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23.09.08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了麻藥的迷醉,他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你怎麽會在這裏?”
難不成他先前想的沒錯,柳璟從頭到尾都是別有用心,還為着這個原因找人來綁架他。驗證了自己的猜測,陸明琛本來該是得意的,但莫名覺得有幾分失落。
他話一出口,柳璟忍不住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腦子清醒沒有,清醒了就可以出去了。”
她走到陸明琛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将一張冷冰冰的紙張拍在他那張看起蠢呼呼的臉上:“這裏是路線圖和一張公交卡,裏頭的錢足夠你做到地鐵站了。這點錢就用不着你還了,下次別被人販子拐了,免得還要我花力氣來救你。”
陸明琛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有點僵硬,他遲鈍地側過臉來,讓那張畫着線路圖的A4紙從自己的臉上飄落下來,不大确定的重複了一遍:“你救了我?從人販子手裏?”
柳璟走到他不遠處的單人沙發坐下,伸手給她自己倒了杯水,水剛剛燒好,從透明的闊嘴玻璃水壺中緩緩流入造型別致的紫砂茶杯,在這種微涼的天氣冒出袅袅白色熱氣。
她看也沒看陸明琛,只挑了挑眉:“不用把我說的那麽好心,就是D市相熟的一只阿貓阿狗被人綁架我也會救的。何況我和你一個地方的,不救你,等你蠢事爆出來,我還要一樣受牽連。”
可能是因為陸明琛實在太愛腦補态度還不好,她對着他的時候語氣總是格外要刻薄一些。
陸明琛抿了抿唇,垂下長長的眼睫,一字一句态度認真的開口:“既然你救了我,我會答謝你的。”
他可從來沒有這麽好态度過,便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姿态也是端的高高的,軟下來求人眼裏也是一副不情不願的姿态。
柳璟不免多看了他幾眼,饒有興味地問他:“哦?那你準備怎麽答謝我,準備用錢砸?”
真是那麽做的話,倒像是羞辱了,陸明琛試着直起身來:“如果你需要錢的話,在可以的範圍內我會給你。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我能力範圍的,我就會去做。”
“有句古話,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陸少以身報恩,你也肯嗎?”
“如果你真的這麽想,我覺得可以試試看。”
柳璟原本以為他在說笑,但她凝視着陸明琛的眼睛,發現他的語氣格外誠懇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痕跡。一開始抱着些玩笑心态的柳璟收斂了面上神色:“我随口說說罷了,你別放在心上,比起人我還是更需要錢。“她頓了頓:“這樣吧,我最近要開一個投資公司。如果你有意願的話,可以出一部分資金入股,當然你肯出人脈資源之類的也行。幫我這麽個忙,就算是還清人情了。”
她有點懊悔自己一時嘴賤了,好在陸明琛也沒打算真的要以身相許,當下也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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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的事情肯定沒有問題,只是我還是要托你幫一個忙。”他無奈地動了動有些酸軟的手,“我現在的情況一點也不ok,如果你不願意我留下來打擾你的話,跑一趟送我回去吧,合夥人?”
他也不想示弱,不過他現在這種情況,逞強那是在大衆面前丢臉,現在軟一點,只是在柳璟一個人面前丢臉。
反正他最狼狽最倒黴的兩次樣子都讓柳璟給撞上了,她看到也沒什麽,大丈夫能屈能伸,柳璟吃軟不吃硬,他還是懂得變通的。
柳璟看了他一眼,認命一般地拿起了擱在沙發上的外套:“行吧,你起來吧。”
陸明琛報的是他姨媽家的住址,離柳璟待的地方還挺近,柳璟很是貼心地把人送到了小區樓下,陸明琛出來的時候,她也跟着下了車。
見陸明琛看她,她又添了一句:“別多想,我只是擔心你沒力氣倒在電梯間,要是我的合夥人就這麽死在電梯裏,到時候我向誰拿錢。”
陸明琛是真的難受,倒也沒多說什麽, 等着上了電梯,他身體就往後靠貼在電梯的牆壁上,雙腿發軟,整個身子都往下滑。柳璟扶了他一把,他就順勢靠在她身上,頭也倚在她的肩膀上。
柳璟身體微微發僵,抿緊了唇,但也沒說話。一直等到電梯上了陸明琛說的第二十九樓,她才推了推陸明琛的身體:“行了,已經到了。”
