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三

“許姐姐你是仙女嗎!你怎麽這麽厲害!”陸楚音驚喜的抓着阮流君的胳膊滿眼的崇拜。

阮流君忍不住樂了,陸楚音實在是天真爛漫的可愛,令人想要逗她,阮流君便捏了捏她的臉逗她道:“嗯,有可能我真的是天上的神仙,被派下來為你排憂解難,你前幾天晚上是不是跟上佛祖求了派個神仙下凡幫幫你?”

陸楚音驚的眼睛睜的圓圓的,“許姐姐你怎麽知道的!”

阮流君忍俊不住。

彈幕裏“當啷當啷”的一陣打賞,居然金子已經突破了五千錠,而且觀衆人數不知在什麽時候達到了八千六!

阮流君也是吃了一驚,看彈幕裏都在說——

吃瓜群衆:剛剛發生了什麽???我就聽到咻的一聲,卡擦花瓶就爛了……

奸臣愛好者:主播你好厲害!!!你要是個男的我就嫁給你!

最愛病嬌變态:不行!主播是個男的要和裴真真搞基!

霸道總裁:主播一箭命中紅心,花瓶的紅心,陸楚音的紅心,裴迎真的紅心,以及圍觀的謝男二的紅心→_→

宅鬥萌:主播居然會射箭!這個挂開的大啊!爽啊!看看那些名門貴女們的表情!主播何止是豔壓群芳!簡直是碾壓群芳!

路過:哎,金鱗豈是池中物,主播總歸難以避免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霸道總裁:路過君此話很有深意啊。主播你回頭看看你的真真。

阮流君便拎着弓回頭看了一眼裴迎真,他正看着她,眼神裏說不出的複雜,似乎……不怎麽高興?

顧老太傅率先鼓掌贊賞道:“好!小姑娘年紀不大竟如此的沉穩。”他看聞人瑞卿道:“瑞卿,這次可輸的心服口服了?”

聞人瑞卿臉色陰沉至極,謝紹宗卻在他身後也鼓了兩下掌,看着阮流君道:“義妹如此娴熟,可是學過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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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輕輕撥了撥弓箭的弓弦,答道:“兒時貪玩,纏着父親學過一些。”

堂裏的李霏霏冷笑一聲道:“好好的閨秀學這些有什麽用?舞刀弄棒是男兒做的,難不成你學了要和男兒一般騎馬射獵?”

阮流君目光流轉的看進去,“有何不可?”

李霏霏簡直驚訝她還會問有何不可,詫道:“這京中哪個名門閨秀像個野小子一樣跟男兒們厮混在一起騎馬射獵的?”也只有許嬌這個鄉下來的丫頭敢問有何不可。

阮流君笑了笑不理她。

杜正卻搖頭道:“老夫記得國公家的阮丫頭曾經在禦前代替她父親下過獵場,還拿了個第一,聖上對她可是贊譽有加。”

李霏霏沒想到杜正還會幫她說話,語氣不善的道:“這世上也只有一個阮流君,她是國公之女,許姑娘外鄉來的平民丫頭怎可同她比較?”

杜正和顧老太傅都皺了皺眉,如今這些小丫頭們一個比一個嬌慣,都嬌慣的沒有邊兒了。

“好了。”寧安笑着拉住李霏霏道:“你這牙尖嘴利怎還和顧老太傅杜太醫拌起嘴來了,許妹妹确實厲害,連我都贊嘆呢。”

李霏霏這才氣呼呼的不再說話,好容易聚在一起,偏叫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給出了風頭,她如何服氣。

阮流君也不理她們,只将弓箭遞給聞人瑞卿道:“殿下,這次可要信守承諾。”

“對!顧伯伯可是作證的!”陸楚音氣呼呼的道:“不能反悔,小鹿歸許姐姐了!”

聞人瑞卿臉色不好的瞪陸楚音一眼,卻是吐出一口氣接過弓道:“你贏了,這次我心服口服。”揮手讓春煙兒将兩只小鹿的解開腿,拴着脖子帶過來。

卻在阮流君接過繩子時又問:“你叫許嬌?”他上下打量着阮流君,“你的父親是何人?”

阮流君拿過繩子,笑道:“怎麽?我贏了太子殿下還得将家譜報上,來看看夠不夠格?”

