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感情亂麻
李書舒都沒來及發作就被肖沓吓着了，師兄失蹤了？
兩人倒是聰明，先去了老王辦公室，慌張的樣子又給老王吓了一跳。
“你是說，崔留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走了？走哪去了也不知道？”老王聽罷肖沓的陳述後沉思片刻說：“崔留媽媽的事，你們知道麽？”
肖沓和李書舒一臉懵，崔留的媽不就是之前送雞湯的那個麽？看起來沒什麽事啊？
老王嘆口氣：“八成就是和他媽媽有關的事，崔留媽媽以前是水肺潛水員，在水族館工作過，出了事故，被發狂的海豚襲擊了，溺水缺氧傷了大腦，一直都在療養院裏。”
肖沓和李書舒瞪大了眼睛，這什麽情況？他們完全不知道。
“天……我趕緊告訴師妹先。”肖沓還沒拿出手機，老王已經打通了塗萌萌的電話。
“塗萌萌，你先回學校來，有些事我來告訴你。”
老王挂了電話說：“她去找崔留只會讓他那邊更煩亂，讓她回來再說吧，等崔留冷靜下來，會聯系我們的。”
岳錦年覺得再繼續跟着塗萌萌瘋下去，他在城市內都能做飛車黨了，沒到火車站就又迅速折回來。
三步并兩步的沖回老王辦公室，塗萌萌不顧禮貌撞開門，老王則顯得相當平靜，正在喝茶。
沒等塗萌萌問話，老王已經伸手制止了她道：“我知道你着急，但你聽我慢慢給你講。”
崔留到火車站只能買到最快發車的無座票，好在回家通了高鐵，以前十幾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兩個多小時就能解決。
崔留站在車廂連接處，不敢閉目養神，一閉上眼睛滿眼都是塗萌萌的笑容。
手機沒關，只是屏蔽了所有來電，崔留怕自己本來意志力就脆弱，再聽到塗萌萌的聲音，會崩潰。
看着父親的號碼，他猶豫再三，撥通後只響了一聲便挂了電話，不應該打擾父親的生活的，畢竟他現在已經和母親離婚了。
昨晚電話是舅舅打來的，說他母親情況突然惡化，陷入昏迷，讓他盡快回去。
在醫院門口見到的舅舅，他吸着煙，胡茬很亂，顯然也沒有休息好，見到崔留眼睛才終于有了點光，掐煙微點頭道：“回來了？昨天送醫院來的，現在icu呢，一會才讓探視，九點。”
崔留默着不說話。
“醫生說很突然，上周做檢查時情況還好的，雖然不能說話，但眼睛可以跟着人動了，出現這種情況醫生說就兩種情況，一種長久陷入昏迷，和植物人一樣，一種就是撐不了多久了。”
崔留微攥着拳。
icu允許探視的時間很短，崔留握住母親微涼的手，鼻尖很酸。
記憶中母親指間的溫暖傳達到他掌心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醫生介紹了大致情況，說還有一種方法，就像癌症病人一樣，破罐子破摔的試藥，國外最新的藥品研究倒是有針對病症的藥物，只不過還沒有投入臨床，而且，價格昂貴。
“大腦是很神奇的，有時候陷入沉睡反而是一種自我修複，我們做了檢查，發現并沒有什麽特別原因導致她昏迷，興許就是一種自我修複，你們可以自己考慮，如果決定用藥，那就盡快，如果不打算用藥，實際上等她穩定下來就可以接回去了，直到……”醫生欲言又止，有些話說出來會傷病人家屬的心。
“救，多少錢都救。”崔留說。
醫生點點頭，将病歷合起來，崔留的舅舅嘆口氣看着他，微搖了搖頭。
中午兩個人一起去附近的拉面館吃飯，崔留沒有胃口，舅舅吃了幾口說：“這些年了，錢也花了不少了，你媽媽沒有怎麽養育你，反而是……你打算怎麽辦？問問你爸爸麽？我覺得還是不要了，也拖着他那麽多年了，不然你外婆就不會逼着他們離婚了。”
崔留說：“我工作了，會弄錢的。”
舅舅顯然被這個消息震驚了，好奇的看着崔留問：“你怎麽……不打算讀博士了？”
“恩，不讀了，已經工作了。”
舅舅又是一聲長嘆，都說久病無孝子，他妹妹養了個好兒子。
老王總算是聯系到了崔留的父親，聽到崔留突然離開的消息，他也很震驚，沒想到崔留的父親比他還震驚。
“啊，總有一種捅婁子了的感覺。”老王挂了電話喃喃自語。
接母親出院那天，崔留在醫院門口見到了父親，他手裏還拎着一些營養品，顯然他沒想到這一次會嚴重成這個樣子。
“我聽王老師說，你不讀博了，怎麽能放棄的這麽輕易，你這樣要是你媽知道了，也會難過的。”崔爸爸開口就問。
“先回家吧。”崔留随着舅舅一起上了車，他找了輛比較寬敞的金杯，母親可以躺着。
聽到崔留決定給母親用新藥的消息，崔爸爸沒覺得驚訝，他從來也都是做好繼續治療準備的。
“你該讀你的博士就讀，你媽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崔留爸爸很嚴肅，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前妻，暗下決心。
崔留外婆早就滿頭白發，坐在床邊攥着女兒的手，一邊抹眼淚一邊對崔爸爸說：“你們已經離婚了，就不要再管這邊的事了，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不要一直被拖累。”
“您不用操心這些，既然有新藥，蘇醒幾率還很大，花再多錢都值得。”崔爸爸說罷又将目光移向崔留：“既然沒什麽事了，你就回學校那邊去吧，繼續讀你的博士，你還沒到承擔生活經濟壓力的時候。”
崔留不知道能說點什麽。
其實父親和母親感情一直都很好，之所以分開也純屬意外，總之這是一盤感情的亂麻，其實有時候人太絕情了會傷人心，太有情了一樣會造成感情負擔。
崔留很想給塗萌萌打個電話，但又覺得此時此刻，最不該做的事，就是拖累她。
下載了很多塗萌萌之前的比賽視頻，崔留一整晚睡不着都在看，她這一生注定光鮮明媚，不應該被他拉下神壇，成為一個庸庸碌碌的人。
崔留取下指間的戒指，狠狠的攥在手心中，直将皮肉紮的疼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