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天開始, 周晩的大學生活就正式拉開了序幕。

音樂學院也跟大多數大雪一樣, 開始幾天都是軍訓。

只不過不同的是, 軍訓期間雖然不正式開課,但新生們白天軍訓, 下午及晚上可以去琴房練琴,因為按照安排,等軍訓結束後,學院會有一次專業性的新生摸底考試。

這會關系到他們選擇專業老師,對以後的學習非常重要。所以新生們誰也沒敢松懈,每天吃完晚飯顧不上休息,先奔琴房。

而也正是這時候,新生們才頭一次真正嘗到在國音搶琴房的滋味。

那可真是, 堪比春運搶火車票了噗。

——國音是建國初期建立的學校,那時候的在校人數當然不能跟現在比,雖然這些年琴房一直在擴建, 但仍然難以滿足勤奮學生們的練琴需求。

搶不到琴房的或許可以露天練習, 像周晩思思和朱瑞這樣, 樂器小巧, 便于攜帶還好,溫朵就有些麻煩了,更甚者像是鋼琴專業的, 那就徹底沒辦法了。

不過周晩從高年級的師姐那裏打聽到了一個竅門——據說早起或者飯點的時候,琴房會比較有空餘,她于是每天把鬧鐘訂到了六點, 洗漱完畢吃完早飯,趕管琴房的老師七點上班,基本還有的挑。

這樣每天早上練一個小時的琴再去軍訓,也挺神清氣爽,再就是下午的飯點,她推遲一點吃飯,也還可以。

畢竟學樂器的,下的功夫不能少。

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星期,效果還算可以,軍訓結束後摸底考試的時候,她的成績排到了班裏的前幾名,如願分到了系裏的小提琴名師盛如雲老師手下。

盛老師是拿過許多國際性大獎的著名演奏家,能跟着她學,這四年絕對值了,小姑娘心裏美滋滋的。

而随着摸底考試的結束,軍訓也結束了,正常的大學生活終于開始了。

寧宇說,在B大,不進步等于倒退,其實國音也是如此。

更加優秀的學習資源,需要更加勤奮來消化支撐,周晩深知這一點兒,也全心全意投入到了學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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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師屬于海歸派,與之前的李老師教學方法有所不同,為了能更好地适應,周晩唯有花更多時間在練琴上。

每周三上午,班裏沒有公共課,練琴時間很是充足,她跟往常一樣早起,如願的搶到了一個不錯的琴房,做好準備後,就開始拉起了練習曲。

按照學院規定,每個琴房的最常使用時間是兩小時,她做好了十點再離開的準備,連喝的水都提前準備好了。

哪知道才拉完練習曲沒多久,門卻忽然一下被拉開了,一個高高壯壯,還頂着一頭酒紅色大波浪卷的女生站在門口,用純正的本地口音問她,“喂同學,你到點兒了沒?”

周晩愣了愣,然後搖頭,“我八點才進來的,十點才到時間。”

那女生哦了一聲,竟然直接說了一句,“那你讓我一下吧,我現在要練琴。”

這要求實在有點莫名其妙,周晩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還沒到時間,你去找一下空琴房好嗎?”

哪知道這女生扯了下唇角,說,“有空琴房我還用得着來問你嗎?管琴房的老師說了,你一天至少要練兩回琴,我呢,等會兒九點鐘有專業課,現在必須得開開手,你讓讓我,下午再練呗,好嗎?”

九點鐘?

周晩看了下牆上的時鐘,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二了。

還有不到二十分鐘,她現在開手還來得及嗎?

不過她也知道專業課有多重要,畢竟能考進國音也不容易,而且她還是個樂于助人的人,恻隐之心一時泛濫了下,她就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吧,那你先練吧,我等會兒再來。”

就把琴放了下來。

就在她收拾琴盒的功夫,那女生一屁股坐到了琴凳上,打開琴蓋,咣咣咣咣彈了起來,曲子聽起來挺大的。

她這才明白,原來是個鋼琴專業的。

也是,別人能去操場花園裏練,她可不行。

周晩也沒再多想,就出去了。

這事也就這麽過去了,她也沒在意,哪知道第二周,這女生又來了,還是同樣的時間,還是同樣的理由。

看她還是着急,周晩就又讓了一次。

可心裏還是有點奇怪,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就溫朵說了一下這事。

聽完她對那女生的外貌描述,溫朵直接說了一句,“那可能是大二的邵淩淩。”

周晩有點驚奇,“你認識她啊?”

溫朵解釋說,“去年我跟她一起考過藝考,也一起上過培訓班,她就一直這風格的造型,前兩天我在琴房裏見過她幾次,還是老樣子沒怎麽變,就是好像更壯了一些,一頭酒紅色大波浪,應該是她。”

周晩點了點頭,聽見溫朵繼續說,“也算是個富二代吧,家裏不知道開什麽廠子的,好像有點兒錢。”

她哦了一聲,還有點不解,“我只是有點奇怪,她九點的課,八點四十才開始練琴,時間夠嗎?她是不是專業很厲害啊?”

