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Ch.73
Ch.73
今天是周一，再去學校已經與前兩次不同，從校門口看，就能見到一個個踴躍的藍白格子校服在眼前不斷晃動，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喧鬧，真是不錯。腳步聲，說話聲，以及預備鈴的聲響不斷交織，混雜，剛從車上下來的安若南一行人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哇，好多學生啊！”樸燦烈伸出右手揉了兩下眼睛，不由得驚嘆一聲。
而周圍人卻沒有迎合他的，轉身看去，與他的驚訝截然不同的是一張張凝重萬分的臉，就連平日裏同他一樣神經有些大條的邊伯賢眉眼間也多了些陰霾。
有些自找沒趣的樸燦烈不死心的繼續開口：“嗯……有什麽問題嗎？”
可還沒等他得到回答，安若南就擡起腳，越過他，匆忙地朝校門走去，緊接着，鹿晗，張藝興，吳世勳，金鐘仁，邊伯賢……一個個的都越過他，毫不留情地走了。
……
樸燦烈依舊還保持着之前說話時嘴巴微張的狀态，眼睛裏的情緒不斷變化，呆愣，吃驚，憤怒，而最後，飕飕涼風吹進嘴裏，突然安靜下來的周圍獨獨留給他“尴尬”二字，輕輕撇嘴，撓撓後腦勺，即使是一臉不解腳下卻還是不敢怠慢，稍作停頓，便又緊跟而去。
校長室
“發生了那樣的事你為什麽還會當作沒事人一樣繼續讓他們繼續來學校上學！”鹿晗雙手狠狠砸向那個坐在轉椅上顯得有些悠哉的人面前的桌子，眼睛裏充斥着怒火怎麽也讓人忽視不了。
“鹿晗，冷靜！”站在一旁的安若南連名帶姓地大聲喊着鹿晗的名字，語氣裏多的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長呼一口氣，鹿晗閉了眼，眉頭時而緊皺，時而平緩，似是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最終，他還是妥協地站到牆根去了。
李校長顫顫巍巍地掏出左邊口袋的帕子不斷擦着頸部越冒越厲的汗水，渾濁的眼珠裏布滿着掩飾不及的恐慌，有些臃腫的身材不住地顫抖着，嘴唇緊閉，卻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但看的出來，李校長還是對安若南的這句話産生感激。
“不過，”安若南話鋒一轉，修剪得幹淨的手指在下巴處輕點，看向李校長的眼神也不由得淩烈了幾分。“現在是非常時期，難道李校長不打算向學生們做些解釋嗎？”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李校長收回帕子，清清嗓子道：“這種事情畢竟說出去不是什麽拿得出手的事，我們也是一大名校，所以……所以……所以請警官們諒解一下吧。”
說道這裏時，李校長的汗水又不受控制地往外冒，說到最後，連他自己的底氣都在一旁鹿晗的威壓下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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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才剛說出一個詞的鹿晗就發覺有人不着痕跡地拽拽他的一角，側頭看到張藝興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才強壓住氣，換做更平和的語氣：
“難道學生們的安全都比不上一個對外的名聲嗎？”
“這……”
李校長，這個處事圓滑的老滑頭，不知道為什麽，當他面對鹿晗時總是會帶着些許不自然，像是……愧疚，然而，正當他想要在辯解什麽時，他的下一句話卻被打斷了。
“校……校長，女廁所出事了！”
一個穿着校服的女學生氣喘籲籲地倚在門上，盡管話語已是斷斷續續，卻還是不難聽出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什麽！”這下換成李校長大手拍桌了，力道比起之前的鹿晗毫不遜色。
