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番外(安華×蔣靜)
蔣靜開車到了唐宛貞指定的地點,由服務員領着來到桌位看到那人,唇抿成了一條線,抛去以前的那些事,他确實是個不錯的高富帥。
“蔣靜,站着幹嘛?”唐宛貞笑着沖她招了招手。
下午她就把以前的事講給她聽了,沒想到她會介紹他給自己。
蔣靜遲疑了片刻,還是走過去。
四人餐桌,傅澤陌夫婦坐了一邊,她自然除了僅剩的位置無處可坐。
安華并不知道除了信之外,他們之間還有很多隔閡。
四人吃飯,唐宛貞這個牽紅線地挖空心思想話題抛給他們。而傅澤陌只是陪客,照他說來,直接把人給辦了,就乖乖的了,有什麽好糾結的。
然而,蔣靜成了話題終結者,要不不回答,回答也不過一句兩句,應付都懶得花心思。
唐宛貞有些無奈,她可是盡力了,紅娘不好當,還不如回家帶孩子。
中途蔣靜去了趟洗手間,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安華等不下了,擔心有什麽事,帶着唐宛貞去看,不看還好,一看那人竟然直接走了。
比起安華的挫敗,唐宛貞有些哭笑不得,蔣靜素來沉靜,竟然也會做出落荒而逃的事,感情面前真是別扭得厲害。
“弟妹,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對我沒那種意思?”
“如果沒有,她面對你會更坦然。”唐宛貞覺得自己就是個老媽子,他們談個戀愛還得她去開解。
安華眼中升起一抹亮光,轉瞬即逝,“那她為什麽要走呢?”
唐宛貞抿了抿唇,“我或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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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肩膀立刻被人抓住,傅澤陌适時撇開那雙蹄子。
安華也不在意,急切地問,“什麽?你倒是快說啊!”
“我有條件的。”唐宛貞回答。
“我都給你老公打工了。”
“我老公也付你工資了。”
安華不得不妥協,資本家都是吸人血的,“什麽條件?”
“對蔣靜好一點,我跟她認識五年,她的情緒總是很淺,沒有大喜大怒,室友們打打鬧鬧時,她總是一個人站在一旁看着,笑意不到眼底。她之前是怎麽樣的,我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所以不管你們能不能在一起,都要對她好一點。”唐宛貞除了對傅澤陌外還沒說過這麽煽情的話,但為了蔣靜的感情走得順暢點,說說也無妨。
安華點頭,幾乎說不出話。
唐宛貞這才開口,“如果我是她的話,最介意的應該是劉歸夏。”
安華皺眉不解,這有什麽關系,“可是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啊!”
“但她喜歡你。”
安華此刻腦仁有點疼,他又不能控制別人的感情。
“放任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在身邊,在異國他鄉,在蔣靜沒有參與過的時光裏,都是劉歸夏陪着你,哪個女人不會介意。”更何況還是張牙舞爪的女人,唐宛貞沒有說出最後一句話,畢竟于她而言劉歸夏只是個陌生人,要坑也是蔣靜去坑她,“你或許說你又沒和她在一起過,但蔣靜即便知道還是會去想,因為沒有參與,想象跟着心境變得狹隘了,女人就是這麽小心眼。推己及人,如果有別的男人在蔣靜身邊幾年,你會怎麽想。”
安華沉默不語,如果真有那麽個人,他會……生氣、憤怒、嫉妒、絕望……
看着安華離去,唐宛貞還是有些擔心,拉了拉身旁人的大手,“前世安華和蔣靜在一起了嗎?”
