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戴安的婚禮定在了夏天,是初夏還不是很熱的時候。那時候天氣剛好,而且明家三兄弟也正好開始放暑假。這邊有規矩說結婚的新人,新郎在舉行結婚儀式前是不可以看到新娘妝扮的。所以兩人連結婚禮服都是分開買的,到了婚禮前幾天,大姐和明臺幾乎就是帶着一小個運輸隊過來的。大姐說雖然你們辦的是西式婚禮,但該要的東西還是要的。什麽紅紅綠綠的子孫被啊,子孫桶啊還有各種各樣的錦繡綢緞和布匹、棉被還有一些金銀首飾。末了還讓人買了一對結婚的娃娃。大姐還給了戴安一個晶瑩剔透的綠翡翠的玉镯,說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當年婉秋的娘親有一個,大姐有一個。只不過婉秋的那個不知道被她短命爹弄到哪裏去了。大姐說這個镯子她也用不着了,比起以後給外人還不如給了婉秋。

這哪裏是嫁妹妹,這分明就是把戴安當女兒給嫁了出去。戴安打心眼裏感謝大姐,如果不是大姐,誰知道戴安會怎麽樣,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想到這裏,戴安跪下給大姐磕了三個頭。

“雖然遠了點,以後也要常回家知道嗎?你的房間吶大姐永遠幫你留着。”明鏡這麽說着,紅了眼睛。戴安更是抱着大姐抽泣着哭了很久。

睡不着的又豈止是戴安。第二日婚禮當天,戴安被精心裝扮,穿着華麗精致的婚紗,整整五層的的裙擺和三米長的拖尾,戴安帶着白玫瑰制作的頭紗手裏拿着捧花,就只是站在那裏就已經漂亮的像幅畫。明樓站在門口看着戴安,滿眼的驚豔。安娜作為伴娘坐在一邊陪着她。明樓想用長大了這三個字形容戴安。還記得她剛到明家的時候也不過是個14歲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紅色的棉襖子,有些怯生生的站在大姐後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家的小丫鬟。可是現在,經過了7年的蛻變,當時的小丫鬟已經變得亭亭玉立了。都說女大十八變,褪去了稚氣的臉龐,經過時間的雕琢,孫婉秋終于…變得自信而美麗,不同于她15歲那年參加晚會塗抹出來的美麗,這樣美麗是從內而外的。

“終于變成一個好女人了。”明樓微笑着說。戴安怎麽說也是明家出去的,連明誠和明臺大姐都很寶貝更別說家裏唯一一個女孩婉秋了,明家也是把戴安放在心上疼的,所以在她要出嫁的時候,大姐哭的像個淚人,連他心裏都有些微妙。要具體形容的話……

“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明誠說。

“拜托阿誠哥,豬比白菜貴好嗎?”明臺斜了一眼說。

“大哥你來啦。”看到站在門口的明樓,戴安露出了笑容。

婚禮儀式上理應由女方的父親挽着新娘慢慢走向新郎的,只是婉秋的爹已經狗帶,明家又無男性長輩,最後只能由大哥出面。明樓也穿着一身嶄新的西裝,裁剪得體,盡顯大長腿。明臺還開玩笑說如果大哥胸前別一束花就跟新郎一模一樣了。不過說來巧合,盧比請來的攝影師居然就是之前照相館的那個,他還記得戴安和明樓,在記錄婚禮給廣大賓客攝像的時候還特地給兩人單獨來了一張。戴安坐在椅子上,明樓站在一邊像是護花使者,那時陽光正好,格外的讓人……

在樂隊演奏起婚禮進行曲的時候,戴安主動挽住了明樓的胳膊,明樓明顯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戴安囧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要緊張啊大哥,就跟平日裏一樣就好。”戴安笑道,“以後萬一你生了個女兒,等她結婚了你也是要這樣挽着她舉行婚禮的。”

明樓低頭看了眼笑的都露出小虎牙的戴安忍不住彎起了嘴角,“我就不能招女婿嗎?明家的女孩不出嫁。”

然後就這樣開着玩笑,戴安和明樓一步一步走上了紅地毯。兩個小花童托着超長的拖尾,兩個小花童走在戴安面前撒花瓣。在經過每一個鮮花搭成的拱門時,都有賓客抓過籃子裏的玫瑰花瓣抛向兩人。

盧比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原本有些淩亂的頭發也用了啫喱水服帖的貼在了額前。他正焦急的等着戴安的出現,他不是沒見過新娘,只是沒見過自己的新娘。所以當戴安美的像個花仙子似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的時候,盧比忍不住想要抓過自己的伴郎嚎叫,“快看!那個是我的新娘!我的妻子!!美的像個公主!”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戴安,也沒想過有一天戴安會穿着白紗走向自己。

然後……盧比沒骨氣的哭了……

他一邊哭一邊還用袖子擦着眼淚。戴安更囧了,這二貨哭個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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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無奈的看着盧比,只見他快速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淚,“親愛的,我忍不住,你好美!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美的人!”

戴安笑了。“我就喜歡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

明樓嘴角抽了抽,“盧比,我就把婉秋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愛護她,不離不棄。”明樓背着早就想好的臺詞,他模拟過兩次,只是沒想到,真的這麽說出來的時候,心裏居然有那麽一丁點的難過……?

就像他那時候已經習慣了和戴安住在一起,每天起床都能看到戴安已經煮好了早飯正在晾衣服,上學路上他也和戴安邊走邊商量晚飯吃什麽。在後來各自去念了大學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明樓都有些不習慣了沒有她手擀面和餃子的日子了。偶爾還能懷念一下戴安的番茄炒蛋和她躺在沙發上背書的樣子。

現在,已經沒有偶爾了,連懷念都不需要了。因為啊,戴安今天嫁人了,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

在把戴安交給盧比後,他微笑着退到了一邊,聽着牧師為他們舉行儀式,看着盧比掀開了戴安的頭紗,親吻着她,看着戴安丢出了捧花,她燦爛的笑着被盧比抱起。

“大哥,你要喝葡萄酒還是白酒?”明誠晃了晃手裏兩個瓶子說。

“白酒?哪來的白酒?”明樓奇怪的問。

“大姐帶來的。說要喝爬他們,”明臺笑,“畢竟明家人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能娶走的。”

“……還是少喝點吧,畢竟喝多了傷身……”明樓剛說完,就看見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單手舉着一瓶白酒跟白開水似的往嘴裏灌。“那是誰……?”

明誠順着明樓的視線轉過了頭,“哦,那個叫羅莎,小表妹的同學。蘇聯人,民風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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