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星夜急救

掘突縱馬馳騁，進入京畿地界的時候，正是五更天，馨月的輕聲呼喚把書房中的明貢從睡夢中驚醒。

“王上，邊關八百裏急報！”蓬松着睡眼，發現馨月甜美的表情，心中久懸未下的心事突然爆發。

“馨月，快拿給寡人看！”心急如焚的明貢一把接過了戰報，打開細看，不禁喝了一聲彩：“太好了！寡人果然沒有看錯人，掘突和程榮竟然大破犬戎十萬鐵騎，真是奇跡，奇跡呀！就連先帝那當兒，也沒有這般成就！”

望着明貢欣喜若狂的神情，馨月禁不住撲哧一笑。“馨月，你笑什麽？”明貢奇怪地看着馨月，馨月笑吟吟地行禮道：“奴婢好久沒有看見王上這麽開心了！”

明貢頓時自覺有點失态，趕緊吩咐道：“馨月，快去通傳文武大臣，緊急到書房議事。”

“喏！”馨月喜滋滋地行了一禮，趕緊出去辦差。

天邊露出了些許魚肚白，春日的清晨，鳥語花香，這次召見，超過一半的重要文臣武将都參加了明貢的廷議。

“諸位愛卿，樞密使掘突和大夫程榮不辱使命，大破敵寇，這是自先帝以來，百年未遇的大捷，預示着我大周中興有望，你們看，寡人如何獎勵此次立功将帥，如何迎接他們班師回朝？”明貢話裏有話地向群臣說道。

“啓禀王上，朝廷應當賞罰分明，掘突公子年輕有為，更兼忠勇可嘉，我大周中興，正是需要這樣的年青人才，所以微臣建議，加封掘突為上将軍，統領京畿兵馬，協助大将軍王志共掌全國兵權，并以親王之禮迎接班事。”上大夫陸凱舉着笏頭一個出來禀奏。

陸凱話音未落，列于群臣首班的大将軍王志便氣的吹胡子瞪眼，眼見自己的兵權将要被人分享，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用眼睛瞟了瞟末班的禦史大夫王佳等人，這些人心領神會，趕緊出來反對：“啓禀王上，掘突公子雖然立有大功，但是資歷尚欠，又年少輕狂，一旦授予大任，恐怕不能服衆，也容易使他驕傲，倒不如多賞賜些銀兩來的實惠。”

王佳的一席話，立即得到大多數人的迎合，明貢見情形不妙，一使眼色，陸凱立即帶領一班大夫上奏道：“啓禀王上，聖人用人，不拘一格，我大周兩百餘年的王基，就是在于人才的運用上，掘突公子雖然年輕，但是後生可畏，年輕的臣子應當更加歷練才是，若是做王志大将軍的副手，臣認為再妥當不過。”

“嗯，陸凱大人說得對！”丞相姜軒一看有機會削弱王志的權力，趕緊拱手迎合，于是掘突的升官，成了水到渠成的好事。

下朝之後，明貢頓覺神清氣爽，很是悠閑地舒展了幾下雙臂，把陸凱召到跟前贊揚道：“愛卿，這回要不是你跟寡人唱了一出雙簧，姜軒他們也不會突然殺出的，你真是立了大功呀。”

陸凱眼睛一轉，趕緊谄媚地躬身道：“這都是王上的神機妙算，只要掘突公子能夠取代王志掌握兵權，那王上可就是一位真正能夠獨斷乾坤的天子了！”

“哈哈哈，寡人正是憧憬那種沒有束縛的自由呀，只是擔心，掘突到底能不能承擔寡人給他的重任！”明貢背着手，長嘆一聲道。

犒京的大街上，塵土飛揚，一批疾馳的棗紅馬像紅雲一般馳騁而來，引得街上的百姓紛紛圍觀。

“那不是在邊關大破犬戎的小英雄掘突公子嗎？聽說他剛剛被升了副将軍！”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當掘突風塵仆仆地站在馨月面前的時候，馨月幾乎驚呆了。

“掘突公子？您不是在邊關嗎？什麽時候回京的？”馨月疑惑地眨着眼睛道。

“馨月姑娘，在下求您了，讓我見王上一面吧。”掘突以幾近哀求的口氣央求道。

“馨月，外面什麽人在吵鬧？”陡然間，細簾子一開，明貢身着褐色龍袍從書房內走出來。

“臣掘突叩見王上！”明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掘突！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愛卿快快平身，本來寡人決定等你們班師回京的時候以親王之禮相迎，沒想到你倒是先趕回來了，是不是怕有人說閑話？”明貢和顏悅色地安慰道。

“不，臣有罪。”掘突頓時心中一緊張，臉色刷地變紅。

明貢莫名其妙地看着掘突的表情，問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看你魂不守舍的樣。”

掘突鼓起勇氣，向明貢叩頭道：“臣鬥膽問王上，後宮的褒娘娘是不是被人誣陷賣官鬻爵？”

“這個你怎麽知道的？”明貢猶如被五雷轟頂，頓時沉下了臉。

“王上，請您明察，依臣下對褒娘娘的了解，褒娘娘生性單純善良，更兼能識大體，淡泊清高，她怎麽會冒着違背自己原則的風險，去收區區一些贓物呢？”掘突激動地求告道。

“起來，掘突，原來你這次突然回京，至大軍于不顧，竟然是為了替褒姒求饒，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主帥違反軍令，擅自離開大軍是什麽罪名嗎？你真是讓寡人太失望了！”明貢一時間雷霆大怒，大聲叱罵掘突道。

“臣知道臣有罪，但是孫叔賄賂褒娘娘的案子非同小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想借此大做文章，嫁禍于人，致使真正的貪污受賄被巧妙地掩蓋過去，長此以往，無官不貪，王上将怎麽治國，再說，褒娘娘的性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永遠沒有了，請王上一定要珍惜呀！”掘突聲淚俱下道。

“原來你什麽都知道呀！”明貢冷笑幾聲，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倒在地的掘突：“掘突！你不要以為寡人欣賞你的才華就不會辦你的罪，朝中的事寡人自會料理，褒妃是寡人的妃子，寡人想怎麽處置她，就怎麽處置她，沒有人可以幹涉！”

“王上非要處死褒娘娘不可嗎？那就把臣一起殺了吧！”掘突突然站了起來，昂首頂撞道。

“混賬！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來人，把掘突給寡人關進大牢，寡人要親自審理他！”明貢頓時惱羞成怒，大聲咆哮道。

蒹葭宮，庭院深深，春風飒飒，褒姒正在憑欄讀書，突然阿喜慌慌張張地從遠處趕來，一邊趕還一邊叫喚：“小主，大事不好了，掘突公子，掘突公子他從前線跑回來在王上跟前替小主求情，被王上打入死牢了！”

“阿喜，究竟怎麽回事你說清楚呀！”褒姒萬分震驚地拉着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