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0)
白水城慕家是青雲宗的一個依附家族,讓張平尋找慕家幫助探查陰氣消失之迷。同時宗門也交待,雖然陰氣已經消失,但陰冥界的事情太大,不敢有一點大意,探查還是要進行,用1個月時間,若真查不出什麽,才可以回宗門複命。
白水城是初雲國最大的幾個城市之一,城中百姓近百萬,比東幽城還要大上一倍。
穆府家主名叫穆邦,是一個練氣期8層修士,家中七子四女,其中有3人正在青雲宗修行。
穆家在千年前曾出過兩個金丹修士,曾是青雲宗最大的幾個依附家族之一,可最近幾百年裏家道衰落,連個築基修士也沒能出現。
“回報幾位師叔,家族裏能派的人都已經出去打聽了,若有情況會第一時間回報師叔。”穆邦恭身回禀。
張平三人找到穆家之後,就指派穆邦抽出所有可用之人,在城裏和城外附近打聽可有異常情況出現。因為練氣期修為的修士無法感知細微的陰氣活到,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從城中和附近有無異常情況着手探查陰氣異常。
這并非是張平三人偷懶,因為這是修真界的一個規定,就是修真之人不能打攪凡人生活,更不能和凡人勢力,幫派,國家有所牽連。而且,白水城居民近百萬人,張平三人想查,估計也不容易。所以借力才是首選。
這是因為修士也是從凡人而來,凡人的興衰就直接影響到修真界的興衰。萬年之前曾有過修真界插手凡間界俗事的先例,結果導至修真門派争鬥而殃及池魚,致使凡間界生靈塗炭,連帶着修真界沒有足夠的新人補充,而陷入衰退。
從那以後,修真界就定下一條規定,修行之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插手凡間事務,否則就齊力讨伐,不滅不休。
不過在經過萬年的實踐之後,這條規定現在改為,修士修為達到築基後不得以任何借口插手凡間事務。因為練氣期修士與凡人生活息息相關,無法割離,就充許練氣期修士在凡間生活,但對凡人卻要以武林人的身份示之,非特殊情況不能公開修士身份。
張平三人回到穆邦給他們三人安置的客房休息,方紫煙生性好動,神經大條。受到進城後熱鬧的氣氛感染,很快就忘記了張平心情失落的事情,接着張平的胳膊左晃右甩,用嗲的讓人發酸的聲音吵着讓張平陪她出去逛街。
“不如我們就出去逛逛吧。”顧盼兒意外的附和方紫煙的意思,其實顧盼兒的意思是出去感覺一下熱鬧的氣氛,說不定張平的心情就會好起來了。
看到顧盼兒也想出去,張平自然不能再推托,于是三人換了身普通凡人穿的衣服後就出去了。
張平穿的是一身儒雅的書生裝。雖然張平長的相貌普通,而且皮膚略顯黝黑,算不上風流倜傥。但經過這麽多年的靈氣熏染,普通的相貌卻顯的風度翩翩英姿飒爽。
方紫煙和顧盼兒側是府門閨秀所穿的绫羅霓裳,一紫一白。配上兩人凸凹有致的身姿,一頭如雲的黑發随風飄拂,如月的黛眉,如星辰如明月的麗目,嬌巧的瓊鼻,玉腮微紅,吐氣如蘭的紅唇,細膩的如酥似雪不帶絲毫瑕疵的雪肌,身材玲珑,就像是落下凡塵的仙子一般讓人失神。
二女相伴張平左右,一個溫柔恬靜,雍容華貴。一個活潑可愛,媚骨俏顏。惹得路上行人紛紛駐足評賞,議論這是那家的公子和小姐,長的如此傾城傾國。讓男人羨慕,女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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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好多人啊……”方紫煙手裏掂着一串糖人和點心蹦跳着就朝人群圍了過去。
這是一個打把勢賣藝的場地,中心有一彪形大漢頭上頂着一個大缸,缸沿上有一小女孩正在做着向背後彎腰俯身的動作,同時手中拿着一木棍,棍捎頂着一個盤子在不停的旋轉,最終小女孩頭部低垂到腳,用嘴銜起了缸邊上的一朵小花。
“好!……”周圍人群歡呼,并不時有人扔出小錢丢在壯漢身前的一個銅鑼裏。
“這是在做什麽?”方紫煙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不明所以的問張平。
“江湖賣藝的……”張平解釋給方紫煙聽。
“哪我們也給錢啊……”
張平掏出了在色沈塢時兌換的銀子給方紫煙,方紫煙卻把嘴一歪說道:“別那麽小氣嘛……金子,金子!”