“還是，快些帶我們去看吧。”金鐘仁不緊不慢地用他捎帶邪魅的嗓音說着，語氣平淡，倒也沒有什麽起伏……
女廁所
還未走近女廁所，一個濃重的血腥味就已從中不斷往外泛出，一下下刺激着每一個人的胃，而旁邊圍觀的幾個女同學早已忍耐不住地就地吐了起來。
穿過人群，順着氣味，安若南一行人總算是來到校園靈異傳說之一——女廁所，而除卻之前的味覺攻擊，現在的視覺盛宴才算是真正的盛大：
女廁所所視之處皆為紅色，血液先是從水池中不斷溢出，落在地上，逐漸擴散開來，竟是鋪滿了整個地板，四面雪白的牆壁上也被潑灑了一片片凝固後呈現出褐紅色的血液，但還有些沒有凝固完的血順着牆壁一點點滑落，最後在地上再次奏響一聲音調，在這一片血紅地板的中央，赫然立着一個紅得發黑的頭顱，那雙瞪圓的眼睛在頭發的遮擋下依然直勾勾的看向來人，竟多些瘆人。
“唔——”邊伯賢是當中最受不了這種場面的人，才瞧了一眼，就有陣陣吐意從胃裏冒出，直沖喉嚨而去，半晌才生生把這感覺壓了回去。
安若南皺皺眉頭，最終還是擡腳，在衆目睽睽之下率先踏了進去在血漿中發出一聲聲“啪嗒”的聲響，拿出紙巾拿起其中的頭顱：“這個人是誰？劉峰？”
聞言，樸燦烈趕緊掏出照片仔細比對，自信地點點頭：“老大，是劉峰沒錯。”
“呵，真是沒想到這讓我們好找的人竟然自己冒了出來。”金鐘仁用手輕撫嘴唇，動作性感得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虛無。
“等等，”許久沒有出聲的吳世勳突然看着他們走進來的那面牆眼睛閃動。“那上面有字。”
衆人擡眸，眼睛觸到那幾個猩紅的字母卻不由得變了臉色，只見那上面寫着：
I will kill you，An
An，安，我？殺我？有人要殺我？
看到那行字的第一瞬間，安若南如是想到。
“是，是校園靈異傳說，那是真的！”
“警方都介入了，那就肯定是真的了……”
“我不要呆在這兒了，我要回家！”
外面的學生已經開始躁動了，不安的氣息如同傳染病一樣，一個傳染一群，沒幾秒，學生們就不受控住地大吼大鬧起來，更有膽小的直接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
“李校長，我想，遇到了這種事校方大概要做些措施了。”張藝興走到李校長身邊，清冷的眸子瞥了眼後面的學生，附在李校長耳邊說道。
而此時的李校長早就又冒了一身汗了，但盡管如此卻還能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妄圖抓住的僥幸。
“別再心存僥幸了！”聲音是從裏面發出來的，聲音不大，卻讓李校長的身軀又是一顫。
鹿晗眼角陰暗，步伐雖是不緊不慢地踏出卻讓人感到其中強烈的壓迫感。
“當年的事難道沒有讓你有一絲的改變嗎，名聲還是這麽重要嗎？非要弄出些人命來才想罷休嗎！”
這是第二次見到鹿晗這樣失态了吧，一次是那個家暴女兒的母親，一次是眼前的這個母校的校長。安若南掩下眼睑，沒有說話。
衆人靜默，都被眼前的事驚呆了，然而下一幕，更是讓他們一句話說不出了……
“碰！”一個肥胖的身影狠狠地坐在了地上激起一地揚塵，就連旁邊在保安的安撫下照樣越鬧越兇的學生也突然停手不敢動作了，因為，目瞪口呆下，鹿晗舉起拳頭，毫不留情地砸向李校長的臉。
“鹿哥，你瘋啦！”邊伯賢驚訝地看着鹿晗挺直地站在那裏，蔑視地看向地上的人，一聲驚呼随之吐出。
“瘋了……”鹿晗拳頭依舊緊握，擡頭，閉眼，睜眼，閉眼，睜眼，重複數回，才悠悠地說道：“我确實是瘋了。”
“但你若執意如此，我不介意瘋的再厲害些，畢竟，這，怎麽能比得上你當年做的十分之一呢！”鹿晗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校長！”校長的秘書趕到，看到這樣的場景正要動怒，卻被緩緩站起身的李校長伸手擋了回去。
“好，我同意了。”
校長室