傅澤陌點頭,心裏有些悶,前世他們經歷過一些周折,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可是因為那場車禍,兩人還是以悲劇收尾。
唐宛貞猜到了一些,緩緩抱住他柔聲說,“這一次大家都會好好的。”
安華開車返回,途中理清了有些紛亂的思緒,想起唐宛貞的話,發現自己在感情面前畏畏縮縮很不像個男人,既然愛就說,想要就去追,不管結婚怎麽樣,至少曾努力過。又轉變方向,前往她所在的地方。
蔣靜剛回家,準備洗澡,順便洗洗腦子,在這場如默片般的感情,她已經耗盡了所有心力。明天就辭職吧!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客廳門鈴一直在響,浴室水流嘩嘩,蒸騰的熱氣迷蒙了門上的玻璃。不知什麽時候她有了這麽一個習慣,越是煩洗得越久。
手機由亮轉黑,由黑轉亮,不知道具體多少次。
安華擡頭看着卧室的亮光,确定她在,可不開門,打電話也不接,難道真不想看他嗎?又發了好幾條短信,依舊沒回複。
深吸了一口氣,仿佛用盡所有的勇氣,直接踹開門。
客廳燈已經熄滅了,順着樓梯上了二樓,卧室門未關,輕輕推開門,卻沒看見人。輕微的嘩嘩聲浮動着,這,這是在……
安華臉上微燙,這時該出去的,還是等她出來說清楚再出去,反正門都踹了。
打定主意坐下等着她,許久,只聽到嘩嘩水聲,這未免洗得也太久了吧!
又等了幾分鐘,實在忍不住出聲試探道,“蔣靜……”
沒有回複。
“蔣靜,你沒事吧!至少嗯一聲。”安華擔心了,走到浴室門口,音調也提高了不少。
可還是沒有回複。
實在沒有耐心了,直接退後一步,用力踹開浴室的門。
滿室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正常人誰受得了啊!伸手擺了擺,于白霧迷蒙中隐隐看到那人。
走進一看,那人正躺在浴缸中,任由水蔓延到脖子,臉紅暈得厲害,雙眼輕阖,這麽大的動靜也沒讓它們睜開。
安華連忙抓起架上的浴巾……
蔣靜醒來是在醫院,起身,看着身上的病號服,自己不是在浴室……怎麽好端端地在醫院。
身旁坐着那人,某種愕然轉為驚喜,“蔣靜,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
蔣靜一愣,有些不習慣他們的相處模式,抽出被握住的手,“我怎麽了。”
“你洗久了,供血不足缺氧暈倒了。”安華手中一空,心裏驟然也空了,慢慢收回手放在腿上說。
蔣靜點點頭,又想起某件尴尬的事,“那個衣服……”看着他烏黑得有些深沉的眼眸,說話更不自然了,“我來醫院有沒有穿……衣服。”
一說完,整個人都傻了,如果他說穿了,那她很有可能被他看光光了,如果他說沒有,那更慘了。
安華耳朵微紅,剛要回答,卻被她厲聲打斷了,“算了,不用說了。”
看着背過身,別扭的樣子,“是我換的。”
“我都說了不用說了。”拉着被子罩住自己,說話都有些甕聲甕氣。
安華看着她扭捏的樣子,不禁笑了,伸手扯了下被子,那人立刻裹得更緊,他也不扯了,起身坐到床側。
感覺到床側一沉,蔣靜蒙在被子裏,心跳猛地加速起來。
接着她聽到那人說話,語氣柔和得不像話。
“所有人都覺得我很聰明,但在你面前卻很笨拙,看不出你的心思,不知道怎麽做才是真正的對人好。在國外的三年,我每天都沉浸在學習,偶爾空閑下來,就會想起你。我跟劉歸夏只是普通朋友,即便從小認識,也沒有多深刻。你或許不信,我曾抛下所有理智,寫過一封信,厚臉皮地問你願不願意等我回來,可卻出了意外沒有寄到你手裏。在感情裏我是個很懦弱的人,寒假回來看到有男生送你禮物,就舉步不前,一直逃避。反反複複,想要放棄卻又舍不得。”
再聽卻沒有聲音,可有什麽在心裏慢慢發酵。蔣靜說不出自己為什麽聽了這個會既害怕又期待,那種複雜的心情幾乎要将整個人颠覆,如同海面上漂泊無依的小舟。
“我說了那麽多,你呢?”
