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會還有QAQ (4)
我沒有怪罪她的意思,況且,她已經死了,也不必再提,我也未受到任何傷害,此事權且作罷。”
兔妹點頭不止,她心中當然是樂意的。
話音未落,身後一聲炸響。
“你是何人!”
嗖的一聲,應離人未到,劍與聲同時到。
兔妹立刻向後翻了個身,堪堪躲過這一劍,她單手連續抽出雙刺,扶着青兮,說:“你又是何人?”
芳華小院內劍拔弩張,二人就快要打起來。
“誤會誤會,別動手。這是魔界的花醉,你們難道不認識嗎?”
應離神色有些慌張,他收起了劍,見夫人都這樣說,也就收斂了神色,說:“是在下唐突了,請夫人見諒。”
花醉收起雙刺,走上前來打量,倏然語氣淩厲地問:“說!你是何人?我來妖界不下五次,你怎會不認得我?”
應離的手明顯在顫抖,他的劍都握不穩了。
“說!”
應離轉身向門外走去,但是兔妹一個箭步沖上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說!你到底是誰?接近夫人有何目的!”
應離欲言又止,又想說又不說,十分為難。
“呵……”空中飄來一絲輕笑,一道白色的身影緩緩落地。
是妖王祺容駕到,兔妹認識他,一齊道了個禮。
昨夜見的時候,青兮半睡未醒,但朦胧間聽到了幾句話,也是知道這個妖王。
“阿離,你們這是在吵什麽?夫人懷有身孕,豈容你在這裏吵鬧?還不與我回去?”
應離提着劍跟在祺容的身後。
“等等,敢問妖王,這真的是應離應護法嗎?他為何會不認得我?在下來妖界并非第一次,護法莫不是忘了在下?”
應離一聲不吭,祺容轉過身,伸手摸了摸花醉的頭,他一笑,如春風拂面,“小兔子你火氣真大,還以為你是只狼呢。這是妖界的秘聞,既然你追問,那也沒有不告訴你的道理,你且聽好。阿離實為雙生子,妖界之事一直都是他們兄弟二人在打理,他們共用一個名字,一個身份,現在哥哥生病,他就站出來做這些抛頭露面之事了。花醉小朋友,你可,還有疑問?”
花醉搖搖頭,站到青兮身側,說:“是我唐突了,還望妖王見諒,只是……只是不知為何兄弟二人不能同時亮開身份?一人生活在影子中,終歸是麻煩的。”
“是啊,你都說麻煩。兩個身份多麻煩,還不如共活一個人生。”
祺容來解了圍,帶着應離離去。
花醉關好木門,雙手祭出一道屏障,拉着青兮的手,說:“姐姐,妖王說謊。我們要靜待王上歸來,此時不能輕舉妄動。”
青兮不懂其意,問:“他說的有什麽不對麽?”
花醉搖搖頭,兩只兔耳朵都垂了下來,說:“那應離分明就是之前所見的應離,他卻不認得我。很明顯其中有鬼,妖王親自來解釋更是有詐。護法雙生子有何大不了,會讓應離那般窘迫難堪?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麽?”
青兮捂着肚子,說:“雖然聽不大懂,但我還是信你的。”
花醉回過頭,對她鄭重其事地說:“姐姐你要記住,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要學會自己分辨判斷。以前你不就被阿狐騙過一次麽,再也不能被別人騙了。就算是我,我消失了再回來,你也要确認我是不是我,再做行動,你懂了嗎?”
青兮一頭霧水,她不是她還能是誰?阿狐已經死了,還會有誰去冒充她……不過她還是記下了。
“姐姐你不要嫌棄花醉啰嗦,這是為了你的性命着想。不論是誰,就算是王上,你也要在确認身份的前提下再跟他走。比如此刻,你應該讓我證明我就是我。”
青兮現學現賣,問她:“你快證明你就是你。”
兔妹說出了第一次送飯給她送了一盒子青草的事,青兮聽得哈哈大笑,根本并未将兔妹的囑咐放在心上。
只當她是随口說說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可惜兔妹一番良苦用心,青兮都未放在心上。
馬上就要應驗這句話了。
魔王終于要回去恢複八成了法力啊啊啊太不容易了~
☆、上神白蒼
“兔妹不必那麽緊張,世上那有那麽多壞人。”青兮坐在院中石凳上,拿過兩個桃子,咔嚓咔嚓啃着。
兔妹皺了皺眉,一張小臉盡是愁容,說:“姐姐你是不是在首陽山待了兩月,受他們什麽荼毒了麽?你忘了在山下被方晴劫持麽?”
