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傅家,此刻正陰雲密布,怎麽也驅散不開。

唐宛貞看着那套套上刺了一個又一個,幾不可見的小洞,有些佩服她這位未來婆婆真是不着手段啊!

楊芊凝雙手交疊放置在膝蓋上,唯一的靠山去了書房,讓她獨自面對她可怕的兒子,罪證就這麽呈上,她還面不變色心不慌,一臉‘疑惑’,“這是什麽?”

唐宛貞有些無語,裝得不要太明顯啊!

傅澤陌面無表情,“你初中生理知識普及了嗎?”

“可能,可能我們那年代的書比較,比較保守,所以……你知道的。”在他冷冷地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小。

唐宛貞:這是作死的前奏啊!

“需要把我爸叫來給你講解一下嗎?”傅澤陌淡定道。

楊芊凝老臉一紅,恍然大悟,長長的哦了聲,“原來是這個啊!這是被誰紮成個篩子,我都認不出了。”說完又幹巴巴地大笑起來。

傅澤陌耐心已經耗盡了,要不是對方是他老媽,哪會給她這樣蹦噠的餘地,“媽,你有沒有為她想過,她還沒畢業,還沒有參加過工作,她的人生正是燦爛輝煌的時候卻被孩子被婚姻束縛住,她還沒有準備好,就突然有了孩子,以後說不定還會被人指指點點說是奉子成婚,你怎麽能這麽不着調,不為她想想呢!”

楊芊凝心虛,大氣都不敢出。

唐宛貞沒想到他會生這麽大的氣,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說,“我沒關系,和你有了寶寶雖然很意外,但我心裏是開心的。”

傅澤陌聽到她的勸慰氣已去了大半,只剩下滿滿的憐惜,扶着她上樓去休息,畢竟今天一整天經歷了太多的起伏,繞是他也需要消化消化。

傅荃從書房出來看到小兩口,對唐宛貞說了句好好休息就下了樓,見妻子縮在沙發上,深吸了口氣,“你也是快當奶奶的人了,收斂點。”

楊芊凝點頭,“我知道了,都被你兒子訓好了一頓,我這個當媽的也太失敗了。”

知道她又在故作低落,傅荃也懶得搭理她,“你要是實在閑得厲害,和親家母,唐太太聊聊婚禮的事宜,幫孩子們辦得體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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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還好,這一說某人就像打了雞血,“我就去。”

将近年關,民政局快要放假,決定好結婚後,兩人趕快領了證。

傅澤陌手中拿着紅本本,還有些不敢相信,在認識的第八年年底他們終于結婚了,激動得抱着她親了親額頭,“唐宛貞,我們結婚了。”

唐宛貞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有些傻氣,環住他的脖子,柔聲回應,“是啊!我們結婚了。”

合照上的兩人,一個笑容明媚,一個笑得清雅,甜蜜與幸福隐隐萦繞期間,他們的以後由它見證真正被綁牢了。

婚禮定在正月十六,這天天氣很好,陽光柔和,場地在傅家的花園,幾家媒體終于有幸一窺那神秘的傅宅。這回親戚朋友都到了場,不像訂婚那麽倉促。為了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場地上的七彩玫瑰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為了避免枯萎,昨夜運來徹夜就讓人布置好。在《婚禮進行曲》的奏響中,唐宛貞穿着一襲漂亮的婚紗挽着唐昊緩緩走向傅澤陌……

“唐宛貞小姐,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在對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能不離不棄終身不離開直到永遠嗎?”牧師莊重的問。

唐宛貞剛要回答,耳邊仿佛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說着要幸福啊!她順着看去卻只是空蕩一片,仿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

“唐宛貞小姐,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在對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能不離不棄終身不離開直到永遠嗎?”牧師再次重複。

在場的人心裏一緊,就連傅澤陌手心都有些冒汗。

她回神,認真回答,“我願意。”

“那麽,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傅澤陌笑着伸手捧起她的臉,低頭覆上那熟悉的柔軟……

