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魏嘉聞回到家裏,翻箱倒櫃的将這些年的家當裝進推拉箱裏。孫睿還沒起床,躺在自己屋裏小睡,聽到“叮叮咣咣”的聲音便迷迷糊糊的走出來,瞧他在收拾東西,随口問了一句,“怎麽?有外地的通告?”
魏嘉聞正坐在地上收拾東西,聽了孫睿的話突然有些難為情,他頓了頓,将手中破舊的本子展了展,塞進箱子裏,說,“我搬去李總那裏住。”
孫睿咽了口津液,走過去,坐在魏嘉聞旁邊,盤起了腿,問,“你什麽意思?”
魏嘉聞眨了眨眼睛,對孫睿說,“我以後······跟他一起住。”
孫睿氣極反笑,“反正我說了你也不聽,你自個兒掂量着辦吧。”說完,嘆了口氣,走出魏嘉聞的房間。
魏嘉聞搖了搖頭,心中百感交集,手上的動作卻不曾停歇。
魏嘉聞衣物不多,箱子都沒裝滿,便已經收拾好了,離開前他看到孫睿坐在沙發上,手中是一根吸到一半的煙。
魏嘉聞走過去,把孫睿手中的煙掐滅了,說,“你是個vocal,吸煙對嗓子不好。”
孫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任由他将煙摁滅在煙灰缸裏,卻不言語,過了一會兒,眼睛紅了一圈兒。
魏嘉聞見他這幅樣子心中悶悶地,便坐在沙發上,攬了攬他的肩膀,說,“別為我擔心。總會好起來的。”
孫睿笑了一下,挺假的,随後拍了拍魏嘉聞的手背,說,“快走吧,別讓人家等着。”
魏嘉聞突然便有些害羞,他低頭笑了笑,把話頭一轉,說,“我肯定多回來看你。再說在公司裏咱們也整天碰面,你別太難過。”
孫睿撇撇嘴,翻了個白眼,說,“你可少自戀了,誰難過了。”
魏嘉聞見他沒什麽大礙,便推着箱子起身離開了。
魏嘉聞回到李彥晞家裏的時候,李彥晞人已經不在了,連早餐都沒吃多少,明晃晃地擺在桌子上。
魏嘉聞拿出手機來,問他去了哪,李彥晞過了許久才回複,說要先回公司處理些事情,讓他自己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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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嘉聞便攤開箱子,将僅有的幾件衣服連同那些書籍和本子一同歸置到客房。
李彥晞是在晚上回來的,剛一進門眼前看到的便是魏嘉聞穿着紅色格子圍裙,虛虛地給了他一個滿是油煙味兒的擁抱。
他捧着魏嘉聞的臉親了一下,問,“都收拾好了?”
魏嘉聞點點頭。
吃過飯後,兩個人躺在床上,一個擺弄着手中的吉他,一個則是拿了本書看。他來雖沒說什麽話,卻不覺得尴尬。
直到李彥晞覺得困了,捂着嘴巴打起了哈欠,才推了推魏嘉聞說,“之前跟你說的那個節目,十二月份就開始錄,我提前跟你說一聲,你早點做準備。”
魏嘉聞咬了一下嘴巴,說,“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彥晞覺得這個說法挺可笑的,自己不過是他的金主,在意的說白了便只是床上功夫,他能不能一炮而紅,跟自己又有什麽關系呢?可他又覺得魏嘉聞着實可愛,便咽下了幾乎溢出的譏笑,拍了拍他的臉,柔聲說,“嗯,你盡力而為就行。”
魏嘉聞很想告訴他,為了他,自己永遠都是竭盡全力。可卻又覺得無論怎麽說,都是突兀。
同居的日子雖談不上平淡,卻也溫馨安穩。李彥晞平日工作忙,應酬多,每天都是淩晨了才回來,魏嘉聞幫他簡單的洗洗,便一起睡了。而因為《暗戀》的日漸走紅,魏嘉聞也忙碌了起來,商演、采訪應接不暇。
算起來,一周能好好坐在一起吃飯的次數,也就那麽一兩次。
李彥晞是個追求刺激與享樂的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又頗具風情,總能三言兩語便調動起魏嘉聞所有的興趣,時常連碗筷都不及收,兩個人就纏在了一起。廚房、客廳的地攤、沙發、書桌、浴缸統統都是他們的戰場。李彥晞将性與愛分得很開,在他眼裏,***便只是圖個快樂,也因此從不忌諱體位,無論哪種姿勢,都玩兒的得心應手,沒有半分不情願。反倒是魏嘉聞,時常放不開、難為情。
凡事都沒個兩全,這點李彥晞從小就懂得了。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好,氣力足,人也真誠,可在床上,卻到底是少了經驗,什麽都要慢慢教。
所以,時常是李彥晞趁魏嘉聞練琴或是洗碗的時候,突然便靠過來,說些什麽羞恥的話語有意撩撥,惹得魏嘉聞臉紅一片,将自己圈在懷裏細細去吻。李彥晞這時會把唇覆在魏嘉聞的耳邊,小聲說,“這次玩兒點新的怎麽樣?”魏嘉聞的臉便更紅了,頓時說不出話來。李彥晞卻不在意,一副認真的樣子,仿佛說的是再正經不過的話,“嘉聞,哥哥教你啊。”
魏嘉聞便羞得不肯擡頭,最後垂着頭去牽李彥晞的手,說,“去床上······”
李彥晞卻“噗嗤”笑了出來,說,“去床上幹嘛啊?”說完指了指書房,踮起腳尖來對着魏嘉聞的耳朵呵氣,說,“這次從書桌上,不好麽?”
魏嘉聞皺了皺眉頭,舔了一下嘴唇,把李彥晞托在身上,大步朝書房走去······
閑暇時,他們會一起去周邊游玩,有時爬爬山,有時釣釣魚。
剛在一起時,魏嘉聞覺得李彥晞刻薄又冷漠,可接觸多了才發現,只要不觸及底線,李彥晞大多時候都是極其好說話的。他既不會有意無意的突出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會強人所難百般刁難,他是随和的,甚至溫柔的,以至于大多時候,魏嘉聞會忘記,自己其實是被包養的那個。
細細想來,李彥晞的确是個極好的金主,身段兒好樣貌佳,出手闊綽大方,又沒什麽怪癖。除了在性.事上有諸多花招,生活上都是極易滿足的,況且那些千奇百怪的姿勢和劇情,魏嘉聞也是樂在其中的。
魏嘉聞時常告訴自己,他該滿足了。少年的夢想已擁在懷裏,曾經的信仰已被踐行,他還有什麽意難平呢?可面對這個男人,他卻總是欲壑難平,想要多一點、更多一點。
他不敢表露心跡,生怕将心尖上的人吓走;更不敢試探,唯恐李彥晞心中有半分不悅。
有時他想,是不是他的愛情便注定是如此坎坷,可有時他又覺得,愛本就是如此糾葛。
作者有話說:
大家放心啦!不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