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76
Ch.76
“有人發現了我！不行，不能讓他告訴別人，我要……殺了他！”再次睜眼，張藝興恍若換了個人，眼神中的清明瞬間散去，随之而來的是一種變形，扭曲，冷冽的面龐抹去他本身的柔和，邪魅的笑容給周遭帶來一種恐怖，清脆的嗓音不斷壓低，讓人毛骨悚然。
“張藝興？”鹿晗開口，眉頭翹起，滿是疑惑。
“對了，我不能讓他們再發現我，我要讓他們害怕，讓他們害怕……”張藝興的眼神有些扭曲，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變态與迷茫中不斷交織轉換，巨大的陰霾卻不斷擴大似乎要将此人吞噬——
“張藝興！”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的金鐘仁伸手狠拍了張藝興的肩膀。
被這一下狠擊，張藝興總算是清醒過來，那種幾經變态的心理盡數散盡，沒一會兒便恢複了他平日裏溫文儒雅的狀态，但是，汗水的流落還是讓他清楚的感受到剛才那千鈞一發之際。
吐出一口濁氣，張藝興勉強勾了勾唇角：“抱歉，剛剛是我徹底剖析犯罪人心理的狀态，吓到你們了吧？”
“我的天哪，何止吓到！”邊伯賢愣了愣神，随後雙手握住脖頸一臉的不可思議，現在想想，那種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哈哈，抱歉抱歉。”張藝興笑笑。
“不過，我可以肯定，這是一個組織作案，他們是一個十分完善的組織，殺人的劊子手，掌控電子設備的黑客，走私毒品的運營商，這些從我們發現的屍體，監控，□□等證據上都能找出來，但直覺告訴我應該還有一個人，可我猜不出他是誰……”張藝興皺眉。
“哇塞，真是大師，這個真的太好用了，藝興哥，這麽好用的怎麽沒見你以前用啊！”樸燦烈羨慕地張了張嘴，可是，雖然還是同往日一樣笑着，卻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麽。
“我也是要混飯吃的沒得留一手啊。”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又有誰知道，他很少用這樣的方式剖析心理，耗費精力不說，還有可能迷了心智，但是，為了她，必須得試試！
“然後就是丁羽的死……”
“大概就是因為正好碰到他們交易，而之後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因為恐吓那些打着好奇心而有可能妨礙他們計劃的學生，對吧。”鹿晗打斷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張藝興，順着話接下去，而對方也默契地點點頭。
“是的，不會錯的，他們這群在下水道下生存的老鼠是不會随便招惹地面上的人，除非，威脅到了他們，才會趕盡殺絕。”
“還有劉峰，我覺得……”張藝興眼神微微有些渙散，那感覺就和他之前剖析的狀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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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金鐘仁見狀幹咳一聲，反應過來的張藝興望着金鐘仁的方向輕點下了頭，繼續道：“我覺得他應該就是那個團隊的一員，只不過，他應該是害怕得想要退出的緣故而被抹殺了。”
組織？走私！
不知道想到什麽的鹿晗踉跄地退後幾步，眼睛中閃過一絲：各樣的東西随意擺放着，似乎就是一個雜物室，可這随意中又有些刻意，中間的一片，是空的，從門外射進來的微弱的光芒甚至能夠隐約地看到，地板的中間，正是吳世勳說的那個活動門板。
邊伯賢出事的那天，他和吳世勳誤打誤撞地闖到了這個房間，一種某名的直覺告訴自己，這間房間有問題，最後卻因為安若南和邊伯賢的事情而忘了調查，現在，應該是時候了！
步步走近，一陣微小的聲音響起，鹿晗卻沒有察覺到，現在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要爆炸了，這樣急迫而又膽顫的感覺，竟然，竟然和那時一模一樣！
手有些顫抖地伸過去，摸到門板，輕輕用力——
不行，你不能開！
一個聲音突然從內心深處響起，一種難以忍受的感覺随之滋生而出，過去的一些記憶突然開始在腦中回放，就如同寂靜的火山突然爆發，那樣兇猛，那樣殘忍，氣息不自覺地開始急促起來。
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拉開門的，但是莫名的，那只手卻怎樣也用不出一點力氣了。
你真的要打開嗎？萬一發現真相的結果根本承受不了呢！
同一個聲音繼續響起，鹿晗緊緊咬住嘴唇，豆大的汗水一點點從額頭冒出，滑落。
“放手，不許動。”
熟悉的電子合成音讓鹿晗的動作不得不停了下來，心髒處迅速加快的跳動聲一遍遍擊打着耳膜，震得頭腦有些發慌。
然而，下一秒，一個冰冷的物件緊緊貼着鹿晗的太陽穴，氣氛越發緊張了。
“你，又出現了。”鹿晗語調平靜，沒有一絲起伏，如同唠家常的神色下卻是越發攥緊的手指。
“有時候……太聰明，并不是一件好事。”白衣人放下手中的□□，毫不慌亂地立在一旁，盡管僞裝擋去了他的神色，可是明顯淡然的動作似乎十分篤定鹿晗不會再有什麽動作，反觀鹿晗，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當□□落下的那一瞬間便迅速向旁邊跳去，下意識地去撈腰間的□□，可空蕩蕩的觸覺才讓他陡然想起，□□，落到辦公室了，沒有無情防禦，鹿晗只能用眼神緊緊盯着白衣人卻又有無數複雜情緒閃過。
他，到底是誰？
“無所謂聰明不聰明，反正就算你現在不讓我進去，我的隊友們肯定會來的，遲早要打開。”不想永遠處于被動的鹿晗提前開口。
“啧啧——”白衣人咂了咂嘴。“我好像沒有說過不能讓你進去吧？”
