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等到了地方, 周晩把琴拿了出來, 大胡子的修琴師傅看了看, 不由得也吓了一跳,“嚯, 這是跟琴有仇啊給砸成這樣!”

周晩心疼的厲害,嘆了口氣說,“的确跟我有點仇,就是可憐我的琴了……師傅您看,這能修吧?”

師傅又仔細瞧了瞧,點了點頭說,“修是能修,就是怕一時半會兒完不成……這樣吧, 你先在這兒放幾天,下周再來取吧。”

“下周?”

周晩有點兒着急,“可我這幾天還得用呢, 還有個彙報演出就在下周五, 這幾天都離不了琴。”

“那也沒辦法啊。”師傅給她看斷掉的弦軸, “這得先把裏面斷掉的那截取出來, 再把新的安進去,還不能傷到琴。而且我看你這個好像還不是國內常見的款,恐怕沒有現成的配件能用。”

周晩點了點頭, “确實不是國內的,幾年前老師幫我從歐洲帶回來的。”

師傅嗯了一聲,“這就是了, 國內外的尺寸還有所不同,想要配好,得一點一點仔細着做,你先用備用琴練吧,我抓緊點時間,看能不能趕你演出之前給你修好。”

既然這樣,看來這幾天是不得不先跟琴告別了。

周晩呼了口氣,說,“那好吧,我去琴行租一把先用着,就拜托您幫我修好吧。”

說來有點尴尬,雖然是音樂學院的學生,但她目前只有這一把琴,并沒有備用琴,所以,只能先去租了。

她沒多說,但寧宇還是聽出來了。

想了想,他裝作随口般問了師傅一句,“你這裏有什麽好琴嗎?”

這師傅就住在自己工作室裏,剛才一進門的時候,寧宇和周晩兩個人都看見了,這裏有個專門展示收藏的房間,裏面放了好幾排的小提琴。

據這位師傅自己介紹,其中有他自己做的,也有他這些年各地收藏而來的,總之都是他的心血。

匠人嘛,總是有點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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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果然,寧宇這話一出,師傅立即來了興趣,領着他們進了收藏室,開始一一介紹起來。

周晩當然也是愛琴之人,一時間看的眼花缭亂。

在征得師傅同意後,她也忍不住上手試了一下琴,結果就發現,這位師傅收藏的琴果然都挺不錯,尤其其中有一把的音色特別好,純淨通透,穿透力強,一點也不摻雜質,幾乎是她這些年摸過的最好的琴了。

試過後她眼睛一亮,忍不住贊嘆,“這真是把好琴!”

師傅給她豎了個大拇指,頗為得意的說,“小姑娘識貨!這是我這裏面最貴的一把琴,意大利大師手工名琴,裏頭有大師簽名的,獨一無二。”

周晩點了點頭,“手感确實不同,一定很貴吧?”

師傅神秘的笑了笑,然後比了個七的手勢,說,“最少這個價格。”

小姑娘楞了一下,随即驚嘆,“七位數?”

師傅沒有否認,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

周晩驚呆了。

她有生之年,居然摸過了價值七位數的琴?而且還拉了一小段曲子?

這是什麽概念???

今晚還洗不洗手了!!!

她就這麽很沒出息的在震驚中沉浸着,忽然聽見身邊的寧宇問了一句,“賣嗎?”

語氣極其自然,仿佛在菜市場裏溜達,随意問白菜多少錢一斤一樣。

周晩愣了愣,卻見這位師傅搖了搖頭,“這可是我的鎮店之寶,當年花了老鼻子功夫弄到的,不打算賣。”

寧宇微微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麽,只是目光又在那把琴上流連了一下。

還是如同看一顆白菜一樣……

對此,不明真相的周晩只能暫時歸于他是外行這個原因了。

她笑了一下,自嘲的跟師傅說,“你就是賣我也買不起啊。我的琴就拜托您了,雖然沒您的琴值錢,但對我很重要,如果可能的話,希望您能幫我盡快修好。”

師傅點了點頭,“放心吧,今兒天晚了光線不好,我明早就給你弄。”

小姑娘說好,就打算跟對方告別了,哪知道又聽寧宇問她,“那你這把琴多少錢?”

