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

戴安沖到客廳的時候就看見明臺舉着槍正對着大哥,槍口還微微冒着煙。大哥斜後方的一副畫作也掉落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要幹嘛?”戴安皺着眉頭看着三兄弟。明誠的槍指着明臺,明臺又指着大哥,好好就站在一邊哭個不停,手裏還握着一個咬了一半的蘋果。

“小表姐連你都知道了,連你都要瞞着我!”明臺恨恨的朝着戴安吼了一嗓子,表情委屈的很。“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都騙我!”

戴安看向了小表哥,就看他點了點頭。

“我沒騙你,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戴安單手抱起了好好,“你們都把槍放下。還嫌不夠浪費子彈麽。”戴安這麽說着上前去收掉了明誠和明臺的槍。

明臺朝着大哥開了一槍了,還像不解恨似的。被戴安收掉了□□後朝着大哥就一拳頭揮了過去。當然大哥也不可能就這麽被打着,然後兩人開始了肉搏。明臺的身手都是明樓教的,他的套路明樓都知道,所以明臺打過去的每一拳都跟打在棉花上一樣毫無威力。結果就是明臺越打越氣,眼看着打不過,最後跟小媳婦亂發脾氣似的丢東西。他抄起茶幾上的柚子啊蘋果啊果盤啊還有什麽花盆和小刀,一股腦的都朝大哥丢了過去。還好大哥身手靈活都躲了過去,兩人打到最後居然都倒在地上用腳狠狠的夾着對方的脖子……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哥……”戴安震驚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我也是第一次…平常明臺沒這個膽子。”明誠癱着一張臉不知道做何表情。

好好的哭聲穿插在其中給兩人的肉搏配上了适當的背景音樂。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打不完。”看夠的戴安拉過了明誠,“走吧小表哥,我帶你去樓上換個藥吧,之前在車上包紮的太簡單了。”

“恩。”

大概是明臺和明樓都累了,沒一會兒就都放手了。戴安剛解開小表哥的衣服明樓就上來了。好好一看大舅小舅不打架了,又蹬蹬蹬的跑下樓去了。

“我來吧。”他捋了捋和明臺打架弄亂的頭發走到明誠面前幫行動不便的阿誠輕輕的脫掉了襯衫。剛才明誠差點被明臺從樓梯上撞下來,才剛止住血的傷口又崩了開來,幸好這是冬天,小表哥也穿的多,不然就這點紗布早就連衣服都染紅了。

“大哥你小心點,今天已經報廢了一件襯衫了,我本來就剩下這兩件了,再廢一件下雨天都沒得換洗了。”明誠看着明樓有些大手大腳的把染血的紗布直接扔在他襯衫上表示抗議。

“不就一件襯衫嘛,明天我去給你買,行了吧!”

“還有樓下明臺砸壞的那些東西都得去買,還有大姐最喜歡的那個花瓶。那個價格可不便宜啊。”明誠看大哥一副“這都不是事兒”的表情忍不住開口提醒。果然這事一提,大哥臉色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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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腦子疼。剛才那聲槍響要在腦子裏回響一晚上了。”明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手撐着額頭大聲嘆氣。

戴安看着明家兩個兄長都綠着一張臉忍不住嗤笑出聲。

“這些真的不是什麽事,想想怎麽應付大姐吧。”戴安道,“你們和明臺現在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了,明臺也是還要繼續任務的。他上學的問題到底怎麽解決啊?”

“……”

“……”

兩兄弟不說話了。

戴安突然感覺自己火上澆油了……

****

等幫明誠換完藥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他們三人下樓的時候明臺已經喂好好吃完晚飯了。他一副雖然寶寶委屈但是寶寶不說的表情的看着他們三個,明臺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鬧得有點過了,在吃飯過程中都不吭聲。這頓飯就在沉默中結束了,之後明臺還幫着戴安一起洗碗,顯然心虛。

今天戴安也累了,她很早就洗完澡和好好一起睡覺了。只是在半夜她又驚醒了過來。畢竟白天自己殺了人晚上睡不踏實。她做了個可怕的噩夢,具體她都不願意再去回想。只是猛地從床上翻起身之後竟再也睡不着了。她看了眼時間,也不過是午夜零點,她就睡了三個小時。

之後她翻來覆去的都再也沒辦法入眠了,聽着客廳裏的鐘聲敲滿了十下。

戴安毫無睡意幹脆就起了床,蹑手蹑腳的出了房間去廚房準備熱一杯牛奶。結果剛走到樓梯口就發現三樓大哥的房間還亮着燈。大哥也還沒睡嗎?回想起他在房間裏說槍聲在腦子裏回蕩,現在應該是睡不着吧。這麽想着,戴安不自覺的把一杯熱牛奶的量加到了兩杯。

戴安沒猜錯,明樓果然還醒着。戴安敲門進去的時候,他穿着一身黑色綢緞面料的睡衣正坐在沙發上看着一本書,在燈光下反光的眼鏡遮掩了他看到戴安進來時的驚訝。

“表妹你怎麽還沒睡?”

“被噩夢驚醒了睡不着,看你房間燈還亮着就知道你也還沒睡。”戴安這麽說着走到了他面前遞給他一杯熱牛奶。“你頭疼?”

“又頭疼又心煩胸口還悶得很,這下還失眠了,渾身都不舒坦。”明樓合上書本喝了口熱牛奶,不過這并沒有讓他覺得好受些,只不過是暖了胃而已。

“聽你這症狀感覺像是更年期。”戴安這麽如實說,說完之後自己都笑了。大哥才幾歲。

“更年期?這是什麽病症?”明樓一臉不解。

“……大概是心理病的一種吧。”

“我可沒時間得這種病。”大哥放下了杯子,“喝完牛奶一股子膩味,我還是再去泡杯茶吧。”

也許是燈光的問題,戴安看着明樓眼下黑眼圈和眼袋比白天的更加嚴重,“大哥,你這樣失眠多久了?”

“很久了。”明樓站起身回了句,“我都不記得有多久了。”

不知道為什麽,戴安心裏有些堵,有些難受。有種像是被貓爪子抓破皮的感覺,不算疼也不是癢。

“別喝茶了,大哥你睡不着我幫你揉揉吧。”戴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就這樣脫口而出這句話,在說完後又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像是說錯話那樣。戴安看大哥半天沒反應正尴尬着,想找個借口回自己房間。然而明樓走了兩步就回到了沙發上,“畢竟這個家就你學醫的,麻煩你了。”

大哥的臉有些冷,戴安一直捂着熱牛奶的手在貼上去的時候,明樓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無比放松似乎連毛孔都舒展開來了,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嗅覺會格外敏感,大概是喝了牛奶的緣故,戴安身上一股子的奶香味。她的手輕輕的在揉着他的太陽穴,她的指尖帶着一層薄薄的繭有着一種輕微的粗糙感,這種感覺讓明樓覺得很舒适,與自己揉的不同。

戴安的手本該是細嫩的,從什麽時候帶繭了呢?明樓暗想。

人一旦放松了下來困意就會席卷而來。很奇妙的,在之前明樓的神經還繃得緊緊的,然而現在卻困得連眼睛都不想睜開。明樓連戴安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明樓破天荒的睡晚了,明誠看他難得睡得這麽熟也沒有叫醒他。

明樓洗了個臉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戴安已經帶着好好離開了明家。

“母女倆呢?”明樓一屁股坐餐桌前問。

“去咖啡館了。”

“晚上還回來麽。”

“……不知道。”明誠滿臉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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