陸明琛這才醒過來一般,被她拽着出了電梯門。等給他按了門鈴,柳璟就走了,臨走前也沒忘記給陸明琛的衣兜裏塞了張她的名片:“如果我想聯系你,會給聯系方式,你老老實實接着就好。如果想發展生意夥伴之外的關系,調查人這種事情就不要再有了。”
做生意之類的确實需要調查,但是做朋友還要先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把人摸得門底清,那這關系就沒辦法更進一步了。
陸明琛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看着她的眸子有些濕漉漉的。柳璟松了他的手,轉眼就進了打開的電梯門。
出了差點被人販子綁架這件事之後,陸明琛不管去哪都會帶着好些人手,原本還想享受個自由清淨,後面以安全為主,也不敢再自個獨自外出。
在他身體恢複過來之後,他按照柳璟給的名片打了電話過去。柳璟直接把電子檔的企劃書發了一份到他的電子郵箱讓他過目。
原本陸明琛想着不管企劃書好壞,只要在他能夠容忍的範圍內,他就可以投資,結果看了那份詳盡的企劃書,他的興趣一下大增,預定的額度也翻了幾番,最後定下來,他以三千萬的資金入股,取得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權。當然只有一部分為股本,其他的作為資本溢價。
除了陸明琛之外,W還未柳璟拉了幾個感興趣的投資人,公司最後以一億元的注冊資金成立,當然柳璟股份最多,足足占了百分之四十四的的股權,44,代表事事如意,聽着比較吉利。
在有了自己的事業之後,柳璟開始進入公司成長期那種忙得腳不沾地的狀态。陸明琛在A國也沒有待太久,在這一個月裏就找了她十多次。
回國之後,他就常常以視頻對話和電話等方式和她聯系,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談工作,柳璟雖然覺得這頻率有點頻繁了些,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公司建立一年半之後,一切逐漸走上正規,柳璟基本上靠遠程操控就能夠掌握公司動态,也就有了更多是時間放在學業和其他問題上面。
她申請了學校的交換生項目,準備在大三的這一年,回到D市的S大學學習。在國外待得時間有點久,她還是更傾向于在華國生活。
畢竟這個國度的人從發色眸色,以及文字還有文化的方式,都和她的世界更為相似。她比較念舊,還是回到國內會待得比較自在。
因為工作上忙碌,她在綠江上也将近一年多沒有開新文。現在雖然一切走向正規,但讓她像最初那樣三開雙開肯定不可能。剛好看微博上一個比較火的視頻收到靈感,她随手開了新文言情,主人公一個是毒舌潔癖的女醫生,一個是有點賤兮兮的大學教授。
照常的日更三千,也不是很在乎數據和收益,純粹寫着解壓。
因為荒廢了一年,她以前舊文底下那些小天使早就跑光了,加上她沒有在讀者群裏通知,剛開文第一天的時候,只有幾個讀者在看,第二天她被一個叫888的讀者砸上了首頁的霸王票周榜,一下子多了不少評論點擊,以前的老讀者也漸漸發現她開了新文。
這最早一批回來的,就有柳璟的忠實讀者阿蓮,也就是陸明琛的表妹邵穎。
在看了柳璟的作者有話說,邵穎就興奮地去戳了自家表哥:大大終于回來了,終于有機會去面基了哈哈哈!雖然新文是言情,但是寫的可萌了。你還記得圓子大大吧,就是先前你……
陸明琛勾唇一笑,回到:無聊
實際上柳璟回來的時候,他早就知道了。因為兩方是合作人的關系,他一直有關注柳璟的動靜,而且是明目張膽的那一種。
他不僅早知道柳璟回了國,還知道對方第一時間開了文,給新文的那個888就是他披的小號。不過這次他不像上次,不會愚蠢地一下子砸很多,而是準備每周一次,柳璟一下來,他就砸上去,這樣一個月就也花個幾千塊錢。
邵穎豪氣沖天的給柳璟砸了幾個深水,結果發現自己雖然扔了三百塊,在自家大大剛開文沒多久的時候,竟然還不是她霸王票榜單的第一,定睛一看,那個888以1000的驕傲姿态盤踞在第一,她想了想,怎麽覺得這個id有點眼熟。
但點進去讀者專欄,888并不是原來的那個六六六,她心下生疑,就問陸明琛:表哥,那個大大文下的888是不是你啊?都是數字,而且都是這種疊加的方式,多像啊。
陸明琛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又回複了一句:一個是中文,一個是阿拉伯數字,還有那些留言,一點也不整齊,這也像,你眼瞎嗎?我真懷疑阿姨生你的時候沒有胎盤,邏輯這麽差他是讓遠在國外的助理給他用小號投的,自己還是登錄的大號,查ip肯定查不出來。而且這次他還維持了系統評論,強迫自己不要強行發作強迫症。
邵穎弱弱地回了一句:不是就不是嘛,表哥,我覺得你好激動哦,而且你好難得給我打這麽多字。
陸明琛念着親戚這層關系,對她已經算是溫柔,但平時還是很冷淡,哪像現在這樣,字裏行間都透着一股子興奮勁。
陸明琛看了那行回複一眼,把她拉黑了沒理她。