聞人瑞卿被她嗆的一噎,又道:“我只是覺得你這人很有趣,又是謝相的義妹,想問清了改日登門拜訪。”

“我只是一介不知禮數的民女,實在是不敢當太子殿下的贊賞。”阮流君可不想太子來裴家找她麻煩。

李霏霏卻好死不死的接話道:“許姑娘是蘇州來的,如今暫住在裴家。”她伸手一指角落裏的裴惠月,“喏,就是那位裴小姐的家中。”

聞人瑞卿掃了一眼,把裴惠月吓的慌忙起身行禮,他卻又看回阮流君,“你是裴家的親戚?”他不太記得朝中的大員有裴姓的。

阮流君擡頭看他道:“太子殿下之前不是說我若贏了,你就可以為我做件事嗎?”

聞人瑞卿一愣。

堂裏的人也是一愣,都沒想到這個許嬌居然如此大膽,贏了太子殿下居然還敢得寸進尺。

聞人瑞卿倒是笑着對她道:“是,許姑娘想要什麽?金銀玉器?還是什麽?”

阮流君道:“我請太子殿下日後千萬不要登門拜訪。”

聞人瑞卿笑容一垮。

他身後的謝紹宗呲的笑了,“我竟從未見過這般拒絕殿下的。”

聞人瑞卿瞪他一眼,又對阮流君道:“你倒是十分特別,跟旁的人不一樣,我答應你。”他卻又問:“但你究竟是什麽來歷?”

還有完沒完了。

阮流君還沒答話,裴迎真忽然站了出來,行禮道:“殿下,許姑娘是裴某已定親未過門的妻子。”

堂中紛紛驚訝,那些閨秀們早就注意到了裴迎真,他生的美極了,又是顧老太傅的弟子,還以為是哪一家高官王侯之子呢,沒想到他居然就是許嬌定親的那位!

阮流君也略微驚訝了一下,她沒想到裴迎真會站出來,還說的如此直接,他不是一直低調內斂嗎……

已定親?

聞人瑞卿将裴迎真上下打量一番,又轉頭看身後的謝紹宗,眉頭一挑的笑了,有趣有趣,謝紹宗看上的居然是人家未過門的媳婦。

他又做樣子随意問了裴迎真幾句,然後外面的小道姑就來報,可以開宴了。

大家便都落了坐,開始傳宴。

阮流君将小鹿給了陸楚音一只,陸楚音開心的抱着小鹿小聲的安撫它不要怕,許姐姐是神仙,會保護咱們。

阮流君搖頭笑了笑,又将另一只小鹿牽到庭哥兒身旁,蹲下身對他道:“你叫庭哥兒是嗎?”

庭哥兒坐在那裏怯生生的看她一眼,點了點頭,他喜歡這個姐姐,因為她和阿姐一樣會猜謎會射箭,還救了小鹿。他又看了看小鹿。

阮流君将栓小鹿的繩子遞給他,“送給你。”

庭哥兒眼睛頓時一亮,驚訝的眨巴着眼睛看她。

阮流君想摸摸他,卻只是笑道:“你不是喜歡小鹿嗎?不喜歡?”

“喜歡!”庭哥兒忙道,卻又慌忙看了一眼旁邊的謝紹宗,他很害怕謝紹宗。

阮流君也看了一眼謝紹宗,道:“謝相國不準許嗎?”

庭哥兒低下了頭,小手指一下一下的輕輕摸小鹿。

謝紹宗看着阮流君,慢慢笑了,“義妹親自送的我怎會不允許?”他拍了拍庭哥兒的背道:“庭哥兒若喜歡就收下。”

庭哥兒又忙說一聲,“喜歡!”怯怯的看阮流君,小聲問:“真的送給我嗎?”

“送給你。”阮流君不知為何非常想要落淚,她伸手摸了摸庭哥兒的頭,将繩子交在他手上道:“庭哥兒要好好照顧小鹿,不要讓他被人欺負了。”

庭哥兒接過繩子鄭重的點了點頭,“嗯!我一定好好保護它!”

阮流君又摸了摸他的臉,終究還是戀戀不舍的松手回了自己的坐位。

寧安一直看着謝紹宗,發現從射完箭之後謝紹宗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許嬌身上,如今更甚,這讓她又恨又慌,她就不該邀請許嬌來,她原本是打算許嬌那等身份來,定是會出盡洋相,讓許嬌盡早看清自己的身份,斷了對謝紹宗的非分之想,可沒想到她居然出盡了風頭!

