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生日快樂
回去的路上,楚天闊看着一點都不好奇的夏沉沉,自己反而心癢的不行。
他覺得狀況好像有點不對,夏沉沉明明就看出來他有事情瞞着她,怎麽還能這麽安之若素呢?難道她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楚天闊也知道自己明顯拖時間的行為瞞不過夏沉沉,下午在圖書館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再怎麽被逼問,打死都不開口的準備了。
他設想了許多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并且還想了應對方法,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夏沉沉她完全就不好奇。
雖然這樣他就不用擔心計劃暴露了,一下子就沒有了壓力,但是楚天闊覺得很憂傷。
就好像精心準備了一場馬戲表演,結果觀衆剛看了個開頭就說有事急匆匆地離開了,有一種被徹底忽視的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其實就是欠得慌。
我們都知道,楚天闊是一個死傲嬌,雖然他心癢難耐,但還是死命裝出一副‘我很高冷我不在乎’的樣子,夏沉沉看在眼裏,心裏簡直是要笑死了。
這哪裏是高冷,分明就像在說:‘我有秘密你快來問我,說不定我心情好就告訴你了。’
不要太傲嬌啊!
夏沉沉表面毫無波瀾,其實內心在劇烈波動——笑的。
不過楚天闊的狀态多少還是影響到了夏沉沉的,她免不了開始想楚天闊到底瞞着她什麽。
她苦思冥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出來楚天闊會有什麽事情瞞着她。
這事情那麽多,還沒有一點點提示,單憑楚天闊的這些反應,想猜出個結果實在是太難了。
這要是別人說不定還能猜出是什麽情況,畢竟很少有人不記得自己的生日的。
偏偏夏沉沉就是那少數人之一,她完全不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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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就是關鍵,但是夏沉沉完全把握不住這個關鍵。
倒不是她記性不好,她其實是記得自己的生日的,但是她記憶裏的生日不是六一,而是四月二十八號。
倒不是楚天闊記錯了夏沉沉的生日,這兩個日期其實都是正确的,只不過一個是陽歷,一個是陰歷罷了。
夏沉沉從小跟着爺爺一起長大,爺爺記日子習慣用陰歷,給她過生日,也一直都是過的陰歷的生日,也就是四月二十八日。
夏沉沉上學的時候記的都是陽歷,但是只有生日,她過陰歷的生日,至于陽歷的生日?每年都不一樣,記不得的。
如今爺爺已經去世,她也離開的故鄉來到A市,這段時間忙着适應這裏,忙着學習,也沒有人提醒她生日的事情。
所以理所當然的,夏沉沉忘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自然也就沒辦法猜到楚天闊支開她是為了給她準備生日會了。
不過就算她想不出來楚天闊瞞着她的是什麽事情,她也沒有打算立刻去問楚天闊,她還想再逗一逗他。
發現夏沉沉開始思考,楚天闊瞬間甩掉憂愁,興致勃勃看着她,雙眼亮晶晶的,似乎在說‘想知道嗎?快問我!快問我!’
“像只二哈……”夏沉沉有些無語地想着。
這要是漫畫場景,夏沉沉的頭頂這時候肯定有烏鴉飛過,并且還伴随着‘啊——啊——’的烏鴉叫聲,以及挂在天上的幾條黑線。
夏沉沉默默地将‘先逗逗他,過一會兒再問他’的想法幹脆利落地從心裏删去,和善地對着楚天闊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楚天闊眼睛中的光芒瞬間暗淡了。
楚天闊:好難過,這不是我要的那種結果……
到家的時候,從外面看去,楚宅看起來和往常似乎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夏沉沉莫名的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
這種感覺在他們走到門口,原本走在她身邊的楚天闊,突然放慢了腳步,走到了她身後的時候越發明顯。
‘為什麽要讓我先進去?難道他準備了惡作劇想要坑我?’
夏沉沉在心裏想着,暗暗戒備着,轉身看着楚天闊道:“你為什麽突然不走了?”
楚天闊裝傻:“什麽?沒有啊,我不是正在走着嗎?”
夏沉沉更懷疑了:“你以前不是一直迫不及待地回家的嗎?怎麽今天改性子了?”
“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在想事情,所以走慢了幾步罷了!”楚天闊無奈道。
‘長大了的沉沉妹妹變得好聰明,不好騙了呀!
突然好懷念當初那個對爺爺逗她的話信以為真,以為真的要被留下來給我當小媳婦兒的沉沉妹妹啊!’