無奈,張平又掏出一錠金子,方紫煙接過來後就扔進了壯漢的銅鑼裏。
一錠金子有嬰兒的拳頭大小,黃澄澄的顏色甚是閃眼,旁邊圍觀的衆人看到主紫煙竟然扔出一整錠金子打賞,不由的驚呼聲四起。
一錠金子相當于百錠銀子,也就相當于千兩白銀,壯漢看到方紫煙如此讓人驚的手筆,就趕忙拾起金錠雙手捧着送到方紫煙面前。
“多謝這位小姐擡舉,只是一錠金子太多了,俺只是随意表演了幾個小把戲,不值這麽多,還請小姐收回吧。”
方紫煙聽後大怒,心想別人給你就收,我給怎麽就不收呢?于是又發起飙來。
“你什麽意思?今天你不要也得要,如果你不收下,我就砸了你的場子!”
方紫煙雖非真的大怒,但下意識叫喊出聲後,聲音也有意無意的夾帶着絲縷的靈氣,一句話下來就震的周圍之人心神震顫,雙腿發抖,生出了想要跪地膜拜的想法。
壯漢卻也不凡,竟然硬頂着方紫煙的銳利之氣沒有退縮。
“小姐息怒,多謝小姐擡舉,只是這一錠金子就足夠我家裏一輩子吃食了,小人怕收的良心不安啊。”
“你有什麽不安的!不就是錠金子麽?我再給你一錠!”方紫煙生氣之下就又向張平要了一錠扔給了壯漢。這下子壯漢給弄的哭笑不得,聽說過逼人行兇作亂的,還沒聽說過逼人要金子的。
周圍之人再次噓聲四起,紛紛議論壯漢今天是遇到貴人了。
113 赫連羽茜
壯漢是個死心眼,執意不要方紫煙的金子。
方紫煙是任性刁蠻的性子,越是壯漢說不要,她就更要逼壯漢收下,并附在壯漢耳邊威脅說如果他不要,就讓他不得好過。具體怎麽個不好過法,方紫煙也沒想過,只是順嘴說出而已。
看着方紫煙與壯漢争執不下,張平不由的會心一笑,原本心中的郁悶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讓讓!讓讓!”這時一群官府衙役揮舞着随身的配刀走了過來。
“誰準許你在這裏開場地了?交過稅了沒?人頭稅,場地稅,買賣稅……”
其中一個頭領打扮的衙役說了一大串稅種,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壯漢手中的兩錠金子。于是兩眼放光,帶刀鞘的長刀突然出手,從下往上一撩,長刀打在壯漢的手上,壯漢手中的金子也就被打飛上天,然後縱身上前接在手中。
“哈哈……”衙役金子得手,興奮之餘也顧不得去想金子的來歷。
有人竟然會用金子打賞,這個衙役如果有點頭腦就能想出這金子只怕并不是好拿的,也就活該他倒黴。
看到自己打賞給壯漢的金子被衙役搶了,方紫煙大怒,飛起一腳踢在衙役拿着金子的手上。
“咔嚓!”