寧安将筷子就放在了桌子上,沒有胃口再吃。

她兩邊的崔明岚和李霏霏都注意到了,崔明岚向李霏霏使了個眼色,李霏霏便道:“許姑娘可真會讨人歡心,借鹿獻佛。”

崔明岚就道:“你小聲點,人家裴少爺還在那邊坐着呢,許姑娘和謝相國只是義兄妹的關系,你別這樣說的讓人誤會了。”

李霏霏笑吟吟的瞅了對面桌子和顧老太傅在一起的裴迎真一眼,“哎,裴少爺真可憐。”

阮流君聽到了,她想裴迎真一定也聽到了。

彈幕裏——

奸臣愛好者:這個李霏霏很會挑事啊,還有那個崔明岚。

卿卿我我:什麽名門閨秀啊,就是一群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嬌小姐,比裴家小姐更過分。

最愛病嬌變态:主播你不能這樣對我們真真,他要生氣了。

來看裴迎真:何止生氣,簡直要氣死我們真真了,真真可是特意來找你的。

路過:主播也沒讓他來,他自己要來的。

最愛病嬌變态:路過君,你對真真這麽大的敵意就太入戲了啊,真當自己是裴迎真的情敵啊?

路過米分:我支持路過君!

潛水小能手:我有一個疑惑啊,你們為什麽沒有人注意到庭哥兒?之前主播來葵水,裴迎真來看她,跟她在床上有一段對話,說庭哥兒是主播的弟弟啊……謝紹宗帶的這個娃娃也叫庭哥兒啊……你們為什麽沒有人提起這個?

霸道總裁:樓上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嘩點。

最愛病嬌變态:哦哦哦哦!難道這個是主播的弟弟?主播好像确實對他很好哎!可是主播不是教書先生的女兒嗎?這個庭哥兒是國公之女阮流君的弟弟啊。

宅鬥萌:之前主播說是教書先生的女兒是不是騙裴迎真的?而且主播說她姓阮……這真的是巧合?

卿卿我我:等下!有點亂!難道主播是阮流君???那謝紹宗不就是她未婚夫??還害死了她全家?

霸道總裁:旁友們,你們還記不記得主播不讓許大哥跟謝紹宗接觸,以及主播只是顧老太傅的瘦馬圖這件事。

下面一片驚呼發現了個驚天大秘密,要她解釋的。

阮流君也驚了一下,她沒想到大家居然能猜出來,還都對上了,她想去問問李四這些不是她自己說的算不算壞了規定,但又不能說話,更讓她緊張的是……觀衆老爺們都發現了,那裴迎真是不是也發現了??

他聽到庭哥兒的名字了嗎?懷疑了嗎?

她透過光幕去看裴迎真,發現他板板正正的坐着吃飯,臉色沒有一絲異樣的表情,是沒有發現庭哥兒吧?

若是……真發現了,她該怎麽辦?她是罪臣之女,是逃犯,裴迎真會不會……認為自己會拖他的後腿?

她心煩意亂的坐在那裏,也沒有心思吃東西,只有意無意的看庭哥兒。

庭哥兒吃飯不專心,吃兩口就捏着一團米趴在地上喂小鹿,小小的屁股一晃一晃的。

謝紹宗拍了他一下,拎他起來道:“好好吃飯。”拿帕子給他擦了手。

庭哥兒不開心的抿嘴,小聲跟他說:“我吃飽了,我想出去喂小鹿吃草,它很餓……”

謝紹宗看了一眼他碗中的米道:“吃完再去。”

庭哥兒立刻抱着碗,三下兩下的就把米塞在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吃完了。”

謝紹宗讓他喝口湯順了順,無可奈何的讓他出去玩一會兒,卻是囑咐他不準出書齋,又讓春煙兒幫忙照看一下。

庭哥兒點頭應下,牽着小鹿跟春煙兒出了大堂。

阮流君坐在那裏壓了壓心緒,不管了,今日她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見到了庭哥兒,确認他好好的,來日方長,走一步看一步。

陸楚音在她身旁也坐不住了,伸手拉了拉她衣袖,小聲道:“許姐姐我們也出去喂小鹿吧?”

阮流君提醒她,等用完膳再退席的好。

她便坐在旁邊憋着,坐立不安的等着,好容易等到大家用完膳,宴席撤下,大家成群結伴的出去賞紅葉。

陸楚音一刻也等不住了,拉着阮流君就先出了大堂。

裴迎真看她出了大堂,原也想起身,可謝紹宗走了過來。

“顧老太傅破例收徒,我還未曾向您祝賀呢。”謝紹宗看向裴迎真,在桌子前坐了下來,“不知此次秋闱裴少爺考的如何?”