“好吧,”青兮吃完了桃子,擦擦手,說:“是我大意了,說起來,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首陽山的?”
兔妹跳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從她的頭發上取下三根白色的兔毛,說:“這是我第一次見面時就給姐姐的,你身上帶着這三根毛,我就随時都知道你在哪。”
這樣啊,怪不得。
“王上怎麽還不回來?”兔妹急得團團亂轉。
“對了!”青兮抓過她,将小小的她放在懷中,一本正經地問她:“阿涼他到底是怎麽失去八成的功力的?”
兔妹眼珠轉了轉,雖然不懂她為什麽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是被一根能吸附功力的針所傷,好在,那針還在王上的體內,這兩個月以來,開了回魂針以血祭針,王上這番回去只需在陣中站上半個時辰,就能恢複了。”
原來真的是因為我……
青兮嘆了口氣,放下兔妹,說:“都是我的錯。”
兔妹抓着她的小腿向她的腿上爬去,說:“姐姐你在說什麽?王上不會怪你的,我現在是明白了,你不是王後回來了……”說到這,她倏然止住話,深覺失言。
青兮連小狐貍那樣的話都聽在了耳中,也不在意其他話。她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麽?
“兔妹,你如實說,阿涼到底如何看待我?”
“姐姐你就是姐姐,從不是其他人,你要相信自己,相信王上。”
青兮還記得阿涼那夜說的話:在下雲涼,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這麽一想,她忽然會心一笑。
“姐姐能明白就好。”兔妹望着遠方,忽然回頭抓住她的腿,搖來搖去,“姐姐王上回來啦!”
遠處天邊火紅一片,雲涼一身月白色長袍衣袂翻飛,仿佛只一瞬,他便來到了青兮的面前。
“阿兮,等久了吧。”
兔妹咧着嘴傻笑,緊忙躲到一旁去,省得礙眼。
青兮別過頭,故意說:“沒有耶。”
“呵,嘴硬。”
“花醉,你先照顧好她,本王還有要事處理,稍後就來。”
“是。”
雲涼真的是很快就又回來了,喚來坐騎句芒,帶着青兮花醉,一路飛出了妖界。
“方才你去哪了?”
“只是向祺容道個別而已。”
花醉一聽祺容,想起護法應離兄弟的事,如實向王上禀報了一番。
雲涼聽了點點頭,說:“祺容為人老辣狡猾,以後要多防着他。”
青兮第一次飛這麽高,看着雲從身邊飄過,十分欣喜。
見她傻模傻樣的傻笑,雲涼問她:“你也不問問我要将你帶到何處去?”
青兮晃過神兒來,說:“你要帶我去哪?”
兔妹站起來,右手搭在眉梢向前望了望,說:“這是去瀛洲的方向。”
此間瀛洲,上古神跡,在這個神祇大多隐匿消亡,身歸混沌的時代,瀛洲其地還有一位上神,名喚白蒼。白蒼上神守着一座空島,從不出門。脾氣古怪,終日酗酒,也是一位奇怪的神仙。
“王上,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花醉說道。
句芒落在瀛洲陸地上,長嘯一聲,又載着花醉飛回了魔界。
青兮也不多問,她向來也很少質疑的。
走到臺階下,往上望去,一望看不到天際。
這瀛洲的規矩就是若想求見白蒼上神,必須親自爬上着五萬級階梯。
青兮嘆了嘆,“這麽高呀。”
“沒事,我背你。”雲涼背起了她,就這樣,一步一步向上走着。
青兮在他的背上,明顯看到他的耳後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阿涼,累了就放下我吧,我還能走吶。”
雲涼用一只手托着她,騰出一只手逝去額頭的汗,說:“沒事,連你都背不了,我還怎麽保護你。”
