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到達奧克蘭國際機場時, 連絨已經暈的七葷八素。

好在, 新西蘭的時差和國內差得沒有那麽多。

好在,任墨是個靠譜的男人。

全程一個人忙前忙後,一手推着行李車, 一手牽着小姑娘。走了沒幾步,連絨發現他單手推車仿佛不是很好控制方向, 小手一擡, 将自己牽着的那只手也搭在了行李車上。

然後, 在任墨疑惑的目光中,笑嘻嘻的挽上了他的胳膊。

連絨不知道任墨是怎麽一出了機場就有車子開的, 她看着他把行李一件件放好,然後不太适應的坐在了左側的副駕駛位上。

幫小姑娘系好了安全帶之後,任墨踩下油門。

車子奔馳在路上,任墨不時用餘光打量連絨, 見小姑娘一直看着過往的風景,不禁嘴角一揚:“有沒有提前看看想去玩的地方?”

聽到聲音,連絨終于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沒有,你想去哪我跟你去哪就好了呀!”

任墨一滞, 他想去的地方嗎?

那就只有那裏了。

随即, 他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柔聲細語。

“還要有一會兒, 你要不要閉眼休息一會兒,一路飛過來看你挺累了。”

聞言, 連絨幹脆整個身子都轉過來正對着他,頭一歪 ,笑靥如花。

“我不,我要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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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墨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不着痕跡的動了動,随後笑出聲來。

“好。”

到達預定的酒店,任墨拉着小姑娘站在酒店前臺處。

小姑娘略顯緊張的抓住了任墨的襯衫衣角,輕輕拽了拽。

“我們……我們怎麽住呀?”

任墨唇角一勾:“你和我住一間。”

說話間,前臺金發碧眼的美女已經将房卡遞到了兩人面前,任墨伸手接過,道了謝之後,徑自牽起小姑娘的手走向了電梯。

電梯裏,連絨還在發懵。

住一間嗎?

住……住一間怎麽辦?

是要跨國同居了嗎?

不看小姑娘的臉,任墨都能感受到她的緊繃,卻含笑不說話。

“叮”的一聲,電梯在22層停下。

連絨小碎步跟着他,要不是影帝拉着她,就她現在心神不寧的樣子估計要被落下一大段了。

開門,關門。

連絨才恍然大悟。

一反剛才的狀态,她雙手叉腰,下颌微揚。

“你剛剛為什麽不說一間房其實是兩間卧室!”

是的,任墨定的是套房。

任墨扭身靠近,逼得小姑娘連連後退了幾步,然後将小姑娘圈在了自己與牆壁中間。

連絨仰着頭看他,臉色微紅。

這是,傳說中的,壁咚?

她不說話,就鼓着粉紅色的雙頰看他。

任墨與她對視了幾秒鐘,然後收起手臂搭在她的腰間,一個用力,就将靠在牆上的小姑娘拉到了自己懷裏。

“我也沒有說錯啊。”

連絨頻頻眨了幾下眼睛,一臉驚奇。

什麽時候,影帝也會委屈巴巴的撒嬌了?

他現在這個樣子,這個語氣,是在撒嬌吧!

轉瞬,連絨便忘了自己剛剛的“氣憤”。她踮起腳尖,伸手拍了拍任墨的額頭,語笑嫣然。

“乖,你沒說錯。”

音落,任墨彎下腰,将她抱起,三兩步奔向其中一間卧室。

他将她放在大床中間,連絨的頸窩盡是他呼出來的熱氣。

小姑娘緊張的縮了縮腿,膝蓋不小心剛好抵在他的胯間,任墨臉色瞬時一變,眸子裏的光也亮了幾分。

連絨意識到的時候,慌忙又将小腿伸直,支支吾吾的開口。

“對,對不起。”

任墨卻是輕聲一笑,靠的她又近了些。一張嘴,盡是調戲。

“有什麽對不起的,我本來是心疼你一路辛苦了,想讓你在吃飯前先睡一會兒。沒想到,我的小絨絨倒是比我更積極。”

連絨本就被他說得恨不得鑽到床底下,卻聽他又在她耳廓低語。

“還是,你更想和我睡一間,嗯?”

就這一刻,連絨覺得眼前的男人,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

是妖精。

變換姿勢單膝支在床上的男人看着面前扭頭将大半張臉都埋起來的小姑娘,啞着嗓子呢喃:“你這個小妖精。”

連絨一愣,內心呼喊着:你才是妖精!你天生就是妖精!

片刻,任墨在連絨的臉頰印下一吻,輕聲開口:“乖,睡一會兒,睡醒了我們去吃飯。”

他起身離開之後,連絨聽到關門聲,将埋起來的臉露了出來,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說什麽讓她睡一會兒,她現在怎麽睡得着嘛!

轉身看向窗外,正是一大片的火燒雲,映在天邊。

看了一會兒,一路奔波的勞累帶來的困倦襲來,原本說着睡不着的小姑娘,氣息也逐漸平穩下來。

任墨悄無聲息開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正在甜睡的小姑娘。

她長長的睫毛不時輕輕忽閃,似是在什麽夢境中一般。任墨抓過床上的被子,輕輕給她蓋好,卻沒有立即出門去。

他就盯着她的睡顏,眸子裏都是深情。驀地,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頭,只聽小姑娘嘤咛了一聲,但沒有睜開眼睛。

任墨俯身貼近她的耳朵,想說什麽,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或許,不給她任何準備是最合适的。

連絨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揉了揉雙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蓋的被子,随即起身,推門出去。

在屋子裏的公共區域轉了一大圈,沒有發現任墨的身影,小姑娘心情有點慌張。

她将耳朵貼近任墨的卧室,試圖聽到什麽聲音,卻毫無聲響。

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她略顯擔憂的推了推,門開了。

剛剛進去,順着水流聲朝那個方向擡頭的一瞬間,小姑娘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随後捂住眼睛轉過了身。

正在準備擦拭身體的任墨也被吓了一跳,但與連絨相比,他更淡定。

利落的穿好衣服,他走過來。

連絨聞着身後傳來的清新的皂液味道,臉頰更紅了,似能滴出血來。

“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小姑娘聲音不大,字字藏着對任墨的“譴責”。

任墨失笑,怪他咯!