裴迎真只得坐下,應答他。

陸楚音一出屋子像只放飛的小鳥一般,牽着小鹿蹦蹦跳跳的看的阮流君眼暈,一會兒誇阮流君厲害,一會兒又問阮流君到底是怎麽猜出來她求菩薩那件事的。

阮流君被她鬧的忍俊不止,她有心想多跟庭哥兒說幾句話,便問過小道姑,慫恿着陸楚音往庭哥兒去的方向去。

這書齋之後是一片淨水湖,湖邊長着一群群的灌木,小道姑說庭哥兒去那兒喂小鹿喝水了。

阮流君拉着陸楚音走了有一會兒才在湖邊看到庭哥兒,這裏離書齋有些遠,閨秀們也沒過來,倒是清淨。

湖邊紅葉斑斑,矮小的灌木叢,庭哥兒牽着小鹿蹲在湖邊看它喝水,春煙兒百無聊賴的用小棍子敲着灌木。

這深秋的天氣,又冷又陰,湖面之上起了一片白霧。

陸楚音牽着小鹿先跑了過去,春煙兒忙向她行了禮,她牽着小鹿引它到湖邊喝水。

阮流君走到庭哥兒身邊,蹲下身子替他将落在水裏長長的袖子挽了起來。

庭哥兒愣了一下,想縮回手又沒有縮回去,只是抿嘴看着她,怯聲道:“我阿姐也會射箭,也可厲害了。”

阮流君手指頓了頓,苦笑問他,“是嗎?”

“嗯!”庭哥兒點點頭,“我阿姐什麽都會。”

阮流君低着眼覺得眼睛熱熱的,“你喜歡你阿姐嗎?”

“喜歡。”庭哥兒覺得不夠,又補道:“第一喜歡,我長大了要替她報仇。”

阮流君驚了一下,擡頭看庭哥兒,“報仇?”

庭哥兒警惕的看着她,“你是好人壞人?你和謝紹宗是不是一夥的?”

他這樣老氣橫秋一般正經的叫謝紹宗的名字,讓她又心酸又好笑,“當然不是,我不喜歡他。”

“我也不喜歡。”庭哥兒撇嘴道:“他是壞人。”

“壞人?”阮流君歪頭看他,“他對你不好嗎?我看他對你似乎還挺好的。”

庭哥兒板着臉哼了一聲,“他帶兵抓走了我爹爹和我阿姐,還把阿姐弄丢了,不讓我回家,我現在忍着,等我長大了就殺了他報仇!”他又看阮流君,“你不許跟別人說,這是我的秘密。”他又警惕的看在不遠處的陸楚音和春煙兒,确定他們沒有偷聽才放心。

阮流君驚訝至極的看着他,他才六歲,那麽點兒大,他甚至連抄家和斬首是什麽都不知道,他怕是……連父親已經死了也不清楚,可他居然分得清誰好誰壞。

還要為她報仇。

阮流君眼眶一紅,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他瘦極了,瘦的她心酸,“好,我替你保密,不告訴別人。”

庭哥兒在她懷裏動了動,聞到她身上淺淡的香味仰起小小的臉看她,“你身上香香的,和我阿姐一樣。”他又問她,“你認識我阿姐嗎?謝紹宗他們都說我阿姐逃走了,是不是真的?”

阮流君喉頭裏哽的發酸,低聲道:“不是真的,庭哥兒你要記住,阿姐永遠不會丢下你逃走,所以你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也要好好吃飯,等阿姐回來找你。”

庭哥兒不太明白的看她,她似乎哭了,伸手摸了摸她下巴上的眼淚,不解的問她,“你怎麽哭了?”

阮流君忙松開他,捂了捂眼睛,緩和着情緒笑道:“我想起了我的弟弟,他和你一樣大,也和我失散了。”

庭哥兒睜圓了眼睛問道:“那你找到他了嗎?”

阮流君看着他點了點頭,“找到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和他相認。”

“為什麽?”庭哥兒不明白。

阮流君摸了摸他的頭道:“就像你不能回家一樣,我也不能回家,不能和他相認。”

庭哥兒皺着眉頭想了想,似乎真想明白了一般,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也遇到壞人了。”

阮流君失笑,“是呀,那庭哥兒長大報仇的時候能不能順便救救我呢?”

庭哥兒為難的想想道:“那……我到時候看看吧。”

阮流君又摸了摸他的頭。

“許姐姐你怎麽老跟他說話,不陪我玩啊。”陸楚音牽着小鹿不開心的過來。

“吃醋了呀?”阮流君讓她過來。

湖中起了風,吹的阮流君衣帶飄飄,庭哥兒蹲在湖邊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阮流君看他穿的單薄,便對春煙兒道:“你去書齋問問謝相國有沒有帶披風來,給庭哥兒找一件,山裏風涼,別一會兒傷寒了。”

春煙兒看了一眼庭哥兒,陸楚音便道:“去啊,許姐姐說的你不聽嗎?”