方紫煙爆怒之下直接就把衙役的手骨給踢的粉碎。
“啊……铛啷啷……”領頭衙役痛聲大叫,而與他同行的衙役也都抽出了鋼刀。
領頭的衙役這時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莽撞,忍着疼痛對方紫煙吆喝:“你是哪家的小姐,竟敢襲擊官府?”
方紫煙可不吃他這一套,嬌聲大喝:
“狗屁官府,竟敢搶姑奶奶我的金子!”方紫煙話還沒說完,卻已經閃身到這群衙役中間,晃動着紅紫相間的錦緞霓裳,雖然是在動手打人,但配上那哦娜多姿的身段,就像一只七彩蝴蝶在花叢中飛舞,只消片刻功夫,就把所有的衙役全都打翻在地。
“這位小姐,你……這可如何是好……”壯漢看到因為自己固執,方紫煙竟然把官府衙役給打了,一時間心驚慌亂,話都說不完整了。
方紫煙撿起兩錠金子塞到壯漢手裏笑着說道:“你到底要不要,你若不要,我就把這幾個官府衙役都給咔嚓了!”
方紫煙雖然是笑着說話,但想到她剛才打人的彪悍行徑,以至于壯漢心驚不已,怕方紫煙沖動之下真的把衙役給殺了,就接過了金子說:“元雄謝謝過姑娘的好意。”
“方兄弟?”正在這時,有一築基修士走到張平身前驚喜的問話。
張平回頭一看,來人竟然是自己進入修真界後遇到的第一個修士呂鵬飛。
“原來是呂大哥!”張平也很是高興。
“你們這是?”呂鵬飛指着被打翻在地的官府衙役疑惑的問道:“沒什麽,只是教訓了他們幾下!”方紫煙看呂鵬飛和張平熟識,也就沒有客氣。
“呵呵……”呂鵬飛很是無語,然後用神識和張平交談道:“恭喜張兄弟也築基成功,只是這樣子在凡間鬧事,只怕不好吧。”
張平突然之間醒悟,呂鵬飛所在家族也是修真家族,想必這白水城還有其他修真家族,這種張揚行事只怕會落人口實,于是就用眼神制止了方紫煙繼續胡鬧。
張平偶遇故人,心情不錯,就邀呂鵬飛一起尋到白水城中最大的酒樓敘舊。
“不知呂香薇現在可好?”談話之中,張平自然就提及了呂鵬飛的妹妹呂香薇。
方紫煙在一旁聽到張平說出一個女人的名字,心中大為好奇,就趕忙集中精神,同時做出一副側耳聆聽狀。
顧盼兒看到方紫煙的模樣不由的心中暗笑,而張平看後更是無語,心想:“我說話也沒有背着你啊,而且做為一個修士,五感靈敏,神識強大,也用不着側着耳朵去聽吧?”
呂鵬飛看到方紫煙的樣子也甚感可笑“想不到張兄弟有如此豔福啊,兩位夫人都是傾城傾國之姿,舍妹與其比之可就差遠了!”
聽到呂鵬飛誇自己,方紫煙也難得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同時聽呂鵬飛說呂香薇模樣不如自己,不由的心中松了一口氣。
席間張平呂鵬飛相談甚歡,可能是因為呂鵬飛是自己進入修真界後遇到的第一人吧,張平覺得自己很是懷舊。
轉眼天色已晚,酒樓也已經掌起了燈籠。
呂鵬飛這時很是突兀的提出要與張平撤夜長談,提義讓顧盼兒和方紫煙先行回去,而邀請張平去呂家做客。
張平感覺很是奇怪,心想什麽時候與呂鵬飛成了莫逆之交了?