溫朵嗨了一聲,“這種人還在乎什麽專業課啊!人家進音樂學院也可能就來玩的,混個畢業證就成了!去年考試的時候,她複試的專業課還沒我分高呢,我都沒考上她就考上了。誰知道是不是使了什麽手段?”

嗯……這種情況,的确也有可能存在。

周晩也終于明白了。

她嘆了口氣,“我還以為她是有什麽事耽誤了呢,看她每次那麽着急……”

溫朵一邊吃飯一邊說,“那是,再混日子專業課也不能不上啊,不然最後連畢業證也拿不了。不過,我覺得她是故意的,可能看你是新生才每次找你。”

這樣一說,周晩也終于想明白了,點頭說,“就是,我還以為是湊巧,她要是故意欺負新生,可就有點兒過分了。關鍵她要是那種好好學習的,我讓一讓也成,但她自己都不在乎,那我讓了不等于浪費嗎?”

溫朵連連點頭,“你每天早早起床搶去琴房,簡直比高中還辛苦,憑什麽要便宜別人?”

周晩嗯了一聲,“下回她要還這樣,我可不讓了。”

~~

好巧不巧,兩個人才這樣說完,到了下一周的同個時間段,她又碰見了這個紅波浪卷的邵淩淩。

還是同樣的場景,邵淩淩甚至自以為跟她熟了,連招呼都不打,直接推開門說,“妹子,你再給我讓一下。”

說着就要往琴凳上坐了。

然而周晩這回可沒挪地方,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的曲子還沒練熟呢,你去別的地方問問吧,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讓給你。”

邵淩淩有點意外,吆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說,“還不樂意了?你又不差這一會兒,你不是一天要練好幾次嗎?”

周晩也收了笑,認真的說,“不管我練多少次,都是我自己來排隊領到的琴房,其實我建議你下回也早點來領,早七點琴房老師上班,那時候有很多空的。”

話音落下,邵淩淩嗤了一聲,“厲害啊,你還挺會教育人的。說來說去不就是覺得吃虧了嗎,這樣吧,我補償你!”

說着從包裏掏了張一百塊的紙幣,一下拍到了鋼琴上。

“怎麽樣?夠不夠你讓我一下?”

語氣裏一點也沒有要請人幫忙的誠懇和尊重。

然而周晚連看也沒看她的錢,只是冷冷的說,“不好意思,我不需要這個,你還是去問下別人吧。”

邵玲玲終于不耐煩起來,“你這個新生還挺難搞的!我實話告訴你,我就喜歡這個琴,今天非得彈它!”

周晩哦了一聲,只說,“那你下回早點來吧,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

語畢重新開始拉琴。

穿透力極強的小提琴聲重新填滿了這個房間,她兩眼都在樂譜上,并沒看清楚,邵淩淩是怎麽把錢收了回去,然後氣哼哼的一摔門,出去了。

咚的一聲,門響驚動了整層樓,隔壁琴房的溫朵探了頭出來,只瞥到了邵淩淩氣勢洶洶的背影。

想了想,溫朵忽然有點不放心,趕緊去到周晩的琴房,問她,“剛才邵淩淩又來找你了?”

周晩點了點頭。

溫朵也有點生氣,“她果然是特意來欺負你啊,你跟她吵架了?”

周晩搖了搖頭,“沒吵,我堅持沒讓,她非要摔我門。”

溫朵露了個佩服的神情,沖她豎起大拇指來,“平時看你柔柔弱弱的,關鍵時刻真剛。”

周晩淡笑了一下,“是她太過分了,剛才看我不讓,還給我扔一百塊錢。”

溫朵我去了一聲,“這也太侮辱人了,有點臭錢了不起啊!”

周晩嗯了一聲,沒說什麽。

家裏雖然不算有錢人家,但再缺錢,也不至于去要這樣的錢啊!

從小爺爺就教育她,人就算再窮,也得有點骨氣。她是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做人最起碼的驕傲,還是有的。

看她沒事,溫朵就打算回去繼續練琴,臨走前跟她說了一句,“等會兒走的時候叫我一下,我們一起回宿舍啊。”

她點了下頭,拿着琴弓跟溫朵揮了揮手。

關上琴房門,重新投入到了練習曲中,不知不覺間,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手機鬧鐘響起,提示到時間到了,她就收了樂譜和琴,準備去叫溫朵。

哪知道等拿起手機的時候才發現,寧宇不知什麽時候給她發了條微信。

“今天忙嗎?”