周晩想了想說,“好像是兩萬,當時是我爸給李老師拿的錢,李老師連路費也沒要我們的。”

他點了點頭,又跟師傅說,“我們給派出所報案了,麻煩您給開個價格證明。”

師傅聽明白了,問,“要賠償的是吧,我給你開多少錢?”

這人倒挺好說話的。

寧宇笑了笑,“照十倍吧,你就幫我們寫,這琴價值二十萬。”

話音落下,師傅還沒說什麽,周晩卻被驚着了,擡眼看他,“二十萬?警察叔叔會信嗎?”

他又笑了笑,語氣輕松的說,“這琴是從歐洲帶回來的,又不是國內的廠家,警察就算想調查,也不可能打電話去歐洲問價吧?再說了,樂器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無價的,警察叔叔也沒這麽閑。”

這話一出,師傅在旁邊贊同的點了點頭,“那倒是,只要質量過關,那大師經過手的琴,價格翻個上百倍都合情合理,所以對樂器來說,價格這東西吧,還真沒有嚴格的标準。”

寧宇嗯了一聲,跟小姑娘說,“所以你放心,有專業人士的證明,沒問題。”

一句話把師傅也哄得挺開心,伸手給他比了個OK手勢,就去拿紙寫起了證明。

師傅筆走游龍的,周晩瞧了瞧,還是覺得沒底,說,“可就算警察叔叔相信,那人也未必肯賠給我吧。”

這邵淩淩這麽小家子氣,就為了不給她讓琴房就去砸別人的琴,能掏這麽多錢賠償嗎?

寧宇卻語氣輕松“她現在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而且她沒準兒恨不得多賠你一些求你原諒呢。”

周晩愣了愣,真會這樣嗎?

她不是法律專業的,因此對這些不是很清楚,但看他很有把握的樣子,就點了點頭,信了。

她嘆了口氣,“我才不想拿她什麽錢,就是太生氣了。”

寧宇輕輕拍了拍她肩,“人做了錯事就必須得付出代價,她應該賠,你也應該拿,放心。”

小姑娘心思正沉重着,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小接觸。

這幾句話說完,師傅已經把證明寫好了,還蓋了自己工作室的戳,周晩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大胡子師傅笑了笑,說,“不用謝我,該謝你男朋友才是,這小夥子很靠譜啊,不錯!”

周晩一愣,頓時有點尴尬,還想解釋來着,哪知道寧宇搶先一步說了聲謝謝,臉上笑得春風和煦的。

周晩頓了頓,悄悄擡眼瞅他,他也正看過來,目光相觸,他竟然一點兒也不心虛。

只是咳了咳,提醒她說,“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吧。”

時間确實不早了,再不回去,宿舍都怕是要關門了。小姑娘只得點了點頭,跟他一塊出了工作室的門。

回去的路比來時順暢了許多,寧宇一邊開車,還不忘關心她租琴的事,問道,“你打算在哪裏租琴?”

周晩想了想,說,“就學校附近的琴行吧,主要借還起來都方便。”

他哦了一聲,又問,“那要不要現在就去租一把,省得你明天早上再往外跑?”

她搖了搖頭,“現在估計琴行都快下班了,大概找不到什麽好琴,明天我早起出來再看吧,反正不用占琴房,應該有空。”

關于這方面他确實是個外行,聽她這麽說,只好點了點頭,又試着問道,“你每天要起很早嗎?”