拗不過呂鵬飛的邀請,張平也只能打發方紫煙二女離開。
“原為這裏就是你口中的呂府啊!”張平手指着群芳樓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着呂鵬飛。
“哈哈,張兄弟莫怪,天下第一名妓赫連羽茜的名頭可是非同小可啊,她彈的一手好琴,聲如天籁,同時模樣也長的賽過天仙,難得她到白水城駐留一月,若是錯過了一睹方容的機會豈不可惜?”呂鵬飛滿臉的向往之色。
“不過是一個凡人女子,真有這麽大的吸引力,讓你一個築基修士也為之癡狂?”看着呂鵬尺的樣子,張平感覺很不可思義。
“你沒見過,當然會這麽說。等你見過之後定會有另一翻感覺。怎麽樣,張兄弟就不要再推辭了,你大可放心,我定然不會告訴兩位夫人的。”呂鵬飛肯定的說。
“算了,既然來了,就進去瞧瞧吧!”張平很是無奈。
群芳樓是白水城中最大的一個妓館,這裏面花魁無數,是白水城中最著名的消金窟,更是白水城中所有男人都向往的溫柔港。
張平和呂鵬飛還剛走進群芳樓大門,就有數十個衣着暴露,體飄濃香的女妓圍了過來。
張平已有顧盼兒和方紫煙二女相伴,對這樣的庸脂俗粉自然是不消一顧,而呂鵬飛是專程為赫連羽茜而來,自然也無意留戀,看到張平二人無視自己的态度之後,衆女也就散開另尋獵物了。
群芳樓正中大廳很是寬敞,但此時卻顯的擁擠不堪,好不容易張平才在角落裏找到一個空位。
“怎麽這麽多人?”張平皺着眉頭有一絲不悅。
“再等一下人會更多。”呂鵬飛說道。“這裏面的人都是為一睹赫連羽茜芳容而來的,只是來的人雖多,卻只有一人能獲此殊榮。”
“哦?為什麽?”張平也很是奇怪,這赫連羽茜竟然會有這麽大的魅力。
114 猜字迷
看到自己成功的勾起了張平的興趣,呂鵬飛得意的笑了笑說,“呵呵,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張平聽後也只能郁悶的耐心等待了。
群芳樓的大廳很快就被擠的水洩不通,再後來的人沒有位置可坐,就都站在大廳的角落裏。
“羽茜姑娘怎麽還不出來啊……”由于等待的時間過久,很多人都不耐煩的叫嚷起來。
感覺場面已經快要失控了,這時樓上一個專供名角花魁使用的小臺子走上一個風姿豔麗的丫鬟。
“赫連大美女出來了……”旁邊有人起哄。
“這就是你口中的赫連羽茜?”張平咧咧嘴說:“的确很漂亮,卻還達不到你說的那樣絕色啊。”
“這只是她的丫鬟。”呂鵬飛眼睛睜的大大的向樓上瞅着。
看到呂鵬飛的樣子,張平感覺很是好笑,一個凡間女子,竟然讓一個築基大修士如此失态。
“想看就透過去看啊,用的着這樣子麽?”張平打趣。
“你試試!”呂鵬飛有點氣惱的說。
看到呂鵬飛的樣子,張平心中一動,就用神識向樓上赫連羽茜所在的屋子掃視過去。
“嗡!”當張平的神識剛觸及樓上牆壁,就被一股大力給反震了回來,以至于張平的腦子都嗡嗡的亂響。
“這是怎麽回事?”張平大驚。
“別小看這個群芳樓,整個群芳樓都被陣法給包裹着,神識在這裏沒用。”呂鵬飛說。
“這麽說,群芳樓是修士開的?”張平問。
“沒錯,這可是陰冥宗的産業。”呂鵬飛笑着說。
“修真宗門與凡人有扯不清的關系,所以他們在凡間有産業存在也不足為奇。”呂鵬飛解釋道。
張平心中一動,就問呂鵬飛。“除了你們玄陽宗和這個陰冥宗,可還有宗門在白水城有勢力?”
“當然有了,你們青雲宗穆家不就是麽,還有器靈宗秦家,家主秦達。禦靈宗季家,家主季行。烈陽宗暴家,家主暴亨樹。”
呂鵬飛如數家珍一般對白水城所屬宗門勢力介紹了一翻。張平聽的甚是仔細,心想自己怎麽就沒想過問問穆邦有關的事情呢?