安若南靜靜地看着鹿晗，她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動手，然而更讓人驚訝的是，校長對此不僅沒有責怪，甚至還同意了他們的要求把學生都趕回家去，甚至移除校長室協助他們破案，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咳咳——”大概是安若南盯得太認真了，直到鹿晗察覺地轉過頭，才尴尬地幹咳幾聲。
“你……”
“老大，我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剛剛開口忍不住要扒一扒鹿晗的安若南才剛說出一個字，就硬是被樸燦烈打斷了。
看着樸燦烈一臉正直的小眼神，安若南無奈，扶額，道：“說吧，什麽事。”
“我剛剛在廁所裏發現了一些線。”
“不僅如此，我還發現了可以自由伸縮的魚竿。”吳世勳補充道。
“魚竿，線？”安若南淩亂了，發現什麽東西不好，這兩個東西……能幹個鬼啊！
“說不定是一不小心丢哪兒的也說不定哦。”金鐘仁笑笑道。
“說不定是故意放在那裏混淆視聽的也說不準。”張藝興彎彎唇角，竟和金鐘仁一起無厘頭起來。
每個人都在試圖改變現在尴尬，尴尬，還是尴尬的氣氛，但還是有兩個人一點反應沒有：鹿晗已經坐在座椅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着什麽，這已經不讓人吃驚了，可另一個人就是讓人有些驚訝了。平日裏也十分鬧騰的邊伯賢此時卻只是一邊咳嗽，一邊不斷地注視着電腦……
可是，說完之後，場面還是安靜了下來，因為，那天晚上經歷過的，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邊伯賢，那天晚上的攝像頭怎麽回事，你調查出來什麽了嗎？”安若南問着，可回答她的還是茫然的搖頭，以及不住地幾聲咳嗽罷了。這次的這個案子啊，相當奇怪。
“算了，現在幹等也不算是事兒，樸燦烈，吳世勳你們繼續去調查有關于死者的事，其他人在這裏呆着吧，我去昨天晚上的那些地方看看有什麽線索。”
安若南剛說完就準備往外出，要說平時的她，也卻是是個閑不住的人。
“等等，我也去。”“我也去。”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從之前就一直找不回狀态的鹿晗，而另一個聲音的主人就是眼睛在電腦上沒下來過的邊伯賢。
“你這小身板能去嗎？”金鐘仁瞥了眼邊伯賢抖動地小身板失笑道。
邊伯賢臉一紅，逞強倒：“當然沒問題！”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槍傷撞上感冒的感覺——真TM太難受了！
安若南瞧一瞧邊伯賢，再看看鹿晗，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安慰地拍拍邊伯賢的肩膀：“你身體太差，還是再歇歇吧，就我和鹿晗去吧，現在可是白天，什麽妖魔鬼怪也不會白天出現吧，你們還是該幹嘛幹嘛去。”
“別擔心了！”說道最後還害怕別人不放心一般，加上一句，語氣l略顯強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就算再怎麽擔心，也只能吞到肚子裏了。
實驗室
實驗室裏的器械完好的擺放着，那具人體模型也靜靜地立在那裏，一切都是完好如初，一點打鬥地痕跡都沒有，仿佛昨天晚上的事只是一場夢而已。
“昨天，這還不是這樣的，沒想到，一晚上就恢複了。”安若南喃喃道。
用鼻子輕嗅，甚至連那濃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仿佛也是鼻子在給她開了個玩笑而已，真是，太奇怪了。
“昨天這裏還倒滿了福爾馬林，沒想到竟然也沒了。”想着想着，安若南就不由得說出聲來。
“福爾馬林？”鹿晗皺眉，僅一秒，就蹲在地上，用那雙充滿星耀的眼睛四處搜索，甚至連一個角落都不敢掠過。
“你這是？”安若南不解。
“連福爾馬林都倒了，我就不相信一點痕跡都沒有，那個東西可不好收拾。”鹿晗嘴角彎彎，解釋着。
眼角的餘光望去，一個白色的顆粒靜靜地躺在不起眼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