青兮還要說話,但是側腰處忽然被點了一下,随後陷入昏睡。
睡着就好了,一覺醒來,就能看到上神了。
雲涼走得速度越來越慢,但一下也未曾放下過她。
走了足足一天一夜,終于爬完了三萬級臺階來到山頂。
“魔界雲涼,求見白蒼上神。”
山頂處屹然聳立着一座朱漆大門,大門緊閉,門上雕刻着兩條盤踞的紅龍。
雲涼話音剛落,門上一條紅龍倏然從門上浮起來,龍吟一聲飛起。
過了半晌,紅龍飛回到門上,紅門大開。
雲涼背着青兮走進門內。
這是一次來到瀛洲山上,裏面只是一座普通的阆苑仙府,但沿路兩側,盡失一排排一列列的酒架。
這白蒼上神真不愧如外界所傳聞的。
裏面有一只禿毛的仙鶴,仙鶴立在一旁引路,帶着他們一路走到岸邊。
遠遠的看到巨石上斜躺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他的長長衣袍四下鋪陳,像是一朵大開的花。
他此刻正拿着一壇酒,仰頭痛飲。
仙鶴走到這裏停下,微微低頭,緩步退下
“白蒼上神,我是……”
“噓——”
雲涼的話被打斷。
“你是誰與我何幹?爬上三萬級臺階,只說你有何所求。”
雲涼将還在睡着的青兮向前推了推,回白蒼的話:“為我夫人腹中之子的身份而來。”
白蒼上神轉過身來,放下酒壇,他略略地掃了一眼,說:“這孩子是你的?”
“是。”
“這就麻煩了。這個女子留在瀛洲,孩子生下後你将她接走,孩子就跟着我。”
“不行。”雲涼态度堅決,說:“孩子我也要帶走。”
白蒼淡然一笑,轉過頭繼續喝酒,過了半晌才繼續說:“這孩子是個什麽呢?非魔非神,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你就不怕這孩子會拖累死你的夫人嗎?”
“我夫人對我有些誤會,這孩子說什麽也要留下。”
白蒼上神忽然身形一動,來到青兮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
“也好,萬一他是下一任天神呢。老天君身歸混沌已有萬年,若得人接掌其位也好。”
白蒼上神喚來禿毛仙鶴,對他低聲說了一番,不一會,仙鶴叼着一壺酒回來了。
他倒了一杯酒,遞給雲涼,“給你這夫人喝下,她在生産前都不會被拖死,只是你要盡早下決斷。以我的意思,若你要将她帶走,那孩子生下後一定要送來瀛洲。”
青兮喝下酒後,還是睡着未醒。
“多謝上神。”雲涼知道規矩,這白蒼上神從來不是白白幫人解毒的,他要的報酬就是取一顆心拿去釀酒。
僅……僅此而已。
雲涼握着禿毛仙鶴叼過來的匕首,想了想,對白蒼上神說:“還望上神将我的心做得好看一點。她若是見了,會怕。”
白蒼上神此時手裏正掐着一朵花,利落地雕刻着。這朵花模樣奇特,僅三片的花瓣互相垂直生長,苞片向外包卷成圈,粗壯的花藥彎彎曲曲地纏繞着細細長長的花絲。
他親手挽出自己的心,遞到白蒼的手中。此時白蒼也将花雕成了心的形狀,塞到了雲涼的胸膛裏。
“這顆心,你要好生愛護,莫要讓它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QAQ哭着飛奔了出去。
渣辰私心又放白蒼出來害人了QAQ
今天更得晚了一點,跪下磕頭哐哐哐——
這顆心傷與不傷,不在雲涼,在阿兮啊_(:зゝ∠)_
☆、穿龍薯蓣
青兮醒來的時候,她正在天上飛。
白雲貼着她的臉頰飛過,卷起她的碎發,攪得內心癢癢的。
身下的坐騎不是句芒,是一只毛都不全的灰色仙鶴,這仙鶴長翅一展望不到其盡頭,上下一扇,仿佛地動山搖。
還好,剛一側頭便看到雲涼就坐在她的身側,他衣衫有些淩亂,領口大開,露出光滑的鎖骨,此時正面容憔悴地望向遠方,久久失神。
“你醒了。”雲涼摸了摸她的頭,關切道:“腹中有沒有什麽感覺?”
“有啊。”
“什麽?!”雲涼的一顆心都揪起來了。
“這不是你的孩子麽……你,你怎麽了?”