楚天闊心裏的一個小人這樣裝模作樣的遺憾着。
另一個小人則是高興得快要蹦起來了:‘不愧是我的沉沉妹妹!就是這麽細致入微,就是這麽聰明伶俐,就是這麽超級無敵最可愛,戒備的樣子也超級可愛啊啊啊!我死了!’
不管內心的活動有多麽激烈,楚天闊表面上還是繃住了。
“好啦好啦,那我先進去好了吧?”在夏沉沉猜出真相之前,楚天闊大聲說着,保證屋子裏的人能聽見他說的話。
然後他就打開了門,往裏走去。
夏沉沉跟在楚天闊身後走了進去,裏面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發生,看起來不像有秘密的樣子,她忍不住想:‘難道真的錯怪他了?’
她還在想着要不要跟楚天闊道個歉,走了會兒神,然後就見到走在她前面的楚天闊轉過身來,大聲道:“沉沉!”
夏沉沉:“???”
她擡頭看向楚天闊,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客廳的天花板上好花哨,怎麽回事?
夏沉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楚天闊接下來的話:“生日快樂!”
那聲‘生日快樂’不是他一個人說的,其中還有楚爺爺的聲音,管家爺爺的聲音,廚師阿姨的聲音……
伴着“砰——砰——”兩聲禮炮聲,彩紙從上往下飄落,楚天闊的笑容沖擊着她的眼球,還有楚爺爺、管家爺爺、廚師阿姨……
他們的笑容感染着夏沉沉,在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揚起了大大的笑容。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楚爺爺笑眯眯地拉着她往客廳走去。
夏沉沉喉嚨不知道被什麽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唯有重重地點頭,來表達自己的驚喜。
“都是我想出來的,是不是很棒?”楚爺爺洋洋自得地說着,準備為夏沉沉戴上生日皇冠。
夏沉沉點着頭,讓楚爺爺沒有一下子把生日皇冠戴好,急得“诶诶诶——”的叫。
好在夏沉沉很快就停下了動作,楚爺爺為她戴好生日皇冠,管家爺爺按下了窗簾的遙控器,窗簾緩緩合上,屋子慢慢變暗,也變得安靜了。
夏沉沉不自覺地屏息,有火光在不遠處閃爍着。
“祝你生日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楚天闊推着生日蛋糕,唱着生日快樂歌慢慢走過來,楚爺爺他們站在她的身邊,也在唱着生日快樂歌。
生日蠟燭微弱的光芒越來越近,明明還沒有感覺到蠟燭的溫度,夏沉沉卻覺得心裏很溫暖。
蛋糕上的蠟燭不是數字蠟燭,而是根根分明的傳統蠟燭,十六支蠟燭,十六朵跳動的火光,點亮了夏沉沉的十六歲生日。
夏沉沉突然覺得眼睛熱熱的,眼淚不聽使喚的從眼眶湧出,她沒有去擦,而是睜大了眼睛,想将眼前這一幕看清楚,記清楚,然後放在心裏好好珍藏。
楚天闊走到夏沉沉的面前,看着一動不動像被定身了的夏沉沉,劍眉微挑,彎腰前傾,越過蛋糕推車将臉湊到夏沉沉面前:“小沉沉,回神啦!”
夏沉沉瞳孔微縮,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後傾,但是似乎并沒有回神,只是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楚天闊的臉,像一只受驚的小貓咪。
楚天闊眸光微閃,輕輕一笑,突然将臉再次往前壓了一分,夏沉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終于回過神來,但是已經來不及動作,只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砰——”
楚天闊的額頭不輕不重地碰上了夏沉沉的額頭,他見好就收,撞了一下之後立刻站直身體,正好避開了夏沉沉怼過來的手。
終于回神夏沉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惱羞成怒,正想用手掌怼開楚天闊的臉,沒想到被他避開,氣得直瞪眼。
站在旁邊的楚爺爺一行人看着楚天闊和夏沉沉的互動,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善意地笑着。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笑容,但夏沉沉就是覺得怪怪的,不然她怎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
“都怪楚天闊!”夏沉沉氣哼哼的想着,又瞪了楚天闊一眼。
楚天闊沖她眨了眨眼睛:“小壽星,快許願吧!”
‘還是許願比較重要!’夏沉沉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微微低頭閉上眼睛,雙手合拳抵着下巴,在心裏許下願望:
“希望爺爺在天上一切都好。”
“希望楚爺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希望……楚天闊學業進步心想事成。”
“希望大家一直幸福喜樂。”
夏沉沉覺得有這麽多願望的自己好貪心,但是她還是許下了這些願望。
她睜開眼睛,對上大家滿含笑意的眼睛,重重吸了一口氣——
“呼——”
蠟燭滅了,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