結婚之後的生活與結婚之前沒什麽變化,除了為了寶寶要小心些,注意些。唐宛貞還是堅持要畢業,不願拖下去,傅澤陌叫她除了畢業論文外沒什麽事便同意了。

五月肚子開始顯懷,微微隆起,穿着寬容的衣服還看不出。六月中旬,也就是論文答辯,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即便衣服寬松,稍微多注意下就可以看出來。

這一天,答辯結束,唐宛貞走出門,就見到那人緩緩靠過去。

傅澤陌連忙抱住她,抽出紙巾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柔聲說,“恭喜你終于畢業了。”

唐宛貞笑着閉上了眼,孕婦嗜睡,再加上緊張了太久,驀地放松就這麽睡着了。

傅澤陌輕輕将人抱起,無視行人的打量,走出學校,将人放到副駕駛座綁好安全帶。六月陽光燦爛,照得他心裏暖洋洋的,他有了妻子,不久之後會有個孩子,真好!

傅澤陌一直希望唐宛貞能給自己生個女兒,軟軟糯糯的,多可愛。兩人去逛母嬰超市時,他買了各種各樣的小裙子,洋娃娃,還有粉色小碎花嬰兒床……

可某天唐宛貞卻信誓旦旦地說,這是個兒子。

傅澤陌不信。

然而某人不厚道地繼續說,她給醫生塞了紅包,知道了孩子的性別。

看着妻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傅大神郁卒了。

果然,九月下旬唐宛貞生下了一枚七斤多的帶把的小包子,五官皺巴巴的,眼睛也沒睜開,看不出長得像誰,除了剛出生嚎啕一聲後,再也沒哭過,安安靜靜地閉着眼。

唐宛貞底子好,生産得順利,護士把孩子交給傅澤陌時,他初為人父,還有些手足無措,連抱都不知道怎麽抱,還是楊芊凝教他的,學會了,連忙抱着湊到唐宛貞跟前,“看我們的兒子。”

“這孩子真重,沒想到生産得這麽順利。”唐薇聽到孩子有七斤多,為唐宛貞捏了一把汗。

唐宛貞伸手摸了摸他軟軟嫩嫩的臉,忍不住笑了。

“名字取好了嗎?要不先取個小名。”傅荃對于小孫子也很是喜愛,躍躍欲試想要幫着取名。

傅澤陌說,“就叫傅羽深。”

唐宛貞笑着點頭,她知道在他得知是兒子後,就取好了名字,自然不會讓爸取。

傅荃有些遺憾。

老爺子聽到生産後,已經往醫院趕了,第一個曾外孫,這樣來算也算是四代同堂了,心裏自然是高興。

做完月子,孩子百日宴辦完,唐宛貞也成功瘦身下來。傅澤陌回公司接替父親的職務,傅氏夫婦閑下來含饴弄孫,每天都過得很和氣。

孩子不需要自己帶,唐宛貞也得找事做,比如考駕照。得知宿舍幾人都拿到了本,就連何潇也報考了,唐宛貞有些郁悶,于是,決定自己也要考個駕照,不能太落後。

“你要考駕照,”尾音微揚,按摩腿的手一頓,“最近市裏出了好幾起教官揩油學員的事。”

“并不是所有教官都這樣的。”已經熟悉他的秉性的唐小妞撇嘴道。

傅澤陌妥協,“既然你非要學,為了安全,我給你當教官吧!”

“你……”語氣遲疑。

“我不行嗎?”咬牙反問。

“也不是不行,畢竟這又不是你的專業領域,而且你工作又忙。”唐宛貞開始在大腦裏肆意搜羅借口。

最後,唐宛貞還是撿了這麽一枚便宜教練,也順利的拿到了本兒。

這天兩人撒手将孩子交給他爺爺奶奶後去了見安華他們。

唐宛貞好不容易拿到本,自然得練練手,于是一路很平安,傅澤陌也對自己的教學能力感到無比自豪,正當他準備閉眼休憩下,身旁哎呀一聲,“闖了紅燈了。”

第一次很正常,可當一路上闖了三次後,傅澤陌有些淡定不了。

好不容易到了安華他們在的地方,她又搶着要自己倒車。

倒就倒吧!