雲涼将她的頭按在懷中,目光繼續望向遠方,面上只是淡淡地笑着,什麽都不說。
青兮只以為他這是在撒嬌,于是擡手在他的胸膛上輕輕錘了一下,嬌嗔一聲,算做回應。
卻不成想,雲涼竟然因為這一錘而猛烈地咳嗽起來。
“阿涼!你受傷了麽?”青兮雙手握住他的衣襟,作勢就要扒開他的衣服。
雲涼握住她的手,變了一副神情,說:“好啦,我逗你的,我哪裏會受傷呢?”
此時禿毛仙鶴緩緩落地,落在了魔界門口。
青兮的肚子真是愈發的大了,很明顯能看到。
門口處,花醉那一團小小的白色身影早早在那裏等着了。
“恭喜王上歸來。”兔妹道了一聲後,飛速溜走。
雲涼先是将青兮送回小院,但并不打算留下。
“阿涼你又要去哪?”
“我去處理點事物,晚些再來陪你。”
雲涼轉身來到大殿,兔妹早早等在那裏。
“王上,那根針是仙門的法寶,名喚三珠金針,能吸取內力,好在還能通過回魂針放出來,可不算損失太多。”
雲涼擔心的是,之前從阿兮那裏沒收了後,随手丢了,沒想到被有心人撿走又放到了阿兮那裏,很明顯是直奔他而來的。青骨昏迷三百年了,她那點內力根本不值得別人謀劃,所以從一開始給了青兮就是為了這個。
“現在那針已經被屬下毀了,它再也傷不到王上了。”
雲涼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只是這時,花醉的音調低了幾分,有些為難,“王上,屬下想,現在仙門失去了內力,全如一群普通人,只需屬下連夜跑上一趟便可将他們盡數斬首。不知王上是否應允。”
雲涼搖搖頭,嘆道:“本王曾答應過她,不再無緣無故殺首陽派的人,除非他們主動來招惹。”
“王上!”花醉控制不住情緒,怒叫一聲,憤憤道:“他們傷了您,打上魔界,殺我魔族三千衆,擄走俘虜一千衆,還擄走了青兮姐姐,這還不算主動招惹嗎?那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等到他們修煉好了,再等到下一次來害我們才算主動招惹嗎?”
“花醉。”雲涼閉上雙眼,只覺得心口有些微微作痛。
白蒼上神的這株花好像不大頂用,怎麽總是痛?
“屬下失态,但句句肺腑之言,還望王上再考慮一下。”
“之前你也受了傷,仙門衆人雖然都成了普通人,但是他們的法器陣法還在,都不容小觑。說這些無關他想,總之此事無需再議,只要他們不打上門,本王絕不會主動殺他們的。你也不可背着本王行事。”
花醉重重地點點頭,但氣得咬緊了下唇,心中十分不甘。
這是多麽好的機會啊!若能一舉殲滅他們,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招惹找魔界的麻煩了,還能給王後報仇雪恨,何樂而不為呢?!
哎……
無可奈何。
雲涼倏然心痛難忍,他一手捂着心口,面色蒼白,急切道:“花醉,你去找些藥來,能緩解心痛即可。”
“王上,您真的與白蒼上神交換了?值嗎?”