就在這時,有一身穿朱紅霓裳,身段妖嬈,頭蒙一紛紅色輕紗的女子,抱着一木琴走上臺子,臺下衆人看後刷的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來了,來了,這就是赫連羽茜。”呂鵬飛高興的說。
“規矩和以前一樣,小姐會出一字迷,待一曲終罷,凡能答出答案者,才可以聽小姐的第二首曲子。”容貌很是俏麗的丫鬟聲音也很甜美,不由的讓張平也暗中思量,丫鬟尚且如此,他的主人會漂亮到什麽程度呢?
這時丫鬟從樓上臺子垂下一席白絹,白絹字跡娟秀脫俗,甚是不凡。
“下珠簾焚香去蔔卦,問蒼天,侬的人兒落在誰家?恨王郎全無一點真心話。欲罷不能罷,吾把口來壓!論文字交情不差,染成皂難講一句清白話。分明一對好鴛鴦卻被刀割下,抛得奴力盡手又乏。細思量口與心俱是假。”
這就是字迷的迷面,張平看後直是搖頭,自己從小随同父母打獵砍柴,雖然跟着張啓岳學過字,但對于這種舞文弄墨的事情卻還真的是一竅不通。
“字迷啊,以前不會就是這麽弄的吧?”張平問呂鵬飛。
呂鵬飛尴尬的笑了笑說,“若不是因這樣子,還能見不到她麽?”
“哈哈……”張平大笑,“看來你今天又白來了,我也不會。”
呂鵬飛瞪着張平看了一會甚是失望的說,“唉,沒辦法了,看來今生與之無緣了。本想着借張兄弟的頭腦一用,卻不想同我一樣啊。”
說話之間,赫連羽茜的琴聲響起,擢纖纖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
随着琴聲響起,張平只覺得琴聲悠揚如泉水叮咚,但悠揚的琴聲中卻透出一股蕭寂。緩慢,優雅,卻帶着一絲凄涼,襲上心頭……不由的就想起了家鄉,想起了過世的父母。
琴音繞叢林,心在顫抖聲聲猶如松風吼,又似泉水匆匆流。回首歲月消逝人煙皆不在,年少青狂轉瞬已然半百,舉目無親風雨泥濘。
一曲罷,在大廳侍奉衆人的小二開始收集所有人寫出的迷底。
“張兄弟可有什麽想法?”呂鵬飛仍不死心,提筆懸在空中做最後的努力。
張平正在心煩之中,就搶過毛筆,随手在紙上大筆一揮,寫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個大字。
“就這樣吧,你與她有緣自能相見,若是無緣,再作努力也是徒勞。”
呂鵬飛無奈,就拿出二錠金子連同迷底一同扔給了小二。
進門時每人出了一錠銀子,現在又是每人一錠金子。
一盞茶功夫之後,赫連羽茜的丫鬟再次上臺宣布猜迷成功可以留下的人員名單。
“……張平張公子和呂鵬飛呂公子……”
“啊!哈哈……”呂鵬飛聽到丫鬟念出了張平和自己的名字就高興的大叫起來,“猜對了,猜對了,張兄弟深藏不露啊。”
張平很是無語,只是心煩之下随手寫了幾個字,竟然就給蒙對了,這個世界給人的驚奇太多了。
名單宣讀完畢,有10人獲此殊榮。于是張平與呂鵬飛随同另外幾人移駕群芳樓內廳。
“張兄弟不要再藏拙了,加油啊。”呂鵬飛滿臉熱切。
群芳樓內廳比外面大廳要小,整個廳堂他都用紅毯鋪地,四面牆壁挂滿了文人字畫,玉器古玩。
衆人坐穩後,赫連羽茜依然是紗罩面,姿态優雅的在琴榻上擺下三焦鳳尾琴,然後伸出如柔荑一般的纖指輕放在琴弦上。
又是一曲撩人心玄的琴音飄起,讓人聽後感覺如浴春風,只不過在這般春風裏,張平感覺到一股幽怨的氣息,猶如盛開的百花叢中生長着一棵死去的枯樹,感覺很不協調。