“算了,不說也沒關系,以後與你有關的,我心裏有什麽,想做什麽,我都會告訴你。”
被子裏的人嘴角控制不住的彎了,不知為什麽,她似乎聽見他也在笑,明明沒有聲音。
傅氏,安副總和職員蔣靜雙雙沒來工作,引起了一番波瀾。
傅少淡定吩咐扣掉兩人年終獎,以示懲戒,回家又到妻子面前報告讨好。
出院後,蔣靜請了一周的假回家,她想清靜一下,理理思緒。當初一頭紮進去,後來……如今她真的沖動不起,經過那麽多,感情不再純粹如白紙,還有那說不出的自卑感讓她更是潰敗。
回到Z市,她一直悶在家裏,電話關機,誰也不聯系。
可偏偏有人找上門了。
“靜靜,歸夏來了,你們好些年沒見了吧!”蔣媽不知女兒出了什麽問題,問又不說,如今來了個朋友,說不定能傾訴,高興道。
蔣靜臉上一沉,心裏叫着別理她轟出去,但面子上做不下去,只能起身下樓去客廳。
歸夏穿着一身米色連衣裙,如海藻般長卷發的長發披在肩外顯得楚楚可憐。
蔣靜不得不贊嘆,是個美女,如果沒有見過唐宛貞的話。
劉歸夏見她穿着家居服,素面朝天,以前是個女漢子,現在沉靜下來,透着一種淡淡的清冷,有種說不出的動人。
“出去聊聊吧!”蔣靜本來就煩躁,要是她再‘秀恩愛’,怕自己一下沒控制當着父母的面吵起來。
劉歸夏點點頭,兩人一同出了門。
馬路對面,安華的父親早練回來,看到兩人,“靜靜,回來幾天也不出門。”
蔣靜連忙說叔叔好,劉歸夏也跟着問好。
“你們在一起工作,安華有沒有照顧你?”安父又問。
蔣靜一個頭兩個大,今天怎麽什麽事都撞上來了,只能點點頭。
兩人聊了幾乎,安父叫她來家裏玩就道別回家了。
送走了安父,蔣靜這才松了口氣。
“你跟安華爸媽感情真好!”劉歸夏感嘆說。
蔣靜不明白她的來意,只以為是來耀武揚威的,沒有回答。
“我曾對你說過很多話,很抱歉!”說完,她打開包拿出一封信,遞給蔣靜,“曾無數次想過要撕掉它,卻一直收着,畢竟是他寫的。留着它不斷提醒着自己有多卑劣……”
蔣靜看着她,滿是不解,為什麽突然要說這樣的話。
“他應該告訴你曾寫過一封信給你,可在他放進郵箱後,我偷偷拿走了。”
蔣靜只覺得雙手沉重,沉重得不敢去接,卻被她塞到手裏。
風帶走了她的聲音,卻不斷萦繞在蔣靜的心頭。
——到現在我才明白你我之間沒有輸贏,因為從來都沒有開始過。要是不認識你們就好了,那樣我也可以簡單地去尋找一份感情。要我說祝福,太違心,就這樣吧!以後都不要再見了。
蔣靜攥緊手裏的信,前不久她還在她面前作秀,現在失望離開,肯定發生了什麽,要去問那人嗎?她不想問,害怕他窺到她更多的心思。
回到房間,緩緩打開那封信,時常日久信紙微黃發皺,字跡卻依舊隽永。
蔣靜:
見到我的字,你應該能認出我吧!畢竟相處多年,只差不能換褲子穿。數一數日子我們有兩個月零八天沒見了,連電話都沒打過,越洋電話太貴了,你現在讀高二應該很忙吧!記得好好讀書,不要談戀愛,考一個好大學。
我怎麽會啰哩啰嗦說這麽多廢話,其實就是太久不見了,很想你。我一個理科生說不出多好聽的話,但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有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說過要嫁給我的話,如果我大學畢業回來,你還是一個人,我就當真了。
落款安華,時間2002年10月3日。信不是很長,但能寫出來應該是廢了一番心思。信中夾着一片紅葉,如今已經成了深褐色,脈絡清晰得很。
蔣靜緩緩擡頭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原來不是她一個人在裏面糾結輾轉,找不到出路啊!