她看了看時間,是半小時之前的,那時候正練得投入,根本沒有發現。

不管現在兩個人如何,不回微信總是不禮貌的,她頓了頓,就給他打了幾個字,“還好,怎麽了?”

其實也有點好奇,他找自己有什麽事。

而很快她就收到回複。

“那,今天中午能一起吃飯嗎?”

吃飯?

周晩頓了一下。

說實話,自從他那晚跟她表了白,又加上後來舍友們的瞎起哄,搞得現在她跟他之間的關系好像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周晩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明白,如果沒有跟他進一步發展的打算,似乎還是明确跟他表示拒絕為好。

只可惜,她一直沒能說出口。

一是沒什麽機會,上回見面,舍友們就在旁邊,根本不适合談這個,而後來微信上,他沒再明确表示什麽,那她也不好主動說什麽。

再一個,可能還是怪她臉皮薄。

還有一種可能……連周晩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了什麽。

那麽他現在說要一起吃飯,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猶豫了一下,她忽然響起上回吃涮鍋買單的時候,他說的話——

“如果你想請我吃飯,我希望是單獨……”

……好吧,她竟然還欠了他好幾頓飯的人情呢。

那麽躲着也不是辦法,不如就還一頓,是一頓了。

她在心裏決定好了,就動手給他打字,“可以,不過中午沒辦法,因為我們下午的課要很早就上,怕來不及,不然……下午吧。”

發送過去後很快就收到了回複,他的話挺簡短痛快,“好,那下午見。”

她回了個“嗯”,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等到下午六點,各大院校已經紛紛放學,周晩也出了國音的門。

為了怕宿舍那幾個丫頭看見,又說什麽有的沒的,她就直接去了美食街那邊等他,給他發了個定位,就低頭看起了手機。

每當飯點,大學城的美食街從不缺人氣,這時候學生們三三兩兩的,都正往這邊走來。

小姑娘高高瘦瘦,打扮的并不誇張,但是模樣就是很秀氣,無法避免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來來往往的好多男生特意看她。

周晩隐約有些察覺,就往路邊的樹跟前微微避了避,正在這時,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出聲,“你好……”

她愣了一下,轉身去看,發現面前站着一個男生。

他帶了副窄邊的眼睛,氣質斯斯文文,面容也很秀氣,但年齡好像比她要大幾歲,看見她轉臉,他好像有點愣住了,一時沒再往下說什麽。

周晩覺得奇怪,不解的問,“有什麽事嗎?”

男生回了回神,說,“我是想問下,這個地方是不是有個美樂島餐廳?”

原來是個問路的。

雖然周晩對這周邊也沒多熟,但巧的是這個餐廳她剛好知道,就擡手給他指了下路,“還在前面,大概五十米吧。”

男生挺客氣的說了聲“謝謝。”禮貌的微笑了下,就往前走了。

周晩也沒當回事,又低下頭繼續看手機,之前跟菲菲她們組的群還在,大家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所以,她也根本沒發現,那男生其實又回頭來看了下自己。

……

道路上車水馬龍的,又看了會兒手機,周晩忽然感覺有個人停在了面前,還帶了些熟悉的檸檬香的味道。

她頓了一下,趕忙擡頭,正好對上一雙微笑的眼。

是寧宇。

心似乎微微的漏跳了一下,她小聲咳了咳,打了個招呼,“你來了。”

寧宇嗯了一聲,“是不是等了很久?好不意思,我們剛才課下晩了點兒。”

周晩搖了搖頭,“我也剛來沒多久。”

他輕點了點頭,微微打量她一圈,小姑娘今天穿了鉛筆褲半長的碎花襯衫群,及肩的黑發一邊別在耳朵後面,打扮的比以前成熟了一些,更有學藝術的氣息了。

周晩察覺到了一點異樣,好奇問他,“怎麽了?”

他笑了一下,說,“你好像長大了一些……”

“啊?”

小姑娘有點意外,又覺得這話好像哪裏有點別扭……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咳了咳,又改口說,“是長高,我覺得你好像長高了一些。”

這個詞就好多了。

周晩笑了一下,“不會吧,才幾天而已,我沒長得那麽快了。”

“已經快三周了。”他忽然說了一句。

周晩有點摸不着頭腦,“什麽?”

只見他神色認真的說,“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快三周了,那時候九月初,現在已經二十號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

小姑娘哦了一聲,心裏又後知後覺的頓了頓。

他怎麽記得這麽清楚啊……

而且聽起來,還很有些怨念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嫌她的飯拖得太久了嗎?