張平感覺到了琴音中的一絲蕭瑟之後就睜開了眼睛,這時張平發現,在場的衆人都像是睡着了一般,呂鵬飛同樣也是一臉癡迷,面色紅潤,嘴角流淌出一絲口水。
“怎麽會這樣?”張平感覺很是奇怪,以呂鵬飛築基期的修為,竟然會出現如此窘狀。
張平心生疑惑之下,也就對正在扶琴的赫連羽茜産生了好奇。
張平探出神識想要透過赫連羽茜的蒙面輕紗看清她的樣子,可就當張平的神識觸及輕紗之時,赫連羽茜的琴音聲色突然大變,原本清澈輕柔琴聲出現蕭殺之氣,同時張平感覺自己的心神也随之晃動,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層迷霧。
115 生之何意
琴音突然變的蕭殺狠歷起來,張平的眼中竟然出現了幻境,築基成功之前的靈谷試煉場景紛紛在眼前副現,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都活了過來撲向自己。
張平驚的一身冷汗,下意識的想要躲閃,卻發現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眼看着幻像就要撲到自己身上,雖然意識中知道是幻覺,可張平依然感覺驚恐萬分。
就在這時,張平體內的石珠突然加速轉動起來,随之調動身體的混沌靈氣也自行運轉,然後張平覺得深入自已心神之中的琴音慢慢的退了出來,幻境也消失了。
張平恢複了正常意識,這時赫連羽茜的琴聲也戛然而止,一曲終了。
張平很是疑惑,心想,“莫非這個赫連羽茜也是修行之人?不然為何她的琴聲竟然可以把自己帶入幻境?”
看到剛才沉迷在琴音中的衆人都清醒了過來,張平暫時按耐住心中的疑惑沒敢出聲,因為在自己看來,赫連羽茜就是一個身上毫無一點靈氣的凡人,若她真的是修行之人,只怕修為要高出自己很多,冒昧提問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真乃天賴之音啊……”呂鵬飛清醒過來後就感慨的說。
張平側在心中嘀咕:“天賴麽?我怎麽沒有感覺到?”
“小姐的第二個迷就是剛才彈的是什麽?答對者可與小姐單獨暢談,答錯請離開!”赫連羽茜的丫鬟說道。
張平心中暗道,這算什麽迷?聽琴猜意,這是想找知音呢?還是故意刁難呢?
扭頭一看,呂鵬飛已經在空白宣紙上寫下了“花語”二字,張平好奇的詢問後得知,呂鵬飛剛才聽着琴聲,感覺自己處在一片百花叢中在與赫連羽茜嬉戲。
張平很是無語,自己怎麽就感覺到了幽怨之氣和殺氣呢?
想了一下,張平就在紙上寫下幽怨與蕭殺四字。
“你怎麽寫這幾個字呢?”呂鵬飛奇怪的問。
“無他,只是感覺如此而已。”張平沒辦法解釋自己的感覺。
最後的結果又出乎張平的意料,正确答案竟然就是張平寫下的幽怨與蕭殺。于是群芳樓的內廳就只剩下了張平一人,呂鵬飛也臉上寫滿了幽怨的離開了。
“不知公子可懂音律?”
“不懂!”張平回答的甚是幹脆。幹脆的讓赫連羽茜都覺得意外。
赫連羽茜除去遮擋面容的輕紗,顯露出傾國之顏,濃淡适宜的黛眉,秋水般的明眸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桃腮含嗔,如玉脂般的肌膚嫩澤如柔蜜,身形曼妙纖細,風姿優雅難描,仿佛自天上谪落人間的仙子。
不過張平卻無心欣賞,因為張平還沉浸在剛才的幻覺之中,心中認為赫連羽茜是修為很高的修行之人,所以不敢造次。
“哦?那不知公子是如何聽出琴中意境的?”