他正準備把邵穎的電話號碼也加入黑名單的時候,手機收到一條短信。聯系人顯示是柳璟,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違背一次自己的計劃,直接點開了短信。
上面只有一句話:麻煩管管你的人,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了陸明琛一臉懵逼: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早更新了,比昨天早!好吧其實我是想早更的,結果看一個綜藝節目看的,就是微博上那個最近蠻火的一只雞引發吵架視頻,然後我去搜了完整版,是重慶衛視的大聲說出來,一發就不可收拾,然後那期是2014年1103期,25分鐘開始的看不懂防盜方式的,24章有話說有說原理————————這裏是防盜的分割線,以下內容為多餘的無關緊要的防盜部分,可選擇不看,這強調強調的分割線王陽說起話來帶了濃濃的口音,聲音也很洪亮:“人不在”
江孟真聲音低沉,語調也是溫溫柔柔:“事情不是很急,能否告知我她去什麽地方,大概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
王陽聽這聲音心中一陣激蕩,好好一個大嗓門,也不自覺放低聲音,顯得更加斯文:“主家她随隔壁的喬女君一同出去游玩了,按往日來看,少則一個時辰,慢的話怕是要等到天黑。公子若是着急,我可以試試看去找主家。”
就沒見王陽這麽溫柔過,聽到她這聲音,在院中打掃的董雪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把手裏的大笤帚扔在一邊的角落,搓了搓手,便走了過來:“我們主家确實是出去了,您是有什麽急事尋她嗎?若是不着急的話,可以留個口信,我們代為轉達。”
“那我便在這等她吧。”江孟真顯得很有耐心。
“這外頭風大,你還是進來坐吧。”王陽連忙開口,她一直站着都覺得累,更何況是面前看起來柔弱的男人呢。
董雪立馬瞪了她一眼,這還不知道是什麽人呢,院子裏還有些沒收起來的原料,這傻蛋也敢這麽輕易的把人放進來。
不過他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男人衣衫雖然說不上華貴,但看着就和他們這種做下人的不一樣,要真是主家的貴客,倒也不好慢待了。
“院子裏頭全是雜物,您要是不介意的話,請先等候一番,容我們稍作收拾,再請您進來。”
說罷他便眼疾手快地先關上了門,王陽不滿地轉向他:“這院子哪裏亂了,咱們府上幹幹淨淨的,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你把人家關在外頭幹什麽?”
董雪壓低聲音,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罵:“你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看見個漂亮男人就鬼迷心竅,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要來個騙子說是主家親戚,得了重病,你是不是還得把錢全掏出去給他。先把院子裏那些醬汁收起來,動作快店,這人也能在外頭少站一會。”
王陽被說得一愣一愣,手中收拾東西,還是不服地低聲嘟嚷:“可我覺得那位公子不像騙子,而且十月的天那麽涼,那位公子衣衫又那般單薄。”
董雪翻了個白眼,心裏啐了她一口,又黑又壯的大老粗一個,都快四十了,不過是個下人,還想着癞蛤/蟆吃天鵝肉。
江孟真在外頭等了大概半刻鐘,門又重新朝他敞開,兩個人十分熱情地邀請他進去,他搖搖頭,拒絕了兩個人的好意。
郝澄的性子他還是了解,若他真是相熟的友人,進去等候倒也無事,不過兩個人相見的時候,對方面色一定很“好看”。他若是在這外頭一直等着,就沖着他這分毅力,只要郝澄還有幾分憐憫心,定然有所觸動。更何況,郝澄的憐憫心,并不是只有一點點而已。
這邊江孟真在秋風瑟瑟中安然等待,那邊郝澄則被喬木拉着一路去了明江閣,這處是明州城文人志士清談之處。
能多結交一些有才有志之人,對郝澄自然是有好處沒壞處,這地方也确确實實能夠稱得上是正經的好地方了。
明江閣設有三樓,一樓是四面石牆,上頭或書寫或刻着古今詩人留下的詩詞歌賦,二樓是雅間,也是供各結成了小圈子的文人清談之處,三樓是這明江閣的主人處所,在二樓與三樓處有武藝高強的侍女把手,除非明江閣主人賞識,不然一般人輕易不得上去。
郝澄先是在第一層逛了一圈,盡管有書生的記憶,上輩子也沒少背唐詩三百首,但她作詩的功夫還真不怎麽樣,欣賞水平倒還是可以,至少能夠識得這牆上詩句辭賦的優劣。
對這種地方她其實沒什麽興趣,權當是游覽風景名勝了。她走馬觀花一般地看牆上的字,二樓便迎面來了兩隊人馬,走在前面的那隊面上帶着笑,過來先恭維喬木一番。
她們目光落到喬木身邊的生面孔身上:“這位女君是?”