她點頭,“起得晚沒有琴房用啊,沒辦法,我們學院的大神也多,不想當鹹魚的話,還是得努力。”

他想了一會兒,說,“其實還是你們學校建設沒跟上,如果琴房充足,這種情況也不會出現了。”

她點了點頭,“也是,不過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當下只能先自己想辦法了。”

他嗯了一聲,不知在想什麽。

車子一路前行,眼看着就進了大學城,國音和B大都出現在了視線中。

他原本打算直接送她到宿舍樓下,結果她先一步說,“你把我放在門口就好。今晚謝謝你了,原本是想請你吃飯,結果又讓你請了,還麻煩你跑這麽遠的路,白費了一晚上的時間。”

他笑了一下,“不算白費,能陪着你辦這些事,我也能放心些,不然,我大概連書也看不進去,一樣什麽事都不了。”

自從表了白,他的話漸漸直白了許多,周晩紅了紅臉,也只能又跟他說了句謝謝。

車輪緩緩停下,周晩解開安全帶,打算下車了,正開車門的時候,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

“周晩。”

“嗯?”

她頓了頓,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車子裏的他笑了笑,說,“我其實……其實喜歡你很久了,我對你好,沒有什麽目的,雖然我表了白,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絕不會強迫或是糾纏你,所以你不要有負擔,好嗎?”

話音落下,小姑娘愣住了。

心跳忽然有些亂,臉也有些燒,但好在夜色昏暗,看起來并沒有那麽明顯。

她想跟他說些什麽來回應,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猶豫了半晌,只好嗯了一聲。

然後輕輕說了句再見,開門下了車。

他又笑了笑,跟她擺了擺手,也調轉車頭,去了B大的方向。

~~

校園小也有好處,沒過多久,周晩就進了宿舍的門。

舍友們都正等着她,見她回來,趕緊圍上來問,“琴修好了嗎?”

她搖了搖頭,把情況說了一遍,“修起來有點麻煩,可能得需要幾天,明天先去琴行租一把吧。”

大家點了點頭,溫朵還是憤憤不平,“租琴還得花錢呢,這個人就跟神經病一樣!晚晚你別心軟,到時候使勁跟她要賠償費!”

思思和朱瑞紛紛點頭支持。

周晩頓了頓,然後把二十萬的事兒給說了一遍。

小夥伴們聽完瞪大了眼,溫朵直接一拍大腿,“我宇哥太厲害了!不愧是學霸,這腦子啧啧!”

朱瑞也一臉佩服的點頭,“的确厲害,這招一出,恐怕那個邵淩淩連個背鍋的都找不着了吧,那可是要入刑的啊!”

思思則直接沖周晩伸大拇指,“晚晚你這男朋友哪兒找的?能不能也給我介紹一個?太牛了……”

周晩,“……”

不過……

是不是男朋友的事先擱下不說,她也覺得,他挺厲害的。

~~

警察叔叔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第二天,案子就有了眉目。

因為事情發生在國音校園裏,所以周晩被通知到學校的一個會議室。

她到的時候,會議室裏除了兩位警官,學校教務處的老師,還有一個陌生的男生。

她有點奇怪,坐下之後,聽見一位警官問她,“你認識他嗎?”

說得就是那個男生。

周晩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位警官又問那個男生,“你認識她嗎?”

那男生瞅了瞅周晩,同樣搖了搖頭。

周晩一頭霧水,結果下一句,就聽見警官問那個男生,“既然不認識人家,人家也不認識你,那你砸人家琴幹什麽?”

砸她琴?

周晩一頓,立刻看向那個男生,卻見對方支支吾吾的說,“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那琴是什麽材料的,沒想到那麽不結實……”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

——這算是什麽理由?

有神經病嗎?

警官沉了下來臉,又問了一遍,“你現在就老老實實交代,不要有什麽隐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聽說過沒有?”

男生頓了頓,又開始胡扯八扯,就是沒有說出個像樣的借口。

周晩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問那兩個警官,“警官,你們的意思,這是昨晚砸我琴的人?”