“猜心!”張平回答。
“還請公子詳解!”赫連羽茜的動作優雅,聲音悅耳,可在張平聽來卻是透出一股子陰險。
“不知羽茜姑娘為行走凡間?”張平反問道,因為張平猜測赫連羽茜也是修行之人,留在凡間想必是有所圖,反正剛才自己與呂鵬飛幾人聽到琴音後的表現不同,想來她肯定有所察覺,把心一橫,就把心裏話問了出來。
“不知公子如何看待人生?生之何意?公子又是為何而生?”
赫連羽茜也來了個反問。
聽到赫連羽茜的問話,張平不由的陷入深思之中,自己16歲離家進入修真界修煉到現在,卻還真沒想過人這一生是為何而生。
“不知姑娘如何看這個問題?”
“我就是想不明白,才會出迷選人尋找能回答之人。”赫連羽茜像是在回答張平的問題,又像是另有所指。
“這個問題我也弄不太明白。”張平說,“我有一個朋友,他倒是很清醒,活着就是為了喝酒吃肉享樂人生,其他的都不重要。”張平想到金胖子的修行理念後說。
“你又是為何呢?”赫連羽茜依然緊追這個問題。
“我麽?以前是為了能活的更長久,不過最近幾個月我的想法有了改變,活的長久又是為何?我感覺活的長久不如活的逍遙自在,和相愛之人生活在一起才是我現在的追求。”張平想到了顧盼兒和方紫煙,原本迷茫的問題忽的一下就明朗了。
是啊,管他能不能長生不死,只要在有生之時開心就好,更何況現在還有兩位值得讓自己用心的人陪在自己身邊,有了這些,能否長征也不重要了。
想到這裏,張平心情也就開朗了起來,原來想家的失落和郁悶之情頓消,體內的混沌靈氣突然就加速運轉起來,張平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一條光明大道,感覺以後再遇到任何艱難險阻都不足為懼了。
“公子在想什麽?可否分享來聽聽。”赫連羽茜似是感覺到了張平的異狀,眼中隐約透出一絲熱切。
“沒什麽,我只是在想家中的內人,我想我的生存意義已經明了,就是為所愛之人而生。”張平面色興奮的說。
“哦?為所愛之人而生?”赫連羽茜一臉的疑惑與迷茫。
“沒錯,人為何不同于鬼怪?我也是在最近幾個月裏才有了明悟。人與鬼怪嬌魔最大的不同在于人是有情的,親情,愛情是人生活中最大的羁絆。”張平說話之時眼露癡迷,不由的心中非常思念方紫煙和顧盼兒,想要馬上見到二女。
想到這裏,張平就起身告辭回到穆府住處。而赫連羽茜已經陷入深思之中,對張平的離開沒有任何反應。
“親情?愛情?親情我懂,可愛情是什麽呢?”
