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孫家雖然還保着這個大宅子，其實都是繡花枕頭，裏面一包草。仆役也辭退了很多。幾個姨太太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除了沾上該死東西的三姨太和兩個孩子還在之外，已經沒什麽人了。整個大宅子都充滿了一股腐朽的味道，就像孫翔安這腐朽的人生一樣。

“婉秋表妹這是怎麽了？感覺不對勁啊。”明誠看着氣勢洶洶的沖進孫家一屁股坐在大廳的戴安有些疑惑的問。

“我也不知道，”明樓搖了搖頭，只是表情意味深長，“大概是受到刺激了吧。”

時隔一年，戴安再一次的站在孫家，站在婉秋的父親面前。戴安好的很，但孫翔安像是老态龍鐘似的。看上去比以往要老了十多歲，但是三姨太依舊把臉擦得光鮮亮麗，在厚重粉底的掩護下，那深深的皺紋也依舊是隐藏不住的。看到戴安年輕貌美也是忍不住的妒恨。

“孫媽媽人呢。”戴安一開口就很直白的問，連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的聲音帶着冷冽。

“你還有臉回來，你這個不孝女。”孫翔安沒說話，三姨太倒搶了白。戴安瞥了她一眼，根本就沒把那女人放在眼裏。戴安的不理不睬讓三姨太大受刺激，一邊喊要造反了一邊一巴掌就要打過來。戴安頭一歪就閃開了，拉住三姨太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她打的踉踉跄跄的後退最後摔在地上。

戴安打的手疼，那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大廳裏回蕩。明家兩兄弟愣住了，孫翔安也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戴安會突然就動了手。

“我再問一次，孫媽媽人呢。”戴安朝着孫翔安走了過去。三姨太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尖叫着要讓老爺做主。戴安看着心煩，“我要和孫翔安說話，你再吵我就把你嘴巴縫上關到柴房裏去懂了嗎？”

這句話就是曾經三姨太對婉秋說的，就因為她被三姨太打翻的參雞湯燙了手哭個不停。時過境遷，三姨太大概不會想到這句話會再次聽到，而且是對她說得。

“放肆！誰讓你這麽對你母親說話的？！”孫翔安鐵青着臉拍案而起怒斥，只可惜心有餘力不足。聲音氣勢差了好幾分。

“我母親早就死了。”戴安面對暴怒的孫翔安冷笑，“我最後問一次，孫媽媽人呢。”

孫媽媽已經走了，戴安是知道的。她來這裏，就是想把孫媽媽帶回家。戴安找到孫媽媽的時候，她在孫家祠堂裏。孫媽媽躺在地上手裏還抱着明安歌的排位笑的一臉的安詳，手腳都已經冰涼僵硬。戴安抱着孫媽媽，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不肯停歇。

明誠打電話給了明鏡，戴安眼睛紅腫着從祠堂出來。過去的還歷歷在目，孫媽媽替她求藥，孫媽媽只身帶她投奔明家，孫媽媽是在明安歌之後的第二個□□。孫媽媽是婉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戴安哭得累的昏睡了一天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孫翔安和三姨太關進柴房，然後以孫家大小姐的身份替孫媽媽發喪。孫家現在人員稀薄，除了孫翔安之外就是孫婉秋最大。戴安辭退了所有的傭人，曾經熱鬧輝煌的孫宅就這樣在孫翔安手裏落敗了。

只是兩個孩子還年幼，小的那個是三姨太的女兒孫幼香，大的是五姨太的兒子孫謙良。孫幼香三歲，孫謙良六歲。他們穿着白色的孝服怯生生的站在一邊叫了戴安一聲大姐。戴安看了兩個孩子一眼，孫家敗落了，她沒有義務和必要幫孫家養孩子，畢竟她是戴安。

發完喪之後，戴安和孫翔安和三姨太放了出來。明樓和明誠已經買好了回上海的火車票，在臨走前，戴安突然改變了主意，當着孫翔安和三姨太的面，帶走了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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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孩子遲早會被你們兩個人渣賣掉，先提前讓你們感受一下骨肉分別的痛苦吧。”戴安這麽說着，然後拉着兩個孩子離開了孫家。任憑身後三姨太嘶嚎哭喊着也追不上來。

“你想把這兩個孩子怎麽樣？”明誠沉默了一下問戴安道，“帶回明家嗎？”

“帶回明家？當少爺小姐伺候嗎？”戴安微笑了下，“送去孤兒院，等長大了有勞動能力了再接回來做工。”

“……”明樓看着戴安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現在的才是真正的戴安嗎？心狠手辣中帶了點人情，一直溫順的鹌鹑突然變成了隼，這樣的轉變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