警官點了點頭,說,“根據你們琴房的監控,昨天晚上在那個時間段進到琴房的人就只有他一個。”

話音落下,一旁教務處的張老師也點了點頭肯定。

周晩心裏一頓,果然被寧宇說中了。

——昨晚回到宿舍後,寧宇又特意給她發了條微信,提醒她說,這個邵淩淩沒準會找個背鍋的,叫她做好準備。

一旦有這種情況出現,就直接把昨晚修琴師傅給開的那張證明拿出來。

……

沒想到還真被他說中了。

她根本不認識眼前這男的,這男的也說不認識她,他難道真是突發神經病了才去砸她的琴?

信他就有鬼了!

小姑娘心裏有了數,就果真從包裏把那張證明給拿了出來。

“兩位警官,張老師,這是我昨晚上去修琴的時候順便請專業機構開的證明,這次我的琴受損很嚴重,就只是這樣修一下,費用就得兩千多,而且師傅說了,我的琴就算能複原,也很難保證音色還像以前一樣好,我的這把琴呢,價值二十萬,所以我希望他能照價賠償。”

這話一出,那男生直接傻了,卧槽了一聲,“二十萬?你訛人吧!”

張老師拍了下桌子,“不許說髒話!”

周晩則笑了一下,說,“我的琴是意大利産的,是我以前的專業老師從歐洲親自給我帶來的,現在這裏也有專業機構的證明,我怎麽訛你?再說,難道你當初砸我琴的時候,就沒想過賠償的問題嗎?”

那男生一噎,一時沒能說出什麽來。

周晩也不理他,又徑直去跟那兩位警官說,“警官,咱們國家刑法有明确規定,故意毀壞別人財物,且造成損失數額較大的,屬于故意毀壞財物罪,我的琴二十萬,如果音色被毀,那幾乎就等于沒用了,這個損失算大了吧?我看他肯定也成年了,應該負起相應的刑事責任。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為我主持公道。”

這話一出,張老師也給吓了一跳。

這男生叫王維澤,也是院裏的學生,入校以來一直吊兒郎當的,也受過學校的處分,但這次要是真是觸犯了刑法給判了刑,那可就是嚴重給學校抹了黑,不是小事了。

張老師頓了頓,想開口緩解一下,哪知道周晩又搶先一步開了口,對王維澤說,“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做錯了事肯定是要接受後果的啊!你說我跟你又不認識,你有什麽這麽恨我的,非要砸我的琴呢?”

男生眉眼動了動,好像有點欲言又止。

警官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絲變化,趕緊開口,“聽見了嗎?這位同學說的沒錯!根據刑法規定,你破壞了人家二十萬的琴,很有可能會被判處有期徒刑,至少三年以下!你說你堂堂名牌大學的學生,還學藝術的,年紀輕輕的幹什麽不好?還沒畢業就背上個罪名是什麽後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有,有期徒刑?

那男生被狠狠吓了一跳,當即開口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跟她也沒仇,其實是有人叫我這麽幹的,我不是幕後主使啊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神色很嚴肅,“那誰是幕後主使?還不快點交代!”

……

~~

當天下午,正上自習的寧宇接到了一個電話。

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他二話不說,直接從圖書館裏出來,接通之後,手機傳來了周晩熟悉的聲音。

“你在忙嗎?”她問的很小心。

他說沒有,“怎麽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有消息了?”

她嗯了一聲,語速很快的說,“你真的料事如神,那個邵淩淩果然找了個背鍋的,後來我就當着警察和老師的面直接把昨晚的證明拿出來了,然後他就改口,把邵淩淩給交代了出來。”

他嗯了一聲,聽她繼續,“現在派出所已經傳喚過她本人了,具體我不在場不太清楚,就是邵淩淩的家裏人剛才聯系我了,他們說……”

聽到這裏,他已經明白了,就先打斷說,“電話裏說可能有點不太方便,你現在方便見面嗎?我過去找你。”

小姑娘沒有多猶豫,就說了個好。

沒過一會兒,兩個人就見上了面。

為了方便說話,兩個人約在了大學城的一家咖啡館,才一坐下,寧宇就直切主題,問,“他們想跟你和解,是嗎?”