赫連羽茜喃喃自語,擡頭想要問張平,卻發現張平已經離開了。
雖然已是深夜,方紫煙和顧盼兒竟然還沒有睡下,卻也沒有修煉,兩人共同窩在一張床上正在說着悄悄話,看到這個情形,張平心中由衷的感到一絲甜蜜,“家中有人等的感覺真好。”
“你怎麽回來了?”方紫煙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像一只樹袋熊一樣,只穿着貼身的襦衣挂在張平身上。
張平感悟了人生之意義,心中滿是歡喜,雙手抱着方紫煙挺翹渾圓的屁股,然後和她來了個濕吻,感覺着方紫煙如絲如蜜的香舌在自己的口中像一只小魚一般與自己的舌頭交纏,張平對二女的愛戀瞬間就轉化成了焚身的欲火。
顧盼兒感覺到了張平心情的變化,心中同樣甚是欣喜,也起身依偎在了張平的懷中……
于是屋中春色無限……
116 群英聚首
第二天一大早,穆邦來回報張平,事情有了眉目。
最近一段時間,白水城城主仇辰東請了很多驅鬼的道士去府上做法事,而且行事低調,都是在暗中進行,可就在昨天,原本住在仇辰東府上的幾名驅鬼道士竟然都被挖心而死,同時精血盡失,想來是和鬼怪有脫不了的幹系。因為據穆邦了解,被殺之人都是練氣期修為的散修,估計是想在凡間尋個安身之所,卻不想身死在仇府之中。
“哦?那就今天晚上去仇府看看。”張平說。
“那道不必,這消息是仇府今天一大早專程送來的,想來是仇辰東聽到穆家與修真界有關系,送來消息時還肯求幫忙尋找能捉鬼之能人,師叔可借這個機會進府查看。”穆邦說。
張平聽後大喜,瞌睡遇到送枕頭,這事還真湊巧。
“不知道其他幾個家族可有收到類似的求助?”張平想到了這個可能就雖口發問。
“這個已經專門問過送信之人,白水城6大家族全都收到了求助。”穆邦恭敬的回答。
“哪可就有熱鬧看了!”方紫煙聽後大喜。而穆邦卻聽的一頭冷汗,心想這位美女師叔也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聽到這種事情竟然會如此高興。
張平瞪了方紫煙一眼然後對穆邦說:
“告訴仇府的人,明天準時赴約!”
“我也要去!”穆邦剛走出屋門,方紫煙就跳到了張平的身上大叫。
“師姐可要同行?”張平沒有答理方紫煙,轉頭問顧盼兒。
“想來明天只是去看看情況,我就不去了,等事情有了眉目之時我再前往,也好趁這段時間鞏固一下修為。”顧盼兒含情脈脈的看着張平,聲間輕柔悅耳,張平聽的心中有一種麻癢有感覺。
看着眼前的朱紅大門和門前兩個丈高的石獅,張平很是無語說:“這仇王爺還真讓人意外,竟然會選在晚上設筵。”
“嘻嘻,晚上不好麽?月圓風高,正是出去幽會的好時間哩……”方紫煙趴在張平身上嗲聲說話,吐氣如蘭,聲如嬰咛,讓張平不知和覺間就下體膨脹,欲火難耐。
“老實點!”張平重重的在方紫煙渾圓的翹臀上拍了一下。“啪”的一聲甚是響亮,方紫煙卻扭動着腰肢沒有絲毫收斂,反而顯的更興奮了。
張平攜方紫煙一起來到仇府門前,遞出請帖後被仇府的仆人打着氣死風燈籠引入府中。
氣死風燈籠是貴族之家專用的燈籠,個頭極大,外面用一層浸過油的宣紙糊面,上書仇府二字。燈籠上下齊口,呈一個圓柱狀,防風防雨,故而叫做氣死風燈。
還沒走到大堂之時,張平已經用神識對仇府大廳掃視了一遍,裏面已經有5名修士在坐,而且還都是熟人。
“見過仇王爺,見過幾位道友。”
張平進門後就拱手對仇辰東和在坐的五人施禮。方紫煙這時也沒有了先前的樣子,而是換做一副溫柔賢淑的小女人狀,邁着優雅的步伐跟在張平身後也款款施禮。
“這事也太巧了?”張平心想,白水城6大宗門所屬家族請來的捉鬼之人,竟然都是他們本宗的築基修士。呂鵬飛自不用多說,雖然是玄陽宗修士,卻也算的上是朋友。而陰冥宗的白秋海,禦靈宗的孫九難,器靈宗的陳孤雁,和烈陽宗的上官虹都和自己在靈谷試煉中有點過節,而他們竟然都現身白水城,這件事很值得回味。
仇王爺坐在正堂上首,看到張平施禮就趕忙起身相迎,同時見到張平身後風姿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