“你什麽意思！”鹿晗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就連眉間都不易發覺地皺了一下。
“但是，下去的方法，我來選……”
“砰！”
一種刺痛感從胸前炸開，順着脊椎骨直沖大腦，鹿晗甚至來不及出聲，就感覺到一種液體從身體內源源不斷的流出，體溫漸漸涼了下來，體力迅速消逝，很快就腿腳一軟地跪倒在地，擡眼，赫然是那熟悉的動作。
低下頭去看，襯衫被染得一片血紅，眼前漸漸開始旋轉，一陣陣眩暈感一下下刺激着神經，眼皮不受控制地閉合——
丫頭，原來中槍是這樣的感覺啊……
眼前一黑，鹿晗失了知覺。
……
“鹿哥，鹿哥！”
“鹿哥，鹿哥！”
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鹿晗終是難耐地睜開了雙眼，然而這一睜眼就給吓了一跳，入目的竟是一片漆黑，絲絲涼意從周遭湧過，刺激得不由得打了幾個冷戰。
對了，我不是中槍了嗎？
想到這裏，鹿晗迅速低下頭查看，可是，真的是奇了怪了，先前看到的血跡不見了，伸手摸摸胸脯，沒有傷口，難道說，就連之前那種近乎真實的感覺都是幻覺嗎？
算了，不去想了，現在是想辦法告訴他們我在這兒。
這樣想着，鹿晗又想起了剛才叫他的那個聲音，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那個聲音好像是……
“呃——”一時腳下不查，鹿晗差點跌倒，因扶住旁邊類似于牆壁一類的東西才堪堪穩住身體。
可這一摸，卻又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濕潤，膩滑，好像是藓類植物！
抽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看着眼前深到看不到盡頭路面，熟悉的構造，這不就是下水道嗎！
與此同時，一個滴答滴答的聲響奪去了鹿晗的注意力。
順着聲音尋去，鹿晗從未想過，這裏，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竟然真的有——
另一邊
“鹿哥！鹿哥！哎呦喂，嗓子都要喊啞了，打電話也不接，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呀！”樸燦烈揉搓着亂糟的頭發，急躁的性子使得他的內心越發浮躁，終是忍不住地狠狠砸向一邊的牆。
現在的他們所處的位置就是根據吳世勳的回憶而找到的鹿晗之前來過的那個房間。
“你确定，鹿晗是來這兒的？”金鐘仁眉頭緊蹙，手中握着手電筒四處查看着，可是，沒有，沒有，什麽痕跡也沒有。
吳世勳抿了抿嘴唇，一言不發，可手下的動作，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也許，就在金鐘仁問他的同時，他也在懷疑着自己，判斷的到底對不對，誰都不想再次碰到她那樣的事情。
半晌的沉默最終還是讓金鐘仁無奈地繼續搜查。
老大是這樣，鹿哥也是這樣，只是查個案而已，為什麽要鬧出這麽多事！
“你們……有沒有聽到一個聲音？”黑暗中，張藝興突然出聲，擺擺手，示意衆人安靜。
“踏踏踏……”細而密集的敲打聲響起，甚至連地板都發出了不大的響動，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好像，好像就是從腳底下發出來的！
“這有個暗門。”張藝興俯身将耳朵貼在地板，在确定聲音來源的同時也發現了活動門板。
吳世勳警惕地抽出□□，對準地面的空曠處，與此同時，金鐘仁和樸燦烈也分立在兩邊，□□握在手上，貼在耳邊。
張藝興手指扣住門板，呼吸變得輕了幾分，沖他人點點頭，随後猛地一拉——
一個人影迅速從門板下鑽出來，動作快得讓周圍人都來不及反應，就連張藝興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直至半晌才看清從下面鑽出來的那個人——鹿晗。
“鹿哥？”樸燦烈不确定地說着這個人的名字，不是因為鹿晗的臉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只是因為……現在的他面露寒霜，一種陰霾，不，一種幾近暴戾的氣息在他身邊纏繞，擴大，平日裏閃着星光的眼睛這一時卻只剩下了憤怒。
“你去幹嘛。”趁着鹿晗馬上又要消失在衆人面前，吳世勳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肩膀，不過鹿晗想要掙脫的力氣很大，吳世勳幾乎都要控住不住了。
“鹿晗！你現在是在幹嘛！”金鐘仁的聲音很大，震得人耳膜有些發膜，不過卻是有效的，鹿晗停了下來，沒有同剛才那樣劇烈的掙紮了。
“幾點了。”
“嗯？”
很顯然，衆人都被鹿晗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有些迷糊了，前後反差太大，根本沒有辦法順着他的腦回路走。
“現在，幾點了，這很重要，至于原因……一會你們就知道了。”鹿晗神色恢複了平靜，不過卻下意識地搖了搖嘴唇，腦子的高速運轉讓他額頭滲出一些細細密密的汗珠來，至于手表，不是他沒有帶，而是在剛才，醒來的時候，不見了，像是被人故意拿走的一樣，不過，如果剛才在下水道裏見到的那些東西都是真是的話，那麽，這種舉動就絕對是故意的了。
“還有一刻鐘到九點。”張藝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說道。
“那李校長有沒有給你們打過電話。”鹿晗的眼睛微眯，腦中的那跟名為頭緒的細線從原先的根跟短線逐漸首尾相接，連了起來。
“打了啊，就在剛剛我們準備出來找你的時候，還是邊伯賢接的電話呢。”樸燦烈回憶說。
“邊伯賢？”鹿晗重複着這三個字，眼神瞬間變了，變得有些激動：“那他人呢！”
“在……在辦公室啊？”
“趕緊回去！”
“為什麽啊？”樸燦烈不解地問。
“因為……我的預感是不會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