“當然值了,你還小,現在不懂,等以後你有了喜歡的人就會懂了。”
花醉癟了嘴,一雙長長的兔耳朵垂下來,說:“屬下可不敢懂,屬下也不想懂,喜歡上一個人有什麽好的?為了她挖心挖肝的,還換不來一句好……”
“好了。”雲涼的語氣溫柔了許多,“以後別提這句,不能讓阿兮知道這件事。”
花醉點了點頭,現在要禀報的事都說完了,便去後院中找藥了。
雲涼獨自一人走到地牢,這些都是從仙門抓來的人,用來煉藥。
這一批藥怕是又要失敗了,如果兩月前,仙門沒有來搗亂的話,也不用在逃走前緊急殺光這些藥人了。
有些藥人,已經煉成成品了,委實可惜的很。
但是現在,雲涼內心曾堅定了三百年的信念開始動搖。
最初煉藥是為了複活青骨,可是現在,已經有青兮了。雖然他還是未想懂青兮與青骨的關系,但有一點已經确定了。
那就是青兮一定來自于青骨,但不完全是她。
自青兮來到魔界喝下的第一碗桂圓粥,就不是普通的桂圓粥。
桂圓粥下了藥,有歸元之意。連服藥幾日後,那夜,青兮終于藥發,她的靈魂飄出體外,又撞進青骨體內,但是她卻走不出冰室,剛走到門口,她又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雲涼搖了搖頭,施法燒光了全部藥人的屍體。藍色的火焰烈烈燃燒,不時地爆出噼啪的響聲。其實他們早就死了,現在只是行屍走肉而已,也算是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阿兮是誰又有什麽關系呢,只要她是我等了三百年的人就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恨我。
這已經是很好的答案了。
雲涼身為魔王,這是一出生就決定好的,身份已然無法選擇,唯獨選擇了心上人,現在又能與心上人長相厮守。這世間,這一生,已經沒有什麽不餍足的了。
他走出來後,親自封印了地牢。
再也不需要煉藥和藥人了,她已經回來了。
回到大殿,是花醉派人找來了他。
花醉已經找到了藥能緩解心痛,這仙草名叫穿龍薯蓣,喝血生根,食肉發芽,生長在陰暗潮濕的地界。
她翻遍了魔界才找到兩株,以後就要好生培植了。
雲涼服下了藥,藥效委實立竿見影,心痛緩解很多。
“這仙草多種一些,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心痛,先備着吧。”
花醉點頭應了,見王上起身出門,追上去說:“王上,還有一樁事,屬下之前在路上同您說過的。”
“妖界應離的事吧。這是祺容的家事,與我們無關,我們也不幹預,此事無需費心,省得祺容多心以為我們別有用心。”
花醉繼續追上去,人已經追到了門外,繼續說:“可是屬下還是覺得奇怪,您想,雙生子何其大不了,值得妖王親自來替應離解圍嗎?屬下又不會傷他!”
雲涼這次停住腳步,回頭笑着說:“兔兒,日後你若是有了麻煩,不論是多麽微不足道的事,本王也同樣會為你解圍的,你放心。”說完,他像是生怕花醉再追上來,立刻轉身飛走了。他平素甚少這樣叫花醉的。
事實上,花醉還未說完心中疑問,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扯着聲音大喊:“王上!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啊!此事絕對還有蹊跷!”
她心中告訴自己,絕不會輕易放過應離這件事,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根據王上的要求,花醉去将冰室封起來,她站在冰室的門外,剛封印好,仿佛聽到裏面傳來聲音,聲音細微如蚊蟻,但逃不過她的一雙兔耳的耳力。
她施法穿透結界在裏面探了探,沒有感受到其他人的存在,這下可以放心離去了。
此時,冰室內。
青骨從冰棺中緩慢爬出來,她脫落腐敗的皮膚愈合了大半。可以看出,她的臉真的同青兮有兩分想象。
冰棺上還有青兮初來時,灑上的血跡。冰室幹冷,血跡從不會幹涸,況且那血已經滲透進冰的紋路內。
青骨席地而坐,坐在一個角落的陰影裏。
冰室內沒有照明,有些昏暗,但好在,冰棺傳來些許光亮。
冰室的另一個角落裏,有一個男子也席地而坐,他望着青骨,盯了良久。
“沒想到當年名噪一時的青骨,今日也落得這般下場。”那聲音極其幽冷,仿佛說出此話的并不是人。
青骨頭也不擡,眼也不睜,說話同樣冰冷,“有我在一日,你想害他,做夢!”
“你這人真是奇怪,你既然恨他,又為何不許我害他呢?”
