好像挺合理的，覺得他說的是實話，便也不藏着掖着：“沉沉還有一個愛好，做手工。”
“好的我知道了！老頭子謝啦！”楚天闊得到了答案，立刻轉身往外面跑去。
多說多錯，再說下去他怕楚長亭會看出來他喜歡夏沉沉的事情。
倒不是這段感情羞于見人，而是被老頭子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會遭到他無情的嘲笑，所以他還是先跑為妙！
看着楚天闊這個臭小子一轉眼就跑沒影了，楚長亭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他難道會吃了他不成？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沉沉的生日是在六月一日，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楚天闊這麽急着準備禮物幹什麽？
臭小子果然有貓膩！以為跑了就沒事了？你那點小心思還想瞞住我？等着吧，我很快就會知道真相的！
楚長亭‘嘿嘿’地笑了兩聲，拿起老花鏡，哼着小曲兒，慢慢悠悠地離開書房。
他的報紙還沒有看完呢！
…
周末兩天，楚天闊都在思考等夏沉沉生日的時候，他該送什麽。
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難為他這個從來沒有給女生送過禮物的直男了，他糾結了兩天仍舊是一無所獲。
周末很快就結束了，等到他周一去學校的時候，才發現全校的排名都貼在了教學樓前的公告欄上。
公告欄前圍滿了人，見到楚天闊的到來，紛紛驚呼：“是楚天闊！”“一下子從吊車尾沖到了五百多名！”“不會是作弊吧？”
各種閑話不絕于耳，不過楚天闊并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主要是懶得去聽。即使同學們看到他的到來，自動給他分出來了一條通往公告欄的路，他也懶得過去。
同學們就看着楚天闊掃都沒掃那邊一眼，吊兒郎當卻目不斜視地徑直進了教學樓，回了二十班的教室。
楚天闊有自信自己一定能夠靠近年級七百名，一點都不急着去看成績了。
他周末兩天都沒有休息好，今天困得不行，進了教室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教室裏靜悄悄的，楚天闊以為還早，沒想到擡頭一看，教室都坐滿了人，再看黑板上方的時鐘，馬上就上課了。
期中考試的班級排名就貼在黑板旁邊的牆上，只是這個時候再去講臺上看成績表好像不太好……
楚天闊思索着。
除了公告欄上的成績排行最全面最仔細，全年級所有人的成績上面都有，每個班級也會有班內同學的成績，雖然不能看到全年級所有人的狀況，但是班內同學在全年級的排名還是有的。
楚天闊不急着看成績，不代表他就完全不在意了，他還是想知道的。
其實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會在意是不是快上課了，只要老師沒來，他就肆無忌憚。如今跟夏沉沉一起學習久了，竟然開始考慮這些了，只能說戀愛使人變得不像自己。
當然，也可以說，好的戀情讓人變得更好。
不過楚天闊轉念一想，要不是跟着夏沉沉一起學習，他肯定不會關注成績表這種東西。
寧川見老大醒過來之後就開始盯着講臺發呆，覺得有點奇怪，難道老大讀書讀傻了？
他伸手在楚天闊眼前晃了晃，成功獲得了楚天闊的冷眼。
看着老大和往常一樣犀利的眼神，寧川反而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老大沒有變傻。
寧川的表情太好懂，楚天闊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麽，一個沒忍住，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一個爆栗，疼得寧川捂着頭躲開了：“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麽？！”
“沒……沒什麽啊……”寧川欲哭無淚，他就是關心關心老大……
雖然關心的方式很奇怪。
不過很快寧川就原地複活了，他還想明白了楚天闊為什麽一直盯着講臺。
就在預備鈴響，楚天闊拿出課本的時候，寧川将手機遞到了楚天闊的面前，屏幕上正是二十班的期中考試成績表。
楚天闊挑了挑眉，給了寧川一個‘算你聰明’的眼神。
他從上往下看，在班級第十五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跳過各科成績直接看年級排名，五百一十七名。
二十班的十五名在全年級只能排到五百一十七名，由此可見二十班的平均水平是怎麽樣了。
對于這個成績，楚天闊有點意外。
按他原來的計劃，他是只想靠近年級前七百就夠了的，結果一不小心沒控好分，考高了。
不過問題不大，畢竟高一的只是并不算難，五百一十七名和六百多名差別也不是特別大。
他又這麽久沒有認真考試，對于考試難度的把握還是不太準，相信再來兩次他控起分來就更加得心應手了。
畢竟他可是要做控分大佬的人！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和夏沉沉一起出去約會了！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