喬木趁機把郝澄推出去:“這是我新認識的幹妹妹,你們可不準對她有什麽為難。”
郝澄落落大方地見了禮:“在下郝澄,字明遠。”
幾個人便紛紛自報名諱,比不上對喬木那般熱情,但也客客氣氣的。她們這邊互報家門還沒結束 ,後頭跟上來的女子便嘲諷起來:“這不是那個賣什麽餅的娘子嗎,一個擺攤的,也到這種地方來,真是污了讀書人的清名,毀了這麽個清貴地方。”
瞧着瞬間黑了臉的喬木,她又咯咯笑起來:“也是,城主家的女君就是非同一般,最喜歡扶貧,和下等人打交道呢。”
郝澄的手抓餅很有名氣,那女君會認出她來也沒什麽奇怪的。跟着喬木的人也臉色也很難看,這女子罵的雖然是郝澄,可連帶着把她們也一起罵了。
有些家世不錯的遷怒郝澄把她們牽連了,家境貧窮些的,面上則火燒火燎的,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也覺得無比難堪。
喬木磨了磨牙,對郝澄面帶幾分愧疚:“今兒個是我不對,牽連妹妹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郝澄點點頭:“喬姐多慮了,被瘋狗咬了一口,自然是自認倒黴,總不至于反過來咬回去。”
前世形形色/色什麽人她沒瞧見過,拜高踩低,眼睛長在腦袋上的人多了去了,她心沒那麽小,把事情都擱在心上,不然的話,她現在的身份确實不高,天天氣啊氣的,遲早把自己給憋屈死。
喬木噗呲一聲笑出來,又瞧見郝澄一臉憂慮:“既然不放在心上,妹妹為何一臉愁容。”
郝澄吐了口氣,嘆道:“我不去招惹瘋狗,但要擔心它跑過來再咬我一口,生意好端端的,被毀了也不好。”
她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能被幾個人簇擁着,怕是地位也不低,而且一來便是諷刺,想必心眼也很小,知道她是賣手抓餅的,搞不好就打擊報複。
喬木拍拍胸膛,信誓旦旦地誇下海口:“你的攤子,有我罩着,看哪條瘋狗敢胡亂咬人。”
郝澄當場便笑吟吟地提議讓喬木入股她的新鋪子,她早就想找個機會來說了,獨資企業固然自由,但她人微言輕,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秀才,與其讓喬木為情義庇護她,不如讓喬木入股,頂着喬木名頭,這城中窺伺她生意的人自然會少許多。
喬木痛快答應,她的目光又掃向那幾個家世不錯的好姐妹,幾個人瞧她眼色,也紛紛表示想要添一份分子錢。
她們在一樓的動靜,悉數被二樓的人瞧在眼裏,喬家爹親覺得郝澄容貌尚可,氣質談吐也還行,不過得再考個科舉,至少拿到進士之身,才有資格娶他家兒子。當然家世配不上也沒有問題,只要對兒子好,他們家可以讓郝澄入贅。
反正城中舍不得兒子,招上門妻主的也不少,又不要求女方多出息,只要容貌好,腦子裏塞的不是一堆草就行。作為城主的喬山則當場表示不滿:“這郝澄不是利用咱們家女兒嗎,我覺得喬木她交友不慎。這種寒門子弟,估摸着也就是瞧中她身份才巴結她的。小魚兒,娘跟你說,這種女人不是良配,你以後別和她接觸聽見沒有。”
要是這話被郝澄聽到,肯定要嗤之以鼻。是喬木來找上她,又不是她主動找喬木,更何況,喬木一開始也沒有表明身份。
官商勾結通常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即便沒有喬木,她真要開店,也會想法子找合适入股的人選,父母不希望子女被利用她可以諒解,但喬山把自個擺的位置那麽高,對她來說,就只覺得大寫的尴尬了。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喬榆顯得很不耐煩:“都說了別管我那麽多,結果你們拉我來就是看這個。”
嘴上這麽說,喬榆心裏卻另有一番打算。
他生的叛逆,這個年紀又是叛逆的巅峰時期,不愛聽爹娘管教,也不喜歡她們管的嚴格,要是喬山和喬父把郝澄誇得像花一樣,他反而讨厭極了郝澄,偏偏喬山很不滿,他自然要和自家娘親作對。
郝澄還不知道自個被盯上了,不過她本能覺得有幾道探尋打量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而且那目光還不帶着善意,讓她渾身上下都覺得不爽。
可惜樓上有屏風擋住,她也瞧不見是誰在打量她。
她剛諷刺了白家的三女,後者當然不可能任由她諷刺,便抓着她身份低下的事情狠狠挖苦。若是原來的書生,怕真是要被她氣得羞憤欲死,無地自容。但郝澄面皮厚啊,擺攤子做生意于她而言從來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
不過在白岩唾沫星子橫飛的時候,她到底還是禁不住沉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