“呵……”青骨發出一聲冷笑,不再繼續回答。
他們二人就這樣在冰室內調息養神。
青骨的元神殘破不全,她已經很努力地在修補了,不知何時才能真正的補全。
————
雲涼從來都不知道,他不在日子裏,有個人早就已經醒來。在陰影中悄悄望着他的背影,失神良久,良久……
作者有話要說: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阿涼和青兮好似要厮守一生了,可是……畢竟感情總是有起有伏。
本章阿涼懂了一點青兮與青骨的關系,說好不好,說壞不壞,但青骨醒了。
花醉兩件事都一語成谶,一是首陽山,二是應離。
嘤嘤嘤QAQ
最後,渣辰想說……你們有沒有……那個……評論呀QAQ就是……emmmm好多天沒有見到新面孔的評論了,新來的寶貝們能不能揮揮手讓渣辰眼熟一下下QAQ
跪下磕頭哐哐哐_(:зゝ∠)_
☆、凜冬将至
鵝毛大雪在空中飄揚,院中紅梅枝上積了一層雪。小院已經被修葺了兩次,占地擴大了不少,之前那些奇形怪狀的花花草草都被鏟除,改種了很多梅花,正好冬季來臨,寒梅盛開,滿院清香。
花醉本就是一只白色的小毛團,她原形在雪地裏滾一圈也發現不了她的身影。
她滾來滾去,還是不得已苦哈哈地在門口掃雪,那掃帚同她一樣高,遠遠看過去,她就像是挂在掃帚上的一個小挂件。
青兮已經懷了八月有餘,現在已是冬季,她終日想着,也許快要生了吧。
之前給孩子做的小衣服,都留在了首陽山,怕是早被他們燒掉了。
青兮的肚子大得不易走動,現在小衣服縫了一件又一件,左右她終日也無事可做。
雲涼大老遠提着劍從小院門口走進來,他肩頭落了薄薄的一層雪,進門前抖了抖,這才開門。
青兮放下手中的針線,上來就要給他一個抱抱。
雲涼向後一退,又退到門外,像是将劍收回鞘中,裝模作樣地勒令她:“站住!閑雜人等不可靠近本王!”他在外面回來,身上寒氣重,恐她着了涼。
青兮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噗嗤一笑,也裝腔作勢地說:“是是是,謹遵王上聖令。”于是,她将兩扇房門重重關上了。
雲涼被關在門外,沒想到竟落得這個田地?要命了,剛才裝過頭了。
花醉在門口掃的差不多了,一條小路已經掃出,可以收工了,看見王上在門口進不去,捧腹笑得彎了腰,直到王上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才拎着掃帚灰溜溜地逃了。
“阿兮,開門吶。外面好冷呀,我凍得都快昏倒了,哎呀呀呀……”他在門口叫嚷着。
青兮就靠在門上,上了門闩,說:“王上可是下了命令,我等閑雜之人,不敢靠近,您還是請回吧。”
她笑嘻嘻地坐回到桌前,聽得門外那人又敲了兩下門,“王上請回吧,我已經闩上了哈哈哈……”
然而,雲涼從房門穿門而入,信步走來。
“你耍賴!”
雲涼摸了摸臉頰,說:“這個……那我再穿出去繼續敲門?”
“好了不鬧了。說正經的,我都八個月的身子,怎麽還沒有要生的跡象?”
雲涼一想到關于孩子的事,總是不禁心痛一下,他摸了摸心口,擔心是不是白蒼上神的藥有什麽問題。
這白蒼上神脾氣古怪,秉性無人曉得,怕是要再去一趟瀛洲才能得到答案。
盡管心中這樣想着,但不能讓她知道,她知道了什麽同樣于事無補,卻還會徒增麻煩,“放心,有的神君懷胎幾年幾十年幾百年的都有,本王的孩子也許不是幾月就生呢。”雲涼只能這樣安慰她。
青兮一聽,大驚道:“什麽?!幾年?那我豈不是要一直懷着它啊?孩兒啊,你還沒出生,怎就忍心這樣折磨娘?”
雲涼一聽“折磨”二字,連忙追問,“又腹痛了?”
“沒有沒有。”青兮搖頭不止,也不知兩月前,瀛洲那一趟發生了什麽,回來之後再也沒有腹痛過,這孩子也全無聲息,就像是睡着了一樣,連胎動也沒有過。
不會……不會是個死胎吧?
但魔醫日日都來請脈,胎象平穩,并未大礙。
“那就好,你若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記得及時與我說。”
“當然啦。你可是當爹的呢,說來,你今日怎麽提着劍來了?好多日沒見到你提劍了。”青兮給他斟了一杯熱茶,輕輕在唇邊吹了吹,才遞給他。
雲涼接過茶,輕抿一口再放下,“練練劍而已,法術歸法術,劍術歸劍術,法術不會精進,但劍術不練,可是會荒廢的。”
青兮不懂他們那些什麽神啊妖啊魔啊的,她只是個普通人,走路靠腿,吃飯靠嘴,對于他們那些嗖嗖嗖來去如風的法術,心中沒有一絲向往。
“我不懂這些,甚至有點怕,以後盡量走門吧,穿來穿去的,吓到我。”
雲涼又皮了起來,目中泛淚,委屈道:“小的該死,沖撞了夫人,還望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與小人一般見識呀~”他低三下四的語氣,裝得倒還像那麽回事。
青兮向來喜歡和他鬧,順勢一拍桌子,故作生氣高聲說:“大膽!你該當何罪呀?嗯?”
