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單方向的戀

塗萌萌微眯眼瞪着崔留，他越過她身邊，徑直去将窗簾拉合，确定了一下床的軟硬度，又去衛生間看了看說：“還不錯，洗洗就睡吧。”

塗萌萌洗澡，崔留看郵件，懈怠了兩三天，需要處理的信息就多到看不完，主要是他除了在學校研究，還是很多相關動物組織的成員，有各種各樣的瑣事。

塗萌萌吹完頭發，乖乖鑽進被子，崔留到她身邊坐下，一手拉住她手，一手依舊在操作手機閱覽郵件。

不化妝的塗萌萌，皮膚光潔的像剛煮熟的蛋清，在昏暗床燈的映襯下顯出天然的美。

她其實已經很困了，還是努力睜着眼睛，小動物一樣将臉埋在崔留手心裏，打了個哈欠，一邊不受控的眨着眼一邊說：“等我睡着了，你也回去睡……”

崔留終于忙好，回過神時，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崔留替塗萌萌蓋好被子，再過幾小時天就亮了，他沒睡意，便坐在床邊一直看着她。

時間對崔留來說，好像已經變的不再稀缺和值錢，只要陪着塗萌萌。

急診觀察室裏，米雪終于睡着了，來醫院之後她又吐了幾次。

“過量飲酒引發胃出血，本來就有比較嚴重的胃潰瘍，情況挺危急，先觀察吧。”醫生說。

“出去抽根煙吧。”咆哮姐說。

岳錦年站在床邊一直在愣神，人在醫院，心卻不在。

已是深秋，白天雖溫度不低，到了晚間卻甚是寒冷，咆哮姐縮縮脖子，岳錦年将西裝脫下來，搭在了她肩膀上。

咆哮姐看向岳錦年，到底是練健身的人，胸肌發達，撐着襯衣相當好看，點煙仰頭吐息的時候，女人看見都會想犯錯誤。

咆哮姐指尖在西裝內襯上摩挲着，她很清楚，這樣的溫暖是不帶任何旁的意思的，僅僅是岳錦年的個人風度。

“裏面那個，是你女朋友？”咆哮姐試探着問了一句，只有在岳錦年面前，她才會像小女生一樣溫和的說話。

岳錦年看了她一眼，笑着搖搖頭說：“不是，就是一個朋友。”

“你對你的朋友真好。”咆哮姐低聲說完，表情有些苦。

岳錦年的表情就更苦了，他這真的是在自尋死路，本來就沒辦法在塗萌萌心裏留有一席之地，今晚的誤會恐怕會鬧的更深，那丫頭沒心沒肺，但記憶力是甚好的。

越想越煩躁，岳錦年拿出手機，平靜的說：“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過來幫忙，她半路估計鬧騰的更厲害，就是吐髒了你的衣服，這麽晚了實在沒地方去買……”

咆哮姐感覺到岳錦年的敷衍，也隐約察覺到了氣氛的尴尬，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其實想嚴肅拒絕岳錦年的錢，但一想到她這樣可以加到岳錦年的微信，猶豫片刻，咆哮姐也拿出了手機。

加好友之後，岳錦年發了個紅包過去，順帶說了句：“不夠可以告訴我。”

“不好意思，我肚子不太舒服。”咆哮姐說罷進醫院去了，轉身那一刻，眼裏就充了淚。

岳錦年等了半天也沒見咆哮姐出來，就先回了觀察室。

沒過一會兒，手機來了微信，咆哮姐說她先回去了，讓他一個人當心點，紅包自然也沒收。

岳錦年打了行字，忍了好幾次想删除，最終還是發了出去。

“有個問題想問你，塗萌萌是不是談戀愛了？”

咆哮姐坐在車上看着消息，心裏別提多難受，岳錦年的心裏，到底只有塗萌萌一個人。

“嗯，是的，和她的學長在一起了，已經有一陣子了。”咆哮姐打完字，後面跟了好幾個笑臉，然後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岳錦年望着這句話好久，直到咆哮姐發來一條她到了，他才終于有了反應，道了句晚安。

米雪醒了，勉強坐起來，雙手捂着胃。

“菲菲呢？”米雪看了看四周，只有岳錦年一個人。

“送你來醫院比較急，沒帶她。”岳錦年平靜開口。

“今天麻煩你了，對不起……”米雪用手支着頭，似乎想起方才她醉醺醺的都鬧了些什麽，也不是完全沒有記憶的。

岳錦年一臉同情的望着她說：“受打擊沒什麽不好，打擊越大，越容易放手。”

“是啊，該放手了。”米雪虛弱的嘆了一句，閉上眼，眼淚就落在了手背上。

岳錦年想告訴米雪他今天也受打擊了，但看她沒神魂的樣子，覺得還是不說為好。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了。”隔了許久，米雪再次開口：“我碰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他只要一來求我，我就心軟。”

米雪用手撕着頭發說：“我是不是特別賤？”

岳錦年捏住她的手說：“不要這樣，你心裏的感覺，我懂，因為真的從心裏在乎那個人，愛那個人，到最後就連自己都不要了，什麽面子，尊嚴，底線，統統沒有。”

米雪痛哭出聲，岳錦年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安慰她，可能也是安慰自己。

“米雪，你化驗結果出來了，你懷孕了。”護士推門進來，将一張化驗單遞過來。

米雪震驚的擡頭，不敢接那張化驗單，還是岳錦年将它拿了過來，護士默認這兩個人是情侶，表情很冰冷的說：“懷孕了還喝這麽多酒，是不想要這個孩子麽？”

岳錦年沒作聲，米雪突然捏了化驗單揉成團，很剛的擡頭說：“是我自己的事，這是我朋友，不是我男朋友，你說話客氣點。”

“我什麽時候不客氣了？”護士白了米雪一眼，不想惹事，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