他從背後抱住她,半濕的頭發蹭到她耳後的皮膚,絲絲涼涼的,惹得小姑娘一抖。

“幹嘛?”

任墨幹脆徹底耍賴:“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連絨一時心亂,嬌唇微抿,面部表情無異,可一開口就洩了底。

“我,我負什麽責。”

話音剛落,任墨竟将唇瓣貼上了她的後頸,張口齒間就印上了她嬌嫩的皮膚。

他的力道很輕,沒有疼痛感,只有癢癢的觸感。

可連絨還是輕輕的驚呼了一聲,又聽他道。

“我都被你看光了,小絨絨不想對我負責嗎?是不是想吃霸王餐?”

連絨第一次被任墨說的哭笑不得。

“我哪有把你看光,我就不小心看到一眼而已。”

“而且,我又沒有看清楚……”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倒是任墨朗聲笑起來。

他把她的身子扭過來正對自己,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寵愛。

“沒辦法,誰讓我喜歡你,既然你這麽委屈,那我重新給你看清楚,嗯?”

連絨徹底愣住,緩了兩秒鐘反應過來,跳出他的懷抱,一邊“逃離”任墨的卧室,一邊大喊:“我才不要看!”

等任墨帶着連絨出門去吃飯時,連絨的耳垂還隐隐發紅。

晚餐是在一家小餐廳吃的,環境随意。

公共的餐桌,簡單的裝飾。

可卻是連絨和任墨吃過的最好的一餐飯。

終于,他們可以和普通人一樣,在公共場合,享受美食,和彼此一起。

任墨一邊給連絨夾菜,一邊開口。

“這家店的廚師很厲害。”

面對美食,連絨早已将剛出門時的羞澀抛之腦外,一邊舔着嘴唇一邊點頭。

“嗯,好好吃。食材很新鮮。”

“這家店最出名的是剝殼牡蛎,要不要嘗嘗?”

連絨手中的動作一滞,目光看向任墨手邊的那盤牡蛎。

牡蛎她之前是沒吃過的,身邊的大部分人都叫這東西生蚝。

她一直聽陸汐說這東西,是,是男人吃的……

對上小姑娘遲疑的目光,任墨唇角微揚。

他利落的将處理好的牡蛎肉放在小姑娘盤子中。

“嘗嘗?”

連絨搖了搖頭,斟酌着小聲開了口。

“聽說,這個是給男人吃的。”

任墨一愣,眸子的顏色漸深。

“你聽誰說的?”

“陸汐呀!”

影帝吸了一口氣,陸家這兩兄妹,好像都得讓絨絨離遠點的樣子?

只一瞬的沉默,任墨擡手将牡蛎放入自己口中,随後淺笑着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那你都讓我吃了,你是有什麽預謀嗎?”

明明已經散去的熱氣瞬間聚集,連絨頭一低,喝了一口果汁之後開口:“想得美!”

回到酒店之後不多時,任墨竟然接到了郭學導演打來的跨國視頻,連絨朝他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自己的房間,随後貼心的關上了門。

卻沒想到,這個視頻通話的時間有點長,等任墨從房間出來時,已經過去了将近半個小時。

原以為小姑娘是在自己的卧室裏玩手機或者電腦,不曾想,推門進去之後,空無一人。

他的心瞬間提起,轉身出來在客廳環視的時候,發現了沙發上的一張A4紙。

“我去樓下買一點零食,很快就回來,不要擔心。”

末尾,還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可任墨卻笑不出來。

小姑娘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英文怎麽樣……

他急匆匆的披上一件外套出門,萬萬沒想到,剛剛出門就看到了隔壁正在與一金發碧眼男人“對峙”的連絨。

重點是,那男人只穿了一條長褲,裸着上身!

回到房間的沙發裏坐好,連絨将手裏的零食放在桌面上,然後就偷偷打量仿佛在生氣的男人。

她就出去買個零食……而已啦,沒幹別的啊……除了……敲錯門……

任墨擡眼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低頭擺弄手指的小姑娘,一言不發。

他有點郁悶,小姑娘明明說不想看他的身子的,怎麽轉身就去看了別人的!

連絨真的覺得冤,兩個人靜了将近五分鐘,才打破了沉默。

“我出去買零食嘛,晚飯回來的時候,我看到樓下的便利店了……就是,就是,回來的時候,我敲錯門了……你又沒有告訴過我我們的門牌號,我憑着記憶力找的啊!沒想到,錯了嘛。”

她的聲音不大,隐隐透着莫名的理直氣壯和委屈巴巴。

任墨沒接話,卻起身将她抱起。

擡腿踢開了卧室的門,他今天第二次将小姑娘“扔”在了床上。

“補償我!”

連絨瞪大雙眸看着眼前開始脫外套的男人,一臉震驚。

“你幹嘛呀?”

任墨已經将外套扔在一邊,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

“我不管,你只能看我的,我要把你腦中別人的胸膛給抹去!”

連絨呆呆的眨了眨眼,一頭霧水。

這是什麽操作……

“我不要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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