雲涼唰的一下站起,拱手作揖,打躬不疊,呼道:“小人罪該萬死……萬死難恕其疚!”
青兮被他的樣子逗笑,捧着臉笑得直拍桌子。
這時,門外的花醉臉上有點為難,她有事禀報,這剛到門口就聽到自家王上連連告罪求饒,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花醉,你又敢聽牆角?”雲涼發現了她。
花醉推門發現門被鎖住,一樣穿門而進,面上極難地憋笑着說:“禀告王上,妖界派人來報,說祺容正在趕來的路上,再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他來做甚?”
“說是拜訪。”
這祺容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麽會平白無故來拜訪,莫不是有了什麽難事?有難事那就幫他,什麽都好解決。
“那就好生安排,等下迎接他,他向來喜歡那套虛的,給他把陣仗擺足了。”
這話聽到花醉的耳中,不由得往歪了方向想,王上說陣仗,可是說要列好抓他的法陣?
雲涼見她沒了聲音,側頭看到她一雙淡紅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轉,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花醉,本王并非那個意思。只是單純地擺上迎接他的陣仗而已。”
花醉木讷地點頭應是,又穿門離去,做好安排了。
青兮望着這被穿來穿去的門,好像這地方,門闩真的只能困住她一人!除她之外,所有人都可以穿門而過。
這就很悲傷了!
雲涼見到她的眉頭一皺一皺,當下以為她是因為祺容的到來而多心,卻并不知道她糾結的是門的問題。
“阿兮……”
青兮回過神來,說:“不成!這門闩毫無意義,說到底就是針對我的!以後所有門都不許有門闩了!”
雲涼準備好了一肚子想要安撫她的話,沒想到她剛才的不高興僅僅是因為門,當下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怪我不會嗖嗖的穿門?哼!”
“還以為你是因為祺容的事呢。”
青兮對這個名字明顯熟悉,但是一下沒想起來,思忖半天才将名字與面容對上號,淡淡地說:“他來是找你的,與我何幹嘛,我帶着孩子也不方便出門見人嘛。”
茶才喝了兩口,花醉派人來報,說是祺容已經到了,但在門口不肯進,說要雲涼親自去迎才肯進門。
雲涼将玉笛放到桌上,囑咐道:“我去見客,玉笛你收好,若是急着叫我,就吹《魂歸來兮》那首曲子,我聽到立刻就會趕來的。”
“嗯。”
青兮拿過玉笛在手中反複轉了轉,打開那個熟悉的小機關,找了半天,确認小機關內什麽都沒有,這才放心收好。
作者有話要說: 祺大爺又來搗亂了,上次沒搗成,這次親自登門來。
扶額嘆息.jpg
如果……我是說如果祺容這次來魔界,見不到青兮該有多好。
該有多好!
☆、祺殇斂容
遠遠地望過去,魔界朱門門口一片人海,陣仗足得很。
“哈哈,我說雲兄,你這拖沓半天才肯來,莫不是不歡迎在下?”
祺容今日倒是特別,打扮得像個窮秀才,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看到雲涼走過來,一改面容嬉笑道。
花醉終于如釋重負,終于不用一人面對這難纏的妖王了。
應離倒是跟在祺容的身側,低着頭,順着眼。
雲涼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二人拱手淺淺地對施一禮。
“豈敢豈敢,這不是得好生打扮一番麽。”雲涼笑着說,示意花醉帶路。
祺容走在前面半步,佯裝嗔怪道:“你終日都是這個打扮,從未變過。”
“哈哈哈……”
一路走到大殿,花醉溜去煮茶。
她在後廚忙得焦頭爛額,一轉身,茶罐找不到了。
這下是越急越亂,她轉來轉去也找不到,正想着先去王上房內找來先用,一轉身,看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