“還可以退一米。”

“可是我看反光鏡不能退了。”

“能退,退吧!”他還能害她嗎?

“要不你下去指揮,看清楚些,我也好放心些。”

傅澤陌頗為無奈地解開安全帶,推門下了車去指揮。

“退……再退一點,放心……再退……嗯!好……不能退了……不能退了……唐宛貞!”

只聽見砰的一聲,車尾與別人的車頭撞了。

傅澤陌連忙繞過車頭去看她,叫她只是有點懵,還好,人沒事。

唐宛貞咬了咬唇弱弱地問,“那個……怎麽辦?”

“賠呗!”

“那還倒車嗎?”

“當然要倒,我來倒。”

唐宛貞也不在堅持,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看着他臉色還算平靜,這才敢給自己解釋起來,“其實也不能全賴我,要是向我之前那樣不退就不會撞別人的車了。”

“你的意思是賴我。”

唐宛貞哪敢這麽說呀!想要解釋,卻不知怎麽說。

傅澤陌:都說一孕傻三年,她傻得讓他都無力吐槽了。

“你這樣瞪我幹嘛!我自己倒車,不讓你幫……你這是小看我嗎?不就倒個車嘛!第一次是因為我們都有問題,第二次就不會了。”

傅澤陌懶得理她,真賭一口氣讓她倒車,還不知會出什麽狀況,就拿一路上闖的紅燈來說吧!有一有二就有三,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拿到駕駛照的。

傅澤陌不給她開車,可白天就管不到了,唐宛貞閑得手癢癢,陪婆婆逛街,便自告奮勇提出要開車。

楊芊凝并不知媳婦是位馬路殺手,作為Z大高材生又是有本的,開個車應該不成問題。

可當她們兩在街上對比飛馳而過的汽車以着龜速行駛時,她臉上有些難看,尤其是有小夥子過去沖她老人家吹口哨,甚至有人說,車都不會開白瞎了這麽好的車時,忍不住提醒一下聚精會神開車的某人,“宛貞,快點吧!”

唐宛貞答,“媽,慢點安全。”

“……”她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然而,這麽慢還闖了紅燈後,楊芊凝不敢再坐她的車了。要不是她開車不多,分都被扣光了。

傅澤陌回家,剛進門,母上就小聲囑咐他,“再也別讓宛貞開車,慢就算了還老闖紅燈,提醒她都沒用。”

沒想到她為了不闖紅燈竟然采用降速,只是降速也改變不了命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色盲呢!

晚上傅澤陌趁妻子在哄兒子時,偷偷找出駕照藏了起來。

日子平靜地過了一個星期。

唐宛貞打算去公園練車時,發現自己的駕照不見了。

将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于是打了個電話給老公大人。

傅澤陌此時正在開會,手機響了,聽到特定的音樂,對各部門說了句休息一下後,起身接通了電話,“怎麽了?”

“我的駕照不見了,怎麽找也找不到。”

聽着她語氣裏的焦急,傅澤陌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找不到就對了,嘴上卻很是溫柔,“要不我去給你弄一張來。”

“算了,我在找找吧!”

不想讓她将家裏翻個底朝天,萬一還真讓她找到了就慘了,連忙說,“你也別急,很多東西你去找就是找不到,等你不找了它就自動跑出來了。”

“可我明明放在錢包裏的啊!”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産生這種錯覺,其實你根本沒放進去。”

“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怪。”

“有嗎?”唉!多說多錯,“我還要開會,晚上回來陪你一起去找。”

“算了,反正我樣。”

“乖!別人開車是沒男人開車,你有我要學什麽開車啊!”為了讓她少些失落,傅少背對着他的員工們來了斷情誼綿綿。

衆人沉默,任由耳朵放肆地聽着:更加确定他們老板的柔情似水只給了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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