春煙兒是知道自家主子對這位小丫頭的心思,也不敢得罪陸楚音,便忙應是,小跑着會書齋拿披風。

寧安和李霏霏,崔明岚幾個閨秀正在書齋門前的觀山亭裏看紅葉,時不時的往書齋大堂瞥,謝紹宗還在堂中和顧老太傅裴迎真說話。

幾個人正百無聊賴的說着話,就見春煙兒急急匆匆的從後山跑過來。

寧安叫住了他,“你怎麽一個人跑回來了?庭哥兒呢?”

春煙兒忙道:“庭少爺和許姑娘,陸小姐正在後山湖邊玩呢,我回來給庭少爺取個披風。”

寧安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李霏霏譏諷道:“許嬌果然會獻媚啊,見縫插針的讨好庭哥兒,不就是想借機勾引謝相國嗎?”又看寧安,“我說你啊帶那個狐媚子來幹嘛。”

寧安也是氣的牙癢,許嬌厲害啊,知道讨好庭哥兒獻媚謝大哥。

她揮手讓春煙兒走了,正想着要不要過去将庭哥兒找回來,突然聽到觀山亭旁雜草叢生的小路上忽然響起一陣騷動。

“什麽聲音?”

“會不會是山的什麽東西?蛇?”

“啊!李霏霏你別吓人!”

李霏霏笑她們膽小,便率先湊過去去看有什麽,忽然從那小路的雜草叢中就鑽出了一個人,李霏霏吓得尖叫一聲就躲在了寧安身後。

兩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就從雜草叢生的小路裏鑽了出來,翻身跳進涼亭。

一衆的閨秀都吓的驚呼,寧安也吓了一跳,謝大哥不是封山了嗎?怎麽還有人膽敢從小路爬上來?!

剛要喝守衛來,卻聽崔明岚先驚詫的叫了一聲:“三弟??”

寧安一愣,這才定睛細看,那兩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崔明岚的三弟,崔老侯爺的兒子崔游和九王爺的嫡子,她的表哥聞人雲。

“你們……你們怎麽來的?”崔明岚又驚又氣,她這個三弟最是不成器,整日和一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幹些游手好閑的事丢盡了她的臉。

“寧安表妹。”聞人雲笑嘻嘻的跟寧安打招呼。

寧安連看都沒看他,她讨厭極了這個表哥,十六七的年紀了什麽都不幹,淨是長着父親胡混,和崔游被稱為京都四大混球。

“那姓謝的封山不讓我們上來,以為我們沒辦法了嗎?”崔游洋洋自得的道:“這南山那麽多小路,想上來容易的很。”

崔明岚急惱的罵他:“你上來做什麽!今日皆是姑娘們的聚會,你上來……”

“就是知道全是姑娘才一定要上來。”崔游色眯眯的往她身後的閨秀身上瞄,“我來給你們解解悶啊。”

那眼神讓閨秀們惡心的背過身去。

崔明岚被他氣死了,推他道:“你快走!你再不走我就叫守衛趕你下山!”

崔游不滿,“憑什麽姓謝的可以跟你們在一塊玩,我就不可以,是不是雲大哥。”

聞人雲直勾勾的盯着寧安,“我就想上來看看寧安表妹。”

寧安厭惡至極,正想叫守衛來,卻忽然心生一計,轉頭對崔游和聞人雲道:“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吧,一會兒謝大哥來了就會叫守衛送你們下山的。”

崔游和聞人雲好不容易爬上來的,自然是不幹。

寧安便為難道:“那不然你們去書齋後山的湖邊躲一躲吧,那裏人少,你們在那兒玩一會便回去吧。”

崔游道:“那又沒有你們這些美人,有什麽好玩的,不去。”

“崔游!”崔明岚氣道:“你再說渾話我……我回去告訴父親打斷你的腿!”

寧安向李霏霏使了個眼神,李霏霏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對崔游道:“誰說那裏沒有美人?那裏如今可兩個大美人呢,不信你去瞧瞧。”

崔游眼睛一亮。

那邊謝紹宗已和顧老太傅一行人從大堂裏出來,正向這邊望過來。

崔游一縮脖子,忙拉着聞人雲矮身往亭子外躲去,一時也不知躲哪兒,便只好和聞人雲往後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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