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鐵血
夜,十點。
龍芷瀾和傅以寧走出店子,傅以寧在她身後“嘩啦”一聲拉下卷閘門,門上還有昨夜械鬥的斑斑痕跡,門鎖也被撬壞了,傅以寧白天自己動手換了一個。那輛黑色的破摩托停在路邊,他打開後車蓋取出一個頭盔遞給她,女式,粉紅色,全新。
龍芷瀾拿過來戴在頭上,粉紅色卡哇伊的頭盔戴在她頭上有種奇特的反萌感。傅以寧視若無睹地跨上摩托,一條長腿撐在面等她。龍芷瀾側身坐到他身後,纖滑的手在他腰側猶豫片刻,輕輕扶住。
摩托發動,她長長的裙角頓時随風掀起,露出一截纖細晶瑩的小腿。她身子一晃,手用力握緊他的腰,前面的人紋絲不動。
他的腰勁瘦薄削卻異常堅韌,在掌心之下有溫熱的輻射和柔韌的觸感,很細,肩背倒被襯得很寬,背上肌肉隆起的線條潛伏在衣料下十分誘人和美好。不過,龍芷瀾知道他身上最漂亮的是背上那道脊椎溝,兩邊皆是圓弧的肌肉,光潔順滑,泛着淺金的光澤,從背脊一直延續到皮帶之下那片神秘銷魂的地帶……一股細細的沖動忽然如螞蟻般緊緊偷襲她,她的手指幾乎立時忍不住沿那道美人溝順流到皮帶之下……
就那樣,她呼吸略重,輕輕靠前,鼻尖幾乎碰到他的脖子,他頸後的肌肉瞬間變得緊繃。她輕輕笑了一下,在他耳後輕輕吹氣道:“開慢些,我快要掉下去了。”
前方的傅以寧牙關一下子咬緊。
她又語氣尋常地埋怨:“開慢些啊。”
摩托,開慢了些。
車到路口停下,龍芷瀾跳下車,回頭,見他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似乎比平時更面無表情些,她對他眉目舒展的郎朗一笑:“謝謝啦。”
說罷伸手解了頭盔遞給他。
他木着臉地接過,沒有說話,調轉了車頭。
“傅以寧——”她忽然大聲喊。
他剎車,回頭。
只見高高的燈光照在他的額頭上,就像那天正午的陽光照在他覆着汗水額頭上,亮晶晶的,十分清澈而性感。
她心想:龍芷瀾啊龍芷瀾,你簡直色膽包天,這樣的仇敵也想睡。
可是,為什麽不呢?
他還欠她一個人和一條命不是?
她碧清的妙目明晃晃一彎,揚聲問:“明天你什麽時候來接我?”
對面,傅以寧的眼眸卻瞬間變得幽暗。
過了一會,他說:“龍芷瀾,我沒功夫陪你玩。”平淡的語氣裏壓着一絲警告和危險。
龍芷瀾挑了挑眉,“那就明天早上八點。”
傅以寧緩緩弦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沉默不語。
這一刻,他衣着落拓、面帶疤痕,可目光裏卻閃着男人的野性、自負和不屑。
對她的不屑。
眼前的人與曾經銘刻在記憶中的人如此不同,不再有清俊的容貌,不再有人如碧樹的身影,不再有沉斂深致的風度。
他身上有一股匪氣,有一股不顧一切的剛勁,有一股滿不在乎的不屑。
……可有時候,她又覺得他一點都沒有變。
一點也沒有!
他永遠是正确的,永遠都是。
即便背叛了她,即便置她于死地,他也是迫不得已,而她,只配得到一句:“活該”!
是,她是有錯,可是誰縱容她一直犯錯?
是誰給了她大海一樣的包容,又給了她鐵血一般的殘忍?
人人都可以說她活該,他?憑什麽!!!
“……你就算被人輪死在這條街上,也只配得到兩個字:活該!”
——想起昨晚這句話,她不禁輕輕笑起來,他又說對了。她就是挺作的,就是該。不過老天既然讓她重活一世,既然讓他們再次重逢,不就給了她痛痛快快恩怨兩清的機會?
那麽,好吧。
這次,她就看看,他們之間到底該如何收場。
龍芷瀾揚起一朵慢慢悠悠的笑容,“你怕什麽?怕我送上門來不懷好意?”
不遠處的傅以寧聞言放聲大笑,平時內斂沉默的神色一掃而空,男人的自負不羁這一刻光芒四射讓人不可逼視,“龍芷瀾你搞清楚,就算你送上門來,也是老子玩你不是你玩老子。”
龍芷瀾聞言臉色變了變,随後輕輕“切”了一聲,有些孩子氣地說:“自戀。”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篇幅雖然短,但我終于可以放我第二個文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