安華來時,是在她假期的第五天。原因是接到父母的電話,得知她回了Z市,立刻請假趕來。
蔣母以前最喜歡拿安華當參照物教育蔣靜,望女成鳳,希望她能像他那麽出色,可能考上國內數一數二的重點名校,畢業後進入傅氏工作,一個沒有背景的女孩子能做到這個地步真的很不錯了。
這些天好不容易女兒回來,她就讓人幫忙張羅着介紹對象,要求不高,不比女兒差就好,太高的他們也高攀不起。
所以,蔣靜被老媽軟磨硬泡拉出去相親,對方是一個中學教師,比起她朝九晚五的工作要空閑很多,且相貌斯文端正,關鍵是人健談和氣,即便她很少接話。
兩人相處下來還不錯,傍晚時他送她回家,周全又懂進退,不得不說和他相處很舒服,對方似乎對她也很滿意,越好下次再聊。
兩人道別,目送他的車子駛離,才轉身進屋。
對面二樓,透過玻璃,隐約可見雙眸中閃爍忽明忽暗的星火,拳頭緊握,手指深深地紮在肉裏,就好比深深紮在心裏的無力感。
在時光的長河中一個糾結相思成寸寸灰,一個釋然轉身另覓他人。
安華只覺得心裏空了一個洞,無盡的寂寥如波濤般不斷洶湧。
為什麽會這樣呢?他無數次問自己,也想親口問她。所有的誤會與糾結解除後,為什麽還是不能走到一起。他們是誰辜負了誰,又是誰錯過了誰,無解。
蔣靜委婉地拒絕了那位老師,他別的都好,但兩人因為工作而異地,那樣有風險的感情她是再也不敢觸碰了。
如果找公司同事,那和父母不在一個市,如果選同市人,幾年後她就要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她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工作是她唯一的飯碗,所以感情能不能順暢不重要,工作絕對不能丢。這樣看來,安華最合适。可是由入夢到夢醒夢碎,她心裏已經有了畏懼。
回到傅氏工作,同事小文問她,與安華雙雙請假游玩是不是很開心。她這才得知他請了假,但所有人都想多了,他們并沒有碰在一起。
傅少生日,晚上邀請了幾個朋友一起聚聚,唐宛貞也帶了幾個,畢竟帥哥要配美女才有趣。
酒過半旬,幾人開始玩彎指頭的游戲,其實就是一人說到一項,中了五根手指就要彎一根,誰先彎到只剩大拇指誰就輸了,輸了罰酒三杯。
“戀愛不超過三次的請彎。”
這一句彎了一大片。
“現在還處于單身狀态的請彎。”其中就蔣靜和安華彎了。
“-安副總,你怎麽還沒把我家老蔣搞定啊!”李嫣調侃道。
安華有些驚愕,她竟然彎了手指,卻沒回答,看樣子沒和那個送她的男人在一起。
“還是雛的請彎。”唐宛貞沖兩人一笑,擺明了要坑兩人。
傅澤陌也笑了,私下捏了捏妻子的手,為了撮合真是不遺餘力啊!