周晩點了點頭,“沒錯,他們說如果我肯原諒邵淩淩,派出所也可以不追究她的刑責。”

意料之中。寧宇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的想法呢?”

她好像有點茫然,嘆了口氣說,“我只是怕我爸媽會知道,畢竟當初為了給我買這把琴,他們省吃儉用了好久的,一是怕他們心疼,二也是怕他們擔心我……”

他嗯了一聲,換了個問法,“那你想讓那個人面臨刑罰嗎?”

周晩想了想,搖頭說,“其實也沒有,我也沒非要把她趕盡殺絕。但我也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

寧宇點了點頭,直接說了一句,“那你現在給他們回個電話,我來幫你說。”

周晩楞了一下,其實她原本只是想問問他的意見,畢竟自己頭一次面臨這種事,有點心裏沒底,拿不定主意。但現在聽他這樣說……

她想了一下,終于說好,拿出手機撥了號碼,就直接遞給了他。

可以說得上是相當的信任了。

周晩在旁邊看着,隐約聽到電話接通,那邊喂了一聲,寧宇直接就是一句,“我是周晩的哥哥。”

哥哥……

小姑娘心裏微微頓了頓,有點小小的不适應,卻又感到安心。

但現在沒工夫多想,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轉到了寧宇同他們的對話上——

“你們剛才的來電,我妹妹已經告訴我了,是這樣的,起訴不起訴邵淩淩,是公檢法那邊的事,但,如果你們想得到我妹妹的諒解,我們還有條件要事先講明。”

他語聲氣場十足,帶着一種霸總的氣勢,那頭只能忙不疊的回答,“您請說您請說。”

他不疾不徐,聲音微微有些發沉,“第一,邵淩淩必須要向我妹妹公開道歉;第二,你們需要賠償我妹妹的直接經濟損失和精神損失,以及這幾天的誤工誤學費等等,第三,……”

~~

第二天,國立音樂學院的各大公告欄,宿舍樓門口,以及教學樓,食堂,琴房入口的最常見的公共場合中出現了幾分手寫道歉信。

落款人是邵淩淩,而她道歉的對象是周晩。

信中仔仔細細的寫明了邵淩淩花錢指使人砸周晩琴的起因經過,并言辭誠懇的向周晩表達了歉疚。

而與此同時,邵淩淩本人也是如此,當着學院幾位領導,教務處主任,周晩與自己的班主任等老師的面,向周晩當面鞠躬道了歉。

當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早在幾個小時之前,由邵家支付給周晩的各項賠償金總共30萬元,就已經到了周晩銀行賬號中。

……

這一系列操作結束後,504室內女子樂團的成員們都覺得十分解氣。

與此同時,更是對周晩的緋聞男友寧宇佩服的五體投地。

為此,姑娘們還特意把自己的群聊名由“504室內女子樂團”正式改成了“宇哥後援會。”

陳思思同學更是親任站姐,每天都在寝室裏安利宇哥的各種英明神武。

……

周晩簡直哭笑不得。

但扪心自問,她确實也非常佩服他。

她知道,這次要是沒有他幫忙出主意交涉,這件事情絕不可能這麽快速而又圓滿的結束。

現在邵淩淩雖然沒受刑罰,卻也被學院記過處分,并沒有多好。

至于那個男生,因為收錢幫人幹壞事,撬琴房門鎖等等行為,直接被留校察看了。

可以說壞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更重要的,還賠了她30萬。

三十萬啊!

當初知道這個數目的時候,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就連酷姐朱瑞也忍不住對周晩說,“得了,我看宇哥絕對屬于居家過日子的理想型,太會護妻搞事還順便發家致富了!”

小夥伴們紛紛點頭。

周晩又好笑又無奈,只能拉起被子蒙住臉。

咳咳,為什麽要蒙住臉?

因為她的臉有點燙。

大概她也覺得,朱瑞的話很有道理吧。

說起來他也不過比自己大個一兩歲而已。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好多中二病都還沒好全呢,但他冷靜沉着,簡直像個專業的律師。

他真的,還挺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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