周晩覺得臉蛋兒莫名其妙有點熱,就問他,“你想吃什麽?今天我來請你。”

寧宇,“……”

至于每次見面都要強調她要請他這件事嗎……

他有點無奈,但也明白,大約如果不讓她請,她連吃也不會吃,所以只好說了聲謝謝,“不過我沒有特別的想法,既然你做東,那就你說了算吧。”

周晩說了聲好,又想了想,腦子裏忽然浮現出了一個名字,就順口說,“那家美樂島披薩吧。”

還記得藝考的時候打算請他這個,還一直沒能吃成。

他也點頭說好,兩個人就一塊兒走了過去。

~~

下午六點,披薩店裏的人遠沒有隔壁砂鍋麻辣燙店裏的人多。

這小店裝修得還不錯,擺了些花草多肉,音響裏輕輕放着爵士樂,暖橘的燈光一打,挺有氣氛的。

靠窗的位子所剩無幾,兩個人就到了裏面坐下,周晩拿主意點了披薩牛排和兩杯奶茶,服務生給他們倒了兩杯檸檬水,就下單去了。

趁等餐的功夫,寧宇主動開口問,“你最近怎麽樣,大學生活還适應嗎?”

周晩點了點頭,“還行,就是發現課雖然少了,但時間好像還是挺緊張。”

他笑了笑,說,“如果你覺得充實,那就證明你沒有虛度時間,這是好事。現在該辛苦的時候辛苦一點,以後才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這話乍聽可能有點虛,但周晩卻很明白這是挺實際的道理,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其實她發現,他真的是一個跟自己三觀都非常相同的人,她不太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但同齡的男孩子們,目前好像都多少有點中二……

他這樣的,真挺難得的。

大概因為顧客還不是很多,店裏上菜的速度很快,又聊了幾句學校的事兒,她點的東西就紛紛上來了。

食物新出爐的香味一下充滿了鼻尖,兩個人默契的開吃起來。

小姑娘吃飯比較文氣,寧宇看見了,笑着說,“你今天可以多吃一些,我覺得你好像瘦了。”

這話很讨喜,周晩當即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是嗎?那可能真的瘦了,上周回家我媽也這樣說來着。”

他也跟着笑了笑,随口問,“你每周都回家?”

她點了點頭,“是啊,本地的同學好像都這樣。我頭一次住校,我媽送我的時候還舍不得,差點抹淚呢……”

說着又笑了笑,“可能因為我是女孩,父母比較不放心,你們男生應該好一些。”

他點了點頭,“應該吧,不過……”

這話好像沒說完,但他又好像不打算繼續了,周晩有點奇怪,就問,“怎麽了?”

只聽他說了一句,“我父母不在了,所以我感覺不出來。不過我覺得這跟男女沒關系,可能跟家庭氛圍有關……”

話還沒說完,他被她的眼神驚到了,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眸子裏好像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愣了愣,“怎麽了?”

周晩小心翼翼的問,“你說,你父母……都不在了?”

他坦然的點了點頭,“幾年前去世的。”

周晩又愣住了。

也就是說,他是個孤兒……

說來認識也已經一年了,她居然到現在才知道。

震驚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接着趕緊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跟一個已經沒有了父母的人說自己的媽媽舍不得自己,簡直太殘忍了。

他卻笑了笑,還安慰她,“沒關系,已經很久的事了,我也沒那麽脆弱。”

周晩點了點頭,可心裏還是覺得震驚。

她低頭喝了會兒奶茶,又想起來什麽,小心翼翼的問他,“那,你還有親人嗎?”

他神色正常的點了點頭,“有,我還有爺爺……”

“以及,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姑姑,不過不經常見面。”

姑姑?

聽他的語氣,好像關系不是很好的樣子?

小姑娘暗自思忖了下,又點頭說,“那還好,那你應該很孝順你爺爺。”

小姑娘此時的腦海裏,已經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了一幅畫面——年老的爺爺與年輕的孫子相依為命,孫子是爺爺的唯一依靠,所以才要一邊上學一邊工作養家。

這樣一想,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有了答案。

周晩點了點頭,說,“怪不得你這麽努力。”

“嗯?”

寧宇遲疑了一下。

他怎麽覺得,她對自己的誤會好像更深了?

但是解釋的話,又不知道怎麽說……

想了一下,他只好默默的吃起飯來。

但是不得不說的是,接下來,她的态度明顯變了很多,竟然主動開始關心他,尤其是看見他喜歡吃洋蔥圈,二話沒說就叫服務員又上了一盤。

寧宇,“……”

他忽然很有些受寵若驚,以致于都忘了拒絕,只好又吃了一份洋蔥圈。

眼看着飯快吃完,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一層,就在這時,周晩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看,發現是思思打來的,不由得有些奇怪,舍友們平時大都微信聯系,思思忽然給她打電話幹什麽?

她接了起來,剛說了個“喂”,手機裏就傳出了思思有些着急的聲音。

“晚晚,你吃完飯了嗎?現在方便回來嗎?”

她有點不太好的預感,趕緊回答說,“快吃完了,怎麽了?”

就聽思思說,“你的琴好像摔壞了,你快過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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