這裏有結婚的,訂婚的,談戀愛的,沒談的,可都不小了還沒破處的也是個能人了。
安華蔣靜在衆人的戲谑的目光下彎了。
輪到安華,他已經彎了三根手指,蔣靜也是三根,其他人都一根,勝負很明顯。
“暗戀不超過四年的請彎。”
結果除了兩人都中标了,就連傅大神五年都是明戀。
蔣靜覺得這游戲讓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暧昧起來,尤其是幾人時不時地調侃。
“只愛過包括喜歡一個人的請彎。”傅澤陌說完,主動彎下。
安華看向對面的人,手指繃得緊緊的,低垂着臉,看不清神色,最後小拇指緩緩彎下,只有大拇指做成棒的手勢。
“哪有這樣玩的啊!傅少太腹黑了吧!”撮合把自己坑進去的也是沒誰了。
誰也不知道傅澤陌對安華他們有愧疚,因為前世他跟着自己丢了性命,這一世他只希望他們能走得順暢點。
第一輪安華蔣靜輸了,罰喝三杯後兩人不再參與,看着他們玩第二輪、第三輪,看着傅少和唐宛貞夫妻同心碾壓他們,只是各自心裏在想什麽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酒意上頭,蔣靜臉紅得發燙,起身去洗手間。
那天在洗手間發生了什麽,蔣靜到現在都有些恍惚,她沒有喝醉,記憶更是完整,所以親眼看着自己的心再次被提到嗓子眼,高高的,無法落地,無法冷靜安然。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紅得厲害,原本清秀的臉反而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輕媚撩人。打開水龍頭,嘩啦聲想起,掬起冰涼的水拍打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把一切看成一場游戲,所有人都只是逢場作戲。
那些順着臉部線條緩緩滑落的晶瑩,仿佛可以倒映出她細小的,不敢在人前展現的變化。
最青春懵懂的感情無法刻意遺忘,只是深藏在心底不讓人窺探,如果不是他的回應,她根本不會去提那段過往。
為什麽不接受呢?
只因她已經沒有接受的勇氣。
突然,餘光瞥到有人影晃動。
緊接着身體被圈住,剛要掙紮卻在鏡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推開他的,但手卻好像沒有了力氣。
被扳過來面對時,心髒仿佛生病了,跳動起來迅速得驚人。
感覺到她繃緊的身體,他試圖安撫,卻在對上那雙平靜如水的眼後低嘆了一聲,“還愛嗎?”
蔣靜擡眸,燈光下,男子的臉上仿佛被鍍了一層銀光,因為他低頭凝視,咫尺之間,呼吸似乎都要交纏在一起。
見她不答,他又問,“還愛我嗎?”再次多加了個‘我’,心裏迫切地需要她的證明。
蔣靜遲疑了一會,“你先放……”剛啓唇,連話都沒說,甚至連那個答案也沒得到。蔣靜感覺到後腦勺被扣住,猝不及防的吻重重落在她的唇上,帶着滔天的怒與怨,還有說不出的愛,強勢霸道得不容拒絕,吞噬着她所有的理智。
蔣靜昏昏沉沉的,氣息仿佛被奪走,身體的力氣也跟着被抽空了般,只能靠雙手撐住他的手臂。
吻越發深入,女人不比男人肺活量好,再加上第一次接吻,蔣靜被吓到了,掙脫不開,發出細細的嗚咽聲,說不出的哀婉纏綿。聽到自己的聲音驟然清醒,本就睜着的雙眼,瞪得更大。面前那張臉,從未如此接近,如今目光死死地鎖着她。她開始推搡,拍打,開始做無用功那……
洗手間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一個長身而立,一個扶着洗手臺勉強站立。
男子暗啞得不似平日的聲音緩緩想起,“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
蔣靜不說話,她看着那人近乎惡劣的笑,理智回歸,呼吸尚未平複,如他所言,如果不願,她會拼死推開。唇火辣辣的,有些不自然的紅腫,不斷提醒着他剛剛發生的事。
兩人就這麽對視許久,許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透着無奈與疲憊,物是人非,愛或許還在,可心卻倦了。
她說:安華,放過彼此吧!你永遠不知道喜歡上你我有多累。
是的!
他不知道,她聽過多少人說他與誰有多般配,即便再努力,那裏面也沒有個她。
他不知道,歸夏有多少次自信地面對着她說喜歡他,一定要追到他。
他更不知道,他們之間不是時間距離的問題,也不是歸夏從中作梗,只是因為她無數次努力最後還是跌落到塵埃